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有客至

是夜,蕭亦宸將凌若雪送回落雪園後回到書房時,柳子鬱和高勁已在書房門口等候多時。

“這麼說來,對方完全知曉我們此行的護衛人數。”聽完高勁的敘述,蕭亦宸冷冷說道。

這麼刻意的安排,顯然是要置凌若雪於死地,究竟會是何人所爲?

高勁遲疑該不該說出心中所想,眼角偷偷掃了柳子鬱一眼,見他靜靜站着,未有動作,猶豫了片刻,卻是肯定的說道。

“依屬下看,是府內之人所爲。”

柳子鬱身子未動,心裡卻是百轉千回,悠兒,你究竟要如何才肯罷手,她被你害得還不夠慘麼。

蕭亦宸也是沉默不語,他亦猜想是府內之人所爲,只是,究竟會是何人?水柔柔?還是李月憐?

落雪園內,落藍甫關上寢室的門,聽得“啪”一聲響,原是凌若雪一掌重重拍在桌上, 發泄着心中怒意。

此時,凌若雪心中滿是憤怒,連帶着面上也沒了慣有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意,眸中更是凌厲盡現。

柳子悠,你按捺不住了麼?

很好,她也不想再忍了。

******

翌日一大早,宸王府迎來了一位自稱是凌若雪恩人的女子,劉管家通報後,蕭亦宸陪着凌若雪一起將女子迎進了王府。

“素素”凌若雪驚呼,“何時到京城的?”

女子拉着凌若雪上下打量一番,“嗯,美麗依舊,倒是瘦了點。”見一旁站着的人都打趣的盯着她瞧。女子整了整衣衫,一本正經說道“前幾日就來了,聽聞你進了宸王府,就想着來瞧瞧你。”

約是見着了故人,凌若雪十分的欣喜,連帶着臉上的笑容也比平日裡真實了很多,直讓一旁站着的蕭亦宸移不開視線。

他輕咳一聲,兩個聊得正歡的女子聞得聲音側身齊齊看向他。

“雪兒”他溫柔的喚道,“你不介紹一下這位姑娘?”

“王爺稱我‘冉姑娘’就可,我是雪兒的救命恩人的師妹。”女子直視蕭亦宸,絲毫沒有因爲蕭亦宸的身份而示弱,顯得尤爲不卑不亢。

“冉姑娘,謝謝你救了雪兒。”誠心誠意的,蕭亦宸向她道謝。

冉素素頭微點,“嗯。”

凌若雪領着她去往落雪園,一路上,她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凌若雪也頗有興致的回着話,兩人聊得甚是歡快。

兩人走進凌若雪寢室,她朝落藍遞了給眼神,落藍會意,留在進門處守着。凌若雪率先落座,臉上卻是沒了笑意。身後跟着的冉素素也斂了嬉笑,一臉嚴肅的朝她鞠了鞠身子,“閣主。”

凌若雪頷首,示意她坐下。

兩人壓低了嗓子密密的說着話。

有好一陣兩人皆沒有言語,落藍覺得怪異,朝兩人看去,但見兩人面對面坐着,卻是都在沉思。半晌,冉素素先開了口,“閣主的意思是,先要收拾了柳子悠,那蘇聞墨那邊?”

“繼續派人盯着,收集一切關於他的訊息。”

冉素素應了聲“是”。隨即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忙說道“近段日子,有股力量在調查雨墨樓,像是蕭亦宸的人。”

這麼快就發現雨墨樓的存在了?凌若雪心想,思量了片刻,道“繼續按計劃行事。”想了想,又囑咐“讓你的人多留點心,莫讓他們查到,現在,還不是時候。”

商議完正事,兩人又笑語晏晏的談笑起來,凌若雪留她用了午膳,親自將她送出落雪園,又譴了落藍送她出府。

蕭亦宸在花園內攔住了她們,譴走了落藍,他將冉素素領到蓮素亭。

“她那時候,是怎麼活下來的。”

忍住心中的鄙夷,她反問“雪兒沒有告訴你麼?”

蕭亦宸怔住,似是沒想到她會反問自己。

“她只說她中了毒,凍了一年,還損了身子。”

冉素素心中不屑更深,“那王爺還想知道什麼,是想知道她如何聲淚俱下的求我師姐痛快的殺了她?是她如何的痛苦絕望?還是師姐給她解毒不成她痛的全身痙攣的在地上翻滾?抑或是她從冰窖裡出來時白髮蒼蒼,形容枯槁,不成人形的模樣?”

發泄般的吼完這些話,冉素素起身,大步走遠。

蓮素亭裡,蕭亦宸將頭埋在掌心,沉浸在深深的痛苦中。

不遠處,還是那棵古樹,藍衣的男子擡手撫上臉頰,抹去那一片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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