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突然響起的嗓音,立馬引起了殿內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紛紛將視線投向了大殿門口。
只看見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邁着優雅的步子,走進殿內,頎長的身形,顯得格外的偉岸健碩。
在看見來人時,衆人紛紛一愣,但立馬便是露出了不同的神情,其中,當數皇甫軒的表情最爲豐富。
視線始終停留在皇甫逸的身上,皇甫軒先是怔愣了一下,緊接着,便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俊朗剛毅的臉龐上,浮上了一抹詫異,目光凌厲地看着他。
“老四,你怎麼會……”下意識地出聲說道,皇甫軒微眯着雙眸,眼神顯得格外的冷冽。
面色平靜,皇甫逸只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卻是將視線投向了皇帝的身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能不來麼?還是說,老二並不希望我出現呢?”
被他的話給噎住了,皇甫軒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纔好,但眼神始終顯得很是凌厲冷冽,心中也充滿了疑惑。
他明明在自己府中的地下室裡,抓住了皇甫逸,並將他關在了地下室裡,還派人守着,皇甫逸是絕對逃不出來的,可他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這裡。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莫非,是他低估了他的本事,派去看守的人手不夠,讓他給逃出來了?
深沉的目光移回到了皇甫軒的身上,皇甫逸勾起脣角,冷笑了一聲說道:“二哥,不知二哥可否將夜淵放了,沒了他,我還有些不習慣呢。”
又是瞬間一愣,皇甫軒的臉上再次浮上了震驚,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下意識地出聲問道“夜淵?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但在他的心中,卻逐漸明白過來。
難道,他所抓住的皇甫逸,是假的?是夜淵僞裝的?不然,此刻,皇甫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又怎麼會問他要人呢?
想明白了這一切後,他頓時懊惱不已,心中格外的憤怒,看向皇甫逸的眼神,也變得兇狠起來。
沒想到,卻被他給擺了一道。
他以爲,自己抓住了皇甫逸,便沒了競爭對手,他自然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該做的事,卻沒想到,偏偏中了皇甫逸的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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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猛然想起來,就算皇甫逸沒被自己抓住又怎樣?皇位他是勢在必得!要知道,玉佩可是在他的手中,即使皇甫逸出現了,又能奈他何?
“二哥會不明白我在說什麼?”挑了挑英挺的眉頭,皇甫逸冷着聲音,語氣嚴肅地說道,臉色也陰沉了幾分。
看着兩人這般僵持不下,說着大家都聽不懂的話,所有人都是一付疑惑的神情,不明所以地看着二人。
“四哥。”皇甫羽急忙起身,來到了皇甫逸的面前,疑惑地問道,“你去了哪裡?你府上的人說,你失蹤了,還在到處找你呢。”
扭頭看了皇甫羽一眼,皇甫逸平靜地說道:“此事說來話長,稍後我會告訴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他不肯說,皇甫羽也沒再多問,只是沉默地站在他的旁邊,同他一樣,表情嚴肅地看着皇甫軒。
他本就和皇甫逸的關係親密,如今皇甫逸與皇甫軒對峙,他自然要站在皇甫逸這一邊了。
見皇甫逸出現了,凌延也趕緊起身來到了他的面前,朝着他低聲說道:“不知,下官該做些什麼?”
明白他這話的意思,皇甫逸朝着他微微搖了搖頭,同樣壓低聲音說道:“暫且不要輕舉妄動,本王自會告知。”
“是。”領命過後,凌延便退到一邊,站在了他的身後。
既然凌延都已經佔到了皇甫逸的身邊,凌青蓮也自然要選擇陣營了。於是,他也起身,來到了皇甫逸的旁邊。。
其餘還跪在地上的衆官員,以及衆嬪妃,見這般狀況,自然明白這是要做什麼。
大家紛紛起身,保持中立的,都退到一邊,默不作聲,只希望不要牽連到自己,而原本就有陣營的,自然就是站在自己該站的陣營裡。
一時間,便形成了兩派對立的局面。
不過,相比之下,兩派的勢力,倒也是不相上下,勢力相當。
“你們這是做什麼?!”就在兩派人馬對峙而立時,一道高亢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顯得很是不滿,“皇上這纔剛走,你們就在這裡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衆人紛紛望去,看見的,便是珍妃一臉憤怒地瞪着衆人,美豔的臉上,寫滿了不滿和憤恨。
“母妃,你會不明白我們這是在做什麼?”線條優美的薄脣,向上揚起一道優雅的弧度,皇甫逸朝着她輕笑着說道,“想必,母妃一定也是站在兒臣這一邊的吧?”
一句話,便讓珍妃說不出話來,表情也顯得有些尷尬陰沉。
一邊是她的親生兒子,而另一邊,是她名義上的,也是她照顧長大的兒子。在衆人面前,她若是偏向於皇甫軒,那無疑是自己給自己耳光。
但若是她此時站在了皇甫逸的一邊,同樣對不起皇甫軒。
這着實讓她很爲難。
臉色更加的陰沉,珍妃擡眼怒視着皇甫逸,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們非得在你父皇面前這樣做麼?你讓你的父皇能走的安心麼?再說了,這皇位繼承人,本就應該是太子。四皇子,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母妃還真是大義凜然呢。”只是輕笑了一聲,皇甫逸滿不在乎地說道,並特意加重了“母妃”二字,就好似害怕她聽不見一般。
一句話,使得珍妃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也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得憤怒地瞪着皇甫逸。
“老四,你怎麼和珍妃說話呢?”皇甫軒立馬站出來,朝着皇甫逸訓斥道,“我本以爲,你出現在這裡,是因爲父皇,卻沒想到,你竟是覬覦皇位!”
滿不在乎地挑了挑眉頭,皇甫逸語氣平靜輕鬆地說道:“你們誰聽見我說我要繼承皇位了?”他說着,扭頭看向了身邊的凌延,問道,“丞相大人,你有聽本王說過這樣的話麼?”
凌延始終是一付嚴肅的樣子,朝着他拱了拱手,低沉着聲音說道:“下官不曾聽見。下官只聽見四王爺說,讓二王爺,把夜淵給放了。”
“對呀。”點了點頭,皇甫逸再次看向皇甫軒和珍妃,“你們也都聽見了吧?我根本沒提到過皇位,只是讓老二把夜淵給放了,可爲何你們卻老是提到皇位呢?莫非,是你們一直覬覦皇位,怕被別人奪走了?”
“你——”被他的話給堵得不知言語,珍妃只得漲紅了一張臉瞪着他,本想出聲罵他,卻被皇甫軒給制止了。
“老四倒也挺會說笑。”向前邁了一步,皇甫軒輕笑了一聲說道,“老祖宗有規定,只有得到玉佩的人,纔有資格繼承皇位。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想必老四也是清楚的吧?”
表情很是嚴肅,皇甫逸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說道:“是這麼回事。不過說起來,我也有一塊玉佩呢。”
他的這一句漫不經心的話,立馬讓皇甫軒變了臉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顯然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但下一秒,他便恢復了平靜,臉上的詫異神情,也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輕哼了一聲,他滿不在乎地說道:“既然老四也有玉佩,那何不拿出來,給大家瞧瞧。正巧,我的身上也有一塊。不妨趁此機會,讓大家看看,誰真誰假。”
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去思考皇甫逸怎麼會有玉佩,不論如何,皇位他是勢在必得。就算皇甫逸手中的玉佩是真的,他也要讓它變成假的!
待到兩人拿出了身上的玉佩,衆官員便紛紛上前,觀察兩人手中的玉佩,但卻沒有誰,敢出聲發表看法。
大家都明白,不管誰真誰假,都與他們無關,他們更是不敢隨意發言,不然,到頭來吃虧的可是自己。
衆家將岸。而就在大家都忙着觀察玉佩時,皇甫軒朝着那一個瘦小精明的官員使了個眼色,那官員立馬出聲說道:“下官記得,玉佩的身上,有着一絲的紅痕,夾在在通體的透亮中,卻也格外的別緻。”
說着,他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兩塊玉佩,立馬指着皇甫軒手中的玉佩說道:“二王爺手中的玉佩,上面便有着紅痕。所以,下官以爲,二王爺這一塊是真的。”
聽了這名官員的話,皇甫軒那一派的人,趕緊出聲附和。
“是麼?”在那些人喧譁過後,凌延輕笑了一聲說道,“韓大人,你倒是再看清楚一些呢。二王爺手中的玉佩,是真的,還是假的?”
剛纔說話的那個韓大人,硬着頭皮再次觀察着皇甫軒手中的玉佩,卻是在一瞬間,便瞪大了雙眼。
只見那一塊玉佩,由最初的白裡透紅,漸漸的發生了變化,裡面的那一絲紅痕,逐漸的擴散開來,最後將整塊玉佩都給浸染成了紅色。
事實上,真正的玉佩中,根本沒有什麼紅痕,所謂的紅痕,不過是有心人捏造的罷了。
而至於誰真誰假,大家一眼便明白了。
至於那一塊玉佩,爲何會變成紅色,就要詢問當初僞造這一塊玉佩的玉佩師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