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只要雁兒找的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就算以後不再往來,我也替她感到高興的”,
“顏兒,我向你保證,只要元景弘不觸及我的底線,我便留他一命,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
元景炎怕自己與元景弘之間的鬥爭牽扯到雁兒與李雪顏之間,她對姐妹之情的重視就如自己的性命一般,所以元景炎不想因爲自己與元景弘的恩怨給二人帶來傷害,李雪顏豈會不明白他對自己的照顧,
“謝謝你能理解我,我也替雁兒謝謝你”,
“希他是真心喜歡雁兒的”,
另一邊,吳堅等人來到了城門口,那潘府的小廝已經帶着好幾個人在那等候了,吳堅與履良走了過去,
“二位大俠,您看還滿意嗎”?
履善清點了一下人數,帶上那小廝一共走了無人,吳堅滿意的點點頭,給了他一張兩百輛的銀票,
“你們今夜就出城去,短期之內不要回京門關,否則定會招致殺身之禍的”,
“是是”,
“你的賭債我們已經幫你還清了,以後拿着這些銀子做些小生意,不要再賭了”,
履良說道,
“是是,我再也不賭了,這次已經吸取了教訓,我們五人決定拿這些銀子開一家小茶樓,以後也算是有一個落腳的地方了”,
“恩,快出城吧”,
五人上了早就僱好的馬車,馬車緩緩地駛出了城門口,這也代表着他們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了,二人對視一笑,返身回了客棧。 李雪顏與元景炎已經睡下了,李雪顏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在替雁兒擔心着,
“還沒睡呀”,
耳邊傳來元景炎充滿磁性的聲音,李雪顏轉過身,二人的眼睛在黑暗之中對視,
“我在擔心雁兒,元景弘如此花心,我怕那傻丫頭吃虧”,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你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既然她愛了,一切的痛苦便要她自己承擔”,
“其實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那日我救了元景弘,治好了她的箭傷,他親自來濟世堂表達謝意,我怕被他看出什麼端倪來便讓雁兒頂替我去見了他,沒想到……”,
“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註定好的,你無力改變什麼”,
其實李雪顏想到履善今日所說雁兒的症狀,她懷疑雁兒懷孕了,這都一個多月了,該有的反應也出現了,要是她真的懷孕了,李雪顏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元景弘與元景炎此生註定爲敵,要是元景弘因此遷怒雁兒,雁兒以後可就不好過了。李雪顏往元景炎懷裡縮了縮身子,元景炎從後面緊緊的抱住她,
“你就不要過於操心了,靜觀其變吧”,
李雪顏點點頭,就這樣不知什麼時候沉沉的睡去,元景炎替她緊了緊被角,二人相擁而眠到天亮。一大早李雪顏洗漱之後與元景炎一同吃完早膳便讓履良帶自己去了雁兒所在的客房,
“咚咚咚”,
雁兒正在吃早飯,見有人敲門以爲是履善,她打開門頓時愣住了許久,李雪顏朝她一笑說道,
“傻丫頭,才一個月沒見就不認識我了”?
雁兒又氣又喜,一句話沒說眼淚便滾落了下來,二人對視了許久,
“還不請我進去做”?
“小姐快請進”,
李雪顏找了個位子坐下,
“傻雁兒,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哭什麼呀”?
“小姐,雁兒以爲此生再也見不到您了”,
“小姐我福大命大,這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嗎?倒是你,爲何偷跑出來?害的履善等人擔心死了”?
“小姐,我想你應該聽履善說了,我與五王爺之間的事情還請你你不要追問,自從我下定決心跟履善離開那一日,我們二人便此生不復相見”,
“你想說的時候再說,不想說我就不問,你沒事就好,以後可不能這樣了,楊嬤嬤在碧水苑都擔心的好幾天睡不着”,
“是我太沖動了”,
“對了,我聽履善說你身體不適,將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看看到底怎麼了”?
“履善太大驚小怪了,就是有些水土不服罷了,休息幾日就沒事了”,
“這裡是京門關,離京城也不過百里,怎會水土不服……”,
雁兒沒有辦法,只有將手伸了出來,李雪顏仔細的替她把脈,突然她身體一震,雁兒見李雪顏這樣的表情,擔心的問道,
“小姐,很嚴重嗎”?
李雪顏再次給雁兒把了一次脈,隨後不知道是悲是喜的對雁兒說道,
“雁兒,你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你所表現出來的那些反應都是孕婦的自然反應”,
雁兒就如糟了雷劈一般,嘴裡一直唸叨着,
“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這不是真的”,
李雪顏見她精神恍惚的樣子立馬安慰她說道,
“雁兒,你先冷靜下來,這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了,首先你要明白,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要爲孩子着想,她可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所以你萬萬不可做出什麼傻事來”,
“小姐放心,我不會做什麼傻事的,我知道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造孽”,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我知道孩子是他的,這是他第一個子嗣,他一定會喜歡的”,
“小姐,我不想讓他知道有這個孩子的存在,我想獨自撫養他長大成人”,
“……好,我們一起來將他養大成人”,
如今李雪顏與自己腹中的胎兒是雁兒繼續活下去的理由了,雁兒心中雖然對元景弘千百個恨意,但是對於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雁兒還是滿懷期待的,李雪顏看着雁兒身上那由內至外散發出來的母性,她知道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小姐,咱們何時回京”?
“這幾日怕是走不了,還要多逗留幾日,你想回京了”?
“沒,只是出來久了有些想念楊嬤嬤她們了”,
李雪顏撫摸着雁兒還未隆起的肚子,
“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大家庭裡來,我是你的姨母,你可要在母親肚子裡乖乖的”,
“小姐,他還那麼小,你跟他說話他怎麼聽得懂呢”?
“這可不一定哦,他說不定即聽得懂我的話,還能知道你心中所想呢,所以你可不要胡思亂想影響了孩子”,
“好,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好好的將他生下來,聽他喊我孃親”,
“懷胎十月,又辛苦又甜蜜,這隻有你自己能體會到,我能做的就是幫你好好的安胎,然後陪着你等待他的到來”,
“小姐,我……”,
“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誰讓我是他的姨母呢”?
“小姐,您給他起個乳名可好?那咱們就可以叫他名字了”,
“好,我想想”,
李雪顏苦思冥想了許久,他還沒有給孩子去過名字呢,想了許久,她試探性的問道,
“叫安安可好?希望他這一輩子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
“好,就叫安安,安安,你喜歡姨母給你取的名字嗎”?
二人在屋子裡說笑着,李雪顏享受着這一個月來最爲快樂的時光,好久她都沒有這麼放鬆了,懷孕的人嗜睡,雁兒有些睏意了,李雪顏便讓她先休息,她則是回房去了。屋子裡氣氛有些緊張,只有吳堅與元景炎在,李雪顏準備退出去卻被元景炎叫住了,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密切注意潘府的動向”,
“是,屬下明白”,
吳堅退了出去,李雪顏這才走進房間,元景炎見她心情不錯的樣子,便挨着她坐下,一邊給她倒水一邊問道,
“雁兒如何”?
“雁兒要爲人母了,我就要當姨母了”,
李雪顏說的異常的歡快,元景炎只是附和着笑了笑,他豈會不知道那是元景弘的孩子,不過既然李雪顏已經做了決定,元景炎無論如何都是支持她的,李雪顏接着說道,
“雁兒不想讓五王爺知道孩子的存在,她想獨自撫養他”,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要是元景弘知道孩子的存在,他豈會輕易罷手”,
“虎毒不食子,元景弘也太……”,
李雪顏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他是皇室之人,她也只不過是個大臣的千金,哪能隨便評論皇家的人,
“剛纔宋瑞飛鴿傳書過來,皇帝與衆位大臣於昨日清晨出發回京了,由於皇后身體不適,所以車隊都慢行,大隊人馬大約於後日午時左右到達京門關”,
“那我們……”,
“在這等候面聖”,
“皇上來了就代表五王爺也回來了,那雁兒她……”?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你將此事告知她,讓她自己做主爲好”,
“我怕雁兒知道之後再次逃離,她如今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萬一出個什麼好歹,我……”,
一遇上與自己至親之人有關的事情李雪顏就變得優柔寡斷起來,元景炎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以她對雁兒的瞭解,那女子身上有李雪顏的諸多氣息,李雪顏早已經在潛移默化之中改變了她的觀念,只是這丫頭自己不知道罷了,
“放心的去一試,我保證不會發生你所擔心的事情,一切有我”,
李雪顏點點頭說道,
“好”,
而另一邊,皇家的馬車隊已經走了一天一夜了,皇后將南雍雅叫上自己的馬車,美其名曰想找個人聊聊天,實則是想勸服南雍雅嫁給元景弘爲妃,
“雅兒,辰兒的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本宮已經跟皇上說了,辰兒有些私事要處理,所以來不及說一聲就先離去了,皇帝雖有些不快,但看在本宮的面子上不予計較,你就不要掛心了”,
“多謝皇后姑姑,這下雅兒算是放心了,皇兄也真是的”,
“說不定真有什麼急事,你就不要怪辰兒了”,
“自從三王爺與李家小姐墜崖之後,皇兄就變得格外的不正常,好像着了魔一般,真是奇怪”,
南雍雅不經意間說的一句話讓皇后想了許多,三王爺與李家小姐墜崖是不是跟辰兒有關呢?辰兒對於李家小姐格外的不同,會不會是……,要是真如自己想的那般,事情可就棘手了,
“雅兒,姑母幫了你這麼多,你幫姑母一件事可好”?
“什麼事”?
“嫁給五王爺爲妃”,
“什麼”,
“雅兒,你的婚事早已經註定了,你既然沒有當三王妃的命,只有當五王妃了,你太子哥哥如今這般不爭氣,姑母我也沒什麼指望的了,就只有指望你了,五王爺今後說不定是……,那你的身份地位可就不一般了”,
“可是雅兒並不喜歡五王爺,怎麼能……”,
“生在帝王家,哪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人,今日之事,即算是姑母求你,也算是皇命,你仔細想想吧”,
“姑母,你可以讓皇兄娶六公主呀,爲何……”,
“住口,雅兒,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六公主是外人,怎麼靠得住”?
“皇后姑媽,雅兒不想嫁,雅兒只想陪在姑母身邊”,
“傻丫頭,女人哪有不嫁的,雖然你貴爲公主,但是許多事情都是由不得你的”,
南雍雅鬧起了小孩子脾氣,就是不肯答應,畢竟是自己的終生大事,誰願意馬虎的就答應下來,皇后都快被她消磨的沒有耐心了,
“元景炎已經死了,你就不要再他身上抱有希望了,相信姑母,五王爺是你最好的歸宿,本宮是你的親姑姑,怎麼會害你呢”?
“姑母,你不要逼我,你讓我自己好好想想,回京之前我再給你答覆”,
“此事我會與你皇兄再做商議的,你好自爲之”,
南雍雅悶悶不樂的回了自己的馬車,娟兒見氣氛不對一直不敢說話,就在轉眼間,她兩行清淚落下,娟兒慌了,
“公主,您這是怎麼了?好好地怎麼哭了”?
南雍雅接過娟兒遞過來的帕子擦掉眼角的淚水,
“本公主沒事,只是有些困了”,
“那您先小睡一會,待到了之後奴婢再叫您”,
“恩”,
精神恍惚的除了南雍雅當然還有五王爺元景弘,自己派出去尋找毛寧的暗衛回報並沒有發現他的行蹤,所以元景弘懷疑懷疑毛寧故意隱藏了自己的行跡,這到底是爲何?難不成‘碧兒’的離去與他有關?暗衛來報元景炎等人如今正在京門關,他想幹什麼?既然已經平安,不是應該立即趕往京城的嗎?畢竟在外面多逗留可就多一分危險,還是他想在京門關攔截聖駕,向父皇告發自己?
“王爺,王爺……”,
“何事”?
“皇上讓您過去一趟”,
“恩”,
元景弘勒馬掉頭,來到皇帝的車架旁,
“兒臣參見父皇,不知父皇召見兒臣所爲何事”?
皇帝掀開馬車窗簾子問道,
“還有多久進城”?
“估計還有半個時辰就到莒縣了,父皇可是累了要停下歇息”?
“不是,一會進城之後不可擾民,一切從簡,還有讓地方官員也不必來見駕了,直接去下榻的驛站便是”,
“兒臣遵命,兒臣這就讓人去安排”,
“恩”,
皇帝放下了簾子,繼續在車中閉目養神,馬車的顛簸讓人昏昏欲睡,就在衆人都快要睡着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原來是要進城門了,城門設的關卡都已經被撤掉了,眼前是一條暢通無阻的官道,兩邊聚集了前來觀看的百姓,卻被士兵們死死的阻攔住了,
“草民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百姓們跪倒在地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這一句話,目送着長龍般的馬車隊離去,官員們得知皇帝的命令之後都不敢來面聖,卻也在一旁觀看,想要一睹龍顏,結果除了一輛有一輛的馬車之外,什麼也沒見到,
“皇上,前面就是莒縣的驛站了”,
劉公公在馬車外提醒道,皇帝簡單的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但是明顯能感覺到馬車正在慢慢地減慢速度,直到停下來,小太監在馬車上架起階梯,劉公公則是扶着皇帝走下馬車,衆位官員也跟着下了馬車,
“父皇,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恩,進去吧”,
“是”,
衆人隨皇帝走進驛站,驛站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容納一干人等住下還是綽綽有餘的,皇帝當然是主院,然後緊挨着的是王爺們,之後便是按官階品級來的,女眷們則是由皇后帶領着住進了另外一個院子,爲的就是男女有別。說說南雍辰吧,他跟隨履善與那輛馬車來到了朋來客棧,這才確信自己的想法,果然馬車之中的不是元景炎等人,看來元景炎與李雪顏還活着,於是他在客棧的屋頂上守了三天三夜,終於看見了元景炎與李雪顏的身影,他釋懷的一笑,看着二人牽手走進客棧的背影,南雍辰喃喃說道,
“元景炎,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他便離去了,風雨雷電將他們所在的位子飛鴿傳書告訴了南雍辰,所以他如今正全力往莒縣的驛站趕,估計明日午時左右便能能馬車隊匯合,而就在驛站的那一晚,元景弘的暗衛再次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