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姬平聽到身邊這位乾罡門的一位長老說話了,臉色露出喜色,轉身對着這位大長老道:“蕭長老,按照周禮,傳嫡不傳庶,傳長不傳賢,本殿下爲先王定下的太子,燕國內亂,齊軍敗退,復辟之後,本就應該是我姬平做君王,姬職搶奪了本殿下的王位,決不能饒過,蕭長老,姬職若死在軍中,燕國王位,必然是本殿囊中之物了。
蕭長乾心想:最是無情帝王之家,爲了王位,同父異母的胞弟,相互要置對方死地,不過這些他不在意,王權雖大,但是聖地超脫俗世,修習劍客之道,即使面對君王,利益使然,也要拔劍而起,這樣乾罡門就能通過姬平來接觸燕國社稷神器,左右戰國大勢了。
蕭長老點頭道:“放心吧,他能來,就別回去了,城外就是他葬身之所。”
“有勞長老了。”
蕭長乾微微點頭,轉身離開,走下了城頭,出去佈置了,月色下,身影孤寂,如同一把利劍古樸滄桑,充滿銳氣。
翌日清晨,遼源城外,燕軍排兵佈陣,數萬人馬,旌旗飄展。
中軍秦開從草原上帶來的重甲騎兵,他們**的馬匹高大雄峻,足足五千人,端坐在雄健無比的高頭大馬上,甲冑鮮明,鞍環整齊,鞍側之前掛一面黑色生漆牛皮騎盾,繪着猛獸圖案,右手紅纓長漆槍豎指天空,那槍桿兒都有雞卵粗細,槍尖一尺有半,血槽宛然,映日光寒。
大軍前沿是弓箭方陣,足有六千弓箭手,弩機手,還有數十鋼鐵弩車,對準着城頭,殺氣騰騰。
今日辰凌親自前來陣前要與城內姬平交涉,三萬禁衛軍也帶來了,俱披鎧甲、威武雄壯,紅纓槍、佩刀、箭壺、弓袋、騎盾、長槍、馬槊……各色武器一應俱全,甲冑鮮明,軍威十分雄壯。
以秦開帶兵的眼力,只是輕描地掃上一眼,從這支隊伍在神色、肢體、面部的細微變化,從他們行進前彼此協同呼應是否流暢,對他們的戰鬥力就能估摸個**不離十,對這支隊伍,他是很欣賞的。
秦開在王駕前,雙手一拱道:“大王,禁衛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如果囊括進來,圍城的人數就能達到七萬,號稱十萬大軍不足爲過。”
辰凌哈哈一笑,說道:“這三萬精騎,是百裡挑一的京營禁衛精銳,大多都是從各路軍中選拔出來的,一直訓練不輟,不過也有很多新軍,沒有參加過幾場大戰,他們還需要在這裡多加錘鍊才能成大器呀!”
秦開點頭道:“大王說的極是,沒有實戰磨練,難以成爲百戰之師!”
“不錯,今日圍城,正好磨練一番,傳令,開始與城內叛軍對話吧——”
“遵命——”秦開與諸將一起拱手接令,然後派出旗牌官,與城頭喊話。
過不多時,姬平在一批武將簇擁下,走到城頭上,與下方的燕王對話交涉。
姬平看到城下大軍威武氣勢,整齊雄壯,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應該他做君王,無奈燕國內亂,他被趕出了燕國本土,無緣奪嫡之爭,如今大勢將去,怒喝道:“二弟,你我同父,共爲燕王之子,論資排輩,本殿下爲太子,乃父王指定的嫡長儲君,當日燕王被奸相子之脅迫,被逼禪讓,現在禍亂被平定,阻抗出齊軍,理應按照父王之意,由本殿下登基爲燕王,你姬職如何能擅奪王位?”
辰凌冷笑道:“王兄與奸相子之攻伐,禍亂百姓,致使齊軍踐踏燕國山河,百姓民不聊生,百里浮屍,枯骨遍野,幸虧上天有好生之德,寡人回到燕國,承擔起復國大業,趕走暴虐的齊軍,革新國內的廢政,一片生機盎然,此乃上天之賜,江山社稷,實不敢讓之。”
姬平怒極笑道:“虛僞!這江山本就是本殿下的,自然要奪回來,何況你在國內進行一些狗.屁不通的變法,殺害不少老宗族,還廢除了勳戚爵位,觸動國之根本,是對祖制的禍亂,違背祖禮,將會把燕國引上邪路,罪不可恕,這王位絕對不能讓你繼承。”
辰凌冷冷道:“道不同,不相爲謀,王兄執迷不悟,引叛軍謀亂,滋擾邊疆,如此謀反大罪,即使你爲皇室宗卿,也不能如此造次,來人,攻城——”
秦開一拱手,滿身威嚴之氣,拿起令旗一揮舞,喝令道:“三軍聽令,四面合圍,全力攻城!”
錚錚錚!
弓弦猛烈振動,箭矢驟雨密集,投石機、弩機、衝車、雲梯等再一次朝着城池兇猛進攻,陽剛血氣頓時迸發,如決堤的洪水從四面八方一起卷向巍峨的城池。
這種攻城戰,騎兵已經失去優勢和作用,不過秦開久在東胡草原,對於草原騎兵有很大的重視,即便此刻不用於攻城,卻抽出數百騎在陣勢的兩翼處,繞圈而跑,不停地原地旋轉,不一會沙塵就捲起一股煙塵,直上雲霄,馬蹄聲震天動地,威勢大增,氣勢雄渾壯大,給大軍徒增不少士氣。
眼前原本是一座雄偉的城池,城外旌旗如雲,戰鼓如雷,城池四面,都有無數戰士在廝殺着攻城,箭矢來往如烏雲密佈,近百架拋石機拋擲的巨大石塊如流星雨轟擊着大地……
萬千士卒吶喊廝殺,荊燕作爲先鋒大將軍,指揮大軍,正在狂攻,千百名勇士在他身前揮舞着刀劍,拋灑着敵人的鮮血和頭顱。
辰凌坐在王駕輦車上,遠遠觀望,城如孤島,萬千軍卒,猶如一羣羣螻蟻,曾經,在河東戰場,他還不知道自己身份時,也是這些螻蟻中的一員,如今,他已裹上黃袍王服,成爲一方諸侯君王。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不管他情不情願,這帝王路充滿荊棘和血腥,雙手必須間接染上那些鮮血,只因他是君王!
俯瞰着眼前搖搖欲墜地遼源邑,城池就像是滔天巨浪中地一葉孤舟,隨時會遭到覆頂之災,卻總是重新出現在浪尖上。
此時城上姬平面露震驚之色,滿臉的緊張,不斷呵斥着諸將,帶兵阻擋城下燕軍的圍攻,由於城內只有兩萬多守軍,因此每座城門及這一片的城牆上,總共也只有五千多戰士,每戰死一個,就少了一個,撐到最後,將卒陣亡殆盡,就是城池失陷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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