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和李忠二王相對,虛於萎蛇,的多是機鋒話,旁的衆人也聽不懂,只覺得二人之間火藥味兒頗濃。
虞雲荻的袖中滑出巧經羅盤,慢慢地轉動方向,觀察這裡的地勢,地形和氣流狀況,後來目光往上移動,落在了那幾棟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灰色石頭房上。
陽作,按理活人在此是難以生存下去的。
一會兒,李荀到了她的身邊,道:“本宮出宮之時,心兒一直纏着要跟來,但是本宮害怕她惹出什麼事,是以並未帶她。不過她了一句話,讓本宮頗爲不解。”
“她什麼?”虞雲荻好奇地問,她心裡知道,真正的李心早已經死了,活着的乃是月奴,可是這真相又只有她與李墨知道,現下也只能將錯就錯了。
“她,若是想要深入五人村,探看其中的秘密,怕是要找那位德陽郡主才行。”
“呵!”虞雲荻倒沒想到李心如此高看於她,不過二人是在重華宮木人陣中交過手的,做爲同道中人,李心有這樣的提議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這李心對李荀當真是不錯,雖然她不是真正的李心。
“公主在開玩笑,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到這裡,虞雲荻又問,“怎地不見鬼厲大師?難道他人已經到了南郊,居然可以控制住自己不至五人村來看看嗎?”
“鬼厲大師異高膽大,已經先行上了五人村。”
“哦,倒沒想到……其實,有鬼厲大師在,太殿下必然能夠一窺五人村的秘密,至於我,不過是跟來看個新鮮罷了。”
李荀笑笑,道:“本宮也覺得李心這麼是別有用心,不定只是想害你而已。但是有件事,本宮不明白。”
“何事?”虞雲荻又問。
“大家都傳,本宮與你父親孤獨傲之死有重大關係,當年被禁於東宮,也是因爲獨孤傲之死,按照一般的理解,你應該會懷疑本宮就是殺害你父親的兇手,你爲何卻在上次本宮危難之時相救於本宮?現在又拼着得罪靜王,而來到本宮的身邊?”
他終於問出了關鍵的問題,好在虞雲荻對這些問題早有準備,於是道:“若我真的要爲我父親報仇,該當如何?”
“自然是與本宮爲敵。”李荀道。
“那麼,我父親是太殿下殺害的嗎?”虞雲荻忽然直視李荀的眼睛,半認真地問。
“這個,或許,當然,不是。”李荀給的答案實在是……
然而虞雲荻卻笑了起來,“就是啊,案根本就沒有明朗,所謂時也,勢也,當初我父親獨孤傲之死,必然是捲入了某種時勢中,他之死,或許並非某一人刻意所爲,而是時勢造就,但是不管怎麼樣,案情未明朗,所有人都是嫌疑人,所有人又都是無辜者。”
李荀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特別是這些話居然是從一個姑娘的嘴裡出來,簡直令人心智大開,受益匪淺。
“所以呢?”他很想聽她繼續下去。
“所以想找出真正的兇手,或許查明當時造成這個事件的‘時勢’,當然是要靠最強的人了。在我的心目中,太殿下便是最強的人,只有跟隨太殿下,纔有可能,有機會查明當年的事情。”
李荀好半晌不出話來,怔怔地看着她道:“……本宮覺得,之前對你的認識有誤,你實在是,與衆不同,與一般閨中女大有不同。”
“自然不同,我自開府立戶,身系獨孤家的榮辱,又是皇上親封的德陽郡主,可謂盛恩隆寵,不放聰明點不可以哦。”
她有些自嘲的話惹得李荀噗嗤笑出了聲。
……
奴才們將飯食備好,一個簡易餐桌也搭好,李荀做爲太自然坐在主位,李忠在其左,蔣心月本來要坐在李荀的右邊去,還未到跟前,李荀已經喚了虞雲荻一聲,“解意,坐到本宮的身邊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直呼她解意了,這讓蔣心月又驚又怒,但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不交情只尊位的話,她這個福星姑娘還是低了虞雲荻一等。
好在這時候李忠示意她坐到他的身邊去,她便順便坐於李忠下首,但是與虞雲荻錯了一個尊位,怎麼看怎麼來氣。
餐桌上擺的大部分都是涼的東西,比如滷好的雞鴨、涼糕團、五色點心、涼拌菜等等,看起來豐富,就是難以引起人的食慾,倒是桌中間有一大鍋鮮採的蘑菇熬成的湯,熱氣騰騰的很是誘人,這也是野外的一種吃法,無論有多少涼的東西,只要有一鍋熱湯,便是吃上了熱食,肉嗎,甚至可以放在鍋裡燙一下再吃。
蔣心月向來享受慣了,首先便指着那鍋湯道:“先給我盛一碗這個。”
奴才立刻給她盛了一碗,放在她的面前,她端起來美美地喝了一口,這才長出了口氣,道:“這山上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風多,塵土也多,吹得人都乾裂了,唯有這口湯,倒是滋潤。”
衆人也都知道她養尊處優慣了,對於她的抱怨倒並不覺得十分突兀和討人厭,李忠很是憐惜地道:“讓你在峽谷中等了,你又非要上來,這下知道辛苦了。”
蔣心月卻道:“沒事,我也是想追上太殿下,和太殿下在一起罷了。”
這話的纔是真突兀,不但李忠的臉色變了,李荀也是異常尷尬,此時,他放下手中的酒,道:“本宮是覺得,蔣姐對本宮一定有某種誤會。”
“怎會是誤會?這麼多年,大越國所有人都默認我便是將來的太妃,而如今你是太,你我的關係不言而喻。”蔣心月到這裡,自覺傾國傾城的向李荀一笑,“太殿下,您以前的風流韻事,我可以不追究,現在有女人主動貼上來,我也可以不管,但是你心裡要明白,我蔣福星,纔是你該珍惜的女人哦!”
蔣心月從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番話出來,沒有絲毫覺得不妥,倒讓聽者都尷尬至極,李荀不得不又一次解釋,“蔣姐,或許很多人覺得你我應該在一起,但是應該不等於一定,有些事隨緣的好。”
蔣心月道:“隨緣?太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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