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的動靜,凌若瑤悉數收於耳中,不由地撇了撇嘴,忍不住在心中腹誹道,這斷袖男,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到她要出發的時候出現了,還真是及時呢。
收起了臉上那憤憤然的表情,她掀起了車窗簾子,望向皇甫逸的方向,故作震驚地說道:“咦?王爺還沒走呀?臣妾還以爲,王爺早就出發去皇宮了呢。”
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一直跪在地上低埋着頭的小廝,臉上浮上一抹疑惑的神情,心中很是納悶兒。
王妃不是知道王爺在府裡嗎?怎的現在又說出這番話來?
但是,他纔不會笨到開口揭穿王妃的假話呢。
聽了凌若瑤的這一番話,皇甫逸挑了挑眉頭,目光清冽地看向她,線條優美的薄脣,則微微向上揚起一道優雅的弧線:“本王怎捨得丟下王妃,獨自前行呢?”
渾身一陣惡寒,凌若瑤只覺得後背上一瞬間爬滿了雞皮疙瘩,就差沒有噁心得嘔吐了。
這變態斷袖男,說這種笑死人的假話,還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呢。
面上始終是一付平靜無波的神情,凌若瑤擺出一付受寵若驚的樣子來,嬌嗔道:“能得到王爺如此體恤,臣妾真是受寵若驚
。只是不知,王爺爲何這時纔出來?”
哼,假話誰不會說,她說起假話來,照樣面不改色。
皇甫逸雙手揹負在身後,邁開修長的雙腿,步履悠閒地向着馬車走去,嘴裡低聲說道:“本王是想看看,王妃會否丟下本王一人?”
說着,他還衝她揚了揚嘴角,露出一抹魅惑衆生的淺笑。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兩下,凌若瑤只得一個勁兒地訕笑,心中卻早已經將他咒罵了成千上萬遍。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明知道她不想和他乘同一輛馬車,會不等他就出發,所以他才故意姍姍來遲,就是想嘲諷她,抓她的小辮子。
就在她暗自在心中咒罵時,皇甫逸已經上了馬車。挺拔的身軀往凌若瑤的對面一坐,她頓時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扭頭悄悄地斜睨了皇甫逸一眼,凌若瑤詫異地發現,他也正看着自己,只是臉色卻不似剛纔那般和煦春風。
此時的他,一臉漠然地望着自己,深邃狹長的鳳眸中,看不出絲毫的波瀾,看向她的目光,仿若在看着一件令人厭惡的東西一般。
不由地在心中冷哼了一聲,凌若瑤也一臉嫌棄地瞪了他一眼,還煞有介事地撇了撇嘴,自言自語地說道:“不想和我同乘一輛馬車,大可不必委屈了自己。”
然而,在聽了凌若瑤這話後,皇甫逸不僅沒有惱怒,反倒揚起了一抹春風洋溢的淺笑:“既然如此,那王妃就請下車吧。”
“你——”
凌若瑤頓時就怒了,一臉憤恨地瞪着他,眼看就要火冒三丈。
但立馬,她又冷靜了下來,慵懶地靠在馬車上,慢條斯理地說道:“不就是同乘一輛馬車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同牀共枕。”
她這番話換來的,是皇甫逸一臉怪異的神情,看向她的目光,也帶着幾分的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