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餘輝,江水映紅,如真絲錦緞般沿着水光山色綿延
風光如此秀美,江山如此妖嬈,漢江河畔細看之下竟然如此的吸引衆人眼眸。
面對如此佳境,本應在這絕佳的風水下讓人心曠神怡,沉迷於這絕代的風華不可自拔,可是一路而來的特種小隊隊員們卻久久不能言語,汪洋和高曉東的心裡仿似更加的沉重。
倒不是說因爲特種小隊現在在敵後,所以擔心敵人的追襲,所以無心寄情于山水之間。
實際上在經過汪洋和高曉對樸貞南進行了‘思想工作’之後,在這個傢伙的配合之下,一日一夜的路程特種小隊們波瀾不驚地闖過,敵人就算看到他們有些奇怪,但絕對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甚至,特種小隊的戰士們還曾將車停在一個無人的山角,然後讓汪洋去抓了幾隻野雞野免打了個洋葷,好好地休息了一下。
汪洋獵人出身,在深山裡打獵時經常不及回家就臨時在要山中烤着肉吃,多少年過去,那燒烤的手藝實在了得,直吃得衆人差點沒把舌頭吞下去,那個朝鮮姑娘柔若希更是吃得眼裡異彩連連,這汪洋在她的眼裡現在都變成完美的化身了。
也是因爲一路而來,傷員們的傷勢加重,或是因爲特種戰士們連日征戰太累了所致。
實際上,經過昨夜在加上今日太半年的一路行前,路上還休息了幾個小時,傷員們的傷勢都恢復得很好,大家的精神也保持得不錯,現在就是再打一場殲滅戰也沒問題。
其實,大家心情低落地原因是因爲大家又看到了漢江,又看到了這條融入了無數志願軍戰士鮮血的漢江。
一個多月前。特種小隊地很多戰士們都是從這條江上撤退回到了鐵原防線之後。過這條江時。曾經迎着敵人地炮火。迎着敵人在高空中低襲地飛機。英勇地誌願軍戰士們不畏艱險毅然前行。
多少戰士倒在了這條漢江之內?鮮血染紅了這個江面。多少戰士從此沒辦法再回到祖國?就這樣留在了異國他鄉?
那倒在漢水中至今汪洋還不知道名字地排長。那爲了讓汪洋帶着活着地戰士過江。毅然放下繩索捲入了江水地女子面容似乎還在眼前。但是他們年輕地生命就這樣被江水所吞噬。
實話。汪洋和高曉東無論這裡地風景有多秀美。他們真地不願意再看到這條江。因爲他們覺得在第五次戰役之後。這條江在志願軍戰士們地眼裡都帶着一種血腥和恥辱地味道。如果沒有雪恥。如果同樣也讓敵人遭遇這樣地失敗。他們永遠也會甘心。
可是。現在到了漢江。又到了漢江南岸。他們還有機會一雪前恥嗎?
過去之後。就離兩軍前線地交戰不會太遠了。但是這裡還有敵人地一個關卡在守衛。依稀在那要經過無數次整修現在已經完全成一架浮橋地橋面上。還有一個連地南朝鮮戰士駐軍守在這裡。
看到了鄧卓軍將軍車慢慢地駛了過來,橋面上的敵人目光就望向了這裡,大約有一個排地敵人正在守衛,他們排好着陣形,佔據着主要的陣地,防禦遠比以前地特種小隊開始遇到的關卡防守嚴密得多。
“樸少校,一切都看你地了,你表現的得不錯,希望你繼續發揚啊!”
高曉東和鄧卓軍心裡一緊,明顯看到這裡的防守嚴密了很多,如果說要他們從這裡闖過去,難度實在不小,鄧卓軍將車速放了下來,而高曉東卻不緊不慢地對着樸貞南冷眼說了一句,他也不威脅,也不恐嚇,但是樸貞南反而一聽到高曉東這種鎮定自若的聲音,還有他那彷彿一切掌控於心的冷靜,他心裡更是打鼓。
“長官請你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我看這裡應該是臨時接到了什麼守備命令以,所以才防禦變得更加的森嚴,但這些對我們陸軍情報部隊沒用,只要是南朝鮮軍隊沒人敢查我們的!”
樸貞南雖然已經當了俘虜,可是他一說起他們hid時,再看到這些南朝鮮部隊時,他的眼裡還是露出了那種人上人的神態,彷彿這些普通的士兵根本不能放入他的眼裡,但是這個傢伙畢竟搞不清前面出了什麼狀況,爲了保險起見他依然帶着求饒的眼神向高曉東說道:
“但是如果是美軍在檢查,或者說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甚至是針對我們而出現的情況,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這個我知道,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就算出現了什麼問題,不就是進行一場戰鬥,殺幾個僞軍麼?這事情也難不倒我們的!”
高曉東淡淡地笑了笑,他的目光如針一般的掃向那些南朝鮮的軍隊,在樸貞南看來,似乎根本高曉東沒把這一個排的兵力當作一盤菜,就算他們還一大半個連在不遠的軍營裡,似乎也阻止不了他前進的決心。
只見高曉東在後面的窗戶上敲了兩下,樸貞南從後面窗就看到後面的特種小隊的隊員們立即就站了起來,他們毫不猶豫地就拿起了槍,眼裡帶着一種漠然的殺
是沉着的應對這一切,就連這些普通的戰士都沒把南朝鮮部隊看在眼裡。
樸貞南直看得心發麻,這是志願軍一支什麼樣的部隊,爲什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可是他們的作戰素養,卻是他平生僅見,一個個彷彿把戰場當作吃飯的事般。
他更看到那個曾經威脅過他的‘惡魔’甚至連臉上的表情也沒變一下,他的目光看着那個迎面走來的南朝鮮軍官,更彷彿是在看着一個死人,給樸貞南一種感覺就是隻要那個南朝鮮軍官有任何的不妥,這個‘惡魔’絕對能讓他真正的倒下永遠不再起來。
“少校?你好!長官,請出示你的證件!”
南朝鮮地守橋軍官慢慢地走了過來,本來看到是一輛普通的軍車,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車裡面竟然坐了一箇中尉和少校,着實嚇了他一跳,這傢伙連忙敬禮,面色也變得端正起來。
“我是陸軍情報部東線總部地樸貞南少校,你們的連長李中尉呢?怎麼沒在?還有,今日怎麼會在這裡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出了什麼事了?”
經過一日一夜地疾行,跑了幾百裡的路,最少也過了六七個關卡了,從忽悠第一個關卡帶着志願軍過去後,樸貞南想逃跑的心也差不多死了,然後一個個關卡一路帶着志願軍波瀾不驚地闖過,他自恃就算最後逃了,可是責任也不會小,看着凶神惡煞在後面盯着他地汪洋,樸貞南直覺得腦後直髮麻,但此時的表現實在讓特種戰士們覺得可圈可點。
“原來是陸軍情報部的長官啊,恕我眼拙了,對不起啦!你們那裡還需要什麼檢查啊,總統早就給你們開綠燈了,你看我這眼神啊!”
不得不說南朝鮮hid這個部門真的很牛,相當於現在我們國內地國安局了,在當時部隊的權利實在大得嚇人,這個排長一聽這樸貞南的話,再一看他遞過來的證件,他一下子又軟了三分,對樸貞南更是恭敬了不少,連忙又答道:
“我們連長還在營內休息呢,你老是不是要見見他?至於今日巡查變森嚴了點,是方纔有電話來說美海軍突擊隊可能會派人到我們這裡來協助臨檢,所以我們不得不做個樣子給這些美國人看啊!”
“算了,我們馬上就走,也就不要麻煩你們連長了,回來時我再找你們連長喝杯酒吧!”
高曉東和鄧卓軍臉上色變,就連後面聽到的汪洋他們也禁不住憋住了呼吸,美海軍突擊隊實在是威力不小,讓他們陡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樸貞南倒也笨,一看到高曉東地臉色,就知道他們很是關心,所以還特意幫他們問了一句:
“美海軍突擊隊到這裡來協助臨檢?爲什麼?”
“嘻嘻,長官!聽說這些美海軍突擊隊員最近在一幫子志願軍偵察分隊手裡吃了大虧,死了不少人,可是竟然連志願軍偵察分隊的毛也摸到一根,有傳聞說這些志願軍偵察分隊地戰士還沒回到他們部隊,還在我們後方轉悠着,所以這些美海軍突擊隊員拼了命也想找到這些共軍,剛剛電話裡面傳來命令,說有幾個美海軍突擊隊的隊員要到這裡來幫助我們檢查,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共軍想從我們這裡混過去吧,我聽說現在漢江南岸地所有臨時關卡上都派了美海軍突擊隊的人呢,看樣子這些美國人不抓到這此志願軍偵察分隊是絕不會甘心了!”
這是個南朝鮮部隊地少尉排長,年紀不大,但是他的話可不少,此時眉飛色舞地討好地回着樸貞南的話,可是聽在高曉東他們的心裡實在是心驚肉跳,這些美海軍突擊隊果然嗅覺很靈敏,他們都跑到東線了,但這些傢伙還是追了過來。
“少校,你說老美這次丟人不是丟大了麼?他們不是一向自稱是世界第一的特種兵嗎?”
少尉似乎意猶未盡,他說完之後又向樸貞南少校拍着馬屁說道:
“而志願軍裡面還沒聽說過有特種部隊呢,但他們這世界第一的特種部隊竟然讓一幫子沒有特種兵的,武器也不精良的志願軍給幹了,我看他們也別說世界第一了,可能這些傢伙全吹的,不見得有我們陸軍情報部的長官你們一半厲害,你們的特種戰士在敵後神出鬼沒那纔是神啊,要是我有機會去那裡就好了!”
“哈哈,你說的不錯,行!你表現好一點,到時我跟你們連長提提,有機會就到我們陸部情報部來吧!”
還陸軍情報部厲害呢,橫城給這些志願軍的偵察分隊端掉一個分部,現在連東線的一個少校軍官都落在他們手裡了,這也叫厲害?
樸貞南別提笑得有多尷尬了,但這傢伙還是給了這個少尉排長一點升官的希望,然後向他揮了揮手道:
“我們還有任務,就不聊了,開路放行吧!出發!”
樸貞南自恃高曉東他們在聽了美海軍突擊隊要來的消息之後,絕沒在這裡等的道理,所以僅看到高曉東給他打了個眼色,他就立即和這個排長結束地談話,假裝命令鄧卓軍開車。
“行啊,那就
官啦,這是一點小意思,還請長官笑納啊!下次長官有重禮奉上!”
一聽到有機會進南朝鮮陸軍情報部,這個排長的臉立即都紅了,臉上更是笑得眼都睜不開,然後這小子小聲地和樸貞南說着,突然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大包,一把就塞到了從地中間的樸貞南身上,緊接着他便大聲地向橋頭守衛地士兵吩咐道:
“沒問題,放行!”
“tnndd,這也行啊!看來你們hid還不是一般的牛啊!”
鄧卓軍眼都直了,他那裡見過樣赤裸裸的賄賂啊,但一切都擺在眼前,他一邊開着車,一邊不禁大聲地感嘆起來。
“呃,其實這種事情很常見地,一點小意思,還請貴軍不要嫌棄啊!”
樸貞南那個鬱悶啊,他心裡想罵着鄧卓軍是個土包子,他都不用打開那個包看,都知道這個包裡裝的是這個守衛排長這幾天在守橋時敲詐勒索來的好處,這小子爲了想進他們地陸軍情報部,又怕剛纔樸貞南是隨口忽悠,所以立即就下了重禮,但這些禮在樸貞南眼裡實在是入不得法眼,但此時聽到鄧卓軍的嘀咕,他尷尬地笑了笑不好說什麼,不過這傢伙倒知道借花獻佛,馬上將這一包東西交給了高曉東,也打算‘賄賂’一下這位共軍的高官了。
“嘿嘿,收穫還不少嗎?黃金、項鍊、美金……看來當個關卡的排長油水還不少?!”
高曉東啼笑皆非,收了不是,不收也不是,他將那個拳頭大地包袱打開,還真別說,那裡面竟然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但清一色都是貴重的東西,看來這個排長在這裡當個關卡負責人實在過得非常滋潤。
“是啊,長官,你們不知道,他們在這裡很長眼界的,很多朝鮮本地上因爲生意的關係,或者有說想從南方回到北方,有北方想回到南方的百姓,都得通過他們,如果不送禮,非常可能會給他們當作特務捉起來,所以他們的油水還是不少……”
樸貞南白了白眼,他心裡其實在想,這些玩意算什麼,他hid每年上面拔下地經費就是個天文數字,甚至沒錢了就到這些軍官那裡去打秋風,那次都要比這些玩意兒豐厚十倍有餘呢,否則那個排長爲什麼想盡辦法也要整到陸軍情報部裡來,他不有病麼?可是一想到他現在的處境,這傢伙也只有心裡暗暗嘆氣了。
“大隊長,後面好像過來一輛敵人地越野車!我看有點像是美軍的車子,不會是美海軍突擊隊地人馬吧?”
可是讓樸貞南沒有想到的是,他地話還沒說完,鄧卓軍的臉色瞬間變了變,軍車剛到橋中央,可是他從車上的後觀鏡上卻突然看到一輛越野車遠遠地向這個關止開了過來,隱隱車上站着六七個人,那輛軍車卻是他們曾經見過的威利斯,因爲能用這種車的部隊不是很多,所以他就下意識地向高曉東報告了一聲。
嘭嘭嘭!
鄧卓軍的話纔剛落音,後面的車窗上就響起了手手掌重重拍擊的聲音,高曉東他們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就望到汪洋一張冷峻的臉孔,因爲從後面說話駕駛室裡的人聽不真切,所以汪洋用手指了指後面的軍車,然後再指了指成吉昌,緊接着他就使了一個示意讓鄧卓軍快開軍車的架式。 щщщ●ttka n●co
“慢慢加速,不要讓美軍太懷,過了橋再加快!”
高曉東臉色一變,沒想到纔剛說到曹操呢,這曹操就到了,幸好特種小隊早到了幾分鐘,否則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看到這樣的情況,所有的特種小隊戰士都不由的緊張了起來,鄧卓軍聽了高曉東的話,爲了不讓美軍懷,他只能慢慢地向車的速度加快,遠處的敵人越野車也越走越近。
等鄧卓軍的車一過橋,敵人的越野車也就到了橋的對岸,汪洋他們甚至還緊張地看到,果然是幾個美軍跳下了車,甚至還拿手指着特種小隊坐的大蓬車,似乎在向剛纔檢查他們的排長問着什麼。
過了橋,鄧卓軍立即把車速越加越快,特種小隊的戰士看到當軍車提起速離敵人的浮橋越來越遠,然後那些美軍似乎還在和敵排長交談,他們纔不禁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倒不是說他們怕了這些美海軍突擊隊員,可是隻想想一車的傷員,再加上又是在敵後,真要拼上了那代價一定會大得可怕,這時誰也不想和美海軍突擊隊幹一仗了。
在見到了敵美海軍突擊隊的緊追之後,特種小隊的戰士也不得不緊張了起來,鄧卓軍更是在一路上將車速飆到了極致,生怕他們還會被敵人追上一般,瞬時間就把漢江拋得遠遠的了,見到這種情況特種小隊的戰士才放下心來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可是,唯一在這時汪洋的臉色卻反而越來越嚴峻,他心裡沒有放鬆,卻是離奇地感覺越來越壓抑,曾經出現過的那種刺痛竟然又在他的背上出現了,他的臉色不禁變得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