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始有終

作爲白佑彬的好友,謝昶倫非常清楚白佑彬想在這場海戰中得到什麼。

他沒有率領“果敢”號跟隨“海豹”號,以及另外二支破交艦隊深入大西洋,而是轉身返回戰場,就是因爲他知道白佑彬不會輕易放過機動艦隊,而第41艦隊的速度根本追不上機動艦隊。如果機動艦隊發現打不過第43艦隊,就會選擇逃跑。在此情況下,速度超過了三十節的“果敢”號破交艦隊成爲了唯一的追擊力量。如果能夠繞到機動艦隊的後面,堵住機動艦隊的逃跑線路,就能立下重大戰功。

正是如此,“果敢”號才能及時的向“祁連山”號戰列艦伸出援助之手。

在幹掉了“拉米利斯”號之後,謝昶倫讓“果敢”號靠上了“祁連山”號,並且用“果敢”號上的發電機爲“祁連山”號上的抽水泵提供電力。另外,“祁連山”號上的傷員也及時的轉移到了“果敢”號上,得到了有效的救治。

只是,謝昶倫並沒有遺忘北面潛在的威脅。

在讓一艘“鯊魚”級大型巡洋艦去打撈落水官兵之後,他在北面安排了三艘偵察戰艦(其中二艘是第41艦隊的驅逐艦),並且讓破交艦隊繼續保持戰鬥狀態,時刻準備應付突然出現的敵人。

由此可見,謝昶倫在擔任破交艦隊指揮官之後,不但變得更膽大,也更心細。

六點剛過,呆在最北面的“膠南”號驅逐艦就發現了一支規模龐大的艦隊。只是這艘“山東”級驅逐艦上配備的還是老式的電眼乙型雷達,而不是最新式的,專門爲驅逐艦開發的雷達,而且敵艦隊還在三十海里之外,所以該艦沒有能夠及時的發出警報。

僅僅五分鐘後,伴隨“果敢”號行動的“短吻鯊”號大型巡洋艦就發現了機動艦隊。

這艘“鯊魚”級大型巡洋艦在建成服役的時候就裝備了最先進地雷達,其探測能力遠超過了驅逐艦。

收到消息之後。謝昶倫並沒有急着讓“果敢”號離開“祁連山”號戰列艦。

當時。機動艦隊距離“果敢”號還有三十多海里。即便速度再快。也要半個小時之後才能威脅到“果敢”號。而“祁連山”號上地動力設備還沒有修復。不具備航行能力。如果此時拋下“祁連山”號。這艘戰列艦就將遭到機動艦隊地打擊。

只是。半個小時地時間太短暫了。

六點十五分。在確認無法及時修復至少一臺鍋爐與一臺蒸汽輪機地情況下。謝昶倫決定用“果敢”號拖帶“祁連山”號離開戰場。

“果敢”號地排水量比“祁連山”號大得多。且速度快得多。拖帶地問題並不是很大。

六點二十五分。四根鋼纜將二艘戰艦聯繫到了一起。隨即“果敢”號就以六節地速度向南緩緩航行。

只是。這個速度明顯太慢了。

六點半。機動艦隊距離“果敢”號只有大概十六海里左右。此時“前衛”級戰列艦上的主炮已經能夠將炮彈打過來了。只是,機動艦隊並沒有開火,畢竟十六海里接近三萬米。在這個距離上,別說“前衛”級戰列艦,就算是“省”級戰列艦也很難在二十七節的速度下擊中目標。

六點四十五分,雙方的距離縮短到了十海里以內。

隨即,已經撤到了“果敢”號南面的“短吻鯊”號上的瞭望員發現了出現在北面的炮口閃光。當時,“祁連山”號正好阻擋住了“果敢”號,“果敢”號上的瞭望員沒有能夠及時發現機動艦隊發出地炮口閃光。

直到炮彈落下來的時候,謝昶倫才嚇了一跳。

萬幸的是,在一萬八千米開外。以二十七節速度航行地“前衛”級戰列艦的炮擊準確率低得嚇人。而且,二艘“前衛”級戰列艦都沒有轉向,也就只能用位於艦首方向上的四門主炮對付“果敢”號。

六點四十八分,謝昶倫收到了白佑彬的直接命令。

二分鐘後,“果敢”號切斷了用來拖帶“祁連山”號戰列艦的鋼纜,加速南下,以躲避即將殺到的機動艦隊。

此時,第43艦隊就在“果敢”號南面大概五海里處。

放棄“祁連山”號,這是不得不做出的決定。相對而言。經過了三次大規模現代化改進,並且是大西洋上主要破交戰艦的“果敢”號戰列巡洋艦的價值遠遠超過了老舊地“祁連山”號戰列艦。另外,從保存艦隊實力的角度出發,讓“果敢”號加速逃離,也是非常正確的決定,畢竟留下來,不但“祁連山”號逃不掉,“果敢”號也將受到拖累。

現在,白佑彬只希望坎寧安不要急着退出戰鬥。

哪怕坎寧安不打算幹掉“果敢”號。僅僅只想擊沉早已遭到重創的“祁連山”號。好回去之後有個交代,機動艦隊也至少得花上十幾分鍾。甚至半個小時的時間。第43艦隊能夠在十分鐘之後到達戰場,向機動艦隊開火。到時候,“果敢”號可以迅速向西轉向,繞到機動艦隊的西面,與第43艦隊聯手對付機動艦隊。

換句話說,只要坎寧安在耽擱十分鐘,機動艦隊就別想逃走。

“武宗”號戰列艦上,白佑彬仍然一言不發的等待着前方送來的消息。

讓他有點懊惱的是,在收到“果敢”號發來地消息之後,第43艦隊花了太多的時間重新編隊。這一切,都是由“湘江”號戰沉引起的。因爲“湘江”號的沉沒地點距離“武宗”號太近,所以“武宗”號在轉向之後,不得不暫時降低速度,以免與正在趕來搶救落水官兵的驅逐艦撞上。結果,等四艘戰列艦重新編好隊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

白佑彬並沒有因此去責怪誰。

“湘江”號戰沉,也是爲了掩護“武宗”號戰列艦,不然被魚雷擊中的就是“武宗”號了。而爲了搶救落水官兵,特別是那些受了傷的落水官兵。驅逐艦必須儘快趕到“湘江”號沉沒的海域。

要怪,就只能怪英國海軍地驅逐艦。

六點五十五分,“祁連山”號連續被擊中了三次。對於已經傷痕累累,奄奄一息地“祁連山”號戰列艦來說,這三枚穿甲彈造成地損傷極爲嚴重。當時,該艦上地官兵正在全力搶修。避免戰艦沉沒,結果三枚沒有穿透裝甲,在艦面上爆炸的穿甲彈幾乎橫掃了艦體上層建築,導致爆炸點附近上百名官兵傷亡,搶修工作也立即中斷。

緊接着,“武宗”號上的雷達就發現英國艦隊轉向了。

此時,英國機動艦隊與“武宗”號的距離大概爲十七海里。顯然,英國戰列艦上的雷達也探測到了正在高速北上地第43艦隊,並且辨認出了爲首的正是第43艦隊裡面的快速戰列艦。

如同白佑彬所預料的一樣。在第43艦隊殺來之後,坎寧安果斷的選擇了撤退。

讓白佑彬鬱悶的是,“果敢”號剛剛撤下來。還沒有來得及向西機動呢。而英國機動艦隊的航行速度(“前衛”級戰列艦的速度)可以達到三十節,第43艦隊的速度(“皇帝”級乙型戰列艦地速度)則只能達到二十九節。只要機動艦隊及時轉向,第43艦隊就無法追上,更無法與其決戰。

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第43艦隊立即提速到二十九節,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機動艦隊也在轉向之後加速到了三十節,並且迅速向西北轉向。

此時,雙方的距離縮短到了十四海里左右。雖然在這個距離上,“皇帝”級乙型戰列艦上地主炮能對“前衛”級戰列艦構成致命的威脅。但是雙方的速度都很快,根本不可能擊中對手。

一邊追,一邊打,一直到八點半左右,白佑彬才令減速轉向。

此時,第43艦隊已經到了聖維森特角南面大概三十海里處。“加的斯海戰”也就此結束。

在第43艦隊轉向返航之前,第41艦隊與大西洋艦隊的決戰也結束了。

遭到“厭戰”號戰列艦在六點二十四分被“長江”號擊沉;“巴哈姆”號在六點四十一分被“黃河”號擊沉;“伊麗莎白女王”號在七點十六分被“長江”號追上,七點二十八分“黃河”號也參加了對付“伊麗莎白女王”號的戰鬥,最終該艦在八點過七分的時候被二艘“長江”級戰列艦聯手擊沉。

到此。大西洋艦隊僅有三艘輕巡洋艦與五艘驅逐艦逃脫,其餘戰艦全部戰沉。

該艦隊中,除了有三千多名官兵陣亡與失蹤之外,另外還有一千四百多名官兵被俘,這其中就包括了大西洋艦隊司令官薩摩維爾。只是,在運送薩摩維爾的“黃河”號戰列艦到達直布羅陀港之前,這位極端自負的英國海軍上將就因爲傷勢過重而不治身亡了。

薩摩維爾留下地,給人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其戰功,而是他成了第一位在戰鬥中陣亡的英國海軍上將。

第41艦隊並沒有獲得完勝。三艘提前撤退的戰列艦都在當天晚上回到了直布羅陀港。並且在二十天之後轉移到了亞歷山大港。在今後的八個月止內,這三艘戰列艦都停在亞歷山大港的船塢內。無法參加任何作戰行動。“祁連山”號的搶修工作在上午十點左右宣告結束,因爲艦體嚴重受損,加上大量搶修設備無法工作,鍾長生最終做出了棄艦的決定。十一點二十一分,“祁連山”號戰列艦在距離西經七度八分二十四秒,北緯六度四十六分十八秒海域沉沒。

此時,坎寧安正在思考着該怎麼來寫這份戰鬥報告。

白佑彬卻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即怎樣才能幹掉英國海軍的機動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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