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府外有人大聲喧譁,出言不遜,直喊辰凌的名諱,讓他滾出來,與武館的館主切磋劍術,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在辰凌剛搬出侯府,就來尋他的晦氣。
近來辰凌的聲名太盛了,沸沸揚揚,不但大梁城人都知道了,連列國諸侯都知道魏國出了這麼個戰場青年英雄,加上辰凌剛回魏公子府,就與太子當場鬧僵,還斬殺了太子麾下的一個小有名氣的劍手江孤元。
今日大街小巷又傳言,辰凌要在秋獵大會上,與大梁城鼎負盛名的邱逸才御前比劍,再次燃燒了一把火,讓大梁城的國人轟動起來,成爲酒肆客棧、商坊匠區、王公貴族之間,談論的話題。
這就是很多武者不服,都認爲辰凌不過是個二階武者,只是憑藉下三爛的手段,纔在秦軍大陣中擒獲了主將,不算什麼光彩本事,斬殺江孤元,也不過是武徒之間的打鬥,放不在那些真正武師的眼裡,至於辰凌要與邱逸才公子的比劍,無疑等於自尋死路。
因此一些靠近太子陣營的武館之主,都想在辰凌被邱逸才斬殺之前,擊敗他,當場折辱,這樣就提高了自己館主的身份,打敗了魏國的英雄,會將武館的聲望一下子推到頂峰。
“媽個巴子的,有人敢來辰的府搗亂,活膩歪了。”滕虎聽到有人敢出言不諱,侮辱自己的上司,頓時火冒三丈,提劍就要出去殺人。
辰凌臉色一沉,想不到自己剛搬出侯府,就有人尋上門來挑釁,欺人太甚了。
“辰郎,這…”霍怡兒有些擔心輕呼道。
辰凌苦笑道:“我也不想冷血大開殺戒,但總有些人不識時務,送上門來尋死,只能硬下心來了。”
他轉身走向府門,滕虎、沈錚等人跟在辰凌身後,提着利劍,都清楚很快一場惡鬥不可避免,但他們都是從沙場上身經百戰的人,渾身都是殺氣和軍魂,犢毫不怕死。
辰凌等人走到了府門口,看見了門前站立了不少武者,至少有數十人,手中都提着長劍,滿臉的嘲諷冷笑,表情不善,一見辰凌等人出來,目光如劍出鞘般全都注視過去,死死盯住了門口的辰凌和他的隨從。
“你們誰是辰凌?”一位刀疤男站出人羣,兇狠地喝道。
滕虎見對方無禮,十分惱怒,走上前喝道:“你又是哪根蔥?敢跑到我們辰府門前撒野,當心割下你的首級,拿去喂狗!”
“找死!”刀疤男猛然抽出寶劍,一股寒光乍現,劍指滕虎,陰狠道:“一個家奴,什麼東西,也配跟大爺說話?斬了你,都不犯王法!”
辰凌邁前一步,懶得與他廢話,目光掃過這些武者劍手,開口道:“我就是辰凌,你們上門來找茬,所謂何事?”
刀疤男冷笑道:“原來你就是辰凌,一個小白臉而已,有什麼本事,竟在大梁城赫赫有名?這是我武館的館主,今日要與你切磋劍術,你敢不敢接受挑戰?”
辰凌哼道:“秋獵大會在即,我沒有空閒與無聊的人切磋,你們請回吧,恕不奉陪。”
“哼,辰凌,你是不是害怕了,不敢應戰?”
“就是,如果你怕了,就在我們館主面前磕三個響頭,我們絕不再難爲你。”
“三個哪夠,起碼磕要十個!”
“哈哈”
這些武者絲毫沒有把辰凌放在眼內,沒有了魏公子府的庇護,他們少了顧及,當面要奚落嘲諷辰凌,逼着他迎戰,讓館主當場擊傷他,如果把他擊敗了,館主的身份地位瞬間暴漲,即使魏王知道了,也不會太過追究,因爲他技不如人,連武館之主都打不贏,更別說接近武尊的邱逸才了。
“鏘鏘鏘”
滕虎、沈錚、樊凡等人紛紛抽出了兵器,目眥欲裂,就要衝上去拼命。
這些武館的武士也辰府家將亮出兵器,他們也毫不示弱,抽出長劍,一齊劍指辰凌和他身後的家將。
辰凌也動了殺機,掃過這些武士,開口道:“哪個是你們的館主,現身對話吧,讓這些螻蟻在前面粗言穢語,無聊至極,這些人,舉手我就能全部殺了。”
“什麼?你能把我們全部殺了,來啊,殺給我們看!”很多武士劍指辰凌,一言不和,就要動手了。
忽然間,在武士之間,一箇中年武者喝道:“都住口!”
這些武士聽到喝聲,全部止住了音,緊接着閃出一條人過道,那位中年闊步沉穩地走了出來,頭戴青冠,劍眉入鬢,身穿灰衣長衫,手中握着一柄沒有出鞘的劍,氣概非凡,渾身筋骨紮實有勁。
“你就是辰凌?老夫是泓嶽武館的館主,嶽鴻宇,聽聞辰都尉劍術精妙,斬殺了江孤元,聲名正盛,特來切磋劍術。”這嶽鴻宇眼神冷冷罩住了辰凌,一股武師的風範流露出來。
辰凌淡然道:“我要是拒絕切磋呢?”
嶽鴻宇哈哈大笑,旋即臉色冷酷道:“那就跪下,認本館主做師傅,到時可以傳話給那邱逸才,在比劍時不下殺手,這樣你還能保住一條性命,從此轉跟太子一方。”
辰凌冷笑道:“就憑你,也能讓我跪下?”
嶽鴻宇臉色一凝,猙獰道:“既然你不識擡舉,那就下場切磋,否則你這辰府,日夜不得安寧。”
辰凌想不到這人如此欺人太甚,連連點頭道:“好,切磋就切磋,辰凌奉陪到底。”
嶽鴻宇聽他受激應戰,心中暗喜,轉向周圍武士道:“都聽好了,生死由命,告訴外圍的人,本館主與辰凌切磋,劍光無眼,若誰受傷或被斬殺,都是比武中的規則,誰也不得報復。”
刀疤男等武士嘿嘿陰笑,散開成弧形,給他們騰出了一個比劍空間來,這時外圍也聚集不少看熱鬧的人,有士子、農夫、遊俠等等近百人圍觀。
在人羣中,有一位黃衫公子和小廝隨從,只聽那黃衫公子輕聲道:“原來他真是辰凌!”
“是他?凌辰!可惡,昨日想不到他告訴公子的竟是假名,害得咱們白跑了一趟魏公子府。”那小廝聲音輕嫩地嗔怪道。
黃衫公子正是洛俞,嫣然一笑道:“彼此彼此,咱們又何嘗告訴過他真名?”
“小姐,你說辰公子能戰勝那個泓嶽館主嗎?”
洛俞皺眉道:“那個館主是個火候成熟的武師,肯定有壓箱的本領,精通數門劍法和拳法、兵器,這辰凌似乎只是二階武者,真奇怪,他如何有膽量與接近武尊的人決鬥?”
“小姐早就是武尊了,可以抽空指點他一番哦,以免他被那個邱逸才殺了。”
洛俞輕嘆道:“我自幼在齊國稷下劍宮學劍,只可惜十多年下來,剛感應到[百髒共鳴]的五階境界,武尊半步巔峰而已,在稷下劍宮的同輩師兄弟中,只排到了第四,據傳聞戰國青年一輩的高手中,最近排出了山河榜十大高手,都是六階的武者,絲毫不弱於一些古老劍派的長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