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者的聲音聽着有點熟,李墨向那人看去,只見那人一身錦衣華服,面容方正但卻並沒有正氣,腰間掛着很大一個玉牌,卻正是前些日,在上京鬧出的上京四少之一的霍西,乃是霍秋容父親的哥哥霍津之,因爲霍秋容是隆眷正盛的皇妃,這個霍西又是霍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漸漸地就被霍臣相提拔上來,如今也是驍騎營都尉了。
此人原本名不見經傳,因爲其堂妹霍秋容而擠身於上京四少之一,也算是走了狗屎運了,自在父親的訓練下,也練了些功夫,只是雖然當了官,卻是靠着裙帶關係,終歸也算是一個弱點,經常被人拿來取笑。
如今的他,正是需要一個大功,來平復這些閒言碎語。
他本是帶着任務至陵谷川的,看到了比武招親的舞臺,而招親者是蔣心月的時候,他心中便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若他娶了蔣心月,從此他便是北越的女婿了,到時候便是北越與大越歸一家了。
他是敢想不敢做的人,心頭有這樣的想法卻並不敢上臺一試,因爲不知道此舉到底合適不合適。
直到李墨上了擂臺,他方纔覺得自己上的太晚了。
連李墨這樣擁有魔星稱號的人,都可上臺奪取美人,他爲何不可?這個功勞落到誰的頭上,都將聲名大震。
在鼓足了勇氣之後,他終於上臺了。
遠處樹屋裡,皇帝道:“這個霍西,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也上臺攪合。”
鬼逆大師道:“那也無防,至少證明霍西對皇上是忠心耿耿,在沒有聖旨的情況下上臺,無非是想立一功罷了。”
李荀道:“大師你的對,只是霍西此人的功夫,不知——”
“皇上這就有所不知了,霍西自師承少年,練就了一身的橫練功夫,這也是他能夠當上驍騎營都尉的原因,他的功夫我曾見過,可不弱。這次上臺與李墨動手,正好讓皇上也瞧瞧他的身手。”
李荀道:“也好,只怕李墨要趁機落敗。”
“皇上,我已安排人了助李墨,絕不會使他落敗。”
“還是大師想的周到。”
此時,帳蓬的簾打開,睡了一覺的虞雲荻,終於從帳裡出來了。鬼逆大師見狀,連忙指給李荀道:“郡主起來了,不知道她看到三殿下比武招親做何感想?會不會上臺上演一出搶親戲碼?”
“她不會。”李荀道。
果然,只見虞雲荻從帳篷裡出來,先是茫然看看兩個擂臺的情況,武林大會的擂臺上空無一人,看臺上雖然有人,但看的方向也變成了比武招親的方向,而比武招親的擂臺上似乎很熱鬧,臺下聚集了非常多的人,有些人在起鬨,有些人則在吶喊,加油。
虞雲荻倒是奇怪了,昨日這比武招親的擂臺還是個屠場,雖然有人蔘與但也不至於這般熱鬧吧?
正在這時,無雙城主忽然走到了她的身邊,她轉爾向他笑了下,“你的傷好些了嗎?”
無雙城主不自主地撫了下傷處,因爲外面的衣裳蓋住了傷處,看起來是半點沒傷的樣。
他道:“這點傷不算什麼,跑江湖的若是哪天不掛傷,倒有些奇怪,也完全沒有影響。”
虞雲荻眯着眼睛笑了起來,道:“比武招親的擂臺好熱鬧,你不打算去看看嗎?”
無雙城主搖搖頭,“我還沒有吃早飯,現下肚餓得很,要不然你陪我去吃個早飯吧?”
“我——”虞雲荻指着自己。
“對啊,而且你也一定沒有吃早飯。”
“是,是沒吃了,不過——”她還是有些猶豫,雖然無雙城主救過她,可是畢竟他對她來還是個陌生人。
無雙城主道:“我知道有個食攤,老闆做得一手非常好的魚丸面。”
“啊,魚丸面啊——”虞雲荻不由自主地舔下了舌頭,要知道啊,自從她下山後,其實覺得這個魚丸是她吃過的最神奇最美味的東西了。以前住在徂徠山時,雖然山上也不乏有很多好吃的,甚至也有鮮魚,但是卻似乎從未做成魚丸。
她下山後,第一次吃魚丸面,是慕容楓帶她去的,當時她還贊慕容楓好幸福,曾經吃過那麼多次魚丸面而她是第一次。
後來徂徠山出事,她除了恨,似乎把與慕容楓之間發生的一切,都屏蔽了起來,包括這魚丸面,今日無雙城主一句話,卻又完全勾起了單純的饞蟲。
無雙城主又道:“別猶豫了,只不過是一頓早飯而已。或者就當是還我的恩情吧,畢竟我昨日救了你,你今日請我吃魚丸面,很公平吧?”
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救命之恩怎麼能用一碗魚丸面還呢?
但是,這下是無法拒絕的了,只好點點頭,與無雙城主往食攤而去。
因爲人山人海的關係,又因爲離臺太遠,虞雲荻其實並不能看到臺上打鬥的人中居然有李墨,而李墨在臺上,卻將臺下的一切看得很清楚,從虞雲荻一醒來,掀開帳簾,再與無雙城主共同往百姓的食攤走去,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昨日是無雙城主救了虞雲荻,今日二人再一起吃吃飯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就是很不舒服。
他與霍西已經過了幾招了,此時霍西擺出老虎般的威風,虎視耽耽地看着他。
他道:“霍西,你下去,再不下去莫怪我下手不留情。”
他可不願意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下太多功夫,而且皇帝既然逼了他上臺,就一定不會輕易使他下臺的,久戰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但是霍西已經打出了興頭,此時只覺得滿身熱血沸騰。
看了眼臺內處,蔣心月正恨恨地盯着他,他心裡卻在幻想着如果把蔣心月娶回家,會是個多麼美妙多麼有趣的場景。
這幻想就彷彿是一種大力丸,讓他全身充滿了勁力,他是絕不會退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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