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直靜靜待在他懷裡的蕊初迅速揚起羽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很美，可我看着她卻完全沒有感覺。那天晚上我回到客棧，突然好想你。”說着，他低頭啄了啄她的脣。“我才明白，我這輩子不可能再愛上別的姑娘了。就算以後沒有你，就算我們分開，也不會了。曲耘柏這一生，只會愛雲蕊初一個人。”
心臟在狂跳着，聲音大的似乎全世界都能聽見，蕊初全身發熱，屏住呼吸顫抖的問：“你這是……你是說，你……愛我？”
“我愛你，蕊初。”他嘆息一聲，擁她入懷。
淚意迅速涌了上來，她伏在他肩頭，彷彿在暗夜中看見彩虹。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說愛她！耳邊傳來他低柔的聲音：“師父曾經問過我，如果我是你，會怎麼做。我想我會跟你做同樣的選擇。蕊初，對不起。如果我傷害了你，對不起。”
“……”蕊初想跟他說沒關係，想說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但卻哽咽着說不出話，只得緊緊抱着他搖頭。
“我不知道那時我是怎麼了……明明你遇到那麼可怕的事，我不但沒有安慰你，反而讓你難受。”寬厚的背變得僵硬，攬住她的手臂更緊，“盈袖用劍指着你的時候，我完全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腦子裡反覆想着，若我沒能救下你……”他顫抖了一下，大手更加用力的擁緊她，勒的腰生疼。
“沒事了……沒事了……”撫摸着他的背，蕊初在他耳邊反覆呢喃，“我沒事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懷裡嗎……？”
“看見你全身是
血的站在那兒，我幾乎不能呼吸。等看清是顧玉琦我才鬆了口氣。”他的臉更深的埋進她頸窩，“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幸好不是你……幸好……”
眼淚終於還是落了下來，一旦落下，便再也忍不住。幾個月來所有的委屈，內疚、擔心和壓抑，終於在這一刻釋放，她在他懷裡放聲大哭，“都是我害死他的！嵐……都是我……！顧玉琦他……”
“別自責……”大手一下一下緩緩撫摸着她的長髮，“這不是你的錯，蕊初，別自責……”不知過了多久，等她的哭聲漸漸停了，他艱難開口，“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你……”輕輕按住她要擡起來的頭，他聲音更低沉了，“你先聽我說。這件事讓我更加明白，我絕對不能失去你。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是蕊初，你不能離開我！我感激他救了你，也痛恨自己讓他因我而死，可是隻有你我絕不相讓！”不管他活着，還是……
蕊初趴在他胸前靜靜聽着他的話，哽咽着點了點頭，“來世……我們一起向他贖罪。”
“你能……原諒我嗎？”他苦笑一聲，“我好像總是在求你原諒。蕊初，請你原諒我。從今以後，我會連顧玉琦的那份一起愛你。”
感覺到耳廓一下又一下的輕吻，她吸了吸鼻子，深吸口氣，終於沙啞出聲：“好，好……”
冬天的夜格外寒冷，聽不見蟬叫蟲鳴，天上地下，只聽得見兩顆心跳的熱烈。兩人靜靜擁抱許久，蕊初開口道：“你還記得……去長安前跟我說過什麼話嗎？”話還沒說完，她的臉已經紅了，儘管再怎麼大
膽，這句話由她口中說出還是讓她不好意思。
曲耘柏的眉毛皺了起來，他遲疑着，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不傷害到她。“蕊初……“
她紅着臉看他一眼，撫開他糾結的眉間，“不準找藉口！”輕咬他高挺的鼻子一下，“除非你說你不想娶我，不然所有的理由我都不接受。”
“我當然想娶你！”他急急的說，“可是，若是有一天齊王想起一切，不管他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他到底。若我出了什麼事……”
“說什麼呢！”她瞪他一眼，“你怎麼會出事？！有我在呢，怎麼會讓你出事？”看他依然臉色沉重，她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想給我留條退路，但是嵐，你知道嗎？”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脣，她堅定的說：“我不要退路，自從我決定不再回去就已經斷了所有的退路。你剛說除了我，這輩子你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就算我離開你也一樣。既然如此，你怎麼會以爲沒有你我還會跟別的什麼人在一起？”
曲耘柏凝視着她的眼睛，聽見一聲幸福的嘆息，“這世上，也只有曲耘柏一個人會讓我這麼心動，這麼痛苦，卻又這麼幸福。”
他無言的看着她，強烈的情感在胸中澎湃，顫抖着脣想說些什麼，卻發覺這世上任何美好的字眼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感覺。她伸手輕輕劃過他臉上的疤痕，最後停在脣邊，露出一抹羞澀又甜美的笑，“所以，曲耘柏，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回答是一記足以讓人燃燒的熱吻，蕊初微笑着回抱住他，迎上那灼熱的脣。顧玉琦，你會替我高興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