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發怕被人笑,竟那般跳法是新式的武操,練之可以強身健體。當然,聰明人都只信了後半句。
李墨講完了故事,卻沒聽見虞雲荻笑,想來自己講的一板一眼太枯躁,不能逗人發笑,便也不講了。
這般走了好一會兒,已經快要到獨孤府了。
黝黑的夜,黝黑的路,有晶亮的雪花緩緩飄動。
天地間似乎只有這一輛馬車,除了車輪轆轤聲和馬蹄聲,着實安靜得很,似乎很適合些話。
李墨猶豫了半晌,還是鼓起勇氣道:“你,女都能感覺到,一個男對她有意還是無意,那你能感覺到,我對你是有意還是無意呢?”
馬車裡靜悄悄的,李墨面紅耳赤的等了半晌,也是無人回答。
李墨又道:“是我問的太唐突了,你不好回答。沒事,你不用回答。”
裡頭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音。
李墨便站住了腳步,怔怔地看着馬車往前行去,心想自己的確是太唐突了,一時裹步不前,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這樣,看着馬車停在了獨孤府門口。
有兩個丫鬟迎了出來,進入車內,聽得她們喚道:“姐,醒醒,到家了,回到房裡再睡吧……”
他忽然鬆了口氣,原來這個丫頭是睡着了?幸好,幸好……
……
蔣心月也是當夜出的宮,若是往常,必定是要在宮裡玩到元宵節前夕,才肯回到蔣園,可是這次她總覺得,再在這裡留一陣,將會鬧出更多的笑話,況且李墨也出宮了。
過年的氣氛還很濃郁,可是蔣心月已然沒有心情過年,第二日便讓人把慕容嫣喚了來,見面便凝重道:“我需要知道有關獨孤解意的所有事情,你要事無鉅細的全部道來。”
慕容嫣對蔣心月的這一舉,一點都不感到意外,昨日虞雲荻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扎眼了。
她也是一出宮,就去尋了二哥慕容楓。
當時慕容楓正在自己新開的酒樓裡飲酒,與平日不同的是,昨夜他居然在獨自飲酒,身邊沒有美女作陪,沒有脂香色,沒有高朋論政,也沒有推盞換杯,只一個人,面對一桌冷菜,一口一口地抱着壇喝酒,狀甚疏狂。
慕容嫣見狀,差點便要將衝到嗓眼的話嚥下去,慕容楓卻瞭解自己的妹妹得很,道:“你這麼晚趕來,必定是有事吧,有事就,我還沒醉。”
慕容嫣只好道:“今夜,獻除歲舞的時候,我看到皇上的身邊,不但坐着二殿下李忠的母妃,而且還坐着另外一個女,就算二哥你如此聰明,也絕計想不到這女是誰。”
慕容楓噢了聲,略微想了想,眸裡閃過一抹驚訝,“莫不是那獨孤解意?”
慕容嫣更爲詫異,接着卻道:“二哥不愧是再世諸葛,什麼事都瞞不住你,正是那獨孤解意,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還是她施了個什麼手段,竟能夠坐在皇帝的身邊,欣賞舞蹈,而我卻只能賣力的跳舞給他們看。”
慕容楓道:“我只是太瞭解你了,這麼多年,能惹你這麼生氣的人,就只有獨孤解意。不過——”
慕容嫣忙道:“不過什麼?”
“不過她能坐在皇帝的身邊欣賞除歲舞,或許並不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聽她獨自開宗立府,頂着獨孤家唯一傳人的名號,接承了獨孤傲遺留下來的一切,這獨孤傲在十幾年前,卻是個震驚朝野的人才,雖是天門客,卻與皇上稱兄道弟,親如一家人。”
慕容楓到這裡,便再沒下去了,慕容嫣又道:“沒想到她的運氣倒是真好,原本以爲只是關在園裡的孤女,如今卻讓她平步青雲了,居然跑到上京來招搖,二哥,難道我一直都要被她壓制嗎?若是如此,我這個貴女也沒有什麼意義,只是換了個更大的地方讓她羞辱讓她看罷了。”
慕容楓依舊喝着酒,靜靜地聽着自己妹不住地吐嘈這個獨孤解意,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與獨孤解意似乎過招過好幾次了吧,但是內心裡並沒有將她當成個人物,如今她君前得寵,他卻不得不重新看待她了。只是,到如今,他甚至還沒有真正的與她見過面,不知道她長的什麼樣呢。
聽慕容嫣所,這女似乎頗爲美麗……可這世間,有幾個人能真正當得起美麗一詞……
他的腦海裡忽然出現一個人的笑容……
徂徠山深處,那縷芳魂可安?
他將壇中酒一口氣喝完,將酒罈猛地扔到一邊,傳出碎響,噗嗤笑了聲,道:“嫣兒,你放心,這什麼獨孤解意,二哥一定替你出氣,其他的事,你不必了,走吧。”
慕容嫣有點擔憂地道:“二哥,你沒事吧——要不,跟我一起回家吧——”
慕容楓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有些歉疚地道:“嫣兒,你莫要擔心,我沒事,你知道嗎?我曾經學藝的地方,在這樣的日裡是絕計不能喝酒的,但是師父就可以狂喝酒,狂吃肉——現在我已經,出師,我只是想稍微的放縱一下罷了。”
慕容嫣點點頭,給慕容楓倒了杯熱水,放在他的手裡,“二哥,你莫要再想以前的事了,如今二哥的地位,又豈是當初那些老兒能夠企及的?”
慕容楓接過熱水捧在手裡,“是,呵呵。”
慕容嫣總覺得二哥昨夜很是奇怪,現在想起來也依舊覺得奇怪,又想到二哥雖然那般厲害,但是幾次給她支招對付獨孤解意都出了問題,大抵是因爲男人與女人不同,只有女人才能清楚的知道女人的弱點,或許自己的確是需要一個盟友。
此時聽到蔣心月問有關獨孤解意的事情,她忽然意識到,沒錯,她的盟友就在這裡,昨夜在蔣心月與虞雲荻之間發生的事情,慕容嫣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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