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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蕭太后派的密使也到了雁城,將蕭太后的密旨傳給了完顏赫。蕭太后的密旨上,將話說的很重,皇上身子完全垮了,連完顏家江山不保這種話都隱晦地說了出來。

完顏赫讀罷密旨,將密旨焚燒。靜坐了許久。

而後便去了軍營,蕭毅有些意外,將完顏赫迎進了大帳。

“我準備回京都一趟。”完顏赫坐下便對蕭毅開門見山道。

“爲何?”蕭毅面色一怔。

“太后招我,怕是許久未見,有些想念。”完顏赫淡淡道。

蕭毅卻是一笑,“太后的性子我還不知,她可不是那種會有小兒小女情意的那種人,宮中定是發生了變故了罷。”

完顏赫沉默不言。

“皇后命好,竟生了皇子,此刻想必律朗錚是春風得意啊。”蕭毅不動聲色地對完顏赫道。

完顏赫又是淡淡一笑。蕭毅是明白人,他也勿用掩飾什麼。

“表兄您自管回京都,雁城這裡有我照看,不論宮中發生何變故,我蕭毅的軍隊定是會追隨表兄您的。”蕭毅再度表明心跡。

完顏赫聽了,伸手拍了拍蕭毅的肩膀,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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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赫從軍營回府,已是暮色四合。

顏兒在府裡無事,便在內院裡闢了一處小花壇,撒了許多花種子下去,只盼着夏季來時,這裡便可繁花似錦。

待完顏赫回來,顏兒便開心地帶着完顏赫去看她新闢的小花壇,板着手指頭跟完顏赫報告這裡面都有幾種花的種子。

完顏赫微笑着聽着,不斷點着頭,看着顏兒雀躍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在她的小臉上蹭了蹭。

心裡卻想着過兩日便要離開雁城,將顏兒獨自留在府裡,心裡不免有些不捨。

晚膳時,完顏赫也是沉默少言。

顏兒在一旁看着完顏赫,他神情有些凝重,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你怎麼了?”顏兒輕聲問道。

完顏赫本想說沒怎麼,轉念一想,自己後天離開雁城,左右是瞞不過顏兒的,也便坦誠道:“後天,我回京都一趟,你自己在府裡要按時用膳按時入睡,聽到了嗎?”

聽到完顏赫要去京都,顏兒的心裡一酸。又不想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完顏赫,便深呼吸了一口,笑道:“好,我一定聽你的話,那你何時回來?”

“我儘量早點回來。”完顏赫柔聲說道。

顏兒點了點頭,低頭繼續用膳,不再開口,只怕一開口,自己哽咽的聲音便被完顏赫聽去了。

因得知完顏赫即將離開的消息,顏兒也變得沉默起來,她對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一直忍到了晚上,上了牀,才摟住完顏赫,小聲問道:“我陪你一道回去不行嗎?”

完顏赫不是沒想過帶顏兒一道回去,但是他深知此次回京都的非同小可,帶着顏兒,只怕會更有危險,他也會多一份擔心,便道:“我去去便回,也省得你跟着我來回奔波,在府裡安心等着我。”

言畢,完顏赫在顏兒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你爲何回京都?”顏兒又問。

“過年之時,我都未回京都拜見母后,她老人家掛念我了。”完顏赫輕聲解釋道。

顏兒便不好再說什麼,自己捨不得完顏赫,可是人家的母親這麼久未見自己的兒子,召回去敘敘舊也是應該的。

她便使勁忍住自己翻騰在胸口的悲傷,將頭埋在完顏赫的胸膛上,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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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顏兒整日都粘着完顏赫,還未分別,便覺得自己已經被分別之痛狠狠地擊中。她這纔看清自己對完顏赫的依賴有多重,一旦他離開,她簡直覺得整個日子都變成了灰色。

完顏赫備好了明日啓程的行囊,又細細囑咐了阿卡,定要將府裡森嚴戒備,尤其是內院,務必派護院日夜守護。他實在是放心不下顏兒。

還好,阿卡與白妙春都在,稍稍令他安心。

晚膳,完顏赫又親自去做了一碗陽春麪給顏兒。顏兒挑着陽春麪,鼻子越發酸酸的,她擡眼幽幽看了一眼完顏赫,“你到底幾日會回來?”

“七日。”完顏赫說道。

顏兒點了點頭。

“也可能十日,半月。”豈料完顏赫又道。

顏兒便撅了小嘴,“你又誑我。”

完顏赫笑了,“我會盡快回來,你在府裡好好的。”

“可是,我捨不得你。”顏兒說着,竟要哭出來一般。

唉。完顏赫放下筷子,將顏兒摟入懷裡,自相遇以來,他們從未分別,他又何嘗捨得讓這小東西離開自己的視線,只不過帶着顏兒回京都,他怕又引起許多不必要的紛爭,也只好忍着相思之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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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二人共同沐浴,在木池裡便難以自持,歡愛一番。

待回了臥房,眼見着剛剛歡愛過的顏兒,臉上,身上都着了一層粉嫩嫩的顏色,又因着明日要啓程離開,這一走便是好多日親近不了顏兒,愈發覺得此刻珍貴,完顏赫的身體便又昂揚不已。

他對顏兒極盡溫柔,在她身上一寸一寸吻着,脖頸處,肩胛處,前胸,小腹,乃至她挺翹的小屁股,都留下完顏赫愛的吻痕。

他細心討好她,用舌尖在她身體裡舔舐,直令顏兒連意識都模糊了,只覺得眼前一片五彩的光亮,一陣陣遠了,又一陣陣近了,整個人猶如跌進了五彩的棉花堆裡。

這一次比哪一次都要久,這一次比哪一次都要依依不捨,顏兒也盡力迴應着完顏赫,她難得這般聽話,完顏赫讓她如何她便如何,直令完顏赫的眸色越來越暗,暗成海洋的顏色。

直至精疲力盡地結束,顏兒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竟還有心思擔心完顏赫,“明日便啓程了,你會不會覺得累?”

“無妨,睡一晚也便休息好了。”完顏赫忍不住笑道。

“你真好似鐵打的一般,”顏兒嘆了聲,“我覺得自己都快被你搖散架了。”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好好養着,回來我還要繼續搖你。”完顏赫捏了捏了顏兒的小臉。

嗯。顏兒一口應了。轉身摟住完顏赫,生怕他飛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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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完顏赫醒來,見天色尚暗,便又在牀上躺了一會兒。

扭頭看見顏兒睡得像個孩子,那乖巧的模樣簡直令人愛不釋手,清晨勃發的**便按捺不住了。

顏兒睡得迷迷糊糊的,便覺一隻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睡眼忪惺地睜開眼看了看完顏赫,小聲嘟囔道:“不要了,你一會兒還要趕路。”

完顏赫自然不會聽,他埋頭在顏兒的肩胛處,身子慢慢挺入,昨夜歡愛留下的微微腫痛令顏兒不覺一個皺眉,咬上了完顏赫的肩膀。

二人便在這進擊與撕咬中,雙雙攀入峰頂。

許多年以後,當夏展顏憶起這一晚,常常問自己,若自己那時哭着不讓完顏赫去京都,那後來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但一切假設都是無用的,自這一晚,她和完顏赫之間便如一輛失控的馬車,奔馳着往懸崖邊上跑去。

完顏赫離開後,顏兒在府中多數時候都是在發呆。

再就是喝湯藥。因完顏赫不知,白妙春便暫停了極樂散。

再就是聽露香說着自己腹中孩兒的種種,裡面的小傢伙又踢她了,裡面的小傢伙聽到她的聲音還會迴應……露香此刻全身都是母性。

“再有四個月左右便要生了罷?”夏展顏用手撫摸着露香的肚子,輕聲問道。

“嗯。”露香應了聲,溫柔地看着自己的肚子。

“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

“奴婢希望是個女孩,女孩跟孃親。”露香輕聲道。

“好羨慕你。”夏展顏最後輕聲說了句,雖然白妙春說她身子已大好了,但她卻一直未有身孕。

“王妃這般心慈,老天定會保佑您多子多孫的。”露香語氣篤定道。

夏展顏聽了,卻只是淡淡一笑。而後便又是心不在焉地沉默。

露香見了,便也不再多言。她知道王妃定是又在思念赫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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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望得知完顏赫回了京都,心內便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宮中定是有了大的波動,這波動連蕭太后都平定不了,否則,絕不會讓完顏赫回京都。

但更多的,陳望擔心的是夏展顏,她與完顏赫感情那麼親密,此刻完顏赫忽而離開,她定是終日思念吧。

陳望猜的沒錯,完顏赫離開四日後,夏展顏的憔悴之色便顯而易見。夜裡,她一個人睡在那麼大的大牀上,根本睡不着。

日子是一天天的在熬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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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完顏赫,回到了京都,在寧王府住了一晚,第二日便進了宮。

蕭太后老態畢現,與從前已大不相同,她一生追逐權利,榮耀無上,卻始終敵不過時光的侵襲。

見了完顏赫,蕭太后將他拉到身邊,上下打量,而後點頭道:“我兒氣度神采依舊。”

“兒臣給母后請安。”眼見着自己的母親日益老邁,完顏赫的心裡不覺有些酸楚。他更希望自己的母親如往日一樣站在權利的巔峰上,永遠不被打到,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示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