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鋪天蓋地而來。
四十五師崔建功師長作好了萬全的準備,足足準備了十萬發炮彈,並且將這裡的地形偵察的一清二楚。
炮火精準無比,一個接一個地落到了敵人的重要工事,還有碉堡之上,甚至連一些明暗哨也不放過。
當一個個的炮彈像狙擊手一樣幹掉一些敵人的重要目標之後,汪洋頭上也在冒汗,聽到身邊還有對面主陣地年的炮聲,他真的很痛苦。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佔據了一個敵人的暗哨位的,雖然他處在敵人五聖山東麓的注字洞南山陣地對面,所以我軍落到這裡的炮火不多,但是這些炮火當然也極爲致命人。
汪洋聽着身邊不時傳來的炮彈炸響,然後還有敵軍發出的慘嚎,他真不知道會不會議炮彈落到他的這個位置上,要是真的落下來了,汪洋可真要頭痛了,他可不想成爲一個被我軍炮兵大哥們誤傷的志願軍戰士。
但是,縱使這樣,汪洋知道他還真沒法去躲,爲了讓柔若希安全突圍,他就必須給她提供掩護。
所以。他不得不再次伏下身子,甚至都忘記了身邊的炮火,他將瞄準鏡再次對準了他早就盯死了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
圓形的視野,在黑夜裡顯得不是很清晰,不過汪洋沒有打開夜視,因爲有如果有炮彈爆炸所綻出的光芒比黑白帶着無數麻花點的紅外瞄準要精確多了。
再次找到了目標,汪洋不禁有些感覺到無比的幸運,因爲我軍的炮火突然急襲而來,無疑就打『亂』了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們的作戰計劃。
汪洋敢大着膽伏在他的狙擊位上進行攻擊,甚至不怕那些炮火落到頭上,可是並不是人人都有他那樣的勇氣,更何況這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並沒有意識到有一個很強大的志願軍狙擊手正在瞄準他,所以面對鋪天蓋地的炮火,他不得不動搖了。
當汪洋再次盯上他時,這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早已經坐立不安了,他已經是第三次半直起了腰,將半個身子『露』出了他的隱蔽點,返身看着他的身後,似乎在等着命令以,他已經呆不住,非常的想找個隱蔽點躲起來,他不想被不長眼睛的志願軍炮彈結果了『性』命。
而這個時候,汪洋的攻擊緊隨着炮火而來。絕對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目標在汪洋的視野裡是如此的清晰,當炮火在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的身邊爆炸,那火光足以讓汪洋看清他身體的每個部分。
這是一個年約二十六七的美軍狙擊手,從他現在有些焦燥的情緒上看,汪洋知道他有些不耐煩了,所以他再次立起了身體向後望了望,剛纔有發炮彈炸在他身邊,也不知是打掉了一個汽油桶還是什麼,引起了在火,他的眼神在火花下顯得惶恐不安。
也許作爲一個戰士,他可能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對於生命隨時都要消逝的他們來說,有這種離奇的直覺實在再正常的不過。
可惜的是,他可能猜錯了威脅的來源,天空飛來的炮彈雖然極爲駭人,但是對於威脅來說,這些炮彈所產生的威力遠不是汪洋手中的伽蘭德狙擊步槍可以比擬的。
砰!在一片紛『亂』的戰場上,這個槍聲顯得別樣的突兀,也許是這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沒有注意到懸崖,也許是柔若希還沒有下懸崖,但是汪洋的槍聲已經事先響起來了。
改裝的伽蘭德狙擊步槍實在是太變態了,子彈的威力實在大得駭人,簡直就是像炮彈一樣的衝了出去,而且打中人體後,汪洋竟然會在火花下隱約看到被擊中胸脯的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身後噴出了一團血霧。
一槍即中,對準左胸口打的,幾乎是沒來得及起任何的反應,叫是來不及叫一聲,子彈就洞穿了他的胸膛。年輕的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身體向後一仰,然後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雙目裡流『露』出了驚詫和不解,隨後就彷彿變成了死魚一般的毫無生機。
槍聲無比突兀,而且只有一槍就中,面對着這鋪天蓋地的炮彈爆炸聲,敵人根本無從找到汪洋的『射』擊的位置,有的甚至都意識不到身邊的一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已經倒下。
但是,在這個時候,汪洋還是沒有後撤,他反而靈巧地從巨石後面轉了出來,他突然想到也許趁着這個機會,去攻擊其他的幾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是一個很好的主意,畢竟這個時候太『亂』了,敵人根本想不到在他們的眼皮下面還有人在對他們進行最具威脅的攻擊。
汪洋想到這一路的亡命奔逃,他實在氣不打一處,現在有這麼一個好的報復機會,他如果不抓住那不是太可惜了嗎?
當然,這個時候要是能偷襲一下,那個非常厲害的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汪洋就更感覺到滿意了。
藉着炮火的掩護,汪洋無聲無息地從巨石的後面探出了身子,這樣其實他的位置就會暴『露』在對面六十度和九十度角方向的兩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的攻擊之下,但是汪洋自恃敵人一時半刻還發現不了他,所以他身子大膽的一竄,就衝了出去。
動作如同狸貓一般的靈敏,汪洋以讓人恐怖的速度飛快地跳到了邊上的一個彈坑。
一個彈坑方纔是在離巨石邊上約十餘米的地方爆炸開的,炸出了一個半人高的大洞,處在這個位置正好可以『射』擊六十度角那個位置的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汪洋一眼就認識到了這個位置的重要『性』,他很快就閃了進去。
槍口再次進行調整。汪洋的目光開始搜索起他要找的目標來。
這個目標的敵人伏在一個略帶人工僞裝的樹叢之後,當時汪洋發現他這個位置,正是因爲這裡人工的痕跡在他的眼裡極爲明顯,所以才觀察到的。
透過瞄準鏡,與上次一樣,汪洋首先找到了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的槍,也許因爲這個位置處於五聖山東麓的注字洞南山陣地的大後方了,所以我軍的炮火能波及到的機會少,這個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竟然還很沉着,似乎還伏在那裡一動也沒有動。
汪洋不明白爲什麼在這種情況下,美海軍突擊隊的那些狙擊手爲什麼還不撤退,要知道其實特種兵其實也是部隊裡的一種寶貴財富,通常這種戰士要想培養出來,可花不少時間和精力的,尤其美軍花費的財力和物力相必更多了。
不過,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搞明白,汪洋只要知道他現在有可以『射』殺的對像就好,如果能再幹掉兩個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汪洋覺得自己成就不小的同時,他也能想像出那個曾經死盯着他的超級『射』手暴跳如雷的模樣,汪洋就感覺心裡解了一股惡氣。
讓你來追殺我,我也讓你難受,你終會知道志願軍的狙擊手絕對是你的惡夢。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再次帶着汪洋的願望衝出了槍膛,子彈快若閃電,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奔向了目標。
這一次,汪洋再次學了個乖,那就是美漲軍突擊隊那個非常厲害狙擊手教他的同招,透過隱蔽遮擋物,汪洋一樣能有效地擊殺對手。
雖然看不清楚人,但是一些簡單的隱蔽物顯然阻止不了子彈的攻襲,子彈幾處是平行地巾着那杆槍竄了進去,汪洋甚至可以感覺到子彈竄過了人爲掩飾的一蓬樹枝悍然突向了敵人了,照汪洋的判斷,那裡不是敵人的頭部就是前胸,怎麼來說都是極爲致命的。
子彈擊出後,改裝的伽蘭德狙擊步槍威力驚人。讓汪洋的瞄準鏡一陣急晃,然後他就離開了開始的視線,但是汪洋隨即又將瞄準鏡拉了回來。
汪洋看到了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放在掩體的槍突然來回一動,那槍伸進去了一半突然就靜止不動了,而且掩體外面的枝葉一陣急顫就停了下來,不用想,根據汪洋的判斷,這個傢伙一定是玩完了。
看到這種情況,汪洋再次收槍。冷着一張臉開始又向自己的左側運動,雖然說開始汪洋的身周有不少的美軍的明暗哨,還有一些南朝鮮的士兵,可是自志願軍的炮火響起後,這些傢伙要麼就逃進了碉堡內,要麼就『亂』哄哄地下了山,如果汪洋要擊殺他們實在很方便,但汪洋對這些低級的對手沒什麼興趣,他的目標還是另一個美軍突擊隊的狙擊手。
那個原本所在汪洋位置九十度上方的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位置較高,從現在這個角度,汪洋沒有把握機遇能抓住他的身形,所以汪洋向左側跑動了約十餘米,他再次向山上運動,他試圖從高位向他進行平行『射』擊。
汪洋的動作很快,叢林裡如履平地一般如獵豹一般感覺快若疾風,很快在二分鐘後,汪洋找到了他的新的狙擊位,不斷的變幻狙擊位置無疑能讓汪洋的生命比小強還要強,所以當汪洋重新佔據了新的位置後,他的槍口再次豎了起來,遙向他牢記的那個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
可是,這一次結果卻無疑讓汪洋有些驚訝,他吃驚地發現當他的瞄準鏡再對準那裡時。原本從一個土丘後面伸出的槍支竟然不見了,那杆伽蘭德狙擊步槍的槍口十餘分鐘之前還在,現在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呃,敵人跑了嗎?還是因爲他一連擊斃了兩個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所以引起了敵人的警惕?
面對這種情況,汪洋有些『迷』茫,但是他絕不會不這樣輕易的放棄,於是他開始在這個原本有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的位置搜索起來。
汪洋的槍口在快速地移動着,可是他心裡其實也在計算着時間,他非常有清楚的知道,別看說志願軍的炮兵大哥們說炮彈挺多的,可是志願軍的家當少,底子薄,所以一般來說炮擊十五分鐘就已經是極限了,大約十二分鐘後炮火就會延伸的。
現在五聖山東麓的注字洞南山陣地上一片火花,顯然志願軍的炮火精確,攻擊有效,給敵人制造了巨大的麻煩,我軍的炮火已經開始延伸,遠處也開始出現了‘聯合國軍‘的炮火反擊,汪洋知道一旦志願軍的戰士們一進行衝鋒,他就必須也得撤退了。
目光以極快的速度進行搜索着,可是讓汪洋再次頭痛的是,他還沒有找到敵人。
沒有找到敵人的都算了,更讓汪洋地頭痛欲裂的是,他心裡陡然一陣急驟的跳動,然後頸後那個習慣『性』的位置就瘋狂地跳動了起來,汪洋幾乎驚駭地一躍而起,身體像一隻猴似的突地憑空翻了出去。
砰!
槍響過後出現的是汪洋驚魂未定的臉上駭然,他幸運地逃過了這一槍,但讓汪洋頭痛的是,他心裡的那種預判感覺並沒有消失,並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汪洋再次罵了一聲娘,他不得不在原地連喘氣的功夫也沒有,再次撲倒在了地上。
砰的又是一聲槍響,槍聲很弱,但威力可不小,汪洋倒下之後,子彈擊中他身後的一棵大腿精的樹幹,子彈竟然似一竄擊過,打得樹屑到處『亂』飛,樹搖不止,簡直威力讓人看着目瞪口呆。
兩個狙擊手,同時找上了他?!
汪洋暗暗地罵了一聲,他幾乎連滾帶爬地向山上奔去,然後幾乎是在兩秒鐘後,他就越入了山的反側,他連對敵的勇氣子也沒有了,汪洋發出了一聲狂吼,就算是下面有刀山火海他也要跳下去了。
槍聲再次響起,而且是兩聲齊發,汪洋剛剛跳下的那一塊地上被子彈打得土著人屑四處激揚,汪洋就知道他又逃過了一劫,不過他也不簡單,他這個動作幾乎是計算了敵人拉槍栓的動作,然後突地跳下去的,也就是剛好打了敵人一個時間差。
跳去去的山反斜面倒是沒有刀山火海,?的只是一叢荊棘叢,在汪洋的『裸』『露』皮膚上劃了不少的血痕後,汪洋終是撿回了一條小命,然後他開始從反斜而奔向了山嶺。
心裡有一種奇怪的壓抑,給汪洋的感覺就是他似乎被一隻猛獸給盯死了,那隻兇狠的正死死地等着他的出現,然後給他致命一擊。
所以,汪洋連從反斜面出現在敵人的『射』擊範圍內的勇氣也沒有的,勇氣雖然是一個褒義詞,但有時在汪洋看來這種褒義有時也會害氣人的,他其實和衝動有時完全可以劃個等號,面對兩個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而且從那種強大暴虐的壓力中看,汪洋可以肯定他已經被那個他認爲非常強大的美海軍突擊隊裡的狙擊手給盯上了,他如果這時候也逞英雄,那一定會死得極其難看,勇氣也變成了衝動,太不值了。
壓力雖然還在,意思着那個很厲害的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還在原地用槍等着汪洋的出現,便汪洋已經不管他了,他現在只想衝上峰頂,看柔若希下山沒有,如果她安全了,那麼汪洋倒有想法從那個懸崖下突圍而出現了,畢竟瞄準懸崖的那個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已經被他幹掉了。
無名高地的背面山勢及陡,所以在這邊的山體上連一條路也沒有,說明很少有人行走,並且路上遍佈了荊棘,但是這時只要能逃得『性』命,汪洋也顧不上這些了。
一口氣汪洋衝上了山頂約四十餘米,終於心頭的那種壓抑『性』的力量消失了,汪洋終是知道那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沒有再找到他的身形,或者說已經沒再瞄準他的,也許他判斷汪洋已經下了山,可汪洋卻反擊道而行,山頂上是懸崖沒有路的,只是讓敵人沒有想到的是,其實汪洋在這裡已經放下了一根被他接長了的樹藤。
終於衝上了峰頂,汪洋口裡喘着難以平秘的粗氣,不過還好的是他終於保住『性』命衝上來了,衝上山頭他心中一喜,原因是他在這裡已經看不到柔若希的身影了。
而與此同時在對面五聖山東麓的注字洞南山陣地上響起了嘹亮的志願軍衝鋒號聲音,也就是說我志願軍的部隊已經開始發起對五聖山東麓的注字洞南山陣地敵人的總攻擊了!
向五聖山東麓的注字洞南山陣地看去,在火光中,在槍彈聲中,伴着志願軍大聲衝鋒的高呼,還有相對應南朝鮮軍隊不斷髮出的慘嚎,志願軍的攻擊如沒『潮』水般涌來,讓敵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抵抗,這麼近距離的衝鋒,還有如同雨一般的彈網罩向了五聖山東麓的注字洞南山陣地上的敵人,敵人度日如年,眼看就已經支持不住了。
來得真是太及時了,汪洋感覺僥倖地吁了一口氣,他立即衝向了柔若希方纔的所在地,一把就抓住了樹藤,然後順着懸崖向下看了過去。
不看還好,可是看了以後,汪洋的臉上卻『露』出極其驚駭的模樣,因爲他突然發現在這個懸崖的下面,竟然還有一個身影似乎在活動着,柔若希竟然還沒有走嗎?
汪洋無比頭痛地看着懸崖下方,實在是非常的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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