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勖於是決定攜施柔參加宴會。
施柔則穿了正統的王妃服飾,又戴了不少價值連城的金銀首飾,隆重打扮,富貴侈華,竟將她襯得更加國色天香,卻沒有一點點的銅腐味。
見李勖盯着她呆了,她笑得很是燦爛,道:“我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李勖的女人了,從此以後,你李勖便要平步青雲,發跡連連,便是江山也取得,倒要教那些曾經輕視過我的人後悔的腸子也青了。”
“好!美人你對我如此有信心,我便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李勖也雄心勃勃地說着。
二人攜手趕到宴場的時候,宴會已經進行到一半,正熱鬧着。
不過施柔如此莊重華麗的打扮,還是吸引了衆人的眼睛,大家都停下來,目光盯在她的身上。
她與李勖徑直走到李墨的面前,便有人奉酒。
施柔端着酒杯道:“恭喜靜王殿下逃出生天,這杯酒敬您。”
李墨沒推辭,舉杯向她示意,之後一乾而盡。
施柔也喝了杯中酒,一張小臉兒頓時抹上兩團紅雲,她怔怔地看向李墨,又拿一杯酒在手中,“我還想再敬靜王殿下一杯。”
李墨只靜靜地看着她,不知道她還會說個什麼由頭來。
聽得施柔道:“我要謝謝您當初將我由銘碑前接到山下來,讓我可以重新開始,所以我才能遇到康王殿下,成爲她的王妃。你知道嗎,王妃,我喜歡,我喜歡當王妃,他即愛我,理該讓我當王妃。”
施柔這樣說,乃是責怪當初李墨冷待於她,讓她不明不白地跟了他些許日子,卻什麼都沒給過她。
李墨心裡當然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但這種事又不好拿到檯面上說,也沒法說,做爲男人,應當有風度,是以他再次乾了杯中酒,對施柔說了聲“抱歉。”
施柔卻道:“你不用說抱歉,一切都是天註定的。我註定,是屬於康王殿下的。”
她的目光又轉向虞雲荻,不知道爲什麼,剛纔說了那些狠話,似乎對於李墨的冷待她可以釋然,然而見到虞雲荻,心中的怒火便又騰地冒了出來。
她自己的身份被假冒,李墨如此冷待於她,對這個假貨卻是高看一眼,該罵李墨有眼無珠呢?還是要感嘆這虞雲荻的運氣太好了?
最終,施柔的酒並沒有敬給虞雲荻,而是直接越過她,看向桃花前輩。
其實施柔還是很害怕桃花的,因爲桃花將她看得太透。
這時,她只微微向她示意,便將自己的杯中酒喝完。
也算是極給桃花面子了。
然而桃花只是向她點點頭,面前的酒,卻動都沒動。
……
之後,她便坐在李墨的旁邊。
李勖只好陪坐一旁,桌上的菜還是很豐盛的,特別是就着這陣陣桃花香,但是此時,在座之人似乎都沒有什麼味口。
倒是李心,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擠到這張桌子上來,見大家都不動筷,她便拿起自己的筷子吃菜,因爲只剩餘一隻手,她只好用這隻手來吃東西,夾到了粉條,弄不斷,只好直接放進嘴裡,結果粉條一頭還在盤子裡,一頭便在李心的嘴裡,堂堂公主,此時表現的如同餓死鬼。
施柔皺皺眉頭,站起來道:“我不吃了,走。”
說走就走,李勖做爲護花使者,即使自己的女人看起來不太大度,他依舊護在她的身邊。
“美人,你生這麼大氣做什麼?是不是對李墨還有感情?”
“感情是什麼東西?本人從來沒有。”施柔的話冷冷的,這時候,李勖方纔感覺到,自己娶施柔,於施柔來說並不是感情的事兒,而是一場交易,她需要權力和名譽、地位,而他需要她的輔助,他又覺得,她要的不僅僅是這些,她分明從她眸子裡看到了更多的慾望。
虞雲荻看着施柔離去的背影,有些茫然。
她覺得施柔對她一直有惡意,但不知這惡意從何而來,令人費解。
這時候,慕容楓與鳳凰也來了。
鳳凰本來傷勢不輕,但因爲慕容楓從桃林裡出來了,她的心情很好,於是也支撐着走出大帳參加宴會,一張小臉兒很是蒼白。
待坐下,她馬上便向虞雲荻道:“德陽郡主不愧是出身名門,一身技藝令人驚訝,素聞郡主似乎會卜卦,不如便給我卜一卦好了。”
慕容楓聞言,擺出主子的威嚴道:“鳳凰,不許無禮。”
鳳凰一笑,“公子,我哪裡無理了?我真的只是想請教郡主了,這次若不是郡主帶路,我們這一行人怎會闖入桃林中?若非闖入桃林中,又怎會發生後面這些事情?心兒公主的一條胳膊都沒了——”
顯然,她是想拉心兒下水,一起責怪虞雲荻。
然而心兒卻只是看了她一眼,道:“我自己的胳膊我自己負責,怪不着誰。當時鳳凰你若害怕,可以選擇不去啊,現在出事了,倒怪起別人。所以我說,主就是主,僕就是僕,你這個奴婢格局太小,氣量狹窄,我看這卜卦之事也不必了,不用卜,也知你前途灰暗。”
“你——”鳳凰沒想到李心居然是個不識好歹的人,斷了一條胳膊,卻能這樣輕易地讓過去,卻成天把主啊,僕啊的掛在嘴上。
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來。
慕容楓道:“公主教訓的是。鳳凰,給解意姑娘道歉。”
鳳凰一扭頭,讓她當着這麼多人給虞雲荻道歉,除非殺了她!
慕容楓無奈,只好道:“郡主,鳳凰剛剛來到我的身邊,不懂什麼規矩,請望郡主原諒則個。”
虞雲荻卻嘲諷一笑,道:“公主的話雖然對,有件事卻搞錯了。我於卜卦之術,只瞭解一二,最擅長的卻是觀面,以我看來,這鳳凰的身份很是令人不解呢。鳳凰雖在慕容候的身邊,但其身份註定高貴,不比慕容候低微,我反而好奇,不知鳳凰到底是哪裡的名門小姐,爲何干願與人爲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