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九何嘗沒有想過這點,但他依舊道:“二位殿下莫要被她給騙了,她自便狡詐多端,太爺爺定是被她害的無疑。”
虞雲荻活動活動被捏疼的手腕,道:“讓二位殿下見笑了,府中只有一位解意,怕是這中間出了什麼誤會。”
李墨意味深長地道:“你最好好解釋一下,這樣的誤會,一個不慎可是會要人命的。”
虞雲荻道:“有二位殿下在,想必這誤會一定會解開。”
有李墨和李忠在場,無論如何,顧九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對虞雲荻怎麼樣,又道:“我現在就去看個清楚!”盯了眼虞雲荻,冷冰冰地道:“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你最好留在原地。”
李墨適時道:“由我看守着解意姐,想必顧公可以放心。”
顧九道:“如此甚好!”
話音一落,就繼續往飛鶴閣而云,李忠緊隨其後去看熱鬧,李墨卻將自己的大氅脫下來披在虞雲荻的身上,“姐衣裳單薄,且勿着涼了。”
“謝謝。”虞雲荻沒有拒絕,在這冰冷的房屋裡好一陣,這會是真的有些冷。
李墨道:“不必客氣,當初若不是姐,怕我與龍兄已經命喪黃泉。不過,姐也是狠心之人,竟將我們扔在河邊不顧而去。”
並不是不顧而去,至少她去村裡報信,纔有人救他們的。
不過虞雲荻似乎並不想過多解釋,甚至不想承認整件事,只道:“三殿下的話,解意聽不懂。”
又道:“心兒,你且去打聽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心兒應了聲,也往前去了,此時除了由身邊匆匆涌過的士兵,再無其他人。虞雲荻忽然向李墨抱拳道:“之前在絕墓中並不知道您是三皇殿下,因此多有失禮,還請原諒。”
李墨漠然道:“你並沒有錯,談不到原諒二字。只是,我很好奇,在絕墓中的時候,你似乎過,你叫虞雲荻?”
虞雲荻微怔了下,之後卻道:“當時於絕境之處與三殿下萍水相逢,爲了不惹麻煩,只是隨意杜撰了一個名字罷了。現在您不是知道了,我是相國義女獨孤解意。”
“杜撰?”李墨當然不會告訴她,因爲這個名字,他的傷好些後,幾乎在幾日內翻遍了薄刀嶺的墓地,想找到書有“虞雲荻”墓碑,卻一無所獲。現在想想這個舉動真是很傻,而且感覺自己被戲弄了。
“那你爲何會在絕墓中?”李墨繼續問。
“三殿下,其實這是個已經過去的,無關緊要的故事,我實不想再細述,大抵是與今夜一樣,不過是個誤會罷了。”
李墨點點頭,“好,絕墓裡的事你可以不,以前的事我也可以不計較,但今日之事卻讓人疑惑得很,只怕姐是爲了躲避危險而裝作受傷。”
“三殿下英明。”獨孤解意道,“不過一會兒,必定會有人驗傷。”
“你想讓我幫你?”李墨不置可否地詢問。
“當初在絕墓中,若不是我,您和那位龍大俠只怕要身陷其中,出不來了。”虞雲荻道。
“對。”李墨的眸看向虞雲荻的眸深處,像是要看透她,又道:“其實你不必提這件事,我也一定會幫你的,因爲我現在對你——很好奇,那座絕墓裡,鬼新娘的故事,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遲早會知道的。”
李墨着蹲下身,手撫到她的腳上,虞雲荻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仿若受到了驚嚇。
下一刻,只覺得腳踝處傳來鑽心的劇痛,忍不住咬住了脣,身也向一邊傾倒,幸好李墨及時扶住了她,在她的耳邊道:“現在,你的傷是真的了,不過既然對方設計過,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老太爺之死,非同可,能不能逃過此劫,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謝謝三殿下。”虞雲荻今日本來就已經很勞累,因爲疼痛而出了聲冷汗,在冷風中一陣瑟瑟發抖,竟然有些撐不住。
李墨見狀,又將她扶進剛纔的院休息一下。
因爲二人都沉默,屋裡安靜的有些可怕。
李墨終於道:“你早知道老太爺會出事?”
虞雲荻搖搖頭,“只是有不祥的感覺而已。”
“你對別人這樣,別人是不會相信,但是我相信。在絕墓的時候,若不是你發現那個地井,我們也不可能逃出來。”
虞雲荻道:“只是碰巧罷了。”
“來給老太爺祝壽之前,我就聽顧相國有一個非常美麗的義女獨孤解意,是士大夫獨孤傲的女兒,當時便有些好奇,很想看看當年名震天下的獨孤傲的女兒,到底是何模樣。只是沒想到,一見果然讓人非常詫異,奇怪的是,獨孤傲當年是以論證而得到皇族的青睞,而顧相更是一介文士,卻不知道爲何獨孤姑娘居然學了些奇門之術?”
“何謂奇門之術?我了,只是碰巧而已。”
她不承認,李墨也沒有辦法,但是對她的好奇心卻越來越大了。見虞雲荻的臉色越來越差,當下便也不再逼她了。
好在這時,去到現場的人都已經回來,聽得顧相國在院內道:“三殿下,您與解意是否在屋裡?”
李墨應了聲,對虞雲荻道:“我們出去吧。”
他扶着虞雲荻出來,只見顧相國面色凝重,帶人站在院內,顧九和陳王李忠也都在場,另一面則是汪嬤嬤的屍體及香穗,汪嬤嬤死得很慘,胸口被刺入一把長劍,鮮血把擔架都染紅了,而香穗則害怕的瑟瑟發抖,連身旁的人都能聽到她牙齒嗑着牙齒響,令人渾身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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