她怎會不知,他的前提條件是什麼,他要的從來都是傾顏閣,呵呵,是傾顏閣的所有,她,偏偏不讓他如意。
她早已是孑然一人,命不久矣,唯一想守着的也就只有一個傾顏閣了。
蕭亦謙勃然大怒,沉下臉,陰森說道:“你不要不知好歹,你真的以爲朕對你無可奈何?不妨告訴你,在你來宮裡的同時,朕已經派了幾千暗衛前往傾顏閣,你真以爲他們能守得住?”
顏棲梧嗤笑,傾顏閣若真的這麼容易攻下,又何須淩氏一族陪葬?“那咱們就走着瞧,看看到底是你這個人間帝王厲害,還是我傾顏閣勢力更甚一籌。”
“冥頑不靈!朕倒要看看究竟你的心有多硬!”蕭亦謙氣極,甩袖怒斥,“來人,把那個小丫頭帶上來!”
顏棲梧擡詫異的看着他,小丫頭是誰?難道是……
“夫人,”伴着熟悉的呼喊聲,雙手被縛的司風被推搡着踉蹌走進大殿。
她的心猛然一沉。
司風被抓,難道閣裡真的……她不敢再想下去。
“司露,是司露出賣了我們。”司風一面奮力掙扎,一面朝顏棲梧喊着,她正是被司露騙出了山谷,是以急着讓顏棲梧知道真相,莫要被司露矇騙。
“沒用了,不答應朕的要求,你們休想活着離開!”蕭亦謙冷眼旁觀着,出聲打斷二人的主僕情深。
司風又是一陣奮力掙扎,急切喊着,“夫人,你快走,不要管我,快走!”
顏棲梧勉力壓下內心洶涌的憤怒,裝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淡淡說道:“一個小丫頭而已,起不了什麼作用。”
聞言,蕭亦謙饒有興致的盯着司風看她的反應,不出他所料,司風瞪大的雙眸一下黯淡了不少,卻又固執的說道:“閣主說得是。”
“嘖嘖,好一個忠心護主的丫頭,朕看着倒有些不忍下手了。”蕭亦謙踱到司風面前,擡手狠狠扼住司風的下顎,一雙狹長的鳳目玩味看着顏棲梧。
顏棲梧雙手握得緊緊的,任憑尖利的指甲刺入掌心,側目正色看向司風,鄭重說道:“司風,可還記得傾顏閣閣訓大聲說出來!”
司風受到鼓舞,眸子一亮,朗聲說道:“凡傾顏閣閣衆,誓死捍衛閣主。夫人放心,司風不怕死,更不會連累夫人!”
說着,她口中一動,虧蕭亦謙警覺,及時制止了她欲咬舌自盡的舉動,反手就是一個巴掌甩去,“想死,沒那麼容易。”
“司風,我不是這個意思。”顏棲梧看的是又心疼又着急,她本意只是想說她們同在一起,共同應敵,卻不料司風竟然誤解了她的意思。
“呸,”司風吐出口中鮮血,“夫人放心,司風明白,司風只是不想拖累夫人。”
顏棲梧鄭重的點點頭,心中涌出一股暖流,更帶着深深的愧疚,眼下這情形,她只怕是保不住她!
“好一番主僕情深,朕看着實在動容,不知閣主考慮得怎樣了?”蕭亦謙滿意的看着兩人之間涌動的暗流,邪笑着側目看向顏棲梧。
“不可能!”顏棲梧斷然拒絕。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今日即便是她和司風二人魂斷這養心殿,她亦絕不會背叛傾顏閣。
雖凌府一事或多或少是受傾顏閣所累,但她絕不會忘恩負義,辜負傾顏閣裡一衆人的信任,她不能眼睜睜看着那麼多閣衆枉送性命。
“好!”蕭亦謙喝道,眼中玩味之濃,趣黠看這顏棲梧。
他邪佞笑着,別有深意的看着顏棲梧,然後,突然伸手湊近司風。
“嘶”布料撕裂的聲音在靜謐的大殿顯得尤爲突兀。
“啊…,”司風的尖叫聲響起,又戛然頓住,怒目瞪着蕭亦謙。
蕭亦謙恍若未覺,邪佞笑着,對着顏棲梧揚了揚手中的一截衣料,挑釁意味十足。
顏棲梧無波的眸中登時燃氣熊熊怒火,她忍者,不過是因爲她並沒有把握能和司風二人安然逃出皇宮,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會一直忍下去。
她早已做下了玉石俱焚的打算,不過是不到萬不得已時不會這麼做罷了!
運氣於身,身上寬大的黑色衣袍登時從身上飛出,露出裡面大紅的衣衫,隨手扯下臉上的**和頭上髮套,銀色的髮絲隨即傾瀉而下。
她是顏棲梧,傾顏閣的閣主,不是任人欺侮的凌若雪!
縱氣一揮,地上黑色衣袍徑直飛向司風,蕭亦謙冷冷看着,揮手,打落即將落到司風身上的衣袍。
“怎麼,心疼了,只要你答應朕的要求,朕立時放了你們二人,決不
“夫人,不要信他。”不顧胸前的裸露,司風擡首急切說道。
“嗯。”顏棲梧朝她頷首,轉而怒視蕭亦謙,“不可能。”手中銀光閃過,一排銀針自她大紅的衣袖中飛出,筆直射向蕭亦謙。
“可惡。”蕭亦謙低咒,手中衣料急轉,及時擋掉迎面而來的銀針,左手倏然伸出,手中匕首銀光閃閃,接連劃過司風雙手手腕。
“你再不住手,朕就挑斷她的腳筋。”
雙手手筋被挑斷,司風耷拉着手,面露痛苦,卻是緊緊咬住牙關,不肯發出一點聲音,額跡已是冷汗涔涔。
顏棲梧牙關緊了又緊,不敢再冒然出手,狠絕說道,“放過她,我任憑你處置。”
“夫人,司風又連累你了。”司風愧疚說着,既內疚又痛苦。
“不可能。”毫不遲疑的,蕭亦謙拒絕她的要求,若是手中沒了籌碼要挾她,她若一心求死,他一樣無法得到他想要的。
“如不答應朕的要求,你們一個都別想活着走出這皇宮。”
好,顏棲梧暗忖,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同他廢話了,再拖延下去,不定司風又要受到什麼折磨。
“那咱們就刀子底下見真功夫吧。”
話落,她抽出腰間軟劍,提氣飛身攻向蕭亦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