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此次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了,草民年紀大了,不知何時一蹬腿就走了,王爺多加保重呀”,
“柳國公無事大可上京,皇上可是惦記着你惦記的緊呀”,
“老了,走不動了,坐一會馬車就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
“您老可要多保重身體呀”,
“謝三王爺關心”,
走至府門口,雲兒將包袱放上了自己乘坐的那輛馬車,依舊是來時的那三輛馬車,衆人跟隨元景炎走下臺階,柳樂蓉眼含淚花的拉着李雪顏的手說道,
“李妹妹,一路順風呀,待到了京城之後便給姐姐我來信保平安”,
“姐姐放心,我會的”,
柳樂蓉從自己的袖口裡掏出那一對玉佩,
“那日妹妹走得急,雲兒也沒帶回去,這隊玉佩便落在了我的房中,今日我將它教於妹妹”,
“顏兒一定會妥善保管的”,
“王爺,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啓程了”,
吳堅在一旁提醒到,元景炎點點頭,朝衆人拱了拱手,
“後會有期,告辭”,
“王爺一路好走”,
就在這時,柳顯掙脫開奶孃的手跑了過去撲在李雪顏的懷裡,
“李姑姑,你不要走”,
奶孃嚇得趕緊跪下,
“夫人恕罪,老奴沒有……”,
“罷了,你退下吧”,
“是”,
二夫人走過去牽起柳顯的手,
“顯兒,不許胡鬧”,
李雪顏對她報以一笑蹲下身子,輕輕的撫弄柳顯的臉龐,
“顯兒聽話,李姑姑回京有事,待日後顯兒長大了便來京城找李姑姑可好”?
“不要,顯兒就要李姑姑”,
柳國公叱喝到,
“二媳婦,還不快將孩子待下去”,
李雪顏示意稍等,她抹去柳顯臉上的淚水,
“顯兒可是男子漢,男子漢哭鼻子可就不討人喜歡了”,
柳顯用袖子胡亂摸了一把臉,
“顯兒不哭”,
“顯兒,答應李姑姑,好好聽孃親的話,不要調皮,日後李姑姑有空便來柳府看你,好不好”?
“好”,
“來,咱們拉鉤上吊”,
一大一小各伸出一個手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衆人疑惑這是什麼意思,李雪顏與柳顯神秘一笑,
“顯兒,這是你與李姑姑的小秘密,可要保守住呀”,
“顯兒會的”,
元景炎扶李雪顏先上了馬車,隨後才跨上去,吳堅則又充當起車伕來,履良與雲兒上了第二輛,履善則是與宋瑞一同上了第三輛馬車,柳府派了二公子與三公子送馬車隊出城,兩人躍上高頭大馬,一切就緒,元景炎隔着馬車簾說道,
“啓程”,
“是”,
由兩位公子帶路,三輛馬車尾隨後面,一起朝城門口方向而去,柳府衆人齊齊下跪,
“草民恭送三王爺”,
直到馬車看不見了,衆人才重新站起身來,柳國公望着馬車離去的方向許久才轉身回府去。 城門離柳國公府並不是很遠,一會的功夫便到了,兩位將馬兒拉至一旁,身手敏捷的跳下馬兒,
“三王爺,草民就送您到這,王爺一路好走”,
“恩”,
馬車繼續前行,兩人目送馬車走遠才重新躍上馬,
“三弟,我鋪子裡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好,那弟弟我就先走一步了”,
柳三公子調轉馬兒原路返回,柳二公子則是朝自己鋪子的方向而去。李雪顏在馬車裡伸了伸懶腰,這才幾日沒坐馬車,竟然就有些不習慣了,
“可是累了”?
“還行”,
“怕你路上無聊,我讓吳堅備了些書,就在下面”,
李雪顏朝着元景炎說的下面看去,什麼都沒有呀,元景炎一笑將手伸了進去,原來馬車坐墊下面竟然還有暗格,真是巧妙。李雪顏拿過書一看,都是將各地風景名勝的,
“看看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咱們不是急着回京嗎”?
“不差那一兩日”,
李雪顏臉上並沒有意料之中的笑意,
“無妨,正事要緊,以後有空再去也無妨”,
“並不是什麼要緊事,只是鄰國王爺要來訪”,
“鄰國王爺?王爺說的是南雍國王爺南雍辰”,
“噢,你還知道南雍辰”?
“只是行走江湖只是略有耳聞罷了,說不上了解”
“怎樣的耳聞”?
“據說他也是一員用兵神將,在戰場之上從沒有輸給誰過,卻唯獨那一次輸給了你”,
“還有呢”?
“長相俊美,最奇特的是那一頭酒紅色的頭髮”,
“顏兒瞭解的真實仔細”?
元景炎話語有些酸味,李雪顏知道這廝有想多了,
“不過此人性格暴戾,對待戰俘更是殘忍至極,倒是有些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此人性格是有些孤僻,讓人琢磨不透,但是在用兵方面卻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
“不過既然你能勝了他,說明你比他厲害”,
“那次我也是兵行險招險勝罷了”,
聽他的語氣李雪顏便能想象那是一次多麼血腥的戰爭了,她倒是好奇這南雍辰到底是哪一路的神仙,竟然能與元景炎勢均力敵,也讓元景炎對他如此讚不絕口,定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對別人有興趣的時候,對方也在打探她的消息。
南雍國邊境一帶
“皇兄,咱們何時才能到達邊境呀”,
“前面便是忻州了,你且稍安勿躁”,
與南雍辰對話的是他同父同母的胞妹南雍雅,素有冷麪之稱的南雍辰對這個胞妹卻不同一般,說得上是有求必應了。這不,南雍辰奉命前往元樑國,南雍雅便吵着鬧着要一起來,南雍辰無奈之下答應她裝扮成自己的貼身侍衛一同前行,不少士兵都好奇到底是如何的寵的侍衛竟然能與辰王爺共乘一輛馬車,誰會想到那個侍衛會是自己國家的唯一公主南雍雅。
“皇兄,聽聞這元樑國三王爺元景炎長相俊美,武藝高強,在元樑國破位受皇帝的喜愛,臣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何許人物竟然讓皇兄都敗給了他”,
“不準,元景炎陰險狡詐,你不得前去接觸他”,
“我是一個女子,難不成他還殺女人不成”?
“反正此人陰晴不定,你還是不要去招惹爲好”,
南雍雅你不在說話,自小她便以自己的皇兄爲榜樣,覺得他是天下無敵的,沒想到有一日竟然有人打敗了他,南雍雅對那人的興趣便油然而生了,元景炎,本公主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南雍辰看了一眼南雍雅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皇妹對元景炎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她從小便是與自己一般的倔脾氣,怎麼勸也勸不住的。
“臣妹明白,皇兄大可放心就是,不過皇兄,臣妹聽聞元景炎似乎喜歡上了一個女子,不知是真是假”?
南雍辰對這個話題倒是有些興趣,沒想到如元景炎這般嗜血的人竟然會喜歡上女子,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
“這皇兄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
就算南雍雅不說,南雍辰也知道,就她那兩下子還想瞞着自己,真是好笑。
“名字”?
“不知道”,
“相貌”?
“請說也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自古美女配英雄,元景炎喜歡大美人也是無可厚非的”,
“臣妹哪裡不如那個女子……”,
南雍雅覺得自己說的有歧義,趕緊閉了嘴,五年前自從她得知元樑國三王爺元景炎打敗自己的兄長之後,她便派人前去元樑國打探一切關於元景炎的消息,就連書房裡也收藏着一副元景炎騎馬的英俊瀟灑的丹青,對於元景炎,她可說得上是沒有不知道的了,只是這些都是從別人嘴裡得知,南雍雅從未親眼證實過,沒想到這麼快機會便來了。
“不要想着打元景炎的注意,就算皇帝同意,本王也不會同意的”,
“皇兄……”,
“切莫多言”,
南雍雅知道不該繼續說下去,反正日子還長,最後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她轉移話題說道,
“皇兄,臣妹有一事不知,但在神都不方便詢問,所以……”
“先問什麼就問吧”,
“論智慧,皇兄比他高得多;論武藝,他也不如你;論膽量,他只是膽小如鼠之輩;論知根知底,他算是一竅不通,皇兄爲何要將皇位拱手讓與他”,
南雍雅嘴裡的他便是南雍國如今的皇帝,南雍浩。這南雍浩那是南雍辰與南雍雅同父異母的弟弟,只因此人膽小懦弱,身體虛落,可以說是抱着湯藥罐子長大的,就連衆位皇子一同去學文習武他都是三天有兩天不在的,如此不中用的人早就被排除在了皇位競爭之外,但南雍辰卻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將皇位拱手讓給了他,這讓許多人都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怕是隻有南雍辰自己清楚。
“此話不得再提起,否則就算是本王也救不了你”,
“是”,
南雍雅知道自己說了讓皇兄不高興的了,訕訕的閉了嘴,就在這時候,馬車裡想起了車伕的聲音,
“啓稟王爺,前面就是兩國的交界處忻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