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伺候我或者平白無故喪命,你們定是知道孰輕孰重,我點名讓你們來是想還上一次欠你們的,不然你們覺得我是吃飽了撐的安插兩個眼線在自己身邊嗎?”
“要不是你無故出逃,我們姐妹二人何須受此等酷刑,差點被王爺流放去塞外,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
“我說過了我因爲此事向你們道歉,同樣的事情我不想說第二遍對不起。”
“道歉有什麼用?一切都是木已成舟了,都是你的錯。”
“都是我的錯?我確實有錯,不過要不是你們意志薄弱被人引誘,我豈有出逃的機會,現在到反過來怪起我來了,你們也太不講理了。”
李雪顏知道這二人心中還懷恨着自己,用軟是不行的,只能硬碰硬說不定還能將二人收爲己用,至少可以幫自己保守住秘密。
“你……你胡攪蠻纏。”
“夠了,我救你們來不是爲了跟你們爭吵的,否則我也不會因爲此事向元景弘求情,你們生死與我何干?”
二人沉默了,李雪顏說的是,她要是不想救自己二人誰會怪罪,相反人家還願意收留自己二人,一切算是扯平了。李雪顏見她們不說話知道她們接受了自己的說法。
“如你們所見,我現在這般模樣,跟着我受苦是難免的,我也不強迫你們,既然元景弘將你們給了我,我便可決定你們的命運,不過我這人不喜歡干涉別人的人生,所以你們是走是留隨便,要走我不阻攔,要留我很歡迎,當年我在李府碧水苑能做到的我現在也能做到。”
二人對了李雪顏的過往也是知道一些的,且不說別的她們還是挺佩服眼前這個有勇有謀的女子的。要是離開五王爺府,她們真的不知道能去哪,她們姐妹二人從小便是孤兒,被元景弘收養之後便一直跟隨一個黑衣蒙面人習武,他們說只有最厲害的人才能在王爺身邊伺候,於是她們拼命習武,終於有一天她們被告知可以去京城了,沒想到卻是去監視眼前這個女子。任務失敗之後,她們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真正主子,她們以爲那是第一面也是最後一面,沒想到還有機會。要是留下,或許一切都有轉機,至少她們還是五王爺府的人,也不必回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去了。
“我們留下,任憑王妃您差遣。”
“我不是王妃,你們就像以前一樣稱呼我爲李姑娘便是。”
“李姑娘。”
“既然你們選擇留下來,我很歡迎,但是你們要是敢吃兩家飯,我知道了定不輕饒。”
李雪顏指的是她們將自己的消息偷偷告訴元景弘,二人對視一眼堅定的搖了搖頭
。
“自然不會,我們從小便知道要效忠主子,如今既然你是我們的主子了,日後赴湯蹈火我們也不會出賣姑娘您。”
“我可以相信你們嗎?”
二人從袖口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刀子割破自己的手指,又割破李雪顏的手指,將三人的血滴在一起。
“我們姐妹二人以血的名義起誓,如有背叛不得好死。”
割破手指頭髮血誓在她們這些習武之人身上乃是最爲誠懇的誓言,二人肯這麼做倒是讓李雪顏頗爲震驚。
“日子都是先苦後甜的,你們既然下了如此大的決心決定追隨我,自然要做好吃苦的準備。”
“我們不怕吃苦,也不怕死。”
“好,我暫且留下你們二人,有朝一日要是你們想離開這,我李雪顏絕不阻攔,因爲你們同她們一樣都是自由之身,還是那句話,我不喜歡強迫別人,我希望爾等真心跟隨我。”
“我們記下了。”
楊嬤嬤頻頻朝李雪顏使眼色,示意她有話要說,李雪顏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對她報以一笑示意她放心。沒想到大學時學的那點心理學全都用在這了,而且屢試屢成,果然知識就是力量呀。
“眼前這景象你們也看到了,至於我爲何會被五王爺打發到這裡……”
李雪顏毫不猶豫的摘下蒙在臉上的面紗,毫不在意的笑着說道。
“就是因爲這個。”
二人看了一眼李雪顏的臉並無多大的驚訝,李雪顏很滿意二人的反應,至少她們表現出了最真實的想法,主子醜不醜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他重新門上面紗,指了指院子後面說道。
“後院的房間隨你們自己挑,不過得你們自己打掃乾淨,這院裡從今往後也就咱們這些人了,指望不上別人。”
“這是自然,我們也未曾想過假借他人之手。”
一下午,三人都在忙碌着打掃,期間管家派人將李雪顏帶過來的嫁妝等全都送了過來,衆人這纔有了新的牀單被褥,楊嬤嬤與秀秀幫襯着將東西擺上,屋子終於有些像樣了。
“小姐,也就咱們住的這幾間屋子還看得過去了,這以後吃飯可如何是好?”
“修房頂這事咱們女子還欠些火候,要是這時候履良與履善在就好了。”
“他們二人一個在柳府一個在濟世堂,說起來,不知道履善與雁兒是否知道小姐您的遭遇?”
“應該不知,想必履良也不會說,此事能瞞着最好,免得雁兒知道後一時擔心動了胎氣。”
“履良這傢伙也不來看看我們
。”
秀秀嘟囔着嘴抱怨道,李雪顏笑着看着雲兒,履良的近況應該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要是沒出了這檔子事,她本打算將雲兒配給履良,也好了結自己一樁心事,說到底還是自己對不起她們。
“履良想混入王府,奈何元景弘認得他,明着是不行了,至於暗地裡,王府守衛森嚴,他那功夫想進來怕是困難。”
二人最終還是失望了,看來還真的要靠李雪顏自己上房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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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要不奴婢二人今夜偷偷出府帶個木匠師傅回來?憑我們二人的功夫應該不會被發現。”
“太冒險了,況且你們沒有完全的把握,萬一被有心之人發現此事誣告我通姦,豈不自惹麻煩。”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最讓人苦惱,晚飯依舊是一碗白菜三個饅頭,無人分着吃之後便回房休息去了,天無絕人之路,指不定明日便有法子了。夜深了,李雪顏還未入睡,畢竟四人依附於自己,法子還得自己來想纔是。
“誰?”
就在李雪顏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的時候屋外一個黑影晃過,她立即追了出去,發現外面並沒有人,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待她返身回屋的時候,發現簾子在動,並沒有起風簾子怎麼會動?
“既然來了就現身吧,躲躲藏藏的算什麼。”
“李姑娘怎麼知道屋裡有人?”
那男子從簾子後走出來,赫然是一張熟悉的臉,正是元景炎的四大侍衛之一吳堅。李雪顏關上門示意他坐下,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淡淡一笑坐下說道。
“我這沒茶水給你喝。”
“屬下也不是來喝茶的,今夜冒險前來是有幾件事想請問李姑娘。”
“問。”
“李小姐可知張巡的下落?”
“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訴你,這算不算回答?”
“算,那他如今可還平安?”
“暫且平安,將來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平安就好,李姑娘爲何會嫁給五王爺爲妃?皇帝下旨只不過是表面的原因,我想知道真正的。”
“元景弘以碧水苑一干人等的性命與濟世堂來要挾於我,無奈答應,不過他如今應該很後悔自己的決定。”
“爲何?”
李雪顏指了指自己的面紗笑了笑,吳堅頓時便明白了,原來傳聞是真的。他很是佩服李雪顏那一股狠勁,能對自己下狠手的人才是真正的狠。
“元景弘的狼子野心你們應該清楚,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阻止他的陰謀得逞,天下不能落到他的手裡,否則必將民不聊生
。”
“最適合那個位子的人已經不在了,按目前的形勢來看,必然是他繼承大統。”
“這可不一定。”
李雪顏一句話裡有話,其中想表達的意思要靠吳堅自己回去琢磨了,她言盡於此。吳堅一臉狐疑的看着李雪顏,看她的樣子似乎真的知道些什麼,張巡的失蹤是否也與此事有關?
“最近這些時日屬下都在京城,姑娘要是有什麼困難都可找屬下幫忙。”
“你別說哦,眼前還真有一事要吳侍衛相助?”
“姑娘請說。”
李雪顏指了指頭上的房頂又攤了攤手,示意自己真的無能爲力,對於建築這種東西她還真的沒什麼研究。吳堅點頭答應,修補房頂這些都是小事。
“多謝。”
“舉手之勞罷了,白日裡怕是不行,從明日起每夜酉時(北京時間17是至19時)末,我便來修,”
“好,院裡有四人都身上帶上,希望你明晚來能順帶一些治傷的藥材給我。”
“不必麻煩,屬下身上就有現成的金瘡藥,治外傷特別好。”
“謝了。”
李雪顏毫不客氣的收下,多多益善更好,指不定將來還用得上。今夜一行,雖然該問的沒問清,但是吳堅還是覺得收穫頗多,至少他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做什麼了。送走了吳堅,李雪顏心情大好的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