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隨着直升機螺旋槳帶起的風聲越來越大,直升機一架跟着一架的停在了我們圍起的警戒圈〖中〗央。
“登機!”還不等那些直升機停穩,我就妾出了下一條指令。戰士們當即就兩兩互相掩護着朝直升機打開的後艙門裡鑽了進去。
看着戰士們一隊隊的撤回直升機我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剛纔我特意留意了下撤回去的戰士們,除了三個受傷被人擡着的戰士外,其餘的都沒什麼大的損失,只要我們能夠成功的撤回去,我們的第一次任務就可以說是十分圓滿的結束,同時也可以給上級交一張十分滿意的答卷。
然而就在這時,我心裡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驚辣,就像突然感覺到一陣寒氣襲來那樣全身毛孔都豎了起來。有過戰場經驗的我對這種感覺很熟悉,所以想也不想就往地上趴……
“砰!”的一聲槍響,我身後傳來了一聲悶哼,一名恰好站在我身後的戰士捂着胸口緩緩倒地,我只瞄了一眼就知道他已經沒救了,他手捂着的部位正是他的心臟。
同時我也沒敢再多看他一眼,因爲我從剛纔的槍聲中聽出對手用的是劉。,由此也可以判斷敵人是一名狙擊手。這也就意味着我現在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敵人狙擊手的槍口下,我必須在對手來得及射出第二發子彈時換一個位置,否則的話我也許就要永遠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槍聲一響戰士們很快就做出了相應的反應,不需要我的命令,幾名本已鑽進直升機的戰士又折反回頭端着衝鋒槍朝槍聲傳來的方向打出一排排的子彈,李水波等射擊小組成員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位置以跪姿端着狙擊槍在黑暗中搜索。
我知道戰士們這是爲我好,很明顯他們是在用自己生命來吸引越軍狙擊手的目光以達到掩護我的目的,然而我卻知道這一切都是沒用的。這名越軍狙擊手不是普通人,很明顯他早在我們進入這片區域之前就已經潛伏在這裡了。如果他是碰巧就在附近的話還好但如果他是經過分析得出我們會在這一面登機,那就這個對手就太恐怖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至少有一點能證明他非凡的忍耐力和判斷力,那就是他一直不動聲色的潛伏在附近沒出手,直到確定我是這支部隊的關鍵人物後才射出了一發子彈。
所以,像這樣的一名對手,而且還是躲藏在暗處的對手,戰士們能用流彈打中他的機會幾乎就是零。
於是我就知道,這時候就只有靠我自己了。
想歸想,我井動作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腳下沒有任何的遲疑就馬上做出了規避動作。左側是一大片空地,右側幾米遠處就是前來接應我的直升機,這時候我想不管是誰都全下意識的跑向直升機,但我卻沒有這麼做。
如果對手是一名普通的越軍的話,我的確應該在戰士們的掩護下用最快速度跑回直升機。但對手並不是一個普通人,我已經知道他是一名十分出色的狙擊手,所以如果還是跑向直升機的話那無疑於自尋死路。
果然在我翻滾進空地時對手並沒有開槍,我想是我的動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以致於他得花點時間重新調整槍口的角度以及準星。畢竟在這黑夜中想要瞄準一個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同時因爲有我軍十幾把槍甚至還有李水波這樣的射擊小組成員的逼視下他就只有射出一發子彈的機會。
但我卻知道這種狀況持續不了多久,因爲對於一名狙擊手來說,調整角度瞄準接着擊發或許只需要幾一、兩秒鐘的時間,我所在的這片空地上又沒有任何地形可供掩護,只要我稍一遲疑馬上就會命喪當場。於是我又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後又回到了原地,只是位置稍有點區別這回是躲藏在那名剛剛犧牲的戰士身後了…………
所有的動作說起來很長,但實際上僅僅只是幾秒鐘的時冉就已經完成了。也許在其它其它戰士的眼裡,我就像是跑錯了方向先是翻進了無險可守的空地,然後再匆忙返回躲藏在屍體後。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這看似簡單的一個動作裡我其實已經是經歷過幾次生死抉擇了。
李志福端着衝鋒槍朝黑暗處打了一排子彈,就朝我大喊道:“營長,快上飛機!我們掩護你!”
我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我也想走啊!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名越軍的狙擊手還在一直盯着我的位置,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時的我有了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一一對手對我的敵意似乎越來越小,到後來我甚至根本就感覺不到危險,但卻又很確定越軍狙擊手還在盯着我……
想了一會兒”我很快就明白了,這也許正是越軍狙擊手的詭計,利用我來拖延時間牽制住整支部隊,等到援軍趕來的時候就可以將我們一網打盡了。
好一個狠毒的傢伙!我越想越對,不由在心裡暗罵了一聲,接着就無奈地朝無線電下令道:“全體都有,馬上登機離開這裡!”
“登機離開?華你怎麼辦?”家鄉人問了聲。
“不要管我!”我回答道:“他的目標是我,你們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見戰士們都沒動,我不由又加重了語氣下令道:“服從命令!”
這時戰士們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登上了直升機,接着一架架直升機就在我的眼前緩緩升上夜空。
就在我暗歎今天只怕就要被這名越軍狙擊手鎖死在這的時候,無線電裡突然傳來了王雲明的一聲大吼:“上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只見一架直升機突然從天而降橫在了面前成爲了我的掩護,其左側的艙門正大開着對着我……我哪裡還敢殆慢,抱着屍體從地上爬起來就朝直升機跑去。
猛跑幾步後用盡全力往上一躍就跳進了艙門,很快就有幾雙手就接住了屍體並將我拉了進去並抱着我哈哈大笑。
然而我卻笑不出來,因爲我心裡很清楚,剛纔在我騰空躍上直升機時那名越軍狙擊手完全有能力將我擊斃,直升機下方是無法收起的起落架,所以就算王雲明駕駛着直升機幾乎是貼着地面,但機身與地面之間還是有一米左右的空檔,這個空檔對於一名狙擊手來說已經足夠了。
然而他爲什麼沒有開槍呢?我帶着這個疑惑朝窗外望去,這時直升機已經升到了空中,地面的影像已經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但我還是注意到了下方有一個身影在遠遠地追着我所搭乘的直升機,似乎還在一邊揮手一邊呼喊,但由於直升機的噪音我根本就聽不清他在喊些什麼,只是覺得那個動作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有見過。
難道是我認識的山不可能啊!越南人裡面怎麼可能會有我認識的人,除非是共和國的那幾個,但是他們應該都在我們撤退時爲了掩護我們犧牲了不是?而且跟他們一起作仗的時候也沒發現哪個是這麼厲害的狙擊手……
管他呢!最重要的是我現在還活着,而且還以極小的井價成功地完成了任務。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在最後關頭我們卻犧牲了一名戰士。我看了看剛纔搶上來的那具戰士的屍體,不由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爲我躲開了那枚子彈的話,也許他就不會死。
直升機帶着呼呼的噪聲開足了馬力朝邊境飛去,這一回我們換了一個出境口,由於我們是從南方飛來的,越軍根本就搞不清這是他們自己的飛機還是敵人的飛機,於是完全沒有阻攔的讓我們直闖進〖中〗國境內,十幾分鍾後直升機就一架接着一架的停在了機場。
林政委也不笨,早就在停機坪上準備好了醫護人員,機艙一打開那些醫護人員就像如臨大敵似的衝上前來將我們扶了出去,如果是碰到了傷員就更是緊張兮兮的圍了幾名衛生員上去又是檢查傷口又是包紮的。
“同志!你們辛苦了!”林政委好不容易在人羣中找到了我,趕忙迎了上來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並向我介紹着身旁的一位幹部道:“這位是我們的團長,他得到消息後馬上就趕來了!”
“同志你好!”團長緊緊地握住我的手道:“原來你們是來打越鬼子的炮兵陣地的,感謝你們啊!真是太感謝了,這個炮兵陣地都不知道給我們部隊帶來多少傷亡了,之前的招待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不要介意!”
“應該的!”我冷冷的應了聲。
因爲我覺得這本來就是上級安排給我們的任務,所以不覺得他們欠了我們什麼。
“團長!”林政委觀察了一會兒後,有些駭然的轉向團長小聲報告道:“他們只有三個傷員,除了一名同志犧牲外,其餘的全都回來了!”
團長眼裡閃過一絲驚意,有些不相信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們……只傷三人死一人,就拿下了越鬼子的炮兵陣地?”
我看了看那具已經被擡上擔架的屍體,冷冷的回答道:“難道這還不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