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狐疑的看着宋瑞,只見他走上前,一腳踹倒箱子,吳大人大驚失色,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砰’的一聲,箱子傾倒,裡面的東西散落出來,
“有銀子”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官兵們上前紛紛效仿宋瑞,一腳踹倒箱子,
“還有金子”
“這也有”
“還有這”
吳大人知道自己瞞不了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目無神,作爲一個官員,對於國家的律法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收受賄賂,徇私舞弊
,結黨營私,條條罪名都不是自己可以承擔的。彭大人一臉的嚴肅,心裡早就笑開了花,自己與他是對年的對頭,朝堂之上也是面和心不合
,如今有機會搬他,能不高興嗎。一揮手,
“來人,把吳大人收監,聽后皇上處置”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呀”
元景炎臉上沒有一絲波然,
“彭大人,一切交給你了,知道怎麼做吧?”
“下官明白”
元景炎帶頭離開,杜峰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一直走到僻靜的地方,
“老夫還在想三王爺爲何突然邀請我喝酒,原來是要利用我”
“杜兄這話從何說起,本王沒有料想到你今晚會過來”
“我沒過來王爺就會另找他人,結果我正好送上門來,王爺順水推舟就叫上我了,讓人爲王爺‘路過’這一說法深信不疑”
元景炎不是那種死賴的人,別人都猜到了,那就承認好了,
“是,還望杜兄見諒”
“罷了,既然是處理貪官污吏,就當我出了一份力”
“杜兄好度量”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三王爺就此別過”
“杜兄慢走”
看着杜峰走遠,宋瑞上前,
“王爺,已經按您的交代和彭大人說好了”
“嗯”
翌日早朝
“皇上,臣有事啓奏”
“准奏”
“昨夜有人來衙門報案,舉報吳大人夜間運送髒銀出府,下官連夜趕到,結果在吳府門口人贓並獲。”
說着,掏出懷裡的賬本,雙手高舉,劉公公接過皇上遞過來的眼神,急忙下去拿,而後皇帝一看,氣的一掌拍下龍椅,
“豈有此理,這個混賬東西”
衆人齊齊下跪,高呼
“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你們讓朕如何息怒,朝中有此等貪官污吏,魚肉百姓,目無王法,如今才查出來,你們早幹什麼去了,朝廷養着你們何用?”
“皇上息怒,龍體爲重呀”
劉公公急忙上前爲皇帝順氣,
“彭愛卿,接下去說”
“是,當時吳大人不願打開箱子讓微官查看,雙方對峙起來,幸好三王爺路過,責令吳大人打開箱子,吳大人不敢違抗,纔打開的,臣的
屬下在箱子底發現了大量的金銀財寶,這本賬本是在吳大人的書房找到的,如今吳大人被下官收押在監牢,聽候皇上發落。”
“刑部侍郎何在?”
“微臣在”
“刑部侍郎、九門提督聽旨”
“微臣接旨”
“朕命你們二人着手此事,吳府男子收押監牢,明日午時斬首示衆,女子充當軍妓,此生不得回京,家財全部充入國庫,不得有誤”
“微臣遵命,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第二日午時
今日的濟世堂異常冷清,寥寥無幾的幾個病人,李雪顏閒來無事,便站在濟世堂的門口看着來來往往的百姓和馬車,回想着現代的大街該
是怎樣一番景象,有些念家了,現在的身體應該早就下葬了吧,父母怎麼樣了,還在思念着自己嗎?來不及道別一聲一聲就走了,李雪顏
越想越悲傷,回去了又能怎麼樣,早已經不是那個自己了。
“快去看看,東大街菜市場又有人斬首示衆了”
衆人扔下手裡的說,一羣有一羣的往東大街街口跑去,李雪顏一時好奇,隨便拉了個人問,
“小哥,前邊發生什麼事了?”
“吳大人,不,吳狗賊全府上下男子全部斬首示衆?”
“哪個吳府”
“京城就一個吳府”
李雪顏一震,等回過神來,那小哥已經跑遠了,李雪顏對着屋裡喊一聲,
“掌櫃的,我出去一下”
便跟着人流往東大街跑去,這倒是自己來這個朝代,第一次看人被問斬,以前都只是在電視上看那些假的,等李雪顏到菜市場口,那裡
早已經人山人海,只見高高的刑臺上,跪着一羣身穿白色囚衣的男子,囚衣上血跡斑斑,一看便受過嚴刑拷打,不知是誰帶頭扔了一塊石頭
,接着便有無數的臭雞蛋、爛白菜紛紛砸向他們,百姓們一臉激憤的表情,從古至今貪官都是被人唾棄的。
問斬的是九門提督和刑部侍郎,兩人高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擁擠的百姓,九門提督站起身上前,
“各位父老鄉親們,此人貪贓枉法,無事百姓死活,皇上明鑑,讓我等查明真相,如今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也算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了”
百姓們高呼,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英明”
“……”
刑部侍郎看了看天上的太陽,
“時辰到,行刑”
吳大人回頭看了看藉口,五王爺沒有來就自己,看來自己已經是一枚廢棋了,吳老頭突然仰天長笑,看起來像瘋了一樣。
“爹……爹,你怎麼了?孩兒不想死呀爹,你快想想辦法呀”
“住嘴,你還是不是我們李家的子孫”
劊子手一口水噴灑在大刀上,明晃晃的刀光讓人睜不開眼,他把大刀高舉,咔嚓幾聲人頭全數落地。血從臺上汩汩流入泥土中,血色混
合着泥土,變成紅褐色。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便在自己眼前消失,在這種皇權的社會裡,自己又能改變什麼,幾個衙役快手快腳的收拾地上的屍體,裝進麻袋裡,
這便是他們最後的歸程了。地上的血跡也被人處理了,熱鬧看完了,人們都各自散了,李雪顏依舊呆呆的站在原處,看着衙役消失,不知是
風太凌凜冽,還是什麼,吹得李雪顏臉色蒼白。
遠處,站到酒樓窗口的元景炎閃過一絲心疼,傻姑娘,早在她出現在刑場的時候,他便看見她了,一直到現在,都死死的盯着她的身影
,李雪顏麻木的轉身回去,便見元景炎站在自己跟前,淚水再這一刻崩塌下來,原來在她心裡,他早已是自己依賴的人,來來往往的人看着
傻傻站着的這一對男女,男子風度翩翩,器宇不凡,女子蒙着面紗,淚眼婆娑。
元景炎上前抱起李雪顏,運起輕功離開這鬧市,在一座僻靜的亭子停下,
“是我的錯,該早些阻止你的”
李雪顏停止了淚水,
“王爺見笑了,我只是想家了”
元景炎以爲是李府,畢竟在自己的記憶中她好久沒回去了,
“我可以悄悄帶你回李府”
“不必了”
“顏兒,你……你還是不能接納我嗎?
不能接納的只是你的身份,
“王爺錯愛”
“你……到底在介懷什麼?”
“沒什麼”
“你答應過我什麼,莫不是忘了吧??”
李雪顏一想,那夜爲了兩隻琉璃杯……
“……”
憋了許久,李雪顏才擠出一個字
“炎”
元景炎聽了全身舒服,真好聽,
“我聽不見”
“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只是說沒聽見而已,李姑娘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應嗎?”
“炎”
李雪顏很沒形象的大喝一聲,
“聽見了吧”
“勉強聽清楚了”
“你……”
李雪顏四處看了看景色,前面是條湖泊,兩岸都是空地,要是在這裡中上東西,不愁沒有水源,心中暗暗記下這裡,回頭再來找主人商
量租地的事,自己要是在這裡種上一些需求量大草藥,就不擔心藥商在秋冬季節提高藥材價格了。
“糟了,出來好久了,濟世堂只有柳姐姐一人,肯定忙不過來”
“無妨,我這就送你回去”
“別,被人看見不好”
來不及等她拒絕,元景炎橫抱起她,往濟世堂的方向奔去,算了,他是個細心的人,不會讓自己爲難的。依舊是溫暖的懷抱,依舊是淡
淡的茶香味。元景炎在濟世堂的後門停下,小心翼翼的放下懷裡的人,在她耳邊低嚀一聲,
“晚上來找你”
曖昧的氣息瀰漫,李雪顏的臉紅到了耳根,正要謾罵,他早已沒了聲影,低咒一聲‘沒臉皮’,便敲門進去了。
雲城
“王爺,吳大人被斬首示衆了”
元景炎一個趔趄,
“什麼?到底發生何事了?”
“剛纔京城的探子來報,九門提督彭大人昨夜在吳府門口……”
“豈有此理”
元景弘手裡的杯子無形之中便碎了,碎片嵌進掌心,血混合着茶水滴下來,
“王爺,您……”
關山欲上前爲他包紮,
“退下吧”
“可……”
“退下”
“是”
元景炎,一定是你在暗中搞鬼,設計騙我來這,他便可以解決掉自己的人,爲今後……本王不會讓你滿意的。
“來人”
“王爺”
“傳令下去,火速趕往雲城”
“是”
三王爺府的書房,傳來陣陣爆笑聲,除了不要命的宋瑞,還能有誰,王爺炎沒有制止,臉上噙着笑,優哉遊哉的喝着茶,聽着他誇大其詞
的說法,
“我說你們是不知道,我和王爺裡應外合,……,把五王爺耍的團團轉,如今,他定在那開雲山上氣的發狂,奈何皇命在身,回又回不來
,只能幹跺腳,眼巴巴的聽着探子回報京城的消息,夠他氣個十天半個月的了”
宋瑞把吳堅、張巡、徐博說的一愣一愣的,要不是王爺在場,早就要拍手叫好了,
“宋瑞,本王覺得你不去說書太可惜了”
三人捂嘴偷笑,
“哪能呀,說書的能知道這些嗎?還是跟着王爺有意思”
元景炎只是一笑,
“屬下發現五爺越發的喜歡笑了?”
“宋瑞,說什麼呢?”
吳堅拉了拉他的袖子,
“我說的是事實呀”
“罷了,你們四人休息幾天,等候本王的命令”
“謝王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