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等人策馬回到行轅,這時六國的君王都已經相繼離開行轅大帳,回到自己的行轅營地歇息。
魏王最後走出大帳,百官朝賀,衆甲士跪地朝拜。
“衆卿平生——”魏襄王爽朗一笑,談成了會盟之事,隱隱成了盟主,駕馭六國之君,乃魏國從未有過的大事,他做到了。
“大王萬歲萬萬歲。”百官與將士們大聲唱頌。
魏襄王氣勢渾然道:“下午狩獵,百官尾隨,可在此慶祝三日,不必奏國事了,三日後本王有大事與衆卿商議。”
文武百官心中一動,猜到會盟順利,似乎很快就要動兵了。
魏襄王橫掃一週,高聲喝道:“辰統領何在?”
辰凌手握劍柄,闊步上前,拱手一拜道:“辰凌自此,聽大王令!”
“今日七國君王齊聚逢澤湖畔同歡,爲了提防有其它諸侯小國刺客到此鬧事,務必勤加巡視,加強戒備,將都騎衛營人馬全部調出,四周加強巡視,確保本王及衆大臣,和六國君臣安全。”
“臣領旨!”
魏襄王繼續道:“禁衛營統領何在?”
六大衛營的統領並排上前,六人甲葉鏘鏘,跪拜施禮:“末將在。”
“兩營爲一組,輪番換崗執勤,其餘王城與城外郭營盤都要加強戒備,以防有敵對勢力,前來偷襲滋事。”
“臣等領命!”
魏襄王發佈好號令,揮了揮手道:“都暫且散去吧,正午開放,下午未時,羣臣列隊,陪本王狩獵去。”
羣臣恭送魏王走後,相互拱手作別,有的回營地休息,有的到湖畔看風景,有的要乘舟一番,有的結伴論事去了。
“辰統領。”
辰凌回過身,看到武陵君魏鈺走了過來,他身邊跟着謀士吳子秋、劍客穆少鋒,還有幾個門客。
“辰凌見過殿下。”
魏鈺走上前,臉上掛着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身都騎統領的盔甲不錯嗎?夠威風的,你不知道,現在你在大梁火了半邊天,連本殿下府上朋友、甚至侍女沒事都在議論你。”
“都是當年殿下提攜,辰某纔有今日,莫敢忘卻。”
“很好,飲水思泉,當初我沒有看錯人。”魏鈺重重看了他一眼,轉身爲他引介一人:“這位是最近投奔侯府的一位大劍客,青衣門的真傳弟子,林劍臣,你們認識一下。”
“辰統領,久聞大名,日後有機會定要切磋一番。”林劍臣二十五六的年紀,頭挽綸巾帕,一身青衣,脣紅齒白,面如冠玉,劍鬢入角,帶着幾分英氣和傲氣,一手提劍,邊向辰凌拱手見禮。
辰凌還禮,隱隱感受到此人的敵意,氣勢迫來,但是迫到辰凌身上,如同清風拂山崗,這種氣場,沒有讓後者任何不適、出醜。
“一定,今晚有七國會武,期待林兄大放異彩。”
魏公子帶着諸客卿走開了,看得辰凌一陣唏噓,時至今日,這公子鈺已經對自己產生懷疑了,不再信任了,以爲我站到了魏王那一邊,對他篡位影響甚微,不再是心腹了。
“看盡侯門深四海,一代新人換舊人。”辰凌嘴角掛着一絲冷笑。
這時從行轅裡走出一簇人,爲首的正是魏太子,太傅張儀也在其中,太子府的長史、典客、司馬、客卿七八人,還有幾位劍客,簇擁着太子回帳。
那魏太子看到辰凌的身影,冷笑道:“這不是辰統領嗎?”
辰凌轉過身,目光與太子一對,微拱手道:“見過太子!”
魏太子等人走到辰凌幾步前,幾股凜冽寒氣籠罩過來,正是從太子身邊的幾位劍客身上發出,眼神充滿寒意,都是一些新面孔,毫無疑問,也都是最新招募的一批遊俠劍手,爲了在校武場賺足顏面,給自己壯聲威和氣勢。
“辰凌,你現在可是紅人了,讓大王每次都要想着你,但是不要太得意,做事還是要分清誰主誰次!”魏太子點了幾句。
辰凌淡淡一笑:“不勞太子費心,辰凌本是一介布衣,現在榮耀是大王賜的,即使收回去,辰凌也沒遺憾,大不了去經商做生意。”
“那是賤民才做的,你就這點出息?辰凌,本太子覺得你還是個人才,與你多說幾句,好好考慮吧……”
魏太子一拂袖子,邁步走開了,幾位劍客對他都充滿敵意,似乎當場就要比較一番,不過辰凌都沒在意,只不過察覺到其中有一個,竟然與他相同級別,半步先天,看來魏太子也招攬了厲害劍手。
辰凌搖頭失笑,看着魏太子狗仗人勢的樣,總有一天,讓他嘗試當亡國奴的滋味。
出了行轅,躍上馬背,帶着部下,策騎巡視營盤去了。
正午很快過去,羣王狩獵要開始了。
這次七國君王都要去逢澤園林試身手,狩獵隊伍,連綿十來裡,聲勢浩蕩。
沿途都有騎兵和禁衛甲士護道旁高地處,防範嚴密,禁止平民和遊俠、觀看者靠前。
魏襄王爲了向六國顯示勇武的國風,包括他在內,所有文臣武將一律乘馬,禁衛軍前後簇擁下,一馬當先,朝着狩獵場林地進發,公孫衍、魏太子、田需、魏章等公卿大臣,緊跟在後。
辰凌勒馬在後,與各國君王都打個照面,這樣衆人同時看到辰凌和燕王職出現,免除很多猜忌。
“這位是魏國武將新秀辰凌辰統領嗎?”趙國隊伍中,氣勢威猛的趙武靈王看到辰凌的身影,在近臣的指點下,朝着辰凌大喝一聲,嗓門中氣十足。
辰淩策騎過來,看着趙國的旗幟,以及此人的君王架勢,拱手道:“這位國君,可是趙王!”
“哈哈,正是本王,辰凌,你的名聲很勁吶,怎麼樣,在魏國如何,要不要去我趙國謀一份差兒,絕對不比在魏國低!”趙武靈王爽朗一笑,雙眸如電,氣勢如虎如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