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繼業帶領一羣鐵騎精兵,抱着敢死之心,迅雷之勢,攻入了營帳,直奔主帥帳,想要一舉擒殺魏軍主帥辰凌,然後大敗魏軍,絕地逢生。
奈何,辰凌早有防範,不在營內,而是站在數裡外的山坡上,靜靜關注戰局,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對於衛軍的忽然襲殺,不驚不喜,意料之中。
此時,衛繼業卻是一身冷汗,被夜風一吹,後背溼透,想到擒殺敵首不成,接下來面對的,就是魏軍的反襲殺,重重包圍,如何能逃脫?
鏘噹噹——
無數的戈槍相加,雙方緊緊的擠在一起,兵器已經撞擊,但是沒有立即拼殺,魏軍圍住了場內的數百衛卒,等待軍命,發動攻擊,滅殺這些夜襲的敵軍。
對峙之中,雖未有拼殺,但那氣氛卻壓抑的近乎窒息,除了呼呼的喘氣聲,沒有一個人說話,比戰場的廝殺更爲驚心動魄,雙方將士,眼睛都差點噴出火來,冷光如電,殺氣濃烈。
忽然,一位傳令官飛奔而來,揮動令旗道:“大帥有令,格殺勿論——”
都騎將軍鄭鉉聽到了帥令,神色一肅,揮動手中長劍,高喝了一聲:“衆將聽令,殺無赦!”
“殺——”
魏軍將士都是強勁武卒,血氣方剛,戰意濃烈,被衛軍襲營,傷亡不小,早已憤怒了,此時聽聞軍令下達,都是怒吼一聲,雙目通紅,瞬間爆發出的巨大能量,手握長槍戈戟,嘩啦啦,一陣衝前,刺向場內的數百衛騎兵。
衛繼業目光冷冽,狠狠嚥了口吐沫,到了此刻,也唯有硬着頭皮突圍廝殺了,能衝出去,逃之夭夭,就算大吉,若是逃不脫,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也算武將的一種歸宿,死而無憾。
“兒郎們,跟我衝殺出去!”
衛繼業揮舞寒鐵銀槍,如白龍飛舞,槍鋒如秋水匹練,殺氣十足,連挑死十多個魏卒,縱馬一衝,帶領將士就要突圍而逃,他身後的衛卒,都是他千挑萬選的精銳之士,視死如歸,臉上都有一種難以言說地悲壯。
“衝啊——”
雙方將士毫無保留,鐵甲鏘鏘衝撞在一起,瞬間鮮血飛濺,殘肢亂飛,首級滾地,穿衣破甲,十分慘烈。
辰凌遠遠觀望着軍營內,火光和廝殺聲,輕輕一嘆,誰是誰的棋子,還真難說啊,魏王朝廷把他當成衝鋒陷陣的棋子,他又何嘗不是把這些將領當成棋子,可這些活鮮鮮的生命,都在這一刻,綻放悽美的血花。
殺吧,反正自己就要離開這裡了,時間緊迫,不出半個月,其它兩路軍就要趕過來了,辰凌卻要在其它兩路大軍趕來之前,拿下城陽邑,然後在裡面上演一幕‘戰死’的場景,掩人耳目,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就能瞞天過海了。
營地廝殺聲正在移動,從帥帳處一支向外突圍,但是層層重圍,加上重甲兵長矛手加入,隔着五六米就刺向騎兵的馬腿和馬腹,因此,衛卒騎士很快被刺落馬下,然後被蜂擁而上的魏軍武卒,亂刀砍死成肉泥。
沒有距離施展騎兵的衝鋒優勢,這時候騎兵就變成了累贅,十多杆長矛同時刺向一匹戰馬,一個照面,連人帶馬就消滅了。
半刻後,喊殺聲已經減弱許多,數百衛卒誓死反抗,斬殺不少武卒,但是因寡不敵衆,很快消滅精光,衛繼業揮舞長槍連殺數十人,都尉、校尉也殺了幾人,但是久戰之下,體力消耗劇烈,又有多出傷口,雙臂輕顫,兵器都難以握緊了,這種冷兵器突圍,太消耗體力了。
“放箭!”鄭鉉見這位老將軍一身肝膽,威武不屈,心生幾分敬佩,但是,立場不同,各爲其主,沒什麼可心慈手軟的,眼看這老將軍要突圍出去,立即下令放箭,不能放虎歸山。
嗖嗖嗖!
一陣箭雨飛射,傾瀉而出,儘管被衛繼業撥開一些,但是仍有數箭射中衛繼業的身體,連胯騎戰馬也受了箭,臨危之際,戰馬長嘶一聲,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求生和護主心思,忍痛飛奔而出,跳躍了最後一層的防禦,狂奔逃遁。
坐騎上的衛繼業此刻已經昏死過去,奄奄一息地趴在馬背上,夜色下,如風影一般,飛掠而去,一騎絕塵。
鄭鉉見局勢落定,已經控制住了炸營的危險,立刻下令將士們清理戰場,做好防禦,以免衛卒再有後招來襲。
山坡上,辰凌見局勢平定了,對着身邊的莊若水道:“師姐,咱們現在回去,還是在營外歇息?”
他倒是不擔心在營外休息,會有刺客前來行刺,因爲他和莊若水都是七階武者,普天之下,能來殺二人者,除非來的是八階高手,否則構不成威脅。
莊若水望了一眼山坡後的山嶺和林地,猶豫一下,臉色微紅,忸怩道:“夫君,白天我過去查探過,山嶺溝內有一處山泉,可以洗身,我想…沐浴一下,洗洗身上的塵土。”
女孩子都愛乾淨,莊若水這幾日跟隨他行軍趕路,混在營帳中,男扮女裝,扮成親兵,沒有什麼洗浴的機會,好不容易出了營地,怎麼能放過這次機會呢?
辰凌一聽,微微一笑,說道:“那好,我陪你過去,讓其它將士在此原地待命!”
“好哦,嘻嘻,人家好幾日沒洗了,感覺髒死了。”
“師姐冰清玉潔,氣質如仙,渾身都是玉肌冰骨,哪裡會髒呢!”辰凌取笑着,一邊吩咐侍衛長葉羽,原地待命。
帥令吩咐下去後,辰凌帶着莊若水,走向山嶺的盆谷林地。
兩人在夜色下,走入山林,進入嶺谷,一片寧靜的天地,很快聽到了溪水潺潺,隨她沿溪左彎右曲,深進林木茂密處,疑是溪盡,卻豁然開敞,一道充滿活力的小瀑布從半山隙縫處沖瀉而下,奔流在蒼翠欲滴的山谷崖壁上,到崖底後形成小潭。
莊若水一見到清泉碧潭,頓時喜上眉梢,忙脫下甲冑,露出一身白衣長裙,赤着玉足,衣袂飄飄的踏着小溪中此冒彼起的石頭,輕舞飛揚般掠到山泉潭水邊。
小水瀑有如布幕般垂落下來,激起飛濺水花,水滴四外拋灑,在星輝下仿如銀珠萬顆,充滿活力。
莊若水立在水瀑前一塊大石上,別過俏臉喜孜孜的道:“快過來,在這裡洗,好不好!”
辰凌怎會不從命,落到她香軀旁,微微一笑:“好呀,洗個鴛鴦浴,然後再做一些美好的事,呵呵——”
聆聽着自然樂章般的水流聲,四周的蟲鳴天籟,嗅着莊若水香軀發出的動人芳香,漫空星辰,山風徐徐拂臉而來,忽然間,辰凌忘掉自身的煩惱,開始與佳人一起脫衣,農曆四月時節,在中原黃河沿岸地帶,早已春暖花開,氣候溫暖,加上二人自身功力精純,脫光入水,絲毫不覺冷意,一時春.光乍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