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我沒害他。”因爲是說謊,他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自從經過了徂徠山事件,虞雲荻對慕容楓的爲人,忽然間有了全新的瞭解,這時便看出他是在說謊,馬上道:“帶我去找他,若是他出了什麼事,你也不能活了!”
慕容楓本來想要拒絕,但是見她眸光堅定,而且能感覺到她握着刀的手越來越重,雖說他的武功高強,可是這麼短的距離內,若他強力反抗,很可能傷了自己,把命丟在這裡。
想了想,他道:“好,我帶你去。”
虞雲荻道:“張開嘴。”
慕容楓乖乖地張開了口,她便將一粒藥丸投入他的口中,然後將刀拿開,放他自由。
“你給我吃了什麼?”
“這是我從桃花前輩那裡要來的藥,三天內若沒有解藥,就會腸穿肚爛而已,關鍵是這個解藥,就只有桃花前輩纔有。”
“我不信,桃花前輩可沒有這麼好的心情,陪你玩這種遊戲。”
“所以你便自做聰明瞭吧?桃花前輩可喜歡玩了,不信等到找李墨回來,你可以自行去問她。不過,若是李墨出了什麼事,我便不讓桃花前輩給你解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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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楓無奈,只好帶着虞雲荻繼續往前走,但是走了好久,天都快亮了,還是沒有到達目的地,虞雲荻道:“你又在耍什麼花樣?你不想要命了嗎?我不信他會走了這樣遠的地方。”
“我之前便告訴過你了,他是去獵獾豬了,但我不知道那個洞在哪裡,所以我只能這樣帶着你找了。”
“慕容楓!”虞雲荻加重了聲音,“你在說謊,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兒。”
慕容楓吸了口氣,站定,淡然地看向她,“我不知道。”
他當然知道,他就是不能告訴她而已
李墨若就此失蹤,是不是他害了李墨便永遠存疑,虞雲荻便不會那樣的恨他。
若是帶她找到了李墨,那麼便可證實是他害了李墨,那麼虞雲荻可能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所以,便是打死也不能承認。
虞雲荻無奈,心頭焦急,便乾脆向周圍大喊起來,“李墨!李墨你在哪裡?”
當然是沒有人迴應的。
這樣又尋找了個把時辰,便是天亮的黃昏時分了。
二人忙了整晚,此時都有些筋疲力盡的。
慕容楓道:“說不定他真的只是去打獵,而且什麼事也沒發生,此時已經回到了草屋前生火烤肉,你又何必覺得他一定是被我殺了呢?”
“你,真的沒害他?”虞雲荻不確定地看着他。
慕容楓抿脣,無奈地笑了下,“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信。”
虞雲荻又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忽然就大踏步往回走。
慕容楓鬆了口氣,跟在她的後面道:“你這樣關心他,你真的愛他?”
“關你何事?”虞雲荻惡狠狠地回答。
“你知道,你那天讓我學貓叫,我爲什麼便學貓叫嗎?”
虞雲荻似乎懶得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只是裝沒聽見。
慕容楓道:“因爲,我知道你聽到後會高興。”
虞雲荻丟給他一個大白眼,道:“難道要我謝謝你如此善解人意?倒真是隻乖貓貓。”
慕容楓又笑了下,“男人愛女人的時候,便是爲她做什麼也願意。”
虞雲荻胸口一窒,忽然停下腳步,心裡憤憤地想,這個傢伙在幹嗎?他是說他愛我嗎?
腦海裡回憶起當初在徂徠山,他那冰冷嘲諷絕望的樣子……
徂徠山的血,早已經染紅了他與她之間的所有。
虞雲荻忽然拔出刀,對着慕容楓道:“你再多說一句話,我便殺了你。”
慕容楓點點頭,“好,我不說了。”
這樣,二人便只能沉默着往前走了。
回到草屋前的時候,天已經又黑了,在這恆定天地中,只有黃昏和黑夜,黃昏太美,可是也太短。
只見草屋前燃着一堆篝火,李墨正在篝火前烤着野味,卻並不是什麼獾豬,而是那隻山雞。山雞肉的香味四溢,李墨眼見着虞雲荻與慕容楓走過來,便向二人招招手,道:“你們去哪裡了?差點錯過這樣好的美味。解意,今兒這山雞是我捉的,跟慕容楓無關,過來吃上些。”
按照恆定天地裡的時間,虞雲荻等於一天沒見李墨,這時心裡酸酸的,便走到他的跟前坐下,側臉看着他。
他很俊美,就算在桃林中過了這些天非人的日子,依舊自帶光華,美的不像話。
這大概也是桃花非要他留下來陪她,而放過了慕容楓的原因,慕容楓雖然也很俊美,但是知道他本質的人,是不會覺得他美的。
“李墨,你去打獵了?”虞雲荻問。
李墨嗯了聲,又道:“可惜,沒打到。”
虞雲荻一笑,“你真傻,這裡本來就沒有什麼東西,你能打到什麼呢?”
轉目看到慕容楓還是站在原地的陰影處,看着李墨,不知道在想什麼。李墨卻知道慕容楓定是驚訝極了,不過他並不搭理他,只扯了個雞腿,遞到她的脣邊,“趁熱吃。”
虞雲荻接過雞腿,嗯了聲,啃了一口,滿嘴的肉香,突然覺出些幸福。
或許有時候,不要太執着,便守着對自己好的人,也是一件很美的事。
吃完雞腿,虞雲荻再三確定李墨沒事,這纔回到屋子時竭了。
慕容楓終於緩緩走了過來,李墨竟大方地遞給他一塊雞肉,又道:“你昨夜可忙得緊,又陪着她去尋我整夜,這會子大概又餓又累,還是吃些吧。”
慕容楓接過雞肉,卻問,“你是人是鬼?”
李墨淡然一笑,“你說呢?”
慕容楓實在不能理解,他明明親眼看到李墨中毒倒地,而他慕容楓當初可是醫毒雙絕的山陰老人的弟子,他要毒死人,用的毒當然都是最有效的毒,而且他還把他埋了,不可能他從那個洞裡又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