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不忘勾一勾李雪顏的小鼻頭,李雪顏知道他那孩子氣的一面,故對於這些話沒太大的驚訝,想着要是宋瑞或者吳堅知道自家王爺有如此可愛的一面,怕是要驚掉下巴,想着想着李雪顏便忍不住笑出來,誰能想到,冷血的性格不輸二王爺的三王爺有一天面對心儀的女子竟如孩童一般。 見李雪顏笑得如此開心,元景炎不禁好奇這小妮子在笑什麼,
“顏兒何事如此開心?”
“你猜?”
“……難不成想着嫁給本王爲妃”
“你想的到美”
李雪顏嗔笑到,卻也羞紅了臉,貌似嫁給她也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糟,元景炎不在繼續追問,而是雙臂緊緊環住眼前的人兒,
“顏兒,待我足夠強大時,我便迎娶你過門,讓你一生無憂”
李雪顏沒有回答,卻在心裡悄悄說了一個‘好’字,
“快去吧”,
“恩,你早點休息”
“好”
元景炎戀戀不捨的鬆開懷裡的人,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李雪顏的眼前,輕功之好讓人咋舌。元景炎一會便出現在了吳堅等人所在的農院裡,衆人發現來着是自己的主子,紛紛下跪行禮,
“爺”
“起來吧”
元景炎擡了擡手,一眼望去院子裡都是跟隨自己多年的暗衛,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情況怎麼樣?”
“還沒動靜”
吳堅回答,
“他倒是沉得住氣”
元景炎冷笑,有意思,太弱的對手不值得自己親自走一趟,衆人一直保持警惕狀態,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午夜,人最疲勞也是警惕性最低的時候,有消息傳來。
“爺,他們來了?”
“多少人?”
“目測二十幾個,絕不超過三十”
“先別動手,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是”
那羣人一看便是訓練有素的樣子,一進入八王爺府,便按原先的計劃前往各處,解決掉躲在草叢中的暗衛,一眨眼的功夫二十幾人的隊伍便消失了,而那羣人的頭目卻是直奔八王爺元景翊的臥房,毒針飛去,守夜的丫鬟小廝不知不覺的便在睡夢中死去。那頭目推開房門的一瞬間,元景炎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吳堅立馬吹響口哨,躲藏在暗處的暗衛一擁而上,加入了府中的打鬥中。在那頭目還沒走到八王爺的牀邊,元景炎早已在那等候了,
“你是誰?”
元景炎沒有回答,只是嗜血的笑着。那頭目一震,顯然剛纔房裡是沒有人的,那他又是哪裡冒出來的,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他立刻平復住心態,
“此事與你無關,速速離去,我便饒你不死”
“你有什麼本事擾本王不死?”
元景炎笑的更加嗜血,那眼神就像地獄出來的修羅一般,讓人忍不住只打寒戰。
“你到底是誰?”
“你沒資格知道”
說完,元景炎懶得和他糾纏下去,直接一個掌風掃過去,那頭目立馬躲閃開來,稍微慢一步怕就沒命了。那頭目也是無心跟元景炎打下去,解決掉牀上那男子纔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元景炎打的那叫一個雲淡風輕,那頭目心中暗歎對手的深藏不露,反而更加小心,手中的力道也不知不覺加重,元景炎心中閃過一計,故意不小心暴露自己弱點,讓那頭目乘機靠近八王爺的牀,卻在反身時甩出藏在袖口裡的暗器,待那頭目知道有詐卻爲時已晚,暗器已經插在了他的頸椎處,一擊斃命。
“宋瑞”
聽見主子叫自己,宋瑞急忙走進屋裡,之間那頭目的屍體橫在地上,脖頸之上有個大窟窿,往外不停地滲出血來,宋瑞心中暗罵,就這樣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爺,他們總共來了二十六人,廝打時暗衛殲滅敵人二十二人,生擒三個活口,但其中兩個咬破嘴裡的毒囊自縊,待屬下反應過來,只留下了一個,還請王爺責罰”
說着,宋瑞便跪了下來,元景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回府自己去領三十軍棍,下不爲例”
“謝王爺”
宋瑞暗自鬆了口氣,元景炎帶頭走了出去,一眼掃過院子裡的所有人以及那麼存活下來卻奄奄一息的黑衣人,
“將屋子裡的那具屍體以及這個活口送往王府大牢”,
“是”
元景炎徑直邁出八王爺府的大門,門外早就有小廝牽馬等候,元景炎利落的翻上馬背,拽起馬繮便往三王爺府的方向揚長而去,今日剛好是五日之期,如今天就快要亮了,元景炎得回去收拾一番準備上朝。
五王爺府
五王爺元景弘剛從姬妾房裡出來,便聽自己的貼身侍衛來報,元景炎昨夜已經緝拿兇手歸案了,頓時氣血上涌,一掌飛去,眼前的大樹應聲倒下,嚇醒了王府裡的衆人。如此厲害的競爭對手讓元景弘心中升起一股鬥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眨眼的功夫天就大亮了,文武百官陸陸續續整理上朝,有些來得早的早已在殿門口等候,今日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天。太監打開殿門,衆人便井然有序的走進去,在自己的位子站好,等候皇帝駕到。
“皇上駕到”
衆人齊齊下跪高呼,
“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在龍椅上坐定,擡了擡手,
“衆愛卿平身”
“謝皇上”
皇帝居高臨下,看着下面的衆位大臣,等待着他們向自己啓奏,最近幾日,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疲憊,有時稍稍走動便累的氣喘吁吁,他雖然來了,但是誰在暗地裡蠢蠢欲動結黨營私,他卻清清楚楚,表面上畢恭畢敬的,背地裡耍花招的大有人在。
“皇上,臣有本奏”
外交大臣單思維站了出來,
“准奏”
“啓稟皇上,昨日波斯使臣史密斯先生來府,說是今日早朝想面見陛下,商討聯姻的事”
“荒謬,朝堂之上,豈容一個外使大放厥詞,皇上三思,切不可召見,否則至我朝的顏面何在”
不等皇帝發話,那些征戰沙場的熱血男兒第一個不答應,自己多少兄弟們都是死在他們手上,如今讓自己如何心平氣和的站在這裡看着他們商討。
“袁將軍稍安勿躁,皇上都沒發話,你急什麼”
有些看不慣武將的大臣出言諷刺,皇帝皺了皺眉頭,他雖喜文不喜武,但沒有武將在戰場上的廝殺,哪有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現在如此安逸的生活,所以文宗帝對武將還是尊重的。
“袁愛卿的意思朕明白,如今此事迫在眉睫,朕覺得還是儘早解決爲妙”
衆人明白皇帝的意思了,多說無益,反而會觸怒龍顏,
“皇上聖明”
衆位大臣再一次下跪高呼,文宗帝給劉公公使了個眼神,劉公公心中明瞭,
“宣波斯使臣史密斯先生覲見”
“宣波斯使臣史密斯先生覲見”
“……”
這次,他自己帶來了一個精通中原文化以及波斯文化的波斯人作爲翻譯使,
“波斯使臣史密斯拜見天朝皇帝”
“不必多禮”,
“不知天朝皇帝何時將你的公主嫁給我們國王”
“這……”
“您這是不願意與我們波斯聯姻的意思嗎”?
“史密斯先生多慮了,能與貴國聯姻也是我朝所希望的,不過近來天氣多變,怕是不宜長途跋涉,史密斯先生可在京城多住幾日,比起你們波斯的雪景,我朝的雪景也別有風味”,
“希望您能遵守您對我的承諾”
“中原有一句話叫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況且朕是天子,君無戲言”
說完便單手扶肩,對文宗帝鞠了一個躬,
“願神保佑您”
那翻譯使說完也單手扶肩,鞠了一個躬。待兩人走遠,朝堂裡議論紛紛,
“蠻夷之族,太無禮數了”
“竟敢在朝堂之上公然挑釁,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有些武將已經出列請求帶兵攻打波斯,士可殺不可辱,最終文宗帝只是疲憊的擺了擺手,示意此事到此爲止,無需再論。
“父皇,兒臣有事起奏”
七王爺元景傲站了出來,
“准奏”
“五日之期已到,不知三王爺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是呀,老三,五日之期已到,你該給朕一個交代了”
“皇上,臣昨夜已經捉拿兇手歸案,如今正在送往大理寺的路上了”
元景炎雲淡風輕的說着,
“兇手是何人?”
“兇手身份還在查明,不過昨夜臣與他過招時,看他的武功套路絕非中原人士”
衆人潛意識的想起了波斯來使,這世界真有如此巧的事?不過這三王爺着實厲害,五日竟然真的捉拿兇手歸案了,那些支持三王爺的大臣不禁心中暗自得意,而那些支持五王爺的垂頭喪氣,心中暗自盤算着些什麼,至於想什麼,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既然如此,那此事交由你與大理寺卿追查,務必查出兇手來歷”
被點名的大理寺卿從容的站了出來,
“臣(臣)遵旨”
元景炎與元景傲對視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五王爺元景弘咬碎一口銀牙,皇帝的偏心昭然若揭,他心中不服,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王爺可真是厲害”
五王爺元景弘快步走到元景炎身後,略帶諷刺以及不甘的語氣,
“承讓”
“你……”
元景炎頭也沒回便徑直離開了,與其讓費時間與不相干的人磨嘴皮子,元景炎更願意去大理寺審問犯人。
八王爺府
路上的血跡被沖洗乾淨,屋裡地上的羊毯子也被換上了一模一樣的新的,連損壞的花草樹木和桌椅板凳如此細微之處都注意到了。下人們雞鳴便起身,就如往常一般忙碌起來,昨夜的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各處的‘戰場’早就已消失了,只有府裡的男女主人還沒清醒過來。最痛苦的怕是薛太醫,如今兇手已經抓到,剩下的就是他的事了,但他不便直接過府,畢竟他跟八王爺府的管家有過幾面之緣的,可讓別人去送藥他又不放心,用藥的計量也不好說,只有他自己明白,愁了一上午,總算想到了一個法子,剃掉了自己的鬍子,倒騰些藥汁抹在臉上,原本微黃的皮膚瞬間變得暗黃,最後在嘴角上貼上一顆大痣,換上粗布衣裳,便去了八王爺府。雖然他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何事,一切按三王爺說的便是。
“來着何人?”
“老夫是來給八王爺看病的”
侍衛懵了,昨日來了個說是給八王爺看病的,那氣質倒是有幾分神醫的感覺,今日來的這位……,一臉的暗黃,明顯長久食不果腹的樣子,身上穿着粗布衣裳,倒是像那些來騙吃騙喝的人,
“去去去,上別處去,來這騙吃騙喝可是要砍頭的”
“你……”
薛太醫頓時氣的說不出話來,自己身爲太醫院元首,哪用得着來這裡騙吃騙喝。
“你何以見得老夫就是來騙吃騙喝的?”
侍衛傻眼了,一般騙吃騙喝的被揭穿了立馬就會落荒而逃,這人怎麼還問自己如何看出來的,總不能說看你長得賊眉鼠眼,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就像來騙吃騙喝的,
“這……”
“既然這位小哥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請勞煩通稟一聲”
“你這人怎麼敬酒不吃吃罰酒,都讓你走了還不滾,小心我將你送進大牢”
“我是應皇榜來給八王爺治病的,耽誤了病情,你可承擔的起”
侍衛頓時愣住了,反應過來後衆人鬨堂大笑,
“哪來的山村野夫在這撒野,兄弟們,將他抓起來送去報官,讓他嚐嚐牢裡的滋味”
“住手,爾等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
“我乃是……”
薛太醫差點就自報家門了,總不能告訴別人自己是太醫院院首,那要是被人問爲何這幅打扮前來?怕是自己有十張嘴也說不清,薛太醫算是明白自己今日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了。
“兄弟們,別跟他廢話了,直接抓起來送官就是,你有什麼話,去公堂上跟官老爺說去吧”
“你們……你們簡直不可理喻”
“誰在喧譁?”
剛好路過的向總管聽見府門口有人在大聲喧譁便過來看看,
“向總管,此人說是來給王爺治病的,小人不讓他進去,他便與小人爭吵起來”
“你……惡人先告狀,老夫明明是來給八王爺治病的,你卻說老夫來騙吃騙喝,敢問這位總管大人,皇榜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爲何不能來一試?”
“你……你血口噴人”
“我有沒有血口噴人,問問衆人便知”
門口早就吸引了無數看熱鬧的老百姓,看矛頭指向自己,紛紛作鳥獸狀散去,薛太醫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倒是找出證人來”
那侍衛見衆人散去,頓時得意起來,
“住口,老先生請隨我進府”
薛太醫憤憤的用力甩了甩衣袖便帶頭走進王府,向總管立馬跟上,心中雖有些不滿但卻沒有吱聲。昨日那個神醫爲何遲遲沒有來?這都辰時(北京時間07時至09時)三刻了。
“總管可是在等昨日那名‘大夫’?不必等了,他來不了了”
“你怎知他來不了了?”
“此事老夫不便透露,不過你放心,一炷香的時間你家王爺便可醒來”
向總管有些懷疑,此人來王爺的脈象都沒見過,怎麼能斷定就能治好自家王爺,薛太醫心想,我的藥我怎麼不會解毒,
“前面那間就是了,還請神醫跟我來”
向總管爲表示尊敬,稱呼他爲神醫,哪個人不喜歡聽好話,對於管家態度的轉變,薛太醫心中冷笑一聲便過去了。走進屋子裡,薛太醫放下手裡的問診箱,打開箱子拿出卷鎮,熟練地抽出幾根銀針,在不同的位子刺下,細心的人便會發現,與昨日那刺客所選的穴位完全不同。薛太醫看了看架起的香爐裡面燃着的香,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便從頭到尾有順序的拔出銀針,隨後從問診箱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青花瓷瓶,拔開塞子,到出一粒棕黑色的藥丸給八王爺喂下,
“蛇毒已解,昏迷了多日怕是身子虛得很,還是先吃點清淡爲好”
“不知我家王爺何時會醒?”
“這香燃盡,你家王爺便醒了”
“那王妃?”
薛太醫把手中的青花瓷瓶交給向總管,
“你讓人把這裡面的藥給八王妃服下,不日便可醒來”
當時爲以防萬一,元景炎給兩人都吃下了那藥,只是八王妃是真中毒,無需鍼灸,服點藥就可醒過來。說着薛太醫便整理東西要走,向總管趕忙攔住他的去路,
“向總管這是何意?”
“神醫莫走,神醫救醒了我家王爺,容老奴派人進宮告知皇上,皇上定會對神醫進行封賞”
“在下山村野夫,閒雲野鶴慣了,如此福氣怕是消受不起”
“這……神醫要是走了,皇上那邊老奴怕是不好交代”
“你放心,皇上要是問起來,你便說我願意把賞賜全捐給邊疆戰士,算是爲國出一份力,皇上定不會怪罪”
“那……”
“別這呀拿呀的,快看,你家王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