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知秋。”顧玉琦低低的開口,轉頭看向窗外搖曳的樹枝,“秋天的時候坐在這裡會看見很多葉子落下……”
所以叫一葉閣?蕊初點點頭,又找不到話說了。她頓了頓,“顧玉琦,你別這樣。就算我走了,我們還是朋友啊。”
“你們要去哪兒?”
蕊初猶豫着,要告訴他嗎?這件事越少人知道似乎越好啊。
“不能說嗎?”顧玉琦露出一絲苦笑,這就是朋友和心上人的分界嗎?她可以跟他到任何地方,對他卻連去哪兒都吝於告知。“既然如此,我不問了。”
他沒有追問,蕊初反而覺得很過意不去。她連忙說:“沒有……要去長安。”
長安?顧玉琦吃了一驚,聽說秦王和太子爲了皇位,現在已經幾乎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這個時候去長安?!曲耘柏到底在幹什麼?!他不知道現在去長安有多危險嗎?!他急急開口:“雲小姐,長安不能去,你可知……”
“我知道。”蕊初回答道,看着他的眼睛說:“可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顧玉琦沉默了,許久,他說:“是因爲他……要去長安,對嗎?”
蕊初不忍再開口,只能看着他。說是實在太殘忍了。她強迫自己露出笑容,“我其實很高興能認識你這個朋友,顧玉琦。”
朋友。也只能是朋友而已。顧玉琦在心中默唸,忍不住問:“我到底……差在哪裡?”所以她沒有選擇他,而是選擇了曲耘柏?
“你不比他差,顧玉琦。”蕊初說,第一次見他這麼沒有自信的樣子。父親去世時候的他雖然沮喪,可很快就振作起來,不像現在這樣,頹然的似乎全盤否定了自己。“只是……這種事情並不是誰比較強就會……”她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你很好,真的很好。甚至你比他好的地方太多了……”
“儘管如此,你心裡的,也還是他。”顧玉琦反握住她的手,問:“你過的好嗎?”那個人……對你,好嗎?
“我很好。”蕊初點頭道:“顧玉琦,你以後會遇到你的那個女子的。她一定比我好的多。”
他笑了,“你這是在安慰我嗎?”見她仍一臉擔心,便說:“放心吧,就像你說的,我會遇見那個女子的。”
“嗯。”蕊初點頭,心稍微放下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蕊初見快到中午怕寶兒擔心,便告辭要走。顧玉琦送她到一葉閣樓下,在她轉身後突然叫住了她:“雲小姐——”
蕊初轉身望着他,“怎麼了?”
“只要你幸福,我樂意當你一輩子的大哥。任何時候,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會出現。”
蕊初感動極了,看着他認真的臉說不出話來。我有那麼好嗎,顧玉琦?
“好了,回去吧。不然寶兒要擔心了。”顧玉琦裝作沒看到她發紅的眼眶,笑着跟她揮手。“回去吧。”
蕊初點點頭,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他一眼。他正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眼裡滿是依戀。蕊初咬咬脣,終於下定決心轉身離去。儘管心裡覺得很抱歉,但若表現出同情,卻是對顧玉琦的侮辱。他,不需要這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