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雲荻道:“他即不是仉老,找他事大抵也是白。”見他變身,虞雲荻便判定此人不是仉老。
李墨卻道:“龍兄是不會騙我的,這位定是仉老無疑,今日如此這般,大抵是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免得我等糾纏。”
“啊?”這分析倒讓虞雲荻有些驚訝。
聽得李墨又道:“仉老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繼續推拒吧?這樣的話,便可失了您的身份了。”
仉老變身後就一直用一幅詭異冷酷的神情面對着他們,這時卻又忽然笑了下,道:“你這個臭,不愧是將來要涿鹿天下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頭腦依然保持的這樣清楚。”
又對虞雲荻道:“雖在陣中,卻已至陣眼,破與不破,在於人心。丫頭你也不錯,年級輕輕能夠在陣中轉悠那麼久而不受任何損傷,修爲已經夠驚人。”
仉老將二人稱讚一通,這才道:“既然二位都是明白人,那我們的確是可以開誠佈公的談談我們的交易。”
頓了下,他又補充了句,“這個交易,我已經等了十年。”
李墨道:“仉老早就算到,十年後,會有人來尋獨孤先生的遺骨?”
“我鬼方族人能知過去未來,今日所發生的所有事情,自然都是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那仉老等待的交易到底是什麼呢?”
“我可以做主,將獨孤先生的遺骨歸還,但是需要一樣東西來交換。”
“不知是何樣東西?”
“鳳眼,我們要鳳眼。”仉老着話,目光卻是落在虞雲荻的身上。這一下,倒是讓虞雲荻沒有想到,鳳眼於她來,不過纔剛剛失而復得不久,再,這鳳眼乃是當初徂徠山的藏物,何時竟被這陰晴不定的鬼方族仉老給盯上?
現在就不知道這仉老,是不是知道鳳眼就被她隨身帶在身上。她已經用自己的血餵養了鳳眼,如今二人的關係可是密不可分,心靈互通,若是仉老強搶,自己又當如何?
聽得李墨問道:“鳳眼是何物?”
仉老意味深長地看着虞雲荻,道:“鳳眼乃是上古時期的寶物,或者這樣,它本來就是屬於鬼方族的聖物,能助鬼方族與神之間的交流,沒有了鳳眼,我們的能力將大打折扣,可是在五百年前,有人闖入鬼方族,盜走了鳳眼,後來我們得知,有人將鳳眼置入納魂樓以壓制亡魂,是以我們趕到納魂樓,想將鳳眼請回鬼方族。”
原來仉老所的法器,竟就是鳳眼。
此時,仉老話的神態很是認真,似乎是真實的,而自虞雲荻出生到現在,除了當初慕容楓帶人襲擊徂徠山,導致虞氏一族幾被滅門,一雙鳳眼自然遺失,在此之前,人未聽過鳳眼丟失之事。
難道,這世上,還有第三顆鳳眼?
那也是有可能的,鳳眼雖是稀世珍寶,但世界這樣大,也有可能會有第三顆,第四顆,甚至很多顆的。
想到這裡,她心稍微定了些,想必這仉老要老的鳳眼並非是她身上帶着的鳳眼。
聽得仉老又道:“……我們趕到納魂樓時,鳳眼已經被取走,卻是獨孤傲取走的。這個獨孤傲,聽是被當朝皇帝尊爲門客的,乃是備受尊敬的大儒,但是見到鳳眼,竟也動了私念,他取走鳳眼,已然是將納魂樓內無數亡魂推入萬劫不覆之地,又私藏鳳眼,不肯交還給鬼方族,更是顯示了其卑鄙的真性情,後與我們談及條件,竟要鬼方族效命於他……”
提起此事,仉老似乎很不開心,冷哼了兩聲,又道:“此人卻是一個心機深沉,又自私自利之人。”
李墨聽聞他當着虞雲荻的面抨擊獨孤傲,不由自主地看向她,沒想到她神色不變,只是很認真地聽着仉老話,眸裡有着重重疑惑,似乎正在思慮着什麼。
他不由自主地握了下她的手,她猛然驚醒,看向他。
見他擔憂地看着自己,她衝着他露出一抹笑容,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仉老的這些話。
李墨這才放心了些,同時又覺得,虞雲荻的表現不似做爲一個女兒的表現,任何人聽到自己的父親被如此指摘,也會反駁或者激動的。但又想,若是有人當面指摘他的父皇,他也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不激不怒,想必是獨孤傲去世的早,導致虞雲荻與他之間並沒有多少真正的父女感情吧?
其實此刻,虞雲荻所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獨孤傲有着驚世之才,卻死於非命,只怕的確是犯了神鬼忌諱,做了些拿不上臺面的事情。而其女獨孤解意,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真正的她自己藏起來,到如今都沒有露出破綻,也不可謂不厲害,這父女二人,就算不會成爲她復仇露上的絆腳石,一旦遇上,只怕也很難對付。
她心裡有個直覺,就是獨孤解意一定會再出現,以她想不到的一種方式。
虞雲荻一時的思想跑毛,竟沒聽清仉老後來又了些什麼,只聽得李墨道:“這樣來,獨孤傲之死,怕也與鬼方族脫不了干係。”
仉老卻笑道:“你們若將獨孤傲之死栽在鬼方族頭上,也未嘗不可,我們是不害怕朝廷狗的。”
一句朝廷狗讓李墨有些難堪。
虞雲荻不由接了句,“仉老,這位是靜王殿下,想必您一定聽過他。”
仉老呵呵一笑,“聽過,那個不頂事的皇三。”
虞雲荻只是想提醒一下這個仉老,他面前的可是皇、王爺,卻沒想到仉老根本沒將皇族人放在眼裡,還出言嘲諷,她頓時變了臉色,然而李墨卻只是微怔了下,接着苦笑道:“仉老的對,我的確就是那個不頂事的皇三,就因爲如此,父皇纔會派我來輔助郡主接回獨孤先生的遺骨。”
這也算是回擊仉老,因爲“是不頂事的人”,纔會來處理“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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