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在歌唱,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生怕一點點雜音,打擾這般美妙的旋律,影響聽覺。
整個舞臺上,只有星光月色相應和,一襲中秋清風,起舞吟唱的蘇沐那清麗妙音,如天籟一般盪漾開來……
漸漸地,她的歌聲落幕了,絕妙的詞,自譜的曲,如仙飄渺的歌聲,混搭在一起,彷彿高山流水一樣完美融合,儘管沒有舞姿相伴,但是四周的觀衆,只要認真聆聽,閉上眼睛去感悟,都能體會到一種柔情悽美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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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打動人心的不是歌、舞、琴、詩等,而是情,人世間的情,能感染一切心靈。
如果說莘蟬兒在獨一無二的舞技方面,技壓羣芳,普天之下,無人能比,那麼蘇沐就在歌聲造詣上,同樣獨領風騷,梅蘭秋菊,各有擅長,難以真正比出誰高誰低?
但這一晚,蘇沐歌聲中的詞,充滿了哀傷和悽婉,引起了許多人的共鳴,因此打了感情牌,有些佔上風,原本五五相當的評價,變成六成支持蘇沐,四成支持莘蟬兒了。
總之,今晚蘇沐的歌聲打動了很多人,包括她自己,唱完後,已經淚流雙頰,默默走下了舞臺,纖細的倩影,顯得那樣的孤獨、冷清,惆悵若失,彷彿剛失去至親的人一般。
辰凌遠遠望着蘇沐有些消瘦的身姿,忍不住輕輕一嘆,只可惜,現在不是相認的時候,而且自己也不知道,她此刻的悲情和惆悵,是否因他的‘逝去’而產生,或者她還有別的人掛念?
兩大名姬的演出是整場晚會的高.潮部分,她們兩人演完,餘下部分也就沒有什麼出彩的了,幾場歌舞、劍舞完畢,中秋晚會落下帷幕,圓滿成功。
接下來,辰凌還要與蘭歆雅新婚同房,因此也不耽擱良辰美景了,晚會落幕後,宣佈宮內護衛隊,起駕回宮。
“恭送君上,萬歲萬萬歲——”
“恭送太后、王后,千歲千千歲——”大臣和民衆們朝拜送行。
燕王與蘭歆雅同車,墨妃暄與莊若水同車、易太后與贏珂兒、其餘四美人同車,後宮家眷浩浩蕩蕩進入王宮,駛向內宮。
車隊轔轔行在宮殿的長道,忽然一道劍光從高處斜刺下來,目標正是燕王的車子。
就在劍鋒次來的一剎那,辰凌就感覺到了一股殺氣直透過來,逼得人精神繃緊,全身炸毛,感到危險的到來。
“小心!”辰凌急忙之中,摟住了蘭歆雅,護在自己的羽翼胸懷下,雖然這車子內鑲精鐵皮,就是鐵弩也射不透,但是面對武道高手,也並非堅固不可破,所以他做好隨時閃避的準備。
深色青衣的身影飛掠而下,劍光如一泓秋水,格外犀利,劍氣破開空氣都發出嗡嗡的尖嘯聲,這是內勁外放,催發在劍鋒上,無堅不摧。
“鏘!”
果然,內外各一層的精鐵皮都被這一劍刺穿,瞬間的穿透力,足以堪比八牛絞車弩的威力,如果剛纔辰凌不是達到‘秋風未動蟬先覺’的武學境界,拉着蘭歆雅躲閃,估計這一劍要刺到二人的身子了,即使不一定傷到要害,但可定重傷無疑。
來者如此威猛,至少八階武者,辰凌自問自己絕對一劍刺不透兩層精鐵車皮。
除非達到洗髓換血,使身體的各種機能、潛能全部更新換代,新陳代謝出更高品質的血液,衍生神力,才能一瞬間得手。
當然這種效果,並不能一直刺個不停,施展一次,同樣需要消耗很多真氣、內力,青衣人一劍未得手,多少有些詫異,自己襲擊的一劍,普天之下,能躲得過去的人,似乎不多,不但需要極快的感應能力,還能提前察覺到殺氣和威脅,否則等聽到車廂鐵皮刺透的聲音再躲閃,就來不及了。
不過青衣人並未再刺,而是立即拔劍,然後一腳踹向王車,準備把車踢翻,車廂內的人,難免不受傷害。
這時王車周圍的侍衛才反應過來:有刺客——
剛纔真的是傻眼了,幾乎一道白光一閃,人影持劍就刺到車廂上,眨眼之間,一兩秒的間隔,完成了許多不可能做到的事,讓侍衛們都陷入茫然,幾秒後,才曉得保護燕王。
不過,比他們更快一步的還有兩個人,那就是墨妃暄和莊若水。
她二人的車就在燕王之後,但是青衣人的武功造詣似乎不比她倆弱多少,對方又是偷襲,之前引而不發,忽然致命一擊,頗有刺客之道的意味,但是那一擊殺招並非針對她二人,所以在危險的察覺上,自然沒有辰凌當事人那麼敏銳了。
不過當劍刺透車廂的時候,還有凌冽的劍氣外放,使得二女都清晰感受到了,二話不說,破開車廂,就衝了出來。
兩道女子倩影,在月光下纖細修長,氣質一個高貴素雅,一個親近自然,手中各自多出一把佩劍,就是她們衝出車廂後,順手在侍衛腰間懸劍鞘內拔出的,畢竟她們身份爲王后和王妃,不能在公共場合還攜帶佩劍。
“亂賊,爾敢如此——”墨妃暄動怒了,敢來皇宮刺殺燕王,這可是一種大不違,即使十大修煉聖地,也有明文規定,不許對各國的君王和重臣,動殺手行刺,打破國與國的平衡。
因爲國家之爭,是江橫鎖鏈任飛渡,講究的是國家的陽謀之爭,勝者王侯,敗者寇,需要諸侯國君王和大臣們,自己努力,奮發圖強,倚靠國力和軍隊來征服敵國,橫掃天下,而不是僱傭殺手,把所有國家的君王都殺死,這是最大的忌諱。
且不說君王身邊,御林軍上萬,防守嚴密,宮內高手如雲,弩箭待發,很難得手,即使刺殺死,還有諸多王子等着繼位爲王,彌補空缺,對於大局沒有多大用處,這樣一來,反而讓諸侯國動怒,君王一怒,發動幾十萬大軍圍剿,什麼聖地也要覆滅了,所以聖地劍客多數都是入世爲國所用,而不是下山行刺君王。
但這次青衣人,明顯破壞了這種武盟規定,諸侯國之間的協約,墨妃暄身爲最大的聖地之一墨家代言人,自然很生氣,並且,最重要的是,被行刺的人,是自己的男人,這還得了?
墨妃暄展開墨氏劍法,如鳳凰展翅,縱越騰空,劍法變化萬千,大開大合,漫空的劍光交織在一起,形成密集的殺氣,頓時把青衣人罩住在劍圈之內。
莊若水仗劍圍攻在一邊,平淡如水的師姐,這次也發怒了,殺招疊出,誰讓你來行刺她的男人,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