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我下來。”顏兒卻不答他,蹙眉淡淡道。
完顏赫立刻老老實實將顏兒放下,因爲沉浸在狂喜之中,並不介意顏兒的冷淡,他重新低聲問道:“我們的孩子是兒子還是女兒?”
“是兒子。”顏兒低下頭,輕聲回答。
“快帶我去見他。”完顏赫仍舊沉浸在歡喜中,似乎忘了他和顏兒之間的嫌隙。
“我今日來,是來求你的。”顏兒將自己與完顏赫拉開一點距離,他們分離這麼久,一見面,便是她開口求他,這令她有些難堪。
完顏赫上前一步,重新抓住她,生怕她轉身跑掉一般,“有事同我說便好,怎的說到求呢。”
“你難道不知我爲何而來?”顏兒看着完顏赫,他一貫洞察,她不信他猜不出來。
果然,完顏赫微微一笑道:“你爲楊安而來。”
被完顏赫猜中,顏兒便低下了頭,她實在無法在自己有求於人的時候還表現的冷淡而驕傲。她面頰微微發熱,有些窘迫,但是爲了安哥哥一條性命,她還是努力開口問道:“你可不可以不殺他?”
“可以,”完顏赫輕聲一笑,將顏兒重新攬回懷裡,他本來就沒打算殺了楊安,外面的傳言無非是百姓心慌以訛傳訛的結果,卻不料歪打正着地讓他重新找回了顏兒,“讓我好好看看你,顏兒,我好似有一世那麼久未見到你。”
顏兒在完顏赫的懷裡微微掙扎了下,完顏赫便板正她的小身子,語氣乞求道:“這麼久了,我日日思念你,生不如死,你便是罰也該罰夠了吧?”
“你的衛兵扣了陳大哥,能不能把他也放了?”顏兒卻未理會完顏赫的話,又開口求了一個,聲音愈發低了。
“陳望?”完顏赫蹙了蹙眉,“這段日子他一直與你在一起?”
顏兒點了點頭。
“那就先押着,知你下落而不報便該處死,”完顏赫話音未落,顏兒便瞪着眼睛看向他,他便忙又補充道:“關押幾日,大懲小戒,看他往後還敢不敢帶着我的女人私逃。”
“若無陳大哥,我也未必會活到現在,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顏兒說起陳望,語氣皆是敬重之意。
“那你答應我,我放了陳望,你便不許再氣我。”完顏赫抓住機會便開始討價還價。
完顏赫又在無賴了,顏兒咬了咬嘴脣,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神情十分爲難。這模樣看在完顏赫眼裡,自然是憐愛無比,他伸手擡起她的下巴,目光裡跳躍的喜悅之光仍舊未散去,“顏兒,謝謝你還活着。”
話一出口,完顏赫的聲音便哽咽了,眼圈也是紅了。
這個模樣的完顏赫,顏兒還從未見過,即便是當日撞見他大婚,他也是咬牙硬挺着脊背,不曾示弱過,如今卻哽咽欲泣,這個樣子的完顏赫令她不知所措。
“你放了陳大哥,我們要一道兒回去了。”顏兒的小手推在完顏赫的身上,她怕他再將她抱緊,她已經兩個多時辰未給準兒餵奶,此刻胸漲得生疼。
“一道兒回去?”完顏赫的臉上迅速現出戾色,他將顏兒摟緊,“從今日起,你便在我身邊待着,哪兒也不許去。”
“放開我,疼。”顏兒忙用手護在自己的胸前,痛苦地掙扎着。
“怎麼了?”完顏赫忙鬆開了手,這才注意到顏兒不同尋常的胸,不由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責怪自己糊塗,還不待顏兒反應過來,邊對着大帳外吩咐道:“衛兵,傳軍醫來。”
夏展顏輕輕抱着自己的胸,本來正漲疼着,聽見完顏赫的話簡直要氣笑了,自己漲奶,他竟然傳軍醫來看。
但是想去阻攔已經來不及了,衛兵得了令便跑去傷兵營尋軍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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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兒扭頭看着完顏赫,又是氣惱又是羞臊,待軍醫進了大帳,顏兒自顧自扭頭往大帳裡去了,尋了個遮掩處,不肯讓軍醫瞧見自己。
完顏赫這時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唐突,便示意軍醫到了大帳外,將顏兒的情況說與軍醫聽。軍醫也是有些意外,但這些事情他自然也是瞭解的,便清了清喉嚨,在完顏赫耳邊低低道來。
待軍醫離開,完顏赫返身回了大帳,從幔簾後將顏兒拉了出來,也不言語,便直接扒開顏兒的胸口,埋頭吸了上去。
顏兒驚呼了一聲,又覺不妥,這軍帳外轉圈都有兵衛把守,自己的聲音很容易便被他們聽去,只好收了聲,握緊了拳頭捶着完顏赫,小聲恨恨道:“完顏赫,你放開我。”
完顏赫自是不聽,直到將顏兒的一隻乳裡的奶水吸光,才擡頭對顏兒道:“除了這個,你還有別的法子?”
顏兒當即便是被問的無語。
完顏赫便趁她愣怔時,將另一隻乳的奶水也吸了個乾淨,脹硬的**終於恢復了柔軟,也不再悶悶的疼了,完顏赫卻仍埋在顏兒胸口,賴着不肯擡頭。
顏兒將完顏赫使勁推開,將自己胸口的衣裳整理好,一張臉已經紅的好似燒了起來,她太久未與完顏赫親熱過,忽而被完顏赫如此對待,緊張的呼吸都停滯了般。
“走,我帶你回府,換身衣裳,你的衣裳都溼了。”完顏赫抹了抹嘴角,深深呼吸,壓了壓自己躁動的心緒,指着顏兒胸前的奶漬微微笑道。
顏兒忙用手捂在胸前,窘迫不已,“我要回邊城……”
話音未落,完顏赫便已經將顏兒打橫抱了,“自然是回府去。”言畢,大步往帳外走去。
“將陳望與楊安一道看押起來,待我明日再做商討。”出了大帳,完顏赫對蕭毅道。
蕭毅點頭應了。有兵衛將完顏赫的戰馬牽來,完顏赫帶着顏兒一道兒上了馬,往完顏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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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府還是老樣子,胡順見到夏展顏,微微愣怔後便是由衷的笑意。
府裡下人個個知道舊王妃去世的事,也都知道完顏赫是如何寶貝夏展顏的,完顏赫這段時間在府裡的狀態他們是瞧在眼裡的,整日的眉頭緊鎖,除了政務便是軍務,眼看着身子都熬得消瘦許多,胡順除了每日裡吩咐膳房精心備着飯食,其餘的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但如今,夏展顏竟然活生生地又出現了。這其中的曲折胡順自是不知,但只要夏展顏回來便足夠了,夏展顏回來,完顏赫便也回來了。
胡順命人將府裡的大紅燈籠全數點亮,這一日,是比過節還值得點燈的日子。
府裡頓時忙碌起來,婢女忙着備沐浴的溫水,膳房裡忙着準備晚膳,完顏府很久沒有這般熱鬧過了。
完顏赫將顏兒抱回臥房,隔着生死再度相逢,他簡直捨不得讓顏兒離開自己半步,只恨不得時時將她摟在懷裡愛着。
臥房裡,顏兒靜靜站着打量,一切依舊是未改變,她與完顏赫分分合合兜了一圈,竟然又重新回到原點。
沐浴之後,顏兒換了乾淨的衣裳,晚膳已經在臥房的大廳裡備好了,見她回來,完顏赫伸出手去,顏兒卻並將自己的手交給完顏赫,她獨自走到桌邊坐好,愣愣看着滿桌的飯菜。
顏兒晚膳用的很少,吃了一點,便放下了筷子。
“不合胃口?”完顏赫見狀,也放下筷子。
顏兒沒有言語,輕輕起身,慢慢踱步到迴廊上,望着邊城的方向發着呆,她在想念準兒,不知他可有哭鬧?可有吃飽?可還適應楊府的新環境?
“你在擔心孩兒?”完顏赫見顏兒一臉憂思,便猜到她是在想念孩子,“我們的孩兒有名字嗎?”
“夏準。”顏兒輕聲回道。
“完顏夏準?”完顏赫很自然地將自己的姓氏加上,“好名字,誰起的?”
顏兒沒有回答。
“陳望起的?”完顏赫的聲音裡有了不悅。
顏兒聽出完顏赫的不悅,扭頭看向他,“是他起的又如何?”
完顏赫看着顏兒,實在不想又將她惹惱,便生生忍下心中不悅,輕聲道:“也罷,陳望將你們母子從深潭裡救了上來,讓他起個名字也不算什麼。”
顏兒這才收回目光,不再理會完顏赫,重新念起準兒來。
“準兒如今在哪裡?明日我便派人將他接回來。”完顏赫又問。
顏兒仍是不言。
“還是不願理我?”完顏赫見了,往顏兒身邊進了一步。
顏兒想要退去,卻被完顏赫抱進懷裡,轉身便往臥房去了。
顏兒嗅到危險的氣息,在完顏赫懷裡掙扎起來,自然是無用的,她的力氣遠遠抵不過完顏赫。
完顏赫將顏兒放到牀上,呼吸變得粗重,有多久他不曾親近過女色,壯年男子的一個個不眠之夜他熬得多麼辛苦,剛剛在軍營他幫着顏兒吸出奶汁時便幾乎想要了她,如今共在一個牀上,雖然一再告誡自己要尊重顏兒的意思,但顏兒活生生的在身邊,渾身散發着沐浴後的香氣,直令他心神俱亂,把持不住。
顏兒使勁往牀裡縮去,一切似乎又回到他們第一次的時的情形,顏兒懼怕,完顏赫卻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