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羅雨天”,“得未啊”,“徐家龍少”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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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況,有情況!”部隊走了還不到半個小時,在前方但任偵察任務的虎子就跑回來小聲報告道:“連長!前方大慨有六、七十個敵人,看不出是哪個部隊的,都在睡袋裡睡着,連個站崗放哨的都沒有!”
“放哨的都沒有?”聽了虎子這話我不由暗自稱奇,打仗都打到現在這份上,要找幾支睡覺也不安排人站崗的部隊還真是少了,英軍素質好不用說,他們再怎麼着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美軍就算素質差些,但一向很重視生命的他們絕不會這樣拿自個的性命開玩笑!
那會是哪個部隊呢?僞軍嗎?似乎也不大可能,他們逃跑逃得快,這會只怕早就跑到後方去了。而且他們也膽小,更不會連個放哨的都沒有……
“咱們怕碰到敵人撿小路走,想不到還是給碰上了!”趙永新在一旁打趣道:“感情這敵人也是爲了避開咱們才躲進這荒山野嶺,不小心讓咱們給撞上的?”
“對啊!”被趙永新這麼一說,我就尋思着沒準還真讓這趙永新給說中了,再說他們連睡覺都不站崗,怎麼也不會是些“好戰分子”吧!
“連長,咋辦?”虎子嘴裡雖是這樣問着,但從他摩拳擦掌的動作上,早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還能咋辦?打唄!”我沒好氣地應了聲。
敵人部隊擋在前面,現在除了打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們的目的地,也就是英軍一個營的駐地離這裡不遠,這萬一打起來英軍可不要派人來增援纔好。我這一個連隊能打仗的也就那麼二十幾個,英軍只要隨便上來一隊人馬我們都受不了。而且現在離約定的時間還遠,一打起來說不定就會壞了褚團長的計劃。
想到這裡我就聚上了連隊裡的幹部,交待道:“同志們,等會咱們能不打槍就不打槍,離大部隊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一個弄不好就會壞了整個部隊的作戰計劃。咱們哪!就上刺刀,乘敵人睡熟了偷偷摸上去,能抓俘虜就抓俘虜,不老實的就用刺刀捅!”
“是!”衆人應了聲。
“不過……”老班長提出了一個憂慮:“連長,那萬一新兵緊張哩?怯場了咋辦?”
我明白老班長的意思,有人以爲用刺刀捅比用槍打更簡單,其實不然。用槍打不過是隔遠了一槍就看着敵人倒下,眼神不好的就當作敵人摔了一跤。但是用刺刀捅那可就不一樣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鮮血噴到自個身上,敵人的血腥味、慘叫聲那就在眼前,甚至是那臉上痛苦的表情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這新兵們一上來就碰到這場面,就怕他們會受不了出亂子。
“顧不上那麼多了!”我無奈地說道:“咱二十幾個能打的多看着點,也該是讓那些新兵們見見這場面的時候。呆會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你們幾個排長給新兵們好好做做思想工作,讓他們保證不怯場,不亂打槍!”
“是!”戰士應了聲就各自安排去了。
十分鐘後戰士們就在我的帶領下偷偷地摸了上去,藉着月光順着小路走了一會兒,就看見前方的雪地裡橫七堅八地擺着一個個睡袋,M1步槍胡亂地在旁邊架成一堆,空罐頭啊、塑料袋啊等等垃圾丟得到處都是……誰說外國人就不亂丟垃圾了?
也許是因爲天氣太冷的原因,那些敵人竟然個個都把腦袋埋在睡袋裡睡。在戰場上這樣的睡法,那還不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用了五分鐘的時間,用瞄準器再一次確認敵人沒有暗哨後,就揮了揮手帶着戰士們輕手輕腳地圍了上去。我也不急,只等戰士們都站好了位置做好了戰鬥準備才喊了一聲“動手!”
戰士們差不多是兩個對一個,一人端着上好刺刀的槍準備着,另一人手握軍刺猛地把睡袋一掀……
突然間戰士們全都愣住了,然後不知誰喊了一聲:“有鬼啊!”就跑得一乾二淨,就連那二十幾個身經百戰的老兵也是一樣。眨眼間就剩下我一個人莫明其妙地站在敵人中間,認真一看,睡袋裡探出了一個個漆黑的腦袋,同樣也是莫明其妙地望着我。
“不就是黑人嗎?至於怕成這樣?”我暗罵了一聲,接着很快就反應過來:“感情是志願軍戰士包括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兵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黑人,所以就把這些黑人當作鬼了……”
“Whathappen?(發生了什麼事?)”那些黑人似乎還沒睡醒,見我一個人端着槍像傻瓜一樣站在正中,不由奇怪地問着。動作快的幾個已經抄起了步槍對準我,甚至還有幾個抽出軍刺朝我圍了上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不禁哀嘆一聲,本來這仗是好打得不能再好打了,輕鬆得不能再輕鬆了,但是誰知道那些挨刀挨槍子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志願軍戰士,死都不怕他就怕鬼!
都是封建迷信惹的禍啊!看來“用科學理論武裝頭腦”這句話還真是至理名言,下回一定要讓趙指導員好好教育下那些兔崽子,不過似乎趙指導員也跟着跑了……
那幾個黑人不緊不慢地朝我走來,越走越近,手裡把玩着軍刺在月光下發出點點寒光,眼睛不斷地在我身上的裝備遊走!這時我才猛然想起我手上握的M1C步槍,腳上穿的鹿皮軍靴,腰上彆着的M1911手槍,還有胸前掛着的幾顆香瓜型手雷,口袋裡裝的香菸,那都是美國貨,都是從死去的美國大兵身上摘下來的!
這下我死定了,如果他們一刀捅過來給我來個通透,說不還會發現我肚子裡沒消化的壓縮餅乾……那也是美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