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傷雖說好了許多,能夠下牀活動,但之前的走動,還是讓凌若瑤感到疼痛,最終,她不得不再次躺回牀上,無奈地嘆氣。
原本還想着,可以能出去散散心,卻不想,竟從凌延那裡,聽到了這麼一個讓她震驚的消息。
居然讓她出席圍場狩獵,還要和皇甫逸那變態斷袖男一起?這個提議,還是三王爺皇甫熙提出來的!
忍不住扶額嘆息,凌若瑤無奈地搖了搖頭,皇甫熙還真是不報當日她當街戲弄他的仇,便誓不罷休啊。
但是,不管最後會不會出席圍場狩獵,她都不會回去四王府,不會和皇甫逸一起出行。向的來那。
總而言之,她已經放下話了,要想讓她出席此次的圍場狩獵,就必須讓皇甫逸親自上門來接她回去。
不過,以皇甫逸那心性,只怕是死也不肯吧。
而這也是她想要的結果。
扭頭看向窗外,凌若瑤再次幾不可聞地輕嘆了一口氣。
窗外陽光晴好,她卻只能在牀上躺着,而這一切,都是拜皇甫逸那男人所賜。
而就在她暗自嘆息時,彩芝卻從外面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直奔她的面前而來:“小姐,大事……大事不好了!”
見她很是慌張,就連說話也是上氣不接下氣,期期艾艾,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凌若瑤有些不滿地蹙了蹙眉頭:“彩芝你這等慌張做什麼?發生了何事?”
“小姐,王爺……王爺……王爺來了!”
“什麼?!”凌若瑤頓時便震驚了,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彩芝,白皙俏麗的臉蛋上,寫滿了驚訝,“你說,皇甫逸來了?”
點頭如搗蒜一般,彩芝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急忙出聲回答道:“奴婢不敢欺騙小姐,王爺的確來了,正在前院大廳,和老爺說話呢。”
嘴角頓時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凌若瑤還處於震驚當中回不過神來。
怎麼會這樣?皇甫逸怎麼會來丞相府?
她不是說過,要想讓她出席此次的圍場狩獵,就讓他親自上門來接她回去麼?
難不成,他是來接她回王府的?
雙手死死地攥着被子,凌若瑤不相信地搖了搖頭,如白玉般細膩的臉龐上,依舊帶着濃烈的驚訝。
以皇甫逸那死要面子的脾氣,他怎麼可能會親自來接她回去?難不成,是她惹怒了他,他來找她算賬?
不管是何種原因,有一點肯定很明確,皇甫逸定然不會輕易罷休。
她可是很清楚他那事後算賬的性格,若是他真的打算將她接回王府,只怕是回去後,纔會和她好好的算賬吧。
“彩芝,怎麼辦?”頓時着急起來,凌若瑤捧着自己的臉蛋,左顧右盼,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他……他怎麼會來?”
她就是料定了他不會來,纔敢說出那一番話,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皇甫逸這傢伙,居然真的親自上門了。
“小姐,你先彆着急。”彩芝也很是慌張,但還是不得不強作鎮定地安慰凌若瑤,“王爺只是來了,卻並未說是來做什麼,小姐不必如此緊張。”
原本還慌亂不知所措的凌若瑤,頓時冷靜下來,一雙清澈的眼眸中,也帶着堅定的光芒。
放下捧住臉頰的雙手,她目光堅定地盯着被子,暗自想道,她爲何要這般怕他?她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何必怕他?他還能吃了她不成?
這麼想着,她便收起了心中那緊張害怕的情緒,扭頭看向彩芝,擺了擺手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剛纔還很是慌張的凌若瑤,突然變得這般冷靜鎮定,彩芝表示,有些接受無能。
怔怔地望着她,彩芝機械地點了點頭,這才退出屋子。
卻不想,她這纔剛走出屋子,就見院子門口走進來一抹淡紅的身影,彩芝立馬在心中暗呼不好。
這丫頭不是在前院大廳,侍候老爺和王爺麼?怎會突然來到這裡?
走進院子,這丫頭也一眼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彩芝,便加快了速度來到她的面前:“彩芝姐,二小姐在麼?”
收起心中的疑惑,彩芝擺出一付平靜的神情,壓低聲音說道:“小姐正在休息,有什麼事?”
“老爺吩咐,讓二小姐即刻去前院大廳,說是有話要說。”
彩芝怔愣了一下,清秀的眉頭微微蹙了蹙,但還是擺着一付鎮定的模樣,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告訴小姐的。”
“老爺還在前院大廳等着呢,還望二小姐能儘快前往。”
“知道了。”
待到將那丫頭打發走後,彩芝這才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便轉身走進了屋子。
然而,卻在剛走進裡間時,腳下的步子頓時停了下來,詫異地看着已經下牀來的凌若瑤:“小姐,你怎麼起來了?”
剛纔彩芝和那丫頭的對話,凌若瑤都已經聽見了,心想着,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皇甫逸既然來到了丞相府,就不會讓她躲着不出現。
哼,她倒要看看,他要耍什麼把戲。
扭頭看向還愣在原地的彩芝,凌若瑤微微蹙了蹙眉頭,不耐煩地說道:“還愣着做什麼?趕緊來替我梳頭。”
彩芝這才猛地回過神來,應了一聲,便急忙上前,仔細地替她梳頭。
一邊梳着頭,彩芝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是打算去前院大廳麼?”
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凌若瑤滿不在乎地說道:“稀客到訪,我能不去麼?”
見她心意已決,彩芝也不再言語,沉默地替她梳着頭,但心中卻有些擔心不已。
不多時,凌若瑤便在彩芝的陪同下,來到了前院。
還沒走到大廳門口,她便聽見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從大廳裡傳了出來,其中還夾雜着婉轉悅耳的笑聲。
藏在寬大水袖裡的雙手不自覺地收緊,凌若瑤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邁着沉穩的步子,一步步地走向大廳。
正和凌延說着話,皇甫逸頓時便見視線範圍內,出現了一抹俏麗脫俗的身影,水藍色的衣裙,將她的身形勾勒得更加玲瓏精緻。
線條優美的薄脣,微微向上揚起一道優雅淺淡的弧度,漾開一抹不可察覺的淺笑,深邃狹長的鳳眸,則微眯起來,看向那一抹款步而來的玲瓏身影。
他還以爲,這女人會躲起來不敢出來見他呢。
凌若瑤剛走到大廳門口,便感受到了來自皇甫逸的凌厲視線,她不動聲色地瞄了他一眼,向他投去一記陰冷的目光。
兩人的臉上均是一付平靜的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但大廳裡的氣氛,卻在一瞬間,變得壓抑冷冽起來。
凌延看了看這二人,幾不可聞地輕嘆了一口氣。
作爲父親,他已經拿自己這個女兒無可奈何了,他又更加不能對王爺指手畫腳。
走到離凌延幾步遠的地方站定,凌若瑤微微欠身,行了一禮說道:“女兒見過爹爹。”白皙剔透的臉蛋上,始終掛着一抹平靜優雅的淺笑。
行禮過後,她這才扭頭看向皇甫逸,卻擺出一付驚訝的神情,詫異地說道:“咦?王爺怎會在此?”
俊逸出塵的臉龐上,頓時籠上了一層黑氣,皇甫逸緊抿着薄脣,一言不發地盯着她,眼神犀利如鷹隼般。
這女人剛纔分明有看見他,甚至還對他投來了一記眼刀,此時卻在和他裝傻充愣,裝作不知道他在這裡,她是打算將他忽視到底麼?
搭在茶案上的大手不自覺地收緊,皇甫逸微眯着眼眸看着她,挺拔偉岸的周身,瞬間籠上了一層駭人的冷冽。
屋子裡的氣氛,更加壓抑凝重起來。
一旁的凌延,更加擔心不已,不動聲色地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一個勁兒地對凌若瑤使眼色,可偏偏她就是不理睬他。
雖說他知曉這二人之間定是有矛盾存在,但他不曾想到,這若瑤居然敢這般對待王爺。她難道不知道惹怒了王爺的後果,會很嚴重麼?她以後可得一直生活在四王府呢。
輕哼了一聲,皇甫逸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王妃的眼神兒似乎不太好?”
藏在寬大水袖裡的纖纖素手也早已經緊捏成拳,但面上卻始終保持着一付笑容優雅的模樣,輕笑着說道:“我只是沒看見不相干的人罷了。”
這女人還真是愈發的得寸進尺了!居然敢說他是不相干的人!
她是以爲,這裡是丞相府,他不敢把她怎麼樣麼?但若是換做四王府呢?
暫且不計較她這般囂張的態度,皇甫逸勾脣,冷笑了一聲,不疾不徐地說道:“王妃回孃家也有一段時間了,是否應該回去王府了?”
忍不住在心中輕哼了一聲,凌若瑤暗自腹誹道,還真是來接她回去的呢,他之前不是很堅決地說,他絕對不會親自上門接她回去麼?
擺出一付驚訝的模樣,凌若瑤瞪大清澈的眼眸:“王爺說什麼?您這是親自來接我回去的麼?我似乎記得,王爺似乎並不是很希望我回去吧?”
皇甫逸的臉色愈發的難看,陰沉得幾乎快要風雲呼嘯了,周身散發的懾人寒氣也足以將人凍結成冰。
可偏偏,有的人還就是不當做一回事兒,瞪着一雙清澈的眼眸,純良無害地看着他。
凌延在一旁很是着急,扭頭瞧了瞧皇甫逸,立馬被他那陰沉駭人的模樣給嚇了一跳,急忙轉回頭來看向凌若瑤,再次向她使眼色。
清了清嗓子,凌延低沉着聲音,教訓着說道:“若瑤,你怎能這般無禮?在王爺面前,豈能如此口無遮攔?”
凌若瑤撇了撇嘴,卻沒說話,但清麗脫俗的臉蛋上,卻是一付不滿的神情,分明就是不滿凌延的訓斥。
然而,處於盛怒中的皇甫逸,竟突然勾起嘴角,揚起一抹魅惑衆生的淺笑,卻愣是把凌若瑤給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她寧願看見他大發雷霆,也不願意見到他這一抹邪魅的笑容。他這一抹笑容在她看來,就彷彿是魔鬼的召喚一般,陰冷駭人。
狹長的鳳眸中,倒映着她那張精緻的面孔,皇甫逸勾脣低沉着聲音說道:“本王豈會不想王妃回來呢?本王可是無時無刻不惦記着王妃?”
渾身頓時一個激靈,凌若瑤再次打了一個寒戰,俏麗的臉蛋上,也露出了膽怯的神情。
他這話還真是噁心,但她也知道,他絕對沒有惦記過她,就算惦記,也是想和她算賬罷了。
而她也深知,若是此次她真的和他回去了,她的下場會很慘很慘,只因爲,此時的他,簡直和魔鬼沒兩樣。
魔鬼能讓人好過?
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凌若瑤訕笑着說道:“能讓王爺時刻惦記,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她纔不希望得到他的惦記呢。
“只要王妃隨本王回府,本王也就不必這般時刻惦記王妃,王妃也就不用感到受寵若驚了。王妃覺得呢?”微揚起眉梢,皇甫逸低沉着聲音說道,嘴角邊掛着一抹優雅邪魅的淺笑。
悄悄地嚥了咽口水,凌若瑤突然覺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此時的氣氛太過詭異壓抑,若說她之前還挺膽大的,並沒有對皇甫逸感到一絲一毫的害怕,但此時,她卻發現自己有些畏懼起來。
這變態斷袖男的氣場還真是強大。
見凌若瑤沒有說話,一旁的凌延倒是出聲了,清了清嗓子說道:“若瑤,你看王爺都親自來接你回去了,你也就別使小性子,大局爲重,趕緊和王爺回去吧。”
“可是——”
“王妃想說什麼呢?”
凌若瑤剛想出聲辯解,卻被皇甫逸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明明很簡短,可她卻依舊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威懾力,讓人心生畏懼,不敢反抗。
這難道就是他與生俱來的皇家貴族之氣?氣場這般強大?
躲閃着他那犀利的目光,凌若瑤小聲地說道:“我的腿還有傷,不宜走動,必須靜養才行。”
“王妃大可放心。”皇甫逸毫不猶豫地說道,“本王自會找最好的大夫,讓王妃的腿傷儘快好起來。”
該死的。凌若瑤在心中小聲地咒罵了一句,他當然得找最好的大夫給她治傷,也不想想她是因爲誰纔會受傷的。
不對。想到這裡,凌若瑤怔愣了一下,爲何非得他給她找大夫?丞相府找的大夫就很差麼?她纔不需要他的假惺惺呢。
見她低垂着腦袋不說話,像是在沉思一般,皇甫逸彎起嘴角,漾開一抹詭譎的笑容,拔高聲音說道:“王妃不說話,那本王便當做王妃答應了。來人,扶王妃回府。”
只聽他的話音剛一落,大廳外便走進來一小廝,來到了凌若瑤的面前,彎腰垂首,恭敬地說道:“王妃請。”
這小廝是隨皇甫逸一同來丞相府的,爲的就是帶凌若瑤回府。
而原本還處於沉思當中的凌若瑤,這才猛地回過神來,一臉詫異地看着皇甫逸,眼中是一抹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說什麼?讓她回府?她什麼時候答應他,要隨他回府?
他能不能別這麼自作主張?
“你……你說什麼?”心中的憤怒,使得她連說話都有些哆嗦,凌若瑤瞪大雙眼望着他,“我何時答應要隨你回府?”
“可王妃不也沒反對麼?”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皇甫逸滿不在乎地說道,神情很是純良無害。
可他此時的模樣,落在凌若瑤的眼中,卻很是欠扁欠揍,讓她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他臉上的可恥笑容。
實在太卑鄙了!
她怎能如此大意輕敵呢?對於他這樣的變態斷袖男,按常理出牌,那是不可能的。
“咱們還是早些回府吧,也別多打擾丞相大人了。”說着,他便站起身來,拂了拂衣袖,一派悠閒自若的模樣。
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得熊熊旺盛,似乎下一刻便要噴薄而出,將她整個人點燃。
凌若瑤始終對他怒目而視,白皙俏麗的臉蛋上寫滿了憤怒二字,一雙原本靈動的眼眸,此時正閃爍着兩團熊熊火焰。
“我不——”
“不捨得丞相大人麼?”再次搶在凌若瑤把話說完之前,皇甫逸便出聲說道,“本王可以隨你回來看望丞相大人的。”
她幾乎快要抓狂了。
憤怒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此時的心情,若不是礙於兩人的實力懸殊,她一定會衝上去,將他一巴掌拍死,在掛在城門上,狠狠地鞭屍。
真是氣煞她也。
不行,她不能如此輕易的便讓他得逞,她是死也不會回去王府的。而此時,她只能求救於凌延了。
急忙將視線移向凌延,凌若瑤擺出一付依依不捨,哀怨滿面的模樣,帶着哭腔地說道:“爹,您就忍心女兒離開您麼?爹,女兒不想離開您,女兒想一直陪在您的身邊,照顧您。”
雖說知曉她這是爲了求得自己的幫助,但在那一瞬間,凌延還是動力惻隱之心,私心不想她回去四王府。
有哪個爲人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時刻陪在自己的身邊?
但此時的場面狀況,卻容不得他有私心,即使他再捨不得她,她也必須回去四王府。
她已經嫁給了四王爺,身爲四王妃,怎能常住在丞相府裡?這像什麼話?
強忍住心中的不捨,凌延擺出一付嚴肅的模樣,低沉着聲音斥責道:“簡直胡鬧!你身爲四王妃,怎能還這般任意妄爲,肆意胡來?”
見凌延也不肯幫自己,凌若瑤頓時感到無比的失望,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今日,你無論如何也要隨王爺一同回去。若是你執意胡來,就別怪爲父不客氣了!”
罵她胡鬧還不說,居然還要對她動粗?
她真是太傷心了。
目光移向一旁笑得一臉純良的皇甫逸,凌若瑤緊咬着牙關,向他投去一記又一記的眼刀,恨不得用眼神將他碎屍萬段,再將他的屍體丟出去喂野狼。
並未理會凌若瑤投射而來的狠戾目光,皇甫逸扭頭看向凌延,拱了拱手說道:“如此,便不再叨擾丞相大人了。”
凌延也急忙向他拱手說道:“王爺客氣了。王爺還請慢走。”
微微頷首過後,皇甫逸便邁開修長的雙腿,來到凌若瑤的面前,揚起一抹陰測測的笑容:“王妃請吧。”
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凌若瑤冷哼了一聲,最終還是不得不隨他一起往大廳外走去。
但因爲腿傷的不便,她的步伐很是緩慢,竟落後了皇甫逸兩步。
嘴角邊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她暗自打量着周圍,心想着,若是她強忍住腿傷的疼痛,就這麼逃跑,能不能成功呢?
然而,走在前方的皇甫逸,卻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一般,放慢腳步轉回頭來看向她:“本王想起來了,王妃腿上還有傷呢。”
說着,他調轉方向來到她的面前,竟不由分說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凌若瑤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將自己抱起來,愣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環上了他的脖子,卻不想,竟引來他一陣輕笑。笑聲充滿了調侃。
低埋着腦袋,她不想再看一眼他那張讓她心生厭惡的臉,卻不想,在剛走出大廳時,竟看見了迎面走來的凌青蓮。
一聽說皇甫逸來到了丞相府,凌青蓮便匆忙趕往前院大廳,竟不想,剛走到大廳外,就看見了這樣一幅畫面。
腳下的步子頓時間停了下來,他一臉詫異地望着被皇甫逸抱在懷裡的凌若瑤,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失落的神情。但下一刻,便恢復了正常。
皇甫逸也看見了他,卻並未放慢速度,而是直接來到了他的面前,將他打量了一眼,纔出聲說道:“凌少爺也來了?”
面上是一付平靜的神情,凌青蓮輕點了點頭,說道:“聽聞王爺到來,在下豈有不來拜見之理?”
“凌少爺客氣了。”皇甫逸揚了揚嘴角,但狹長的鳳眸中,卻是一抹凌厲的神情。
只因爲,他從凌青蓮的眼中,察覺出了一絲的敵意。
見凌青蓮出現,凌若瑤像是看見救星一般,急忙向他使眼色,可憐巴巴地出聲道:“大哥,若瑤不想離開你。”
心,像是被利器狠狠的撞擊了一般,凌青蓮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但立馬便恢復冷靜,蹙了蹙眉頭說道:“若瑤,不可任性,乖乖隨王爺回去吧。”
撅了撅嘴,凌若瑤很是失望地瞪了他一眼,哀怨地說道:“大哥也要趕若瑤走。大哥和爹一樣,都不想若瑤留在府裡。”
眼神變得陰沉黯淡起來,凌青蓮抿着脣,卻不再說話,反倒是皇甫逸揚脣輕笑着說道:“本王竟不曾想到,王妃居然這般小孩子脾氣。”
一記眼刀扔了過去,凌若瑤惡狠狠地瞪着他,卻並未說話。
“時辰也不早了,本王也要回去王府,就此告辭。”皇甫逸說着,微微頷首,便算是和凌青蓮打過招呼了。
然而,就在他抱着凌若瑤,大步向着丞相府大門走去的時候,原本在大廳裡的凌延,卻突然快步走了出來,急忙出聲叫住了他。
“王爺請留步。”
在聽見凌延這話時,凌若瑤那白皙俏麗的臉蛋上,頓時綻放出了驚喜的笑容,一雙清澈的眼眸,也染上了希望之光。
她就知道,凌延肯定捨不得她走,一定會把她留下來的。
皇甫逸停下腳步,轉回身去看向走出來的凌延,微微蹙了蹙眉頭問道:“丞相大人還有事?”
凌若瑤也扭頭看向了他,目光充滿了希冀,卻在看見他手中拿着的那一隻檀木盒子時,不由地愣了愣。v08y。
他的手中何時多出了一隻檀木盒子?
來到皇甫逸的面前,凌延拱了拱手說道:“臣突然想起一事,要與若瑤說,還請王爺能讓臣與若瑤說兩句話。”
看了一眼窩在他懷裡的嬌俏女人,皇甫逸也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凌若瑤放了下來。
拉着凌若瑤來到一旁,凌延將手中的檀木盒子塞到了凌若瑤的手中,低沉着聲音說道:“這是你娘去世的時候留下的,說是要留給你做嫁妝。當初你出嫁的時候,爹爹幫着你的婚事,竟把這事兒給忘了,此次你回來,正好可以將這盒子交給你。”
接過他遞來的盒子,凌若瑤仔細地打量了一眼,見這盒子做工很是精細,盒蓋上,還雕刻着一朵傲然綻放的寒梅,而盒子卻用一把小鎖鎖住,她根本打不開。
“爹,這盒子裡裝得是什麼?鑰匙呢?”疑惑地看向凌延,凌若瑤蹙着眉頭問道。
“爲父也不知曉。當初你娘將這盒子交與我時,便是這個樣子。而鑰匙,我也不知曉在何處。”
凌若瑤頓時便無語凝咽了……
她這個孃親做事還真是奇怪呢,爲她準備的嫁妝,只是這麼一個小盒子,還上着鎖,最讓她無語凝咽的是,她居然沒有鑰匙。
那麼,她怎麼能知曉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一旁的皇甫逸和凌青蓮,也將視線投向了交談中的父女倆,在看見凌若瑤手中的盒子時,均不由地蹙了蹙眉頭,表示好奇。
待二人說完話之後,皇甫逸這纔來到凌若瑤的身邊,再次不由分說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低頭湊到她的耳邊,他勾脣輕笑着說道:“王妃,隨本王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