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看的渾身有些發熱,不再客氣了,伸臂一攬,就把贏珂兒摟入懷內,侵泡在池水內,緊緊相貼,頓時兩個人的身子熱流涌動,更情熱了。
“甘心嗎?”辰凌又問了一句。
贏珂兒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對着他深情一吻道:“我現在也分不清楚了,其實,我跟君上在一起相處的時間,要比他還要長了。”
“是啊,你都做我三年的王妃了,我只有今晚才抱過你的身子。”
贏珂失笑道:“那是君上身爲英主,不與妾身女人家一般見識,沒有強求而已,否則,在燕宮內,哪還有我的拒絕的資格?”
“那今晚爲夫是否可以一併討回便宜來?”
“珂兒全聽君上的!”
辰凌得到明確答覆,心中一熱,這個小辣椒,終於妥協了,難道是禁不住閨閣寂寞,開始思春了?
辰凌很開心珂兒的轉變,解開心結,從此做他的王妃,不再抓着過去的記憶不放,畢竟人不能總活在過去,要向前看,人生的旅途只剛開始,後面的路還長着呢,如果從十六七開始,就鬱鬱寡歡,爲情所困,後半輩子可怎麼活呀?
而且,贏珂兒爲了‘初戀’能堅守到這一步,已經足讓辰凌感動了,此刻,只想好好地呵護她,寵幸她。
辰凌一陣狂吻之下,贏珂兒媚眼如絲,已經情動了,那雙流波盪漾的眸子,浮起一層朦朧的霧氣,整個人都癱軟在他的懷內。
辰凌心中生起一種愛惜,一份歉疚,緊緊摟着她,雙臂充滿了力氣。
贏珂兒此時的心情與他完全不同,被他擁在懷內,這種感覺如此的熟悉和陶醉,身體如此的相近,素兒的話,燕國的雷同容貌,讓贏珂兒忽然有了一種錯覺,閉着俏目細細體會。
“珂兒,在這,還是回臥室榻上?”
“嗯……”贏珂兒哪裡受過這樣的曖昧,情陷沉醉,已經不正常回答了,嚶嚀一聲,代表着隨你,愛去哪折騰就去哪折騰,愛怎麼搞就怎麼搞,任君採擷。
辰凌微微一笑,從池水中抱起了珂兒的光溜身子,隨手拾起一條長布巾,往她身上一裹,擦了擦身上的水珠,然後攔腰抱着直接走入養心殿的內室臥居之所。
終於,鳥鳴泉濺,瀝瀝而息,牀榻上靜了下來。
一番溫存低語,贏珂兒香汗淋漓的俏臉上,掛着一種愉悅和滿足的神情,眼角有幸福,還有失而復得的那種激動和不可思議。
“珂兒,覺得滋味如何?”
“很奇妙,君上,真的是你……”贏珂兒貼在他的胸膛上,輕聲說道。
“你說什麼?”辰凌後面一句沒太聽清,因爲後面的話,贏珂已經壓低了聲音,細若如蚊飛。
贏珂兒搖了搖頭,嘴上掛出一絲笑容,輕輕說道:“珂兒好愛你,一輩子都愛你!”她眼角下,掠過一絲不可察覺的異色,玉手撫摸着辰凌胸前的一塊傷疤,那是他穿越之後,在河東戰場上被秦兵砍的,這次贏珂在見到素兒的時候,忽然問了一句辰凌身上的傷,畢竟程素兒是辰凌的女人,對他的身體瞭如指掌,於是得知前胸有一塊傷疤。
贏珂兒一直以來,都有一種錯覺,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相像的人,而且很多時候,那股眼神中的關愛,帶着一種愧色,讓她心中總覺得有些奇怪,這次與素兒交談很久,也放下了很多執着,決定印證一下,在剛纔辰凌入浴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這個秘密,於是大膽求歡,進一步感受,現在終於相信了,辰凌與燕王的關係。
不過,她沒有立即發問,而是在換好之後,陷入一段沉思,也想通了前因後果,如果辰凌真是燕王的身份,那麼他不告訴自己的真實身份,就解釋得通了,還要他如此遷就珂兒,一切也說的過去,因爲他在內勁,也在疼惜,有時候,要過的幸福,就要適當裝作傻一點,太聰明的女人,不一定受寵幸。
贏珂兒自幼生長在秦宮,自然也明白這些,所以打算把這個秘密一直埋在心裡,對誰也不說出來,既然燕王他不願意說出以前‘辰凌’的身份,那麼就順其自然吧,我也不是辰凌的妻妾,而是燕王的,只要能名正言順地待在他身邊,伴隨一生,那就足夠了。
養心殿內的紅燭已燃盡,燭花噼裡啪啦輕響,光線忽明忽暗,室內朦朧,辰凌與珂兒梅開二度,無盡享受。
不知何時,外面淋起了秋雨,淅淅瀝瀝,打在窗外的芭蕉扇葉上,發出悉索的聲音。
夜景暗淡,天穹如墨,整個室內顯得有限幽冷下來。
贏珂兒滿臉掛着淚痕,不讓辰凌看到,把臉頰埋入他的懷內,側向一邊,聲音越來越小,極盡纏綿之後,身心放鬆了,心結也解開了,突如其來的身份置換,難以置信的真假辰凌,的確讓贏珂兒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衆人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卻在燈火闌珊處!
此時此刻,贏珂兒已經推測出了一些事情的經過,很有可能,辰凌就是燕王,不知什麼原因在魏國做了校尉,滲透進入魏國內政,然後金蟬脫殼,把世人都愚弄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驚訝於他的膽識,光辰凌這個身份,不到兩年名聲鵲起,然後名震六國,最後消失在諸侯人的眼中,從頭到尾,都把列國世人騙過去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他爲的是親身磨練一番,纔去魏國做將軍的?還是因爲當時逃避燕國內亂,被迫更名留在魏國?
贏珂一時還猜不透原因,不過從洛語嫣數次入宮,與燕王關係曖昧中,就能看得出來,洛才女肯定知道了他的身份,早就聽說洛語嫣鍾情辰凌,在魏國大梁辦詩會時候,兩人含情脈脈,暗通情愫,郎情妾意的樣子。
當洛語嫣來到燕國入宮的時候,贏珂兒見到她在宮內,沐浴春風,神采飛揚的樣子,還在心中氣憤,覺得這洛才女把辰凌忘記在腦後,一點也不重情,如果自己是她,一定會像素兒那樣守節下去,而不是這麼快就神采奕奕,跟沒事一樣。
若不是贏珂兒她身爲燕王妃,名義上已經是他妻子,身份矛盾複雜,沒有資格爲別的男人守節,也不會逐步接受燕王的好感。
種種這些,似乎都解釋通了,贏珂兒越發覺得,這個燕王似乎圖謀甚大,難道真的要對付六國?
所以,他纔不告訴珂兒真正身份,以免自己在秦國與燕國之間爲難?
“是了,一定是這樣,辰凌是燕王這個秘密關係太大了,會引發六國震驚,成爲衆矢之的,目前燕國推行變法,需要穩定的外部環境和國內平穩,是不宜與六國兵戎相見,所以他害怕我把消息暗中傳給秦國?”贏珂兒心中條理逐漸清晰。
如果他要對付秦國?自己該如何呢?一方是自己的母國,一方是夫國,自己夾在中央,難怪他不肯告訴自己原因!
不過,秦楚、秦魏不止一次聯姻,但動輒兵戎相見,涉及到國家利益,女人是無法左右朝政,而且,易王后與自己是同父異母的姊妹,她不爲難和擔憂,自己也不必糾結了。
贏珂兒放下心中的鬱鬱寡歡,素手撫在辰凌前胸的傷疤上,輕輕地觸摸,心中升起無限的柔情和疼惜。
流血的創口,總有複合的盼望。
而在心中永不肯痊癒的,是那不流血的創傷。
多情應笑我多年來,早生的豈只是華髮。
歲月已灑下天羅地網,無法逃避的,是我的痛苦,和你的憂傷。
………
燕國大敗東胡,追擊千里的消息,迅速在六國之間傳開。
原本六國聽說東胡三十萬鐵騎南下,對燕國大兵壓境,都暗中偷樂,覺得燕國剛復辟不久,推行了三年新法,忽然遭到胡人的南下侵略,真是流年不利,燕境很快就要生靈塗炭了。
一些打算前往燕國的商旅和士子們,在聽聞燕國遭受東胡大舉進犯之後,都動搖了繼續北上的念頭,甚至一度覺得,這次燕國沒救了。
即使很快傳出,燕王御駕親征要對付東胡,被秦趙齊楚魏五國朝廷恥笑不自量力,如今大捷的消息傳盪開,不但六國朝廷震動了,六國諸侯的子民們也都震驚得無以復加。
一時間,燕國崛起的言論,迅速在六國民間傳開,大街小巷,酒肆棋坊,青樓簫館,不無談論着燕國。
“想不到啊,燕國竟然能擊敗三十萬胡騎,什麼時候燕軍這樣強悍了。”
“是啊,連趙國效仿‘胡服騎射’,也只是積極防禦,不曾真正大破胡人,弱燕竟然做到了?”
“聽說沒?燕國推行變法三年,據說已經大變樣了,國富民強,快趕上六國殷實了。”
“老夫始終不信,弱燕這個鹹魚真能翻身?”
“………”各種論調、言談、觀點,都在相互傾軋,越傳越勇,波及六雄戰國,使更多的年輕士子和老夫子們,都想北上入燕,看一看燕國竟然發展什麼狀況了。
本對燕國變法不屑一顧的人們,也都轉過話鋒和視野,對燕國表獎起來。
總之,燕國的形象,上升了不少,這也引起了六國朝政的重視。
趙國邯鄲皇宮。
一羣文武大臣們就在討論對燕國的策略,藺相如在殿上進言,要求對燕國進行重新考察,重視燕國目前的變法,希望能借鑑一些,在趙國推行。
但是也有不少老臣,覺得學習燕國,等於辱沒了身份,燕國沒有趙國強盛,學它是本末倒置,自甘墮落。
雙方黨爭派別,爭論不休,引經據典,相互攻擊起來,尤其是保與保吳黨的兩派爭鬥最兇。
由於趙王趙雍自娶了吳孟姚之後,寵幸不得了,一年後吳娃爲趙王誕下一子,名爲趙何,聰明伶俐,趙王愛屋及烏,從此便有廢立太子趙章,改立次子趙何之意,導致朝廷大臣分派對立起來。
保*,是以田不禮爲首,支持太子趙章的一羣大臣,這些人都是儒家的支持者,認爲太子立長乃天經地義、人間正道的說辭;保吳黨,是一些近臣,以李兌爲首,揣摩出趙武靈王欲立次子的心思,打算通過保趙何,成爲日後的擁護功臣,一種投機仕途高位的捷徑。
朝廷任何一個觀點,兩派都會站在對立面上討論,你同意的我反對,你反對的我同意,相互打壓,明爭暗鬥很激烈。
趙雍舉棋不定,轉向趙奢問道:“馬服君,你有什麼建議?”
趙奢在廢立太子一事上保持中立,但是涉及國家大事,還是很踊躍地提出見解,當下抱拳回道:“君上,如今東胡大敗,趙國不應安於現狀,正好集結重兵,對林胡與樓煩用兵,這兩戎狄小國,不斷與中山國殘餘勢力勾結,企圖夾我大趙的代郡,作爲中山國東山再起的割據地,應早出手,沒有了東胡在背後支持,這兩小國,不難對付,至於燕國,加強北部與燕國接壤的駐軍,密切監視燕國動向,微臣擔心,一旦燕國強盛後,會對齊趙用兵,當早作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