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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這樣秀外慧中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赫郡王的英雄蓋世,此刻的白妙春,對夏展顏竟是服氣的。既然赫郡王視她如珠如寶,那麼自己便也要傾力將夏展顏的身子調理好,讓她爲赫郡王孕育後嗣,赫郡王幸福,他也便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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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晚膳時,阿卡來了,完顏赫見了,便與他一道去了院子,兩個人在院子裡輕聲說着什麼。

不大一會兒,阿卡便又離開。

完顏赫回了房,顏兒已經放下了筷子。她走到窗邊,打開窗戶,看了看外面陰沉起來的夜色,回頭對完顏赫道:“今夜似乎要下雨呢。”

“嗯。”完顏赫應了一聲。

“一場秋雨一場寒,再過段時間便是冬日了。”顏兒望着天際間蒼茫的最後一縷天光輕聲道。

“嗯。”完顏赫又如此應了一聲。

“安哥哥秋日裡成婚,也不知現下是成了還是未成。”顏兒又道。如今便是說到安哥哥三個字,顏兒的心裡也是平靜的,她將楊安視爲自己的哥哥一般,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冷不防聽顏兒提起楊安,完顏赫一時還有些錯愣,隨後便釋然一笑:“應該還未成,楊安的婚期在九月初九,就快了。”

顏兒微微張大了嘴巴,完顏赫竟連楊安的婚期都知道。

見顏兒一臉的驚訝,完顏赫笑笑,“就是那麼知道了。”

“可惜來不及了,不然我好想去參加安哥哥的大婚之禮。”顏兒幽幽說了句。

完顏赫只覺得一口食物噎住了自己的喉嚨,他咳了兩聲,而後看着顏兒,不知該說她什麼纔好,只好道:“不然差人往邊城楊老將軍那裡送去賀禮如何?”

“大金與鄭國不是敵國嗎?”顏兒反倒吃了一驚的樣子。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何況現下兩國停戰許久,連百姓私下裡都可往來,何況這種友好的出訪。”

“那,送點什麼好呢?”顏兒開始認真地犯難起來。

完顏赫見了,便不再言,由得顏兒自己去想,他也並不介意顏兒提及楊安,只因他知道,顏兒愛慕的人只有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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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楊安,彼時,他已到了京城。

初入京城那日,左重機便在府裡宴請他。楊安推脫不過,只得去了。左右,再有幾日便是他與左安翹大婚的日子,他再如何厭惡左重機,也逃不過自己即將變成他女兒夫婿的事實。

得知楊安晚上要來府裡赴宴,左安翹歡喜的發狂,她一向如男孩般灑脫,此番卻變成嬌羞的小女孩,喊着侍女爲自己梳妝,翻遍了櫃子,都覺沒有合心意的衣裳,竟趁晚膳前,帶着侍女去成衣鋪裡新買了一件。

即便左安翹已經將自己打扮的明豔靚麗,她卻仍是忐忑的,只要未見到楊安,未見到楊安對她投來欣賞的目光,她便覺這身衣服不夠合心意。

好容易捱到了晚膳,楊安入了丞相府,左重機竟親自入前院相迎。

袁克站在左重機身後不遠處,靜靜打量楊安,果然是威風挺拔相貌堂堂的男子,不覺在心底自嘲一笑,也只有這樣家世這樣英挺的男子才能入了小姐的眼吧。

左重機對楊安十分親切,對於他這樣玩弄權術的人來說,僞裝親切並不是難事,何況思及自己最寵愛的小女,這親切裡也是含着幾分真摯。

左安翹在後院按捺不住,一路竟跑了過來,遠遠躊躇了下,到底還是慢慢走上前來,半是羞澀半是頑皮地問道:“楊安哥哥,還記得我嗎?”

“安翹。”左重機見自己的女兒竟跑了出來,簡直有失體統,不禁輕聲喝道。

“不妨事的爹,我與楊安大哥又不是第一次見。”左安翹脆生生回道。

楊安看着面前的左安翹,努力回憶,卻回憶不起自己在何處曾遇見過她。

左安翹有微微失望,卻還是努力提醒楊安,“三年前的富陽官道,我女扮男裝,路遇山賊,是你救的我呀。”

楊安聽了,這才從回憶裡將這一段往事打撈出來,似乎是有點印象的,也便輕輕點了點頭。

正是那一次相遇,離家遊玩的左安翹芳心暗許。

也是那一次相遇,導致了夏展顏家破人亡。而後,與完顏赫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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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安翹用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才說服自己的爹爹答應將自己許配給楊安。

左重機與楊元忠在政見上大有分歧,也並不是同一羽派內人,左重機曾想了許多辦法試圖令自己的女兒回心轉意,卻一一失敗,左安翹明確表示,若此生不能嫁與楊安,她寧願去做個尼姑,孤獨一生。

爲了愛女,左重機不得不放下身段,開始打探楊安的一切。

當得知楊安早已有了自己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左重機便不得不設法除去她。夏家因此蒙難。

此刻,楊安看着眼前笑顏明媚的左安翹,心內卻是全然的恨意,失去夏展顏的錐心之痛,他通通記在左安翹身上。

爲了楊氏家族,他會娶她,但之後,他會將她獨自扔在京城,自己回邊城去。

見楊安對自己的態度淡淡的,左安翹有些失望,轉念一想,她與楊安雖見過一面,但與陌生人也差不多,感情是要慢慢培養的,思及此,左安翹也便不介意了。

楊安在丞相府裡用了晚膳,拒絕了左安翹讓他住下的好意,仍是回了自己居住的客棧。

回到客棧,楊安沉默了許久,思念着夏展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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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在草堂的夏展顏,卻在思考着送什麼禮物恭賀他的大婚。

夏展顏太希望楊安能幸福了,她希望他能喜歡自己娶的那個女子,恩愛度日,生許多小孩,白頭到老。

直到露香端來她的湯藥,她才從苦思中清醒過來。

自露香對簡雲懷了少女的小心思,簡雲熬藥的時候她便去陪着,沒話找話,端藥這種事自然也不必麻煩簡雲了,她一手包辦。

完顏赫正在燭光下看書,顏兒的湯藥來了,他也便放下手中的書,擡頭看着顏兒。

“這藥也好苦。”有完顏赫在身邊,顏兒便分外嬌弱了。

“良藥苦口,喝了對身體有好處。”完顏赫柔聲勸着。

顏兒聽了,盯着湯藥看了會兒,便一飲而盡。

而後,也不用蜜餞驅除苦味,到完顏赫身邊仰着小臉,小聲道:“我要親親。”

完顏赫沒有片刻猶豫,伸出一隻大手攬住顏兒,便吻了上去。

“嗯,這藥果然很苦。”直到放開顏兒,完顏赫才抿了抿嘴道。

顏兒嘻嘻笑着,一副小陰謀得了逞的模樣。

見顏兒孩子氣的模樣,完顏赫忍不住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嘴角帶笑,眼神裡全是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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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前一晚的瘋狂,完顏赫與顏兒早早便歇了,顏兒偎在完顏赫的懷裡,溫暖,踏實,安然睡去。

而明苑裡,原達的臥房,卻依舊燭火通明,柳綠正在給她擦白妙春的跌打藥。

“白妙春不愧人稱神醫,夫人您身上的淤青散多了。”柳綠一邊輕輕揉着藥油,一邊讚道。

“這一小瓶藥油能抵百兩,能不好用嗎。”原達語氣闌珊地應了句。

自與完顏赫見過面,原達的情緒一直都很低落,今日一日竟未梳洗,在牀上臥了一日,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事。

她想好生歇幾日,也好想法子去見皇上一面。

皇上許久未來,也未傳喚她入宮,想必已將自己忘至腦後了罷?君恩如水,總是容易流逝。

正躊躇之間,卻忽而聽見有人敲門,原達楞了下,會是誰?若是下人必先會通報,若是陳名天,他自己便能將門打開了……

綠柳忙去開了門,“誰呀?”而後便聲音一變,彎身施禮,“奴婢給皇上請安。”

原達聽了,吃了一驚,忙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皇上竟然不請自來,可是來的也真不是時候,原達一時倒不知該喜還是憂了。

皇上進了屋,柳綠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原達從牀上微微欠了欠身,媚聲道:“原達給皇上請安。”

皇上坐到牀邊,“怎麼一股子藥油的味兒?”

“妾身昨兒個扭了腰,這不正在擦藥油嘛。”原達將被子捂在胸前,露出兩隻白嫩的胳膊,晃的皇上心裡癢癢的。

“怎麼如此不當心。”皇上說着,一隻手便伸進被子裡,被子裡的原達光溜溜的,皇上的手便越發急不可耐起來。

原達任皇上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半笑半嗔道:“皇上多日不來,妾身只當皇上將我忘記了。”

“你這般的妙人兒,朕怎會忘記。”皇上的手停在原達的雙腿間,不動了。

原達對着皇上媚笑,“需要妾身幫着皇上脫衣嗎?”

“自然。”皇上縮回手,起身站了起來。

原達只好用被子裹了身子,下了牀,待一伸手去爲皇上寬衣,那被子便落了下去,原達玲瓏的身段便全然露在外面。皇上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着,貪婪不已,多日不見,原達似乎又有了新鮮感般,何況,論牀上柔媚**,這麼多妃子都不及一個原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