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雲荻皇宮後,沒有被送入東宮,反而先了建章殿見了皇帝。
虞雲荻請了安後,皇帝道:“獨孤侄女,這皇榜可當真是你揭的?”
虞雲荻點點頭,“回皇上,正是。”
“你可知,揭皇榜,此事可大可,你是真有法救荀兒?”
虞雲荻想了想道:“原也是沒有什麼好法,不過在我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有一次我落了水,我父親便是用這法救我。”
“是獨孤兄的法?”皇帝不由心中微動。
在皇帝的心中,獨孤傲是非常人,非常人常有非常手段。
當下道:“既然如此,你是可以試試,不過——”皇帝思慮半晌才接着道:“你若是救不了他,卻可能得些懲罰。”
虞雲荻心中覺得這樣很不公平,卻也不能什麼,只道:“諾。”
皇帝又道:“你也不能怪朕不近人情,畢竟荀兒是太尊位,朕不可能隨便讓人拿太練手,若是過於寬容,怕那些庸醫都要去揭皇榜,反而有可能耽誤我兒被救助的最佳時機,因此……”
“皇上,我明白了。”虞雲荻又道:“若是救不了太,解意甘願受罰。”
“好,那你去吧。所需一應事務,只需報給常侍,自有人替你準備。”
“諾。”
虞雲荻由建章殿退出,這才被人引入東宮。
東宮是太居所,也是這些年幽禁太的地方。
宮內水榭樓閣,假山溝渠佈局合理有趣,且雖然是幽禁之所,卻依舊生機勃勃,宮內宮人很多,便是寒雪未化,卻已經見着處處繁花。
從這裡可略微窺見,太其實是很受皇帝寵愛的,若不是當年所發生的事情導致皇帝大怒,如今太之位定是非常穩當。可就算是在幽禁中,宮內卻處處都透着侈華和尊貴,可見皇上其實一直未放棄太,甚至幽禁太,只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虞雲荻穿過好幾個花園迴廊,才至太寢宮,寢宮內外皆透着濃濃的湯藥味,數十個太醫守在宮內。
看到虞雲荻過來,便都疑惑地看向她。
虞雲荻只淡淡地掃他們一眼,便知他們內心高傲,雖然救不了太,卻絕計不會承認技不如人。虞雲荻的到來他們並不歡迎,反正遲早是翻臉,虞雲荻乾脆不理會這些太醫,只徑直對常侍大人要進去看看太殿下。
常侍大人便讓人把門打開,虞雲荻屋中,只覺得屋中氣悶異常,夾雜着濃郁的湯藥味和脂粉香,甚至還有些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聞之讓人胸中煩惡,當下停住腳步,觀察周圍,只見屋內四角皆置暖爐,爲了避免受風,每個窗戶都關閉着,周圍還有很多宮婢侍候,還擺放着不少的紫述香,那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正是紫述香的花香味兒。
虞雲荻皺了皺眉頭,向常侍大人道:“讓人把這些鮮花全部都搬出去,並且開窗換氣,還有,這裡不需要這麼多的侍女,只留一個在此侍奉湯藥便可。撤去一半的暖爐,留下兩個即可,使室溫合適到人可以留在此處喝茶,不覺得冷就行。”
常侍大人立刻將她所的吩咐下去,但是花都還沒有搬完,太醫們便都闖了進來,見狀皆道:“胡鬧胡鬧!太殿下落水受了寒,正是要暖爐烘熱使他身體將寒氣排出,還有這些紫述香的香氣可讓太感受到春天的氣息,快點醒過來,還有,太殿邊自然是要多些人侍候,否則若出了什麼事,誰來擔待?”
虞雲荻道:“各位太醫,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用的什麼湯藥,但只這室內的情況,便是正常人呆一會,便也會感到非常不舒服,一個病人如何能在這裡久呆?況且既然要散開病氣,更加要開窗換氣纔好,如此這般,病氣都聚於室內,不但於病人無益,便是照顧病人的人,也會患病。”
這時,她已經注意到,常侍太身邊的女婢們,多數臉色非常不好。
“你是誰?如何對病人才有益,難道我們這些太醫不知道嗎?”
虞雲荻笑笑,“那麼,紫述香可使人頭昏腦漲,嚴重者會嘔吐致命,你們不知道吧?否則也不會將此花移於病人房間,我瞧着太殿下不醒,大抵與此花也有些干係。”
常侍聽聞忙道:“原來此花如此劇毒嗎?”
虞雲荻道:“常侍大人,此花若置於室外,毒性隨風而走並稀釋,並無大礙,但是如此密集置於室內,便大爲不妙。”
紫述香常做爲觀賞,有人會常在院內植上幾株,以前虞雲荻住在徂徠山的時候,後山便有一大片野生的紫述香,一到五六月,漫山的花朵,美的如似天堂,虞雲荻貪美,有一次便讓量的將此紫述香移於自己的室內,白裡夜裡睡在花香中,但不過二三天,便已經頭腦沉重,面色蒼白,脣色卻發紫,與中毒一般無二。
祖奶奶來看過之後,才知道是中了紫述花之毒,連忙叫人將花移出室外,通風放氣,又連服湯藥數日,毒才排盡。
如今李荀房間的紫述香雖並不是野生,而是人工培植,比野生的花朵更大,更美,但在虞雲荻想來,那毒性可能也還是差不多的,因此纔會的如此篤定。
常侍大人能夠常侍於皇帝身邊,見識自然也是廣博的,當下便對比出太醫與虞雲荻的高下,此時陰惻惻地道:“各位太醫大人,這位是德陽郡主,她揭了皇榜爲太殿下治病,而且是得到皇上允准的,爾等對德陽郡玉不得無禮,並且在德陽郡主爲太治病期間,全權配合於她,若出什麼差池,皇上怪罪下來,可別怪咱家沒有事先向你們明。”
太醫們見狀,便立刻都顫顫驚地掬,“臣等謹尊皇上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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