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鬢角的汗水,李雪顏走出屏風,元景炎立馬起身走過來,元景灝跟着走過來,
“如何,可有的治”?
“我已經將她傷口上的腐肉挖下來了,只要不再次感染,應該就沒問題”,
“可爲何還是高燒不退”?
“燒的太嚴重了,就算最有效的藥也得過了今晚纔有作用”,
“那幫庸醫,待回京之後,本王定要稟明父皇,將他們全都拉出去砍了”,
李雪顏最討厭的便是他們這些人動不動就說把誰拉出去砍了,人人生命平等,
“還請七王爺放過他們”,
“你不必爲他們求情,這幫庸醫就是留着也是白拿俸祿”,
李雪顏見他不聽勸,怒罵道,
“要是七王爺要將他們拉出去砍了,就算上我李雪顏吧,都是大夫,我怎能看見自己的同行無辜冤死”,
“三哥,你看她……”,
“閉嘴,就按顏兒說的做”,
元景灝訕訕的閉了嘴,元景炎開口了他怎敢拒絕,
“是”
“要是再這麼高燒不退,我也沒辦法了”,
這裡不是現代,感染引起的高燒打一針青黴素就好了,這是醫療水平不發達的古代,如此高燒怕就等死了。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元景灝聽李雪顏這麼一說更加害怕,要是嵐兒死了,他這一生都要愧疚了。元景炎扶着李雪顏回去,都已經半夜了,兩人洗漱一番便入睡了。今夜,元景灝註定是要守在她的牀前陪她一起度過了。感覺纔剛閉眼便天亮了,元景炎小心翼翼的起身,以防驚醒睡夢中的李雪顏,就連梳洗就是輕手輕腳的,元景灝不知何時睡去,醒來時發現已經天亮了,她摸了摸葉爾嵐的額頭,糟了,高燒還未褪去,嚇得他趕緊又往元景炎的房中跑去,守在門外的士兵見元景灝這把模樣就知道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一個個都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不敢有一絲的馬虎。吳堅與宋瑞天矇矇亮就醒了,如今正守在元景炎的房門口,元景灝不敢不顧的跑過來就要衝進去,兩人熟諳自家王爺的脾氣,哪敢讓元景灝進去,
“還請七王爺稍等,待屬下通稟之後再進去”,
“狗奴才,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阻攔本王”,
“七王爺恕罪,卑職職責所在,宋瑞,快去稟告王爺”,
“好”,
宋瑞敲了敲門,得到元景炎的允許之後才走進去,
“王爺,七王爺求見”,
元景炎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李雪顏,
“讓他在門口等着,本王這就出來”,
“是”,
宋瑞還沒走出去,元景灝便衝了進來,
“三哥,李小姐呢?嵐兒她……”,
元景灝還未說完,便感受到一陣掌風襲來,自己便被打了出去,元景炎手掌,全身散發着怒意,吳堅疾步走近來,
“王爺恕罪,屬下沒有攔住他”,
“自己下去領二十軍棍”,
“謝王爺”,
宋瑞也跟着出去了,李雪顏被響聲驚醒,坐起身來朝門口望去,便看見元景灝倒在地上,嘴角還有絲絲血跡,這大清早的發生了何事?元景炎見李雪顏醒來,臉上的怒意散去,溫柔的說道,
“醒了”,
“大清早的爲何如此大動肝火”?
“有些人不打就是不長記性,吵到你了”,
元景灝在外面聽見兩人的對話,大喊道,
“李公子,嵐兒還是高燒不退,請你救救她吧”,
李雪顏聽完一軲轆從牀上爬下來,拿起架子上的外衣往身上披便走了出去,連鞋子也忘了穿,元景炎一臉怒意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元景灝,嚇得他趕緊起身往回跑,元景炎撿起地上的鞋子跟了出去。
“讓太醫全去七王爺門外守着”,
“遵命”,
宋瑞領命便朝太醫住的地方去,李雪顏衝進元景灝到房間,入眼的便是臉紅的發燙的葉爾嵐奄奄一息的樣子,李雪顏替她仔細的把過脈,一般引起高燒不退是因爲血象白細胞低,那就要查布氏桿菌凝集試驗、CRP、還有一種情況就是肥達氏與外裴氏無異常,那就要試行腰穿診斷。這些在這都實現不了呀,要是這時候有撲熱息痛片或者布洛芬緩釋膠囊就好了,實在不濟就是有阿司匹林泡騰片也是好的,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說的便是這時候的李雪顏。就在她犯難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醫學課上教授講過的物理退燒法,就是用酒精來擦拭身體降溫,
“雲兒可在外面”?
“小姐,奴婢在”,
“去將木匣子裡那個盛滿的小瓷瓶取來”,
“是”,
還好自己多做準備了,元景炎走進裡面,毫不介意躺在牀上的葉爾嵐,男女授受不親對他來講什麼都不是,他在乎的還是李雪顏打赤腳萬一感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親自替她穿上鞋,李雪顏這纔想起自己沒穿鞋子便跑出來了,這要是讓人家看見還不笑死,李雪顏不知道的是,女子的足是隻能給丈夫看的,否則就是傷風敗俗,天底下怕是沒有人會像她一般赤腳就跑出來的。雲兒取來了酒精遞給李雪顏,
“雲兒,再找塊乾布給我”,
“奴婢這就去”,
元景炎從內室走了出來,元景灝自從受了他一掌之後如今安分多了,見到元景炎就如老鼠見到貓一般躲開了,他知道這一掌元景炎並沒有下狠手,只是給自己一個教訓,
“三哥,臣弟知錯了,還請三哥不要放在心上”,
“如有下次,本王並不輕饒”,
“多謝三哥,多謝三哥”,
元景炎冷哼一聲便離開了,屋子外站滿了御醫,誰都不敢進去找不痛快,見元景炎出來,齊齊下跪,
“小官拜見三王爺”,
“都起來吧”,
“謝王爺”,
“爾等身爲御醫,卻被履行御醫之責,回宮之後習行去皇上那領罰”,
“臣等謝三王爺教誨”
元景炎這話是說給他們聽得,也是說給屋子裡的元景灝聽得,御醫們片刻便明白元景炎的意思了,心中自是千恩萬謝的,七王爺的品行他們都明白,如今三王爺這麼說了,自己的性命應該是無憂了,至於降職減俸祿比起老命都是小事一樁。李雪顏將乾布用酒精染溼,褪去葉爾嵐的裡衣,只剩下一件肚兜,見她的兩隻玉臂擡起,用沾了酒精的溼布來擦腋窩,這樣便可起到降溫的作用了,雲兒不明李雪顏這是爲何,難不成這還可以治病?
“小姐,您這是爲何”?
“這樣做可以降溫”,
“一般發燒不是用熱布貼在額頭上的嗎”?
“那個對葉爾嵐來說已經沒什麼效果了,她燒的實在是太厲害了”,
“沒想到還有這這樣奇怪的法子”,
“這酒精的用處大着呢,以後你便知道了”,
“是”,
“雲兒,剩下的事情可就要麻煩你了”,
“小姐請說”,
“待會每隔一炷香的時間便替她擦拭一次,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便可以了”,
“奴婢遵命”,
李雪顏真是服了自己,每次都想撒手不管,每次還是忍不住拼命想辦法救她,李雪顏對於葉爾嵐說不上喜歡,卻也不是很合的來能做無話不談的朋友的,頂多就算是認識,況且期初葉爾嵐對自己的態度也不是很好,李雪顏救她只是因爲醫者父母心罷了,她實在做不到見死不救冷眼旁觀。元景灝見李雪顏走出來,便問道,
“她還有得救嗎”?
李雪顏突然覺得這場景是如此的熟悉,記得以前每次走出手術室的時候,病人家屬便圍了上來,焦急萬分的問道還有得救嗎?這一個有或沒有如何輕易說得出口,李雪顏本想罵人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看她的造化了”,
元景灝趔趄的走進屋子,當年自己失去母妃的時候也是這般無助,沒想到多年時候這種感覺再一次體驗到了,元景灝自嘲般的一笑,自己此生註定就要孤獨一世了嗎?
“嵐兒,你倒是睜開眼睛看看本王呀”,
元景灝自言自語到,李雪顏對門外的御醫們微微頷首示意,御醫們圍了過來詢問裡面那女子的情況,李雪顏大致的將情況都告訴他們,並虛心的詢問了他的意見,他的說的那些藥材李雪顏也都知道,能想出這種法子也算是難爲他們了,李雪顏告辭之後便回了房間,發現元景炎並不在屋子裡,她拿起毛筆準備修書一封送去揚州柳世家,卻不知該如何寫,最終還是停下筆來等元景炎回來商量之後再說。
一個時辰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雲兒完成李雪顏交代過的任務之後便回來覆命,下午還需要再去擦拭一次,李雪顏打算親自去,用過晚膳休息一番之後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便去了七王爺的房裡,這一整天見不到李雪顏讓元景炎頗爲惱火,酒精擦拭的效果看起來不錯,葉爾嵐的體溫經過一早上的擦拭之後已經退下去一些,臉也沒有早上那麼紅了,氣息也平穩了許多,這讓衆人都放心多了,經過李雪顏一下午的擦拭,就看明早的效果了,要是邁過去這道坎便一切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