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心月道:“你就說,你後悔沒有娶蔣心月,眼睜睜的看着她嫁給旁的人,你就說若是時光可以倒流,一切可以重來,你願意好好的愛蔣心月,而且只愛她一個人。你還要說,你愛她。”
李墨喝了杯中酒,站了起來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墨哥哥,你不想知道蔡仵作的下落嗎?”蔣心月焦急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便是說了這些話,也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你又何必如此小氣?”
李墨轉過頭,看着她,道:“有些話,這一輩子,只能對一個人說。很可惜,這個人不是你。”
蔣心月的臉上,在剎那間血色褪盡……
然而見到李墨要離開,她還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墨哥哥,蔡仵作已經死了,是被施柔殺死的。他的屍體現在在一口枯井裡。”
李墨點點頭,問,“你吃好了嗎?”
蔣心月走到他身邊,道:“墨哥哥,你帶我去見忠哥哥吧。”
李墨沒有再多說什麼,便帶着蔣心月往天牢而去,這一次當然是成功的進入了天牢,李忠一見蔣心月,倒是矢心喚道:“心月——”
蔣心月笑得很好看,說話也很溫柔,“忠哥哥,我來看你了。”
李墨見蔣心月已經進入了牢房,與李忠面對面坐了,這纔出了天牢,讓人去查蔣心月所說的那座宮苑枯井裡,到底有沒有蔡仵作的屍體,很快,就有人回覆,說是在枯井底發現了一具屍體,從衣飾及所配戴的腰牌來看,應是蔡仵作無疑,不過屍體腐敗嚴重,如今已經看不出面容了。
李墨馬上明白了,這是毀屍滅跡,以施柔的手段,既然把蔡仵作的屍體帶到堂上,檢測出是被殺害,也依舊指證不了她,死無對證之下,再做什麼也只是徒勞罷了。
李墨讓人把蔡仵作的屍體送出宮掩埋,反而算是爲施柔善後了。
之後,李墨到了虞雲荻的居處,這時候虞雲荻已經爲元朔皇帝造夢結束,正在房間裡等消息。
見了李墨,忙道:“我想過了,若是我們滴血在另外的遺骨上,說不定就會測出真實的情況了。”
李墨點點頭道:“你說的對,當時施妃讓蔡仵作重新拿一塊遺骨,就是這個原因。一切都是施柔的主意,她本想設計,使你變成獨孤傲的女兒,但她的計謀沒有成功。”
“施柔這個女子真是可怕。”虞雲荻道。
李墨又道:“好在有驚無險。”
李墨今日爲了虞雲荻而差點惹禍上身,亦是讓她感動,這時候便請他進來坐,李墨也不客氣,進入到裡後,虞雲荻給他倒了茶,“雖在別人的園子裡,不自由,也沒有什麼可招待了,等出了宮,我請你吃飯。”
“好。一言爲定。”
……
再說李忠與蔣心月,李忠雖是在天牢裡,可是平日裡的生活還是被照應着的,什麼也不缺,但這也只是說他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如今看到蔣心月過來,他想爲蔣心月備一桌席也做不到,又把能端出來的水果都端上來,不過蔣心月從來都不缺這些東西,也不稀罕。
李忠於是又在書架上找,找了好久,纔拿出一本書,將書的內心掏空,裡頭居然是一塊很漂亮的碧玉娃娃。
李忠獻寶似的,把這碧玉娃娃遞到蔣心月的面前,“心月你看——”
蔣心月拿在手裡觀察半晌,忽道:“這個碧玉娃娃好生透撤,若是能拿到宮外,只怕能賣出天價。”
李忠忙道:“可不就是天價,否則我爲何花盡心思藏在書裡?”
李忠說到這裡,倒是很有些得意,“這塊玉,我藏在書裡很久了,女子若是得到它,第一胎準生個胖小子。我一直在想,若有朝一日,我和你成親了,我便把這個東西送給你,到時候你也可以給我生個胖小子。”
虞雲荻的臉微微一紅,不知爲何,連眼圈都紅了,半晌才道:“忠哥哥,不知道爲什麼,以前並不覺得,如今覺得這生最對不住的就是你了。若不是我父親,你又何至於落到這樣的地步?”
李忠豁達地道:“心月,以前的事莫要提了,都過去了。你以前總覺得我沒本事,是個膽小鬼,可是我總算膽大了一回,還稱了帝,雖然失敗了,可也算是叱吒風雲了一回。我覺得對得起自己了,我現在想的就是,趕緊從天牢裡出去。”
“還能出去?”對於他這個秋後問斬之事,蔣心月也是知道的。
“當然了,我可是二皇子,皇上,是我的親老子,所謂虎毒不食子,若我父皇真的想殺我,會這樣街我嗎?你看看,你看看——”
他指指周圍,“這些東西,可都名貴得緊,地上鋪的可都是獸皮,滿地都是啊,就是爲了隔絕潮氣的,我生活在這兒,可一點不辛苦。現在就等着老頭子找個什麼好的藉口,將我放了出去。”
蔣心月一聽也不免開心起來,“那忠哥哥,我可就盼着你出來了。”
李忠又道:“心月,其實我心裡還是有一些侈求的,你別看我落迫了,我對生活依舊充滿憧景,我已經跟我三弟商量好了,若等到他登基,我還是沒有出天牢,介時就以他這個新君登基,大赦天下爲由,放我出天牢。”
“李墨嗎?這個人無情得很,怕到時候要出爾反爾。”虞雲荻對於這件事倒不那麼樂觀。
李忠又道:“所以說,你爲什麼得不到他的心?因爲你不瞭解他。我三弟,老早以前在宮裡就跟個隱形人似的,但不管他多麼不受重視,多麼遭受我父皇冷落,我這個三弟從來沒有食言過,他不喜說謊,也不喜隨便承諾,但若承諾了,便一定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