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鍾白的臉色頓時僵住。
“我說……他也是我的。”
南宮九淵又用手碰了碰鐘白的肚皮。
鍾白的眼珠子差點沒瞪下來,原來……原來他居然知道她有了身孕,虧她還覺得這件事情只有斕兒一個人知道。
“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鍾白難以置信的問道。
“在你瞞着我的那一刻,我已然知曉。”
南宮九淵故作生氣道。
“你……你怎知我要瞞着你?”
鍾白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怎知?玧斕日日的待在你的屋裡,如此……你還指望我能不知道麼?”
南宮九淵的眼神是越發的危險。
“我……”
鍾白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居然將這般重要的事情告訴玧斕,都不告訴我,你可知道錯了?”
鍾白立即擡起頭來對上了南宮九淵的臉道:“這個……這個其實我可以解釋的!”
兩個人的眼神,猝不及防的如同無縫一般的連接在一起。
鍾白正要低下頭來,不去看他那一雙危險的眸子,南宮九淵的臉卻是忽然之間靠近了她的臉。
氣息也是瞬間撲撒在鍾白的臉上。
“解釋?你覺得你的解釋有用嗎?”
鍾白還未回話,那張溫涼的薄脣便覆上了她的。
那溫涼的嘴脣在鍾白的脣上輾轉。
南宮九淵的眼神緊鎖住鍾白的臉,鍾白難以承受這太過熾熱的眼神,便是趕緊將臉擺向另一方,脣也是離開了南宮九淵的脣。
“其實……我也不知我懷有身孕了,還是斕兒發現的,所以……我也並沒有像你所說的那般……告訴他我懷孕的事情。”
鍾白將頭扭向一邊,愣了半晌過後趕緊解釋道。
南宮九淵伸出手來,輕緩的將鍾白的臉掰了過來,兩人再次對視上。
“好了,方纔是與你說笑的,你已有了身孕,我們……也有了屬於我們的孩子了。”
南宮九淵輕柔的撫了撫鍾白的臉,輕輕一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他是我南宮九淵的孩子,要取個什麼名字呢?”
一吻落下而起,他淺笑道。
鍾白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這還早呢,肚子也才這麼點大,還不知是男是女,你怎麼現在就想到名字了?怕是有些早吧!”
“不早,方纔我都已感受到感受到……他在踢我了。”
南宮九淵笑的狡黠。
“你說什麼呢?他都還未成形呢!怎麼可能踢你呢。”
鍾白無語道。
“要不……讓我再聽聽?”
南宮九淵說着便將耳朵貼到了鍾白的肚子上,鍾白躲都沒來得及躲。
“你……”
他雙手輕輕的穿過鍾白的腰際,將鍾白的身子攬在了懷裡,頭緊緊的貼在鍾白的肚子上,隔着衣服都能聽見肚子裡的響動。
鍾白的手輕輕的放在了南宮九淵的頭上,肚子前是他的臉,微微的熱度。
從沒有一刻……感覺如此幸福,愛的人就在眼前,悉心的呵護着你,前些日子鬧的彆扭,似乎一瞬間的……過去了。
南宮九淵微閉着眼睛,感受着鍾白肚子裡的響動。
許久之後,南宮九淵纔是擡起了頭來,眼神溫柔的看着鍾白。
“我想到了,孩子……便叫做……唸白吧。”
南宮九淵緩緩開口。
“唸白?”
鍾白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南宮九淵。
“往日裡經常聽玧斕叫你白,我想……這該是你的本名吧!取這個名字,也是代表我念着你。”
“本名?爲何……”爲何這麼說?
“因爲……你肯對玧斕說實話啊,而且……白我也覺得要好聽些。”
南宮九淵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卻把鍾白嚇了個哆嗦。
鍾白沒有說話,只聽他還能說出些什麼。
“好了,就叫他念白吧,無論他是男是女,都可用,你覺得如何啊?”
南宮九淵問道。
“好好,挺好的。”
鍾白有些尷尬道。
不過……唸白這名字確實還不錯。
後宮冷宮,斕兒的住處。
自從南宮九淵與他說了那番奇怪的話之後,他一連想了許久,才知他那話裡是何意思。
這些日子也是偷偷去過鍾白哪裡的,當那一幕幕和諧的場面,他的心涼了,鍾白的目光騙不了人,她看着皇叔的目光……從未如此看過他,那樣柔情,那樣幸福,與看自己是不一樣的。
皇叔說:多謝你替我照顧她和孩子。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是如同重重一擊打落在他的胸口上。
他問過白多次,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可是,白卻從來都不透露。
他也在猜測,是否是什麼不入流的人傷害了她,可是……他想破腦袋卻都沒有想到會是他……最沒有可能的一個人,南宮九淵,衆皇子皇女們的皇叔。
從不對任何女人多看一眼的九王叔,他居然早已將他喜歡了多年,依賴了多年的女子收入了囊中,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居然……居然連孩子都已有了,白……她居然也從未透露過,原以爲她的心中並沒有心愛之人,可是……此刻他才知道他的猜想是多麼的天真。
斕兒狠狠的一掌拍在了桌旁的花盆上,那花盆是立即碎成了渣渣,花瓶中的溼土也是迅速的散落在了地板上,溼土上的豔麗花朵立即蔫了下來。
此刻,一個人影緩緩地走進了屋子。
“六……六皇子……”
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
斕兒也是慢慢轉過身子,絲毫不顧白皙的手掌上不斷流下來的鮮紅血液。
“六皇子!你受傷了!”
文靜香看到斕兒手上鮮紅顯眼的血液,便是立即衝到了斕兒的身邊,從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塊白色的手帕趕緊包住了斕兒受傷的手掌。
斕兒的眼神有些呆滯的看着自己受傷血流不止的手掌,被文靜香的白色手帕小心的包裹住,文靜香那張着急的神色……讓他看的有些呆了。
半晌之後,斕兒將纏着手帕的手迅速從文靜香的手中抽了出來。
“你來做什麼?”
斕兒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語氣也是很冷。
“我……我……”
文靜香唯唯諾諾的半天都說不出什麼,雙手也是不知該放在哪裡,只是極爲緊張的看着斕兒。
“沒什麼事便出去吧。”
斕兒淡聲說完便轉過身子朝裡屋走去。
“六皇子……等等!”
文靜香見斕兒要走,便是趕緊出聲叫道。
斕兒步子稍作停頓,但並沒有轉過身來。
“六皇子……我……你……你最近可還好?”
好些日子不見了,腦海裡心裡都是他的模樣,這才抱着試試看的心思來看一看,可是一到這裡便看到他受傷的樣子。
她的心裡是既擔心又緊張,本來準備的一肚子的話此刻卻是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好。”
斕兒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
“那……”
“你還有什麼事嗎?”
斕兒問道。
“我其實……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了,就是……來看看你是否還好……”
“方纔已經說了我還好。”
“哦……那便好,我……我就先告辭了。”
此刻腦袋突然短路,其實她也能看出來,他其實並不想再與她多說什麼,可是……自己就是想要再待在這裡多看他幾眼……
斕兒再不停留,便是直接邁着步子離開了這裡。
徒留文靜香一人愣在原地,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在嘆什麼。
嚴鴻飛正往鍾白的院子走着,一進門便發現院子裡安靜的緊,也沒有什麼人。
他踏着步子往鍾白的房間外走去,正要敲門,卻從門縫中看到一幕……
鍾白正被南宮九淵攬在懷裡,南宮九淵的手輕柔的在她的肩頭揉着。
兩人的臉上皆是揚着一層幸福的笑容,嚴鴻飛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
這一幕太過刺眼,他一直以爲只要自己足夠努力,她一定會到自己身邊的,可是……這纔多久的日子,他們便走到了一起。
“誒?嚴……嚴……你怎麼在這裡?!”
那人嘴巴結巴了半天都未喊出一個完整的名字。
“你是何人?”
嚴鴻飛迅速的收回了方纔放在門邊的手問道。
“我是……月影。”
月影的懷中依舊抱着那小狐狸,小狐狸早已睡的不省人事。
屋外的動靜早已傳進了屋內,南宮九淵扶着鍾白的身子出了門。
將門打開,鍾白便看到了嚴鴻飛和月影兩人。
忽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身子也是不着痕跡的朝外挪了挪,以爲南宮九淵會看相的放下手,可是摟在她腰間的手卻是半分都沒有鬆下來,反而摟的更加的緊了。
眼尖的嚴鴻飛確實是早已看到了這一幕,太過刺眼。
“月影,你何時回來的?”
鍾白也不好再做動作,只得斜過了身子,擋住南宮九淵的那隻手,轉移話題一般的問道。
“我剛回來啊,便是剛回來就看到他站在門外猶猶豫豫不知進還是不進的樣子。”
月影也毫不避諱的開口,嚴鴻飛是立即賞了他兩眼。
鍾白聽着這話,也不知該怎麼迴應,有些尷尬。
“你有什麼事嗎?”
鍾白只好轉移目光,將目光投在了嚴鴻飛的臉上問道。
“沒什麼事,方纔辦事從這裡經過,便進來看一看。”
嚴鴻飛裝作無謂的樣子回答道。
“哦,原來如此,你是擔心我父親吧,他還未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