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毒公子掩嘴一笑,“你這一趟出去就帶回個翩翩少年,呵呵呵。”
“阿冷莫不是看上他了?”雲妖媚一笑,語氣酥軟,像是故意挑逗一般。
“休得胡說。”冷公子眼中冷冽的目光,頓時空氣的溫度便下降許多。
“呵呵呵,阿冷真是開不起玩笑。”毒公子笑得更歡暢,“真想好好調教一番呢。”
“阿毒,別鬧了。”最不起眼的位置上坐着一個穿着黑衣的女子,面目清秀,柳眉彎彎,如大家閨秀一般嫺靜,“阿冷,可不怕谷主懲罰?”
“小風風怎麼可以這麼說~谷主可溫柔了。”毒公子裝作嗔怒地說道。
冷公子並未理會他們,“後果我自會負責。”
那翩翩公子便是林家小兒,林子卿,生來體弱多病,年紀最小地位最低,常年臥病在牀,家中之人毫不在乎他的死活。
冷公子也不知道爲何自己會動了惻隱之心。
暗暗失神。
“冷公子,可取到斷魔功法了?”突然,一聲悠悠然的聲音出現,拖長的聲線,緩而不急,將衆人嚇了一跳。
“死鬼你就能不這麼嚇人?”毒公子罵道,“每次都沒個人樣!”
恍然間眼前便出現一個身形佝僂,一身黑衣,臉藏在黑色衣帽的陰翳中,側面反光而看,是一張極爲醜陋的臉,他輕哼一聲並未理會毒公子,而是轉向了冷公子。
“自然。”冷公子說道。
斷魔功法呵,若是集齊了必定能使谷主功力大漲,稱霸武林也是不久的事。
他們的命啊都是谷主給他們的,他們定爲谷主效勞,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襲清蔚與其二人商討之後,便準備出發前往鍾離府,鍾離府那一份斷魔功法勢在必行。
奚蘇柚略有些虛弱的靠在襲清蔚的肩頭,輕輕閉着眼眸,呼吸平而穩。襲清蔚垂眼見他安穩的模樣,那長而卷的睫毛更是俏皮十分,自己便忍不住莞爾一笑。
一旁的鐘離祈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中滑過一絲苦澀,便閉眸假寐。
便也不要癡心妄想了。
“阿祈?”襲清蔚輕聲問道。
鍾離祈微微張開眼眸略有些疑惑,“嗯?”
“你父親可有跟你提過斷魔功法的事嗎?”襲清蔚問道。
“沒有。”她搖了搖頭,“不過我的確是知道家族中一直在保護某樣東西。”
“既然如此也只能去詢問你父親了。”襲清蔚輕聲低喃,便不再說話。
幾日過後,就匆匆來到鍾離府。
鍾離寅見他們的到來十分驚訝,“我的乖女兒哦,爹想死你了。”
鍾離祈並沒有領情,“我纔出去不過幾日而已。”
“小友不知這麼早回來有何事?”鍾離寅問道,“莫不是我家小女給你添麻煩不成?”
襲清蔚淡淡一笑,“這倒沒有……我只想與鍾離先生談談關於斷魔功法之事。”
聽到“斷魔功法”四字,鍾離寅面色一冷,語氣也變得冷冽,“不知小友是從哪裡聽到的消息,老夫可不知什麼斷魔功法。”
“鍾離老先生莫急,在下是清虛門清虛掌門的三弟子。”襲清蔚說道,“前不久師傅被人所害,怕是與這斷魔功法有關。”
鍾離寅微微皺眉,欲言又止,“小友到老夫房裡來說。”
見其如此謹慎,襲清蔚也只是淡然一笑,奚蘇柚躲在他的身後,與他一同前去。
鍾離寅的房間佈局卻十分整潔,他坐下到了幾杯茶,“小友們請坐。”
“謝過。”襲清蔚說道便坐下,奚蘇柚緊挨着他也喝起茶來。
“老夫手中的確有這斷魔功法的四分之一……”鍾離寅語重心長地說道,“也是老祖宗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祖訓之一便是要將其好生保護,不得外泄。”
“不知這斷魔功法有何用處?”既然分桃谷如此想要得到,定有什麼秘密。
“的確。”他喝了一口茶,繼續道,“據說修煉了這門功法,自身功力可以提高百倍……”
“難怪……”
“不過,這功法也不是沒有副作用的,修煉這門功法至少要吞噬自己五十年的壽命。”鍾離寅苦笑道,當年自己也是有過這年頭,不過五十年,代價實在太大了。
襲清蔚有些震驚,而奚蘇柚卻沒有什麼神色,只是淡淡地喝着茶。
“前輩,可否將斷魔功法交給在下。”襲清蔚說道,“在下定以生命去保護他,若是繼續留在鍾離府,恐怕鍾離府遲早遭滅門。”
“唉……我自是知道鍾離府無法守住。”鍾離寅眉眼中充滿憂愁,“前幾日我便得知,林府都給殺了個乾淨,楮家之人前去卻並未搜到那斷魔功法,那林家成了灰燼卻灑滿桃花……”
“小友若是真能說到做到,我自然安心交於你。”鍾離寅微微一笑。
“前輩放心。”襲清蔚雙手作揖說道。
“嗯。小友這次還望多留幾日,說實在的老夫很是捨不得那丫頭。”
襲清蔚頷首答應。
路過青花池,還是一如當初那般恬靜,略微失神。碧綠的水啊倒影着朵朵雲彩。
“阿襲。”奚蘇柚擡頭看着他清澈的眼眸,他的眼眸中含着悲傷啊,這是曾經不曾有過的,“阿襲,我會一直在的。”
他微微撲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緩緩地聽着他心臟的跳動,像是音樂,熱烈而奔騰。
阿襲很暖。奚蘇柚的眼眸中也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悲愴。
襲清蔚低頭,這溫暖的少年啊,青絲垂落,在他懷裡顯得格外羸弱,他只道,我會用生命護你一世安全。
纖細的手指輕輕撫上他柔順的青絲,眼中含着柔情,當真是被他融化了心。
“我知道,你會在。”襲清蔚說道。
奚蘇柚微微擡頭,與他的眼眸對視着,他輕輕地輕輕地踮起腳尖,閉着眼眸,將自己如血紅脣貼上襲清蔚溫暖的脣。
襲清蔚一驚,卻並未掙開。
面前的少年啊,青澀而生疏,用溼潤而柔軟的舌尖撬開自己的脣和齒,生疏地攪動着,生疏地與自己的舌想纏繞。
一絲**涌上心頭,襲清蔚將其緊緊抱住,化被動爲主動。熾熱的吻,舌與舌之間毫無間隙,緊緊地與其纏繞,彷彿恨不得將溫暖的少年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化爲自己的一體。
奚蘇柚有些喘不過氣來,面色漲紅,心中如小鹿一般慌亂。
他不曾想到清冷如仙的他也會這般。
襲清蔚終是鬆開了,面色帶着一絲桃紅,顯得有些可愛。奚蘇柚偷笑一聲,再一度踮起腳尖,只是用舌頭輕輕舔了一下他誘人的脣。
遠遠地,鍾離祈看着這一幕,心中的苦澀難以言喻……她早就知道,呵,這愛慕的顏色,她早就知道。
她轉過身去,強迫自己不許難過,而眼淚卻是豪不受控制的紛紛掉落,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每一顆都蘊含着極其重的力量。
只剩下白衣兩人,衣訣飄飄,面色桃紅。
“阿襲可喜歡我?”奚蘇柚調皮的問道。
襲清蔚面色微紅,“你若喜歡我,我便喜歡你。”
“那真真是極好的。”奚蘇柚笑道,“我喜歡阿襲啊,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骨子裡去了。”
“油嘴滑舌。”他摸了摸他的頭髮說道,心中卻滿是甜蜜。
“蘇柚可是說的真話,阿襲不信?”奚蘇柚仰着頭問道。
“自然信,只要是蘇柚說的,我都信。”
“那……”奚蘇柚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阿襲答應我一個事兒可好?”
“你說,我便應。”襲清蔚笑道。
“你可要永遠信我。”
“好。”
“就算哪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也要信我。”
“好,我信你不會騙我。”
“若是我真的騙了你,你也不許丟下我。”
“好。”
“那真真的極好的。”他笑得極歡樂,“阿襲,我可是真的喜歡你……”
“嗯。”
阿襲……我可是真的喜歡你,這句話我可是真的沒有騙你。無論多少年過後,無論我是否有傷害你,都請你相信這一句話,我也只求你信這一句話,我可是真的喜歡你。
多年以後,他再次回想起這日,心中苦不堪言,自己若真真是愛他愛到骨子裡,爲什麼還要傷害他?
阿襲,我可是真的喜歡你。你知道嗎。
------題外話------
呼。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