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階隨便指點了一人,道:“你送宗正將軍出陣。”
那人應了聲,便將慕容楓扶住,卻見慕容楓推開他,道:“我不走,我要和郡主在一起,郡主生,我生,郡主死,我死。”
衛階呵了聲,“宗正將軍是要生死相隨嗎?”
慕容楓道:“正是。”
虞雲荻見他搖搖欲墜,分明就是要站不住的樣,冷潮道:“你要覺得自己有能力跟着便跟着好了,一會你死了,我可不會陪你死。”
慕容楓抹了把脣角的血,“無防,爲你死,我樂意。”
“你——”虞雲荻氣結,這個慕容楓,世上最最最無情的人就是他,可是他居然做出如此癡情的模樣,假如站在這裡的不是她而是真正的獨孤解意,大抵在這一刻就會愛上他,然後被他利用,被他害死……
可惡!虞雲荻內心已經被憤怒填滿,想到自己當初亦是被這樣騙走一顆單純的心的,大抵當時的慕容楓對她與如對現在的獨孤解意一樣,不過是此花言巧語罷了……
她盯盯地看着他的眼睛,道:“慕容楓,你最好收起你的花言巧語,認清你的身份吧,你不過是靠着溜鬚拍馬而得了個職位的宗正將軍,你便是如何花費心思,也不能奪走我的心,因爲我不喜歡無能的男人。”
她他無能!
慕容楓果然有些笑不出來了,他這麼努力,就是不想讓別人他無能呢!虞雲荻看到他掩不住受傷的樣,心中有幾分快慰了,當下也不與他糾結,只道:“送他出去!”
扶着慕容楓的那人立刻扯住了他的胳膊,按照虞雲荻給的路線,三步兩步的逃出陣外。
出了陣,衛階手下的黑衣人立刻往另外的方向逃開,只剩慕容楓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衆人只見濃霧中有人影接近,卻看不清容貌,待看清了都不由吃了一驚,衆人都曉得慕容楓的武功是很高強的,連他都傷成了這樣,虞雲荻大概是活不成了吧?
剛剛與李心回到場中的慕容嫣見到自己的哥哥,猶豫了下,站起來加快腳快到了慕容楓面前將他扶住,“哥,獨孤解意是不是死了?”
“以她的能力,一定會順利出陣的。嫣兒,今日她要爲大越扳回一局了。”
慕容嫣聽聞後,腳步驀然沉重,忽然道:“二哥,你爲何不殺了她,爲何不在陣裡殺了她?!”她的聲音極低,語氣裡包含的怨怒和失望卻是一點也掩飾不住。
慕容楓勉強地站住,趁着離衆人還有一點點距離,他道:“嫣兒,我殺不了她。不但是現在殺不了她,以後可能也……做不到……”
“爲什麼?爲什麼?”慕容嫣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二哥,“在我的印象裡,二哥是最有本事的,沒有二哥你做不到的事情,爲何你卻做不到?”
未等慕容楓回答,她又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與慕容楓拉開了一些距離,“你喜歡她對不對?你愛上她了是不是?我就知道,她遲早會施展自己的狐媚手段迷惑了你,老天真是不公平,既然創造了我,爲何又要有她的存在?”
即生瑜,何生亮?慕容嫣極度失望之下忘記了收住自己的聲音,衆人隱隱聽見了她的話。
對她有些許瞭解的蔣心月,此時哧地笑了聲,也不知道是在向誰話,還是在自言自語,“這個慕容嫣也真是好笑,她有什麼資格這種話?她以爲自己是誰?居然發出這樣的感嘆?”
其他人並未附合,畢竟,又不知道那兄妹二人到底在爭執什麼。
再慕容嫣了這句話,便見慕容楓似乎有些支持不住,差點便要跌倒在地,她猶豫了下,賭氣般地扶住他,再次壓低了聲音道:“二哥,你不殺了她,我是一定會殺了她的,我只望你就算不幫我,也一定要站在我的身邊,你知道嗎,我已經知道,是誰想要殺害蔣心月了。”
“是誰?”慕容楓問道。
慕容嫣卻只沉默着扶他往前走,這時候離衆人已經很近了,慕容楓也不好強問,只能隨着她至衆人前,立刻有太醫上前,爲他診脈,之後向李荀報道:“太殿下,宗正將軍因受外力擊砸,受傷不輕,但是沒有生命危險。”
李荀嗯了聲,嚮慕容楓問道:“你怎地獨自出來了?郡主呢?”
“回殿下,郡主無恙,不過她,李國師設此惡陣,是有意想要人命,若不就此破去,倒顯得大越好欺負,因此她雖能與我一起出陣,卻放棄了出陣,決定要把此陣徹底的破去。”
李荀哦了聲,眸裡閃過一抹讚賞,嘴裡卻道:“這個解意,怎地如此胡鬧。”
又向李通叟道:“李國師,當真是不好意思啊。”
李通叟笑道:“無防,倒是郡主的本事,令老夫刮目相看,但老夫認爲,郡主順利出陣問題雖然不大,但若要徹底破去此陣,卻絕無可能,只怕她怕自己話大了,要一直留連陣中不願出來,反而要耽誤各位的時間了。”
李通叟的話音剛落,便聽得濃霧中一個聲音道:“李國師,您所的可能性真的很大呢?畢竟做爲一個姑娘家,我不能那麼厚的臉皮,是以我要儘快破了此陣,快點出來是不是?”
衆人聞言擡頭,只見剛剛還被濃霧擋住的視線,豁然開朗,虞雲荻如同光芒四射的太陽,俏生生地立在陣邊,而她身後的大陣,之後擺好的各路石此時已然完全凌亂,李通叟派進去的一男一女,七竊流血,死狀其慘地躺在陣中的石上。
李通叟的神情不由一變,終於沉默着,只看着虞雲荻面帶微笑向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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