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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是黑暗,彷彿身處在一個四面皆空的天地裡。
汪洋身體發着着抖,冷意從四面八方襲來,不但冷到他的身體的表面,而且還冷到了他的心裡,讓他心寒徹骨,就想從此不再醒來,不要再感受這種難以忍受的嚴寒。
身體在發着抖,讓他感覺到一身的冰涼,就好像小時候他被父親抓着練功一般。
大冬天的,他被父親脫光了衣服站在雪裡。
打拳,一打就是個上午!
靜坐,一坐也就是半天過!
那時,汪洋覺現在也是這樣的冷,幾乎除了胸口的那點熱氣之外,他似乎都感覺自己已成了一個死人。
但是,那時是練功,所以情況不一,但他一身冰涼地站起來後,身體裡面的熱氣涌動,很快就能將他的身體再次溫暖起來,幾乎不到一刻鐘,他又能活蹦亂地到水裡去捉魚,到樹上去捉鳥,久而久之對那種寒涼都不太在乎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汪下意識地想聚起體內地熱力。那一股父親說叫真元地東西。但是他怎麼也聚不起來。就彷彿他體內地真元也被這徹骨地寒冷所冰凍。讓他根本無法去驅除寒冷。
他只能繼續發抖。而且奇怪地是他麼也看不到。身邊只是黑暗。就好像被關在一間黑屋子裡他地心裡有說不出地絕望。甚至連生存下去地勇氣也沒有。
腦海裡只有一個字在盤:。那就是冷。冷到了極致。而且是越來越冷。汪洋不知道他還能支持多久。但他知道這樣下去可能會真地永遠睡着了。再也不可能醒過來。
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溫暖。當這久違地溫暖一貼近着他。他就下意識地呻吟出聲。
溫暖像一團火緊緊地擁着他。四周都是火讓他冰涼地肌膚都開始發熱。他下意識地就住了這團溫暖。感覺這種溫暖裡面藏着向分羞澀是更多地卻是火一樣地熱情。
終於感覺到了熱量。雖然身體裡面地還是冰冷一片。但在這種勢力地環繞之下。他終於覺得舒服了很多。他感覺到了生命地力量。甚至感覺到體內地那股熱力開始在發燙體內那種叫做真元地東西竟然又開始有了反應。
真元開始慢慢地從小腹上探起了頭,然後開始滋潤着他的心感覺不再那麼冷了,疲倦不斷的襲來終於又沉沉的睡了過去去。
“快……快……救救他,請你們一定要救救他!”
“他還活着活着,我知道,他的胸口還有熱氣!”
“快,將這個戰士趕緊送到手術室!”
“醫生,請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是祖國的英雄,他是人民軍的英雄,決對不能讓他死去!”
“我盡力而爲,可是我沒有把握,他失血太久了,生命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這是黨和部隊交給你的任務,請你一定要救活他……”
……
“奇蹟,失血這麼久,他竟然還沒死?”
“他的生命力比小草還要頑強啊!”
“快,給他拿血過來,給他驗血,你們給我快點,這時時間就是生命,我們一定要救活他,他真的有機會活下來,我不想這個如此頑強的少年英雄就這樣倒在我的手術檯上!”
“什麼血型!”
“O型!”
“立即給他輸血!”
“可是,我們的血液不夠了!”
“不夠,我的是O型血,再到外面去問下,誰是O型血,讓戰士們獻血,一定要將他救回來!”
“醫生,我的是O型血,讓我來給他獻血……”
“護士,給我的測測,我不知道我是不是O型血,但是隻要能用得上,你就把我的血抽完也行,你一定要把他救回來啊!”
“……”
無,外面的聲音極其的喧譁,可是聽到汪洋的眼裡卻似乎感覺到一陣陣的溫暖,他不知道這些聲音是不是對他發出的,但他的心臟卻不知何時穩定地跳動了起來。
“快,他的心跳加強了,有希望了,血,我要血,快給我拿過來……”
醫生的聲音帶大吼,可是卻充滿了興奮,聽在汪洋的耳裡彷彿也給了他幾分生存下來的勇氣。
終於,又是一股暖流從似乎從手臂上開始緩緩地注入了他的身體,開始慢慢地,但無比堅決地開始滋潤着他的身體,汪洋發現他終於不要再躺在漆黑冰冷的屋子裡了,他甚至看到了陽光,感覺到了陽光的普照,讓他渾身都暖洋洋,舒服得他幾乎要呻吟出來。
好舒服,好累,真想好好的睡一覺,體內的熱力就像火山一般配騰了起來,迅速地將他身體的每個部分都波及到,在這種熱力的作用下,汪洋感覺到腦海一陣的疲倦,終於又忍不住慢慢地在這片陽光下緩緩地睡去。
“你說,你要一輩子都保護我的,不要我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你說,你要陪我一起看到朝鮮被解放,然後我們一起回到家鄉!”
“你說,我們要種上兩畝田,分到新房子,然後你上山打獵,下地種田,我在家裡做飯給你吃!”
“可是……可是你怎麼可以不講信用!”
“你這樣的不注意自己,你差點就離開我了,你知道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這樣的騙我!”
“以後你不可以這樣了,要知道,現在你的體內有流着我的血,下次就算你要受傷就算想把血流出來,那也得問下我同不同意,因爲你身上的血有我的一部分,你絕對不可以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血流出來,你知道嗎?”
“你不是一直想聽我唱歌嗎?”
“我知道,你一直想聽那首在鳳凰山上,我現在唱給你聽天天唱給你聽,直到唱到你醒來好不好?”
當汪洋再次感覺到自己有意識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那個他縱是戰鬥在沙場也魂牽夢縈的聲音當她那悠揚熟悉的旋律響起在耳邊時,汪洋不知道爲何有一種久違的感動,他禁不住在眼角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汪洋怎麼了?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唱得太悲傷了,所以讓你傷心!”
“別哭,你別
你說過男子漢只流血不流淚的眼淚是我們女孩的你和我搶生意!”
“啊,汪洋,你醒了,你醒了……”
不用說,坐在汪洋身邊的就是趙曉燕心疼地幫汪洋擦拭着流下來的眼淚,動情地和他說着話是當汪洋突然睜開了眼睛,並且有些翹皮地向他眨了眨眼時曉燕想當然就被汪洋狠狠地嚇了一跳,然後她突然醒悟過來了興奮地跳了起來,然後緊緊地握住汪洋的手,又蹦又跳,彷彿開心得連心都要跳出來了。
“醫生!醫生,汪洋醒了,他醒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趙曉燕驚喜地跳了起來,她記得醫生說過,如果等汪洋醒過來,就一定要通知的,此時雖然還是深夜,但是趙曉燕還是忍不住叫了出聲。
“不要叫!傻瓜!我事了,不要再吵醒醫生了,我只要你好好的陪我!”
但是讓趙曉燕意外的是,洋手上突然又有了力道,他那隻長滿老繭的手死死地拉住了她,不讓她離開,並且輕聲地跟她說着,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彷彿帶着某種奇異的魔力,竟然讓趙曉燕禁不住的停下了呼喊,轉而又輕輕地坐了下來。
“你真的好了?”
一會的功夫,曉燕再返頭坐到汪洋身邊的時候,她的眼睛就紅了,當看着汪洋的目光卻依然充滿了關切和溫情脈脈。
“嗯,當然是真的,我自己知道自己身體!”
再次看到趙曉燕,汪有種如隔重生的喜悅,面前這張愛人的臉似乎什麼也看不夠,戰場上的血腥拼殺,在敵人的戰陣當中生死相搏,此際全部忘得一乾二淨,他的眼裡就彷彿只有她。
“你真的確定嗎?沒有那裡痛或者是舒服?”
“沒有,一點都沒有,我感覺:己現在壯得像頭牛!”
“你這個壞蛋,你當然沒事,可是我有事,你知道我擔心了好久嗎?你都暈迷過去十五天了,你知道我這十五天是怎麼過來的嗎?你這個壞蛋啊……”
讓汪洋沒想到的是,當他說完沒事之後,趙曉燕卻突然眼睛一紅,身體就突然一向撲到了他的身上,哭着稀里譁拉,彷彿要把最近所有的傷痛和悲苦全都倒出來,她哭得就像個孩子,死死地抱着汪洋的脖子,淚水像泉水一般的涌出,一下子就將汪洋的整個胸脯沾得全是淚跡。
“十五天來,我天天守在你的身邊,生怕你有一天會突然不理我,一下子把我扔下不管……”
“你爲什麼不知道注意一下,爲什麼受了這麼重傷?”
“要是你真的有個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
這是一個很舒適的病房,說它舒適的原因是因爲這房間內有牀、有溫暖的棉被、竟然四面還有粉白的牆壁,還有一張桌子和幾條凳子,還真別說在那個熱血燃燒的年代裡,人們的要求還不是一般的你,在汪洋看來,這裡不是四面風歌的帳蓬,他覺得已經享受到了首長般的待遇了。
靠牀裡的手上還被針扎着,牀的上方還有輸液瓶,顯示着汪洋還在接受着醫療,聽着趙曉燕的哭訴,汪洋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已經在醫院裡躺了十五天,可是當他輕撫着越曉燕的頭,看着她眼裡的血絲,還有一臉的疲憊,還有滿是悲意的呢喃用想,她竟然已經在身邊守了整整十五天了。
“傻瓜,我不是還在這裡嗎?放心,我沒有那麼容易死的,不是咱們還沒打完洋鬼子嗎?我還要你陪我回來,給我做飯吃呢?”
看着這張明顯已經瘦削下去的俏臉,汪洋心下十分的感動用手在趙曉燕的背上輕輕地拍着,小聲地安慰着她,只覺得得妻如此復何求。
“你還說,差點就把小命送到這裡來了,我剛好在司令部慰問演出聽到你和高隊長回來的消息,等我趕過來的時候,你都快不行了!”
想起初見汪洋的時候,汪洋那讓人吃驚一身是血的模樣乎連呼吸也沒有了,臉色一片灰白,渾身冰冷,又一身是傷,根本就不像一個活人的模樣,趙曉燕現在想想也害怕深深地看着汪洋,彷彿要把他刻在心裡一般回憶着說道:
“要不是志司醫院的劉院長醫術很厲害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可是你知道嗎身上失了好多的血,最後你小命雖然回來了都是大家緊急從身上抽血才救了你的小命,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這樣亂來!”
“哼,你如果再受這樣的傷,誰又能保證救活你!”
趙曉燕越想越害怕,她甚至有些嬌蠻地說道:“我告訴你,你是O型血,剛好我也是,所以因爲救你,我把血也輸到了你的身體裡,你現在身體內有我的血,以後我再也不准你受傷了,就算你流血也得經過我的同意!”
“好了,我知道啦!以後就算要流血,也要經過你的同意,這總行了吧!”
聽了趙曉燕的話,汪洋啼笑皆非,他深深地看着趙曉燕,真不知道如何面對這片真情,想到剛剛還是在血腥的戰場,彷彿就睡了一覺就見到了自己魂牽夢縈的愛人,真有種做夢一樣的感覺。
“我是怎麼回來的?高隊長和杜政委她們呢?”
睡了這麼多天,似乎終於養回了精神,汪洋竟然感覺到自己毫無睡意,他聽到趙曉燕說起了高曉東,不禁將思緒又返回到了敵後,他擔心着戰友們的安危,不禁又小心地向趙曉燕問着。
“你可別說了,聽總醫院的同志說了,你是被一輛敵人的軍車緊急送到這裡來的,好像高隊長是從人民軍防禦的東線大愚山直接趕過來,這才救了你了命!”
趙曉燕輕輕地拉着汪洋的手,小聲地向他說道:“聽說當時高隊長和杜政委下來的時候,你們全身都是血,可是高隊長和鄧中隊長卻不顧一切地向你抱向了總醫院,並且讓劉院長迅速營救,你也算搶救及時,劉院長說了,如果你再晚來幾分鐘,那麼一切就都不好說了。”
“那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在那裡?”
想到了高曉東,就想起了犧牲的戰友,汪洋甚至都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他有些膽怯地問道:“我們一共回來了幾個人?”
“我問過高隊長了,他跟我說,這次你們出去執行任務的小隊損傷很慘重,也就回來了杜政委、高隊長、鄧中隊長和你,還有一個朝鮮族的人民軍女戰士,其他的人都犧牲了!”
“範天恩,他也……”
汪洋嘆了一口氣,他
直擔心的事果然還是發生了,在消滅完公路上的敵就沒有看到範天恩出來過,他那時就感覺到不對,可惜的是在戰場上他沒有機會問鄧卓軍他們,此際從趙曉燕口裡聽到了確實的消息,他還是感覺到一陣的難受。
“那我們捉來的俘虜呢?還有救回來的李則,他們在那裡?難道他們也沒有回來嗎?”
柔若希總算是安全的回來了,這讓汪洋感覺到心裡無比欣慰,可是他沒有聽到趙曉燕說起李則,這倒讓他感覺到非常奇怪,但他自恃既然高曉東他們安然回來了,那麼李則沒有理由會被扔下的。
“哼,想想你們也是,就是去爲了救他麼?最後犧牲了這麼多的的戰士,值得麼?”
聽到汪洋說起了李則,趙曉燕本就對那個霸道的二世祖沒有什麼好印象,此時更是有些氣惱,說起他都臉上帶着怒氣。
“好了,我告訴你!則沒事,可能他覺得沒臉再到這裡來見你們以在大愚山就下了車,回到了他們朝鮮人民軍,另外聽高隊長說,那三個俘虜也留給了朝鮮人民軍,我聽司令部偵察科的一些幹事說,這三個俘虜可是三個寶藏,這次人民軍的同志沾了咱們志願軍很大的面子了是你們厲害,聽說還抓了一個大官回來。”
“唉,這個大官是南朝鮮陸報部東線的一個負責人對南朝鮮滲透到我軍後方的諜報人員極爲熟悉,只要能讓他開口,對於我們以後的特偵安全有很大的幫助當然是一條大魚了!”
對於營救李的任務,畢竟是任務是命令,汪洋也不願意多談,他想着從下珍富里捉來的南朝鮮少校洋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當時與他們一起戰鬥的範天恩他們,汪洋眼裡閃過難以抑制的悲傷,他動情地說道:
“可是說實話,如果我們一起去的士都能夠安全的回來,我寧願不要抓這條大魚,這麼多英勇的戰士就這樣倒在了敵後們連他們的遺體也無法帶回來,這事我一想起就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
“汪洋不要想了,這事都過去了友們都已經犧牲,我們只能接過他們的遺志他們多殺一些敵人!”
看着四人浴血一身從敵後殺了回,趙曉燕完全能知道他們曾經面臨了怎麼樣艱險惡戰,她恨自己不能和汪洋一起戰鬥,只能輕輕地擁着他對他輕輕地說道:
“還有,勝利回來的你們一好的活下去,才能不辜負灑下熱血爲你們鋪陳出來的勝利之路。”
“是啊,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等戰爭結束我們勝利的那一天,我們就到英雄的碑前去將這相喜訊告訴他們,讓他們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寧!”
爲了戰爭的最後勝利,英勇的志願軍將士們已經付出了太多,可是敵人還沒被消滅,朝鮮人民也沒有得到解放,只要還活着,汪洋就知道他們必須接過烈士們手中的槍,繼續爲着這個目標去奮鬥,但是爲了更好的消滅敵人,那麼就必須要在戰場上更好的保護自己,經過了這幾次戰鬥之後,汪洋更是深深地明白了好好活下去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不要說這些了悲傷的話了,其實也是有好消息的!”
很明顯,一旦說起了過去的戰鬥,汪洋就不可抑制地想起了犧牲在前線的戰友,趙曉燕小心地看着汪洋,看起來汪洋的精神還不錯,看來恢復得挺好,應該聊聊天沒什麼關係,爲了讓汪洋保持一個好的心情,趙曉燕特意轉移了話題,有些神秘地看着汪洋。
“是嗎?有什麼好消息,難道比我回來見到你還要更值得開心嗎?”
汪洋心思活絡,一看到趙曉燕巧笑嫣然的模樣,就知道她不想看到自己傷心,他也不願意與自己心愛的人兒在一起時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竟然選擇了她,他只希望能一生儘量讓她活理更開心一些,因此他倒反而笑着逗起趙曉來。
“壞蛋,我和你說正經的啊!”
有時情人間的細語傾訴,一個字一個詞一句話都能表達出心裡無限深情,聽到汪洋如此的說,趙曉燕其實心裡極是開心,但她還是帶着嬌羞說道:
“真的有喜事哦,一共有兩個呢,其實對於我們來說兩個都值得我們非常高興的喜事,你想不想聽!”
“當然想聽啊,只要是你說出來的,我都願意聽!”
汪洋輕輕地擁着趙曉燕,感覺到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心裡更是暖洋洋的,其實他真的很想說有她在身邊其實就是最大的喜事了。
“嗯,那你是想先聽和我們切身有關的大喜事呢?還是想聽有關於我們國家和軍隊的大喜事呢?”
看到汪洋已經似乎已經恢復了健康,此時也精神非常的好,趙曉燕的心情不禁也變得好了起來,兩人在一起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一邊說着更是和汪洋買起了關子。
“哦,和我們兩人有關的大喜事?不是說我的燕想升級做汪夫人了吧?哈哈,如果是這個大喜事,那當然我求之不得了!”
雖然知道戰爭還未結束,他們兩人還不到走上婚禮殿堂的時機,但是能此時逗着愛人一樂洋還是誠所願矣,他帶着一絲壞笑看着越曉燕,說出的話立即讓趙曉燕又羞又喜。
“去你的!誰想當你的汪夫人啊,你想得挺美呢!”
趙曉燕嘴裡雖然硬氣,可是任誰都可以看出她眉間深藏的春意,她輕輕地在汪洋的肩膀上打了一下,卻似乎還生怕觸到了汪洋的傷處簡單是用手在那撫過,然後輕輕地將頭靠在汪洋的肩膀上帶着羞意說道:
“你到底想不想聽,不想聽我就不說了得你又笑話我。”
“想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大喜事能讓我的燕兒如此開心呢,這樣吧們還是先聽有關國家和軍隊的大喜事嗎?”
靠着趙曉燕的頭,汪洋輕輕地在趙曉燕的耳邊低語,他知道趙曉燕絕對不會無的放矢,原本作爲第三軍團的文工團員因爲表現出色已經被調到了志司文工團算是升了一格,她的消息應該還是非常的靈通,說實話在第五次戰役都受挫的情況下,志願軍竟然還有喜事,這無非常讓汪洋非常的感興趣。
“就知道你會先想聽這個消息!”
別看汪洋的年紀不大,可是他卻擁着一顆絕大多數人都無法企及的搏大心靈們這一代軍人對國家和對人民的忠誠無足以讓大多數世人爲之佩,趙曉燕甚至都從他們的身上看到中華民族重
的希望有這樣優秀忠誠的戰士,中國又怎麼可能不加強大呢?
“你知道嗎?就在前幾天我們國內傳來了一個消息,美帝國主義履次受到我們的打擊在他們對在朝鮮戰爭的未來充滿了迷茫,甚至已經不敢再和我們打下去,主動與我們聯繫,希望能與我們進行朝鮮半島上的和平談判了!”
趙曉燕擡起了頭,喜孜孜地看着汪洋,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裡閃爍着喜悅之光,說出的這個大喜事絕對是一個重磅炸彈,給了汪洋足夠的震撼。
“你是說美國已經受不了我們給他們製造的傷害,所以決心承認失敗,然後退出朝鮮了嗎?”
聽到這個消息,果然讓人無比震驚,汪洋幾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知道趙曉燕絕不會拿這樣的消息來欺騙自己,但是一想到如果敵人承認失敗,那麼戰鬥就能結束,中國志願軍在異國他鄉作戰可以說是取得了讓世人驚歎的戰績功成身退,這個消息又怎麼會不振奮人心呢?
“是啊,美國政府是有這個意思,在我們的英勇戰鬥下,美帝國主義終於知道了我們的厲害,所以他們不得不正視我們的存在了,我們絕不是他們眼裡曾經那個懦弱的清政府和國民黨政權!”
畢竟是長期在志司裡接長他們的薰陶,趙曉燕說起話來也是一套套的,但她隨即又皺了皺眉頭補充說道:“可是聽首長們說,這個消息雖然已經得到了確實,我們國內也正在組織談判人員準備與敵人進行談判,但戰爭根本沒有結束,其實接下來的戰鬥更加的重要,誰打得好,誰就在談判中能取得更主動的位置,甚至多殺一個敵人,多搶佔一點國土,情況都會不一樣的!”
“呃,那意思是戰爭還得打下去?”
汪洋一怔,聽了趙曉燕的這番話,有些明白了,敢情這老美所謂的和平談判還與衆不動,玩的可能也是當年國民黨搞得南京談判一樣,這邊和你談,那邊仗繼續打,不把他打痛了,這些帝國主義還真的都是一般的死頑固。
“那是當然啊,而且正因爲在這種情況下,所以我們的戰鬥可能還會加的激烈,而且還要拿出真本事來,將敵人打痛,打怕,讓他們最終不得不按我們的要求來進行確定最終的談判結果!”
趙曉燕正氣凜然地說着,說辭果然汪洋心裡想得差不多,不過她蘭心慧質,一看汪洋的表情就知道他一聽說戰爭還要繼續打下去就有些不以爲然,於是看着汪洋笑着又解釋道:
“你也不想想,人家畢竟是世界第一號大國,他們的經濟實力和戰爭能力比我們只強不弱,但是他們都感覺有些受不住我們的攻擊了,這就是我們志願軍取得的巨大的戰績麼來說這都是對我們英勇戰鬥的一個認可,從此以後誰還敢說我們中國可以任人欺凌,誰還敢說我們中國的軍隊在世界上算一支弱旅,現在因爲我們這場戰鬥打得堅決打得‘盟軍’損失慘重,現在聯合國正打算將臺灣的國民政府從五大常理理事國中驅出去,讓我們言正名順的接過中華民族的合法地位,這都是我們在朝鮮半島英勇戰鬥所取得的成績啊道你不認爲這是一個大喜事嗎?”
“我明白了,正是因爲我們把老美打得低頭了,洋鬼子們都是欺軟怕硬的說明我們的戰鬥已經打痛了他們,他們不得不認識到我們中華絕對不是他想像的那麼好欺負,在我們的攻擊下們不得不來與我們進行妥協,迫得他們來和我們談判,這就是一個良好的勝利開端,只要我們在後面的戰爭打好軍一定會堅持不下去的,這當然是個好消息!”
的確汪洋開始真的並不把這個消息當作一件喜事,可是他自聽到了趙曉燕後面的話之後,他終是覺得戰友們的血沒有白流,僅爲着我們中國再也是任人欺凌的這一句話,這就是高曉東和父親那一代人夢寐以求的願望在美帝國主義的低頭,這絕對是自大清以來不可想象的事實當然是一個大喜事。
“汪洋,你不要着急不要氣餒,我們都想要我們國家早日強大的起來這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可能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讓我們經過幾代人的不斷的努力才能慢慢的實現,而我們正是在爲我們祖國的強大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讓我們的子孫後代永遠都不要再受到戰爭的威脅,就像毛主席他老家所說的一樣,只要我們打好一個朝鮮戰爭,起碼就能保證我們的國家三十年不再受到戰爭的傷害。”
和汪洋不同,雖然兩人都有一定的文化底子,但趙曉燕畢竟受的是現代教育,在對形勢的看法上,她甚至比汪洋看得更遠,想得更透徹,一席話也說得汪洋暗自點頭。
“怎麼樣,還想不想聽第二個好消息?這可是跟你切身利益有關的?”
說完這一切,兩人的交談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沉默,汪洋和趙曉燕似乎同時都展望到未來,當中華民族經過不斷的努力後,終於國力和軍力都達到世界的領先水平,中華兒女在世界上擡着頭挺胸做人的自豪模樣,他們的激動就難以自制,不管怎麼說,當那一天到來時,絕對也有他們的一番功勞,不過沉默良久後,還是趙曉燕打開了話匣子,此時的她帶着嫣然的笑意看着汪洋,眼裡更有爲他而驕傲的自豪。
“哈哈,想着我們子孫後代的未來幸福生活,我都覺得我們的切身利益都不那麼重要了。”
此時的汪洋多麼想看到有那麼一天啊,他甚至在想若是能晚生個幾十年,也許他的生活可能幸福很多了,聽到趙曉燕的話,他都感覺自身利益實在比起子孫後的幸福生活實在是算不了什麼。
“那怎麼行,沒有我們的努力,那裡會有子孫後代的幸福呢?所以,我們都要還努力,不單單是爲了現在,也是爲了將來!汪洋,雖然我心痛你身受重傷,卻也不得不爲你而驕傲!”
趙曉燕眼裡還着喜意,深情地看着汪洋說道:
“你又當英雄了,聽說將會有首長現場爲你頒獎,因爲你和高隊長他們不顧艱辛地救出了李則,又活捉了敵人一個重人的俘虜,作爲感謝,朝鮮最高人民會議決定授予你一級國旗勳章一枚,並記特等功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你高興了嗎?”
“嗯,其實燕兒你是知道我的,其實我對這些功績並不在乎,但是畢竟付出了等到大家的認可,我還是很高興的,但是……”
着趙曉燕那雙帶着喜色的臉孔,汪洋笑了起來,但別人想像的那種歡喜雀躍,他甚至在笑了之後,眼裡還露出一絲悲傷,他聲音慢慢變得低沉,又向趙曉燕問道:
“那其他犧牲在戰場上的戰友呢?他們等到了什麼榮譽沒有?範天恩、胡海濤、成吉昌有石向前?”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其實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不過看到你能獲得這些榮譽我還是感覺到很高興,以後你可不能都什麼不要,有榮譽你不要,我幫你收起來,等我們老了我慢慢地拿給你看就會覺得這可能是我們一生中最值得紀念的東西了!”
其實,和高曉東一樣的瞭解汪洋,甚至堵知道汪洋在戰爭上殺敵的動機是什麼曉燕知道他絕對不會像一般人那樣的在乎榮譽,但世界就偏偏這麼的奇怪,汪洋越不想要榮譽榮譽這功勞卻總是主動找上門來,汪洋似乎想不要也不成。
對於汪洋這種淡視榮譽的心態,說實話趙曉燕有時也哭笑不得,想別人求也求不到可汪洋竟然完全不當一回事,但不得不說天生的女性自有虛榮心還是抓住了趙曉燕,汪洋雖然不在乎,趙曉燕可還是有些在乎的,從這一刻起,汪洋的所有獎章自然就都要落入內助的手中了。
“我聽高隊長說牲的戰士都得到了特等功的待遇,會給他們的家人寄去。”
聽到汪洋又想起了犧牲戰友曉燕也不禁心裡有些黯然,不過她最給出的消息還是讓汪洋心裡真正的開心笑了笑。
“我有個想法,知道燕兒你同意不!”
在聽到這些榮譽將要給他們的人寄去的時候洋心裡突然一動,他突然想起了石向前,他永遠也忘不了石向前在死去的時候說的話,那個叫做紅玉的女子還在那裡等着他,想着戰友就這樣地倒在了異國他鄉,他直覺想幫他做點什麼。
“什麼事,你說!”
趙曉燕第一次聽到洋對他說出這樣請求的話,她感覺到了汪洋眼裡的悲傷,於是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我想到時如果真的頒給了我一枚級國旗勳章,我想把它給一個等待着石向前歸去的子孩寄去,你看行麼?”
汪洋向趙曉燕說着,一邊與石向前臨終時的對話講了出來,故事無疑很動人,趙曉燕這個善良的姑娘聽着聽着也不禁感動地流下淚來。
“嗯,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見!到時我一定親自把它寄給那個叫做紅玉的女孩,我想這枚獎章一定會成爲她今生最值得去珍惜的愛。”
汪洋有如此細膩的心着實讓趙曉燕感覺到很有些意外,但越是這樣,趙曉燕反而感覺這種感性善良的汪洋才更加的真實,才更加值得她去珍惜,因爲將心比心,她甚至想到如果犧牲的不是石向前,如果是汪洋,那麼她就成了那個在家裡苦苦期待他的紅玉,那她的心情又是如何的苦楚,一枚獎章可能不算什麼,但對於那個受盡創傷的心靈來說,卻無異重若千斤!
“不過,我告訴你,你可把我到手的獎章就這樣送人了,我可不樂意,你一定得想辦法再給我拿一枚回來,這可是一級國旗勳章啊,很珍貴的,你一定要努力!”
但是隨即趙曉燕又開始在汪洋麪前撒直了嬌,她幾乎是不講理地又補充地說道:“而且,我警告你,現在你的身體裡流着我的血,你一定要將這枚勳章給我再拿一枚回來,但一定不能受傷!”
“呃,這……這個好說,既然燕兒下了命令,那我一定竭盡全力去完成這個任務!但是……”
呃,這是什麼理論,要想獲得這樣的榮譽,還偏偏不準受傷,這個難度……實在足以讓人爲之捉狂,汪洋心裡直吐血,可是嘴裡卻不敢說辦不到,他靈機一動,立即開始轉移燕兒大美女的視線,他可憐巴巴地說道:
“但是,可不可以在讓我去完成這個無比艱鉅的任務之前,讓我吃頓飽飯,如果按你所說我在牀上躺了十五天的話,那我已經有半個月沒吃飯了,好燕兒!你總不想讓我做個餓死鬼吧!”
咕嘟咕嘟兩聲怪響從汪洋的肚子裡發了出來,趙曉燕一臉驚訝地擡起了頭,卻是看到一臉苦意的汪洋笑得別提有多尷尬了。
“你……你真是,你餓了怎麼不早說!唉,也是我忘了,對不起!我立即給你去弄點粥來吃!”
趙曉燕想笑,可是心裡卻有感動,她知道汪洋可能早就餓了,可是爲了陪她聊天,所以特意一直沒有作聲,直到現在才說出來,她羞紅了一張臉,急忙向外走去,一邊和汪洋說道:
“你剛醒過來,還不能吃得太油膩,所以只能喝粥,你等一會,我一馬上就來。”
病牀的門忽地一下拉開了,但是讓趙曉燕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一拉開門,卻禁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趙同志,你不用去了,我剛纔看到醫院的食堂門還開着,剛好想到汪洋可能醒來後要吃東西,所……所以我就從食堂裡帶了一碗過來,現在還是熱的,你……你就直接給他拿過去吧!”
聽到這聲音,汪洋覺得特耳熟,他下意識向病房門口看了過去,一張俏麗的臉也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見到汪洋的目光望了過來,她似乎如同一隻受傷的免子,連忙將手中的粥放到了趙曉燕的手中,然後她幾乎是逃一樣的就轉身向側邊走了過去,燈光下她的背影孤單,悽婉,讓人怦然心動。
可是,還沒有等汪洋看明白呢,門突然啪的一聲關上了,外面的情景頓時被隔斷開來,汪洋順着關門的方向看去去,那裡有一張似笑非笑的臉,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着他,說不出其中有萬千的意味。
趙曉燕手中端着的竟然是瘦肉粥,這分明不是食堂裡面臨時準備的,而且從一出門就看到柔若希的情況來看,沒準這個小姑娘已經在這裡等了大半天。
一切的事實足以讓人可以產生太多了的聯想,這個看起來楚楚動人的美麗姑娘爲什麼爲守在這裡呢,而且似乎還是和汪洋一起從敵後殺出來的,嘿嘿,莫非在這個過程裡還有一個婉約動人的故事麼?
看到趙曉燕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爲何汪洋竟然會覺得一陣的心虛,他尷尬地乾笑兩聲,卻實在不知如何解釋纔好,他情知這下子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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