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195章 莫名失蹤,暗潮涌動

“你忘了你身邊的宿衛廖長生,也求娶了梅香麼?你在這兒爲難我,就不怕我不將梅香嫁給廖長生?”蕭玉琢玩笑道。

景延年皺眉看她一眼,“不是要爲難你……算了,多說無益!”

他閉口不再多言。

回頭卻給廖長生準備了豐厚到嚇人的聘禮。

似乎是故意和李泰彆着勁兒似得。

廖長生雖沒有被封大將軍,可吳王殿下這般擡舉,也着實給他長足了面子。

竹香梅香的婚事,都在一步步按着程序進行着。

蕭玉琢搬出蕭家來,喜事兒到好似一樁接着一樁。

周炎武也被賜了府邸,待府邸修繕好,他便來玉府接他兒子。

周長康一歲多的時候,他便離開宛城。便是他還在宛城的時候,一個大男人也是常常在外,在軍中。陪伴孩子的時間,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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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記得嫡子養在奶孃手中,養的懦弱氣短。

他本就早產,後天有沒有生母關懷照拂,就像是個養不大的貓咪一般。

上次在蕭家見到,竟長成了一個小小玉郎。

真是叫他甚覺欣慰。

如今他功成名就,也算是能夠在長安安定下來了。

他想接回兒子,好好同兒子相處,以彌補父子間這長久分離虧缺了的情誼。

沒曾想,蕭玉琢派人將周長康從山谷實驗基地接出來,告訴他,他爹來接他回家的之後。

周長康甚至都不願意去見他爹。

“我年幼時,最需要有個爹孃能護在我身邊,可他卻忙着建功立業!將我棄之不顧!如今我被幹娘照養長大,還未對乾孃盡孝,他卻又要把我接走?”周長康連連搖頭,“我纔不走!”

蕭玉琢溫聲勸道:“他當年離開你,也是逼不得已,他乃是將軍,要行軍打仗,總不能時時把你帶在身邊。”

周長康垂着頭,看着自己糾纏在一起的雙手。

“你也許現在不能理解,但日後你長大總會明白他一片慈父之心。”蕭玉琢摸着他的頭道。

周長康撅了撅嘴,一雙鳳眼眼圈都紅了,“是不是乾孃不想要我了?”

蕭玉琢一怔,這從小沒娘沒爹的孩子,還真是敏感啊!

“你怎麼會這麼想?乾孃待你不好麼?在乾孃眼中,你和重午豈不是一樣的嗎?”蕭玉琢蹲下身來,與他平視。

周長康癟着嘴,“那吳王來接哥哥走,乾孃也會送他走嗎?”

蕭玉琢笑了笑,“前些日子,你不是和他一起去吳王府住了幾日?”

“可只是住上幾日而已,乾孃身邊纔是他的家,他總是要回到乾孃身邊來的!”周長康拼命地忍,卻還是忍不住有眼淚滑出眼眶,“可是乾孃卻是要把我送走,再也不要我回來了……”

說完,小小的孩子竟撲在矮几上頭,哇哇大哭起來。

那種被拋棄,被撇下的孤獨失落委屈,盡都包含在他無助可憐的哭聲裡。

蕭玉琢爲人母,聽不得孩子這般哭。

她連忙把周長康抱進懷中,輕撫着他的頭,“不會的,乾孃沒有不要你。你和重午一樣,也是到爹爹哪裡住一段時間,等你想幹娘了,想這裡的家了,就還回來,好不好?”

周長康眼眸晶亮的看着她,“那也叫哥哥與我同去吧?”

蕭玉琢遲疑了好一陣子,只要叫人去山谷裡,把重午也接了回來。

原本重午還不樂意呢,嘟嘟囔囔了一路。

回來見周長康紅着眼睛,可憐巴巴的拉着他的手,“哥哥陪我去,我就去。哥哥不去我也不去……”

重午倒是性子灑脫,小手一揮,“去去去,我陪你去!不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事兒麼!”

兩個孩子去周將軍府上住了半個多月。

竹香臨出嫁前,他們鬧着要回來,說要送一送竹香姑娘。

周炎武在他兒子的央求下,沒有直接去袁江濤府上,倒是作爲孃家人,去了玉府,隨着送親隊而行。

竹香是個丫鬟,送親的陣仗倒是不小。

蕭玉琢原本就給她準備了一百二十擡的嫁妝,長公主,南平公主,蕭十五娘……這些和蕭玉琢關係較好的娘子們,又紛紛送來添妝。

更有周將軍等人送親,十里紅妝,氣派得很。

袁家人斷然不敢小看了她。

周將軍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看着大紅的花轎,吹吹打打的樂器班兒,看着新郎一身華服,滿臉興奮的笑意。

他心頭無端生出幾分悵然之感。

不由自主的想起當年他在宛城,重新迎娶李慧芝的情形。

李慧芝曾有公主之尊,可當年出嫁之時,那風光,那聲勢,卻還不如如今蕭玉琢身邊的一個丫鬟。

迎親送親的隊伍,也沒有今日這般,滿滿的都是真摯的祝福。

他原以爲她嫁給自己,她應當是歡喜的。

可後來才知道,她心裡從不曾真心有過自己的位置。

周炎武心頭竟生出些孤單寂寞,甚至悲涼的感覺來。

心有悵然的不止周炎武。

還有同來送親的廖長生,他悄悄湊到正在哭鼻子抹眼淚的梅香身邊。

“竹香都嫁去袁家了,我什麼時候能把你娶回家?”他小聲問道。

梅香正在哭,聽聞這話,狠狠瞪了他一眼,“誰要被你娶回家?!”

“誒?你怎麼……怎麼說變卦就變卦了?”廖長生立時驚呆。

梅香斜他一眼,原本正傷春悲秋,感慨昔日的小姐妹,今日就要嫁爲人婦。

看到廖長生這驚呆,擔憂又處處透着小心翼翼的樣子,她不由破涕爲笑,“傻樣兒!”

廖長生連忙又湊上前去,還未開口,便聽聞身後有部下喚他。

廖長生連忙端正臉色,叫屬下回稟。

梅香在一旁看着,沒聽到那人說了什麼,只見廖長生臉色立時一變,向她問道,“吳王殿下在何處?”

梅香往院子裡頭指了指,“定是陪着娘子呢。”

廖長生連忙往正院正房去。

果然見景延年在此同蕭玉琢說話。

“殿下,屬下有事稟報!”廖長生站在門外,面有急色。

蕭玉琢連忙拿帕子抹去眼淚。

以往看到母親嫁女兒的時候,都會依依惜別,不捨流淚。

她那會兒還不理解,是嫁女兒,又不是生死離別,不就是從孃家去住到了夫家?這有什麼好哭的?

自己擺在這位置上了,才真正明白了當孃的心情。

那還真是百般酸澀,都在心頭呢。

叫廖長生看到她掉眼淚,蕭玉琢挺不好意思的,她抹去臉上淚痕,連忙端起笑意,“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廖長生拱手,連忙入內。

屋裡除了景延年和蕭玉琢並無旁人。

這事兒也不用避着蕭玉琢。

廖長生清了清嗓子,低聲道:“王爺,適才有人稟報,說山谷基地之中,有人窺伺!”

蕭玉琢臉面一緊。

景延年也微微蹙眉,“可曾將人拿獲?”

“不曾,那人蹤跡詭異,被發現便在山中隱匿。”廖長生說道。

“不是說突厥使臣,要今日入京,會不會是他們提前到了長安,想要窺視讓他們戰敗的那火器?”蕭玉琢低聲問道。

突厥人的騎兵原本甚是厲害。

就因爲大夏突然有了神奇的人力戰車,和殺傷力顯著的火器,才叫他們兵敗如山倒。

他們不甘心,將要窺探大夏的軍事機密,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那山谷中基地位置隱蔽,就連長安城中知曉的人也不多。就算突厥人提前到京,又是怎麼打探到那山谷位置的呢?”廖長生狐疑問道。

蕭玉琢皺眉琢磨了一陣子,“之前我叫人兩次出入山谷,接了周長康和重午回來,會不會……就是那個時候被人發現的?”

蕭玉琢這會兒想起來,心頭還有些後怕。

倘若那些人是跟蹤了周長康和重午,那她的孩子,曾經暴露在怎樣的危險之下呀?

“時間上來看,應該不會是。”景延年擡手握住她的肩頭。

他手掌寬厚溫熱,落在肩頭,讓她莫名有中安心的感覺。

“那是怎麼回事兒……”蕭玉琢擡眼看着他。

她眼眸清亮,就連眼中的擔憂都看得清楚。

他心頭不由放軟,語氣溫和,“你莫擔心,暫且不要叫重午和長康往山谷中去,我會加強山谷裡的防衛。雖有人

窺視,可並沒有叫他們得以靠近不是?”

蕭玉琢連連點頭。

“我這就帶人去山中搜尋,定不會叫基地暴露受他人利用或是破壞。”景延年說道。

蕭玉琢點點頭,“那你,也要小心呀!”

景延年微微一笑,揮手叫廖長生退出去。

廖長生這會兒極有眼色,連忙垂首出門。

景延年忽而將蕭玉琢攬入懷中,“玉玉,我看到你眼目之中的關切了,還敢不承認你心底無比在意我?”

兩人離得極近,他身上淡淡的茶香清晰可聞,更有陽剛的氣息,將她包裹。

她不由自主的臉紅心跳,“在意又怎樣?你又不能立時把我娶回家!”

“既不是突厥人來探,亦有可能是廢太子呀?待我抓住李恪,不就能將你娶回家了?”景延年笑着忽而低頭。

他溫熱的脣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她皮膚清潤,觸感極好。

她發間有淡淡桂花香氣。

景延年不由的深嗅了一口,溫熱的吻順着額頭落在她眉眼間,臉頰上,最後是脣……

纏綿悱惻的吻,叫兩個人都氣息喘喘。

景延年眼眸極爲深邃,如幽暗深潭,卻在潭底又見幽光。

“等我……”

蕭玉琢紅着臉家,低着頭,這一吻還真是……叫人意亂情迷。

景延年帶人去山中尋人。

卻一連兩日都沒有回來。

蕭玉琢心頭隱隱不安,叫人去打聽。

可打聽來打聽去,就只聽說景延年帶着兩千餘人,深入山林,杳無音訊。

聖上也着急了,又派了五千人馬,進山搜尋。

蕭玉琢在玉府之中,坐立難安。

重午和周長康在玉府陪她。

發現她整日臉上都掛着憂色,“阿孃怎麼了?”

蕭玉琢看着重午和景延年分外相似的眉眼,心頭焦灼,不願開口。

“阿孃有什麼事兒,怎的不告訴兒子呢?”重午拽着她的衣袖,搖晃着她的手。

蕭玉琢嘴脣發乾,她舔了舔嘴脣,“沒事,你好好在家裡待着,那兒也不要去。”

重午微微挑了挑眉梢。

他做這動作的時候,那眉眼神情,和他爹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蕭玉琢看着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我纔不要在家呆着,我要去山谷裡,要不然我和長康在周府住着多自在?就是爲了去山谷,這纔回來求您的!”重午眯眼,笑嘻嘻說道。

蕭玉琢一聽山谷兩字,立時就惱了。

“去什麼山谷,不能去!”她厲聲道。

重午狐疑看她,“怎麼不能去了?如今春暖花開,陽光明媚的,山谷裡的景色最美了……”

“我說不能去,就是不能去!不用多說!”蕭玉琢寒着臉,袖子一甩,便要往裡間去。

重午一把拽住阿孃的袖子,“阿孃不能這麼不講理啊?就算是不能去,總得給我個不能去的理由吧?”

蕭玉琢想到景延年去了山谷之中,至今還下落不明,心頭又急又惱,原本不打算告訴重午的話,這會兒都沒遮攔了,“你爹爲什麼會沒了音信?還不是爲了保護山谷?爲了搜尋窺視山谷的人?他臨走時候還交代,叫你們這段時間,不能去山谷之中,你就不能體諒爹孃的一片心嗎?”

重午被吼的有點兒懵,她愕然看着蕭玉琢,“阿孃說……我爹沒音信,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玉琢喘着粗氣看着他,“什麼意思?你這麼大孩子了,你不懂麼?”

重午長得快,七八歲的年紀,頭頂卻已經到蕭玉琢鼻子那麼高了。

他仰臉看着自己的孃親。

卻見蕭玉琢原本是在生氣,可瞪着他的臉,不一會兒,眼圈竟然微微紅了。

似乎有盈盈的淚光在她的眼眶中打轉。

重午原本也生氣呢,見到母親這個樣子,他先放緩了音調,“阿孃莫哭呀啊,有什麼事兒,您好好和我說,我是不懂事,您耐心些,多說兩句我不就懂了麼?我若還不懂,您打我兩巴掌也成啊?”

蕭玉琢吐了口氣,“誰要哭了?我是氣你不聽話!你爹聽聞有人窺視山谷的基地,所以就帶人去山中搜尋,這都去了半個多月了,兩千人馬,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

重午愣了愣,“我爹爹最厲害了,怎麼會有人能傷的了他呢?”

蕭玉琢皺起了眉頭,“或許是在山中迷了路?”

“阿孃也太小看爹爹了,他會迷路?看過一遍的路,他閉着眼睛都能畫出來!”重午傲然說道。

蕭玉琢眉頭緊蹙,說景延年會迷路,她也不信那。

可他爲何入了山中,就再無消息送出了呢?

見蕭玉琢仍舊眉頭緊鎖,重午嘆了口氣,“好了阿孃,我爹定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所以一時不能送回消息來,山谷之中不是還平安無事的麼?”

說也奇怪,山谷基地中,卻是平安無事。

景延年離開之前,就加強了防範,再沒有發現窺視之人。

可爲何他會下落不明呢?

“阿孃若是擔心,那我們不去就是,就在家裡陪伴阿孃!”重午小聲安慰她道。

蕭玉琢立時就點了頭。

景延年如今還沒找到呢,重午若是在去了山裡,尋不見了,她不得急死?

聖上派出的兵馬幾乎是地毯式的在搜山。

可是秦嶺廣袤,真要在秦嶺之中找到那些人馬,還真就和大海撈針一樣。

也不知他們究竟去了哪個方向。

山中一開始還能尋見他們的腳印,留下的痕跡。

據搜尋之人稟報,往山林深處去,那痕跡就尋不見了。

好似故意被人隱藏了一般。

如此,遍尋月餘,卻毫無收穫。

重午不高興了,“爹爹怎麼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

蕭玉琢也着急,同盟會上下都被她召集起來,在尋找景延年。

可景延年和他所帶的人馬,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點線索都沒有。

同盟會在大夏的勢力,算是無可比擬了,更是遍佈各地。

可都未曾聽聞尋見他們的消息。

重午這麼一問,蕭玉琢的心便揪了起來。

“爹爹說過,今年生辰要送我一把玄鐵長劍的!”重午小聲嘟囔道。

蕭玉琢皺起眉頭。

重午的生辰就快到了,自打她回長安以後,只要重午生辰之時,景延年都儘量陪着兒子一起過。

便是有時他不在長安城內,也會提前叫人將生辰禮物給重午。

長安城沒有哪個小孩子過生辰還這般被長輩惦記的。

景延年大約是覺得虧欠了重午兒時的父愛,所以格外的想要彌補。

可這回……怕是要讓重午失望了。

一直等到重午生辰的當日,也沒有見景延年派人將禮物送來,更不用說他本人了。

長公主來了,周將軍也來了,袁江濤帶着如今的將軍夫人竹香都來了。

被景延年留在長安的廖長生也備了禮,親自送來。

也不算大辦,大夏的規矩,沒有給孩子辦生辰的。

算是親近的人,坐在一起樂呵樂呵。

因關係都近,自然少不了給重午帶些禮物,就算是生辰賀禮了。

就連不便前來的越王,都叫人給重午送來了好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卻仍舊有沒景延年這親爹的消息。

“你莫要擔心了,他或許是一路追着那窺視之人,想要尋到李恪的蹤跡。”長公主握住蕭玉琢的手說道。

蕭玉琢點了點頭,“我知道的阿孃。”

如果他不是出事了,那就一定是想要擒獲李恪。

他臨走的時候,也是這麼猜測的。

她猜測窺視的或許是李恪的人,跟着那人,若是能抓到李恪,回來就能娶她了。

蕭玉琢皺起眉頭,只有兩千人馬,且在大山裡頭,什麼事兒都會發生,他的人馬會不會折損在大山之中?便是真的遇見了李恪,他會是李恪的對手麼?

且不是聽說,李恪已經尋到了苗疆之地?

倘若李恪真的說服了苗疆擁有邪術的人,爲他所用,那該怎麼辦?

景延年會是那些人的對手麼?

越想,她心裡越着急。

“別總往壞處想!”長公主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說道。

蕭玉琢點了

點頭,“我知道,阿孃……”

“今日是重午的生辰,你這做孃的悶悶不樂,你看重午都不敢說笑,也陰沉個臉。”長公主提醒她道。

蕭玉琢點點頭,臉上扯出笑意來。

正打算讓重午請衆位道花廳裡用茶用點心。

卻忽聞有宮人帶着聖旨駕臨——

“聖上有旨,宣郡主蕭氏及其子接旨——”

庭院裡的人都是微微一愣。

聖上這時候朝蕭玉琢宣得什麼旨?

雖心下疑惑,但聖旨來了,也沒有人敢怠慢。

衆人連忙行動起來,更衣梳妝是來不及了。

但鋪了地毯,擺上香案,恭恭敬敬那還是必須的。

待都收拾停當,那小太監才清了清嗓子,宣唱道:“吳王李朔下落不明,爲保吳王血脈,特封吳王嫡子李毅爲吳王世子,以備承襲王爵……欽此!”

蕭玉琢愣了愣。

重午也沒有反應過來。

庭院之中靜的落針可聞。

那宣紙的太監略有些尷尬,他又清清嗓子,小聲提醒道,“郡主,世子爺,快領旨謝恩吧?”

蕭玉琢微微皺眉。

長公主帶頭道:“叩謝聖上恩典——”

蕭玉琢和重午這纔跟着謝了恩。

待那太監走了以後,蕭玉琢才尤爲不滿道:“這是什麼意思?當初重午還沒出生的時候,就說等重午一出生,就封爲世子。後來經過了那麼多事兒,他不提這茬了也就罷了,我只當沒有聽過那話!”

蕭玉琢的目光落在重午的身上,好好的“景毅”,如今也變成了“李毅”。

怎麼聽怎麼彆扭!

“如今不過是沒有修遠的消息,轉而就封了重午爲世子!他是什麼意思?!”蕭玉琢惱怒道。

沒有景延年的消息,本就叫她覺得鬱悶了。

此時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她都敏感得很。

聖上竟突然封了世子,他心裡怎麼想的?莫不是已經放棄尋找修遠了?

還說什麼“爲保吳王血脈”?!修遠他好好地!他還會回來呢!

“以後我們定兒女成羣!”蕭玉琢只差咬牙切齒了。

“阿孃……”重午看她惱怒的樣子,表情略有些僵硬,“阿孃若是不喜歡我當世子,我不要這世子之位就是,不用這麼生氣……”

蕭玉琢心裡一酸。

她低頭看着重午委屈又隱忍的眼眸。

“不是……重午,阿孃不是不想讓你當世子……”

“今日是我八歲生辰,過了今日,我就是九歲的年頭了,聖上大約是覺得我年紀大了,能堪當世子了……也算是送我的生辰禮物了,阿孃不高興麼?”重午稚嫩的目光看着蕭玉琢,隱隱有期待也有憂慮。

蕭玉琢嘆了口氣,重午年紀太小,很多的事情,他大概並不明白。

“阿孃不是……算了,日後你定會明白,你作世子,阿孃高興。況且這世子之位,本就該是你的。阿孃只是沒想到,聖上會在這時候……會在你爹尋了這麼久都尋不見的時候,突然賜下世子之位給你!”蕭玉琢嘆了口氣,“你明白了麼?”

重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阿孃放心,雖然爹爹還沒回來,但既然我是世子了,我定會像爹爹一樣保護阿孃的!”

蕭玉琢抿了抿脣,勉強笑了笑。

“明日還要帶重午進宮謝恩,吳王不在府上,你可不要在禮數上出錯,免得被人捏住把柄。”長公主叮囑蕭玉琢道。

蕭玉琢微微點頭,“阿孃放心,我沒忘。”

次日一早,蕭玉琢就叫丫鬟奶孃給重午收拾打扮好。

帶着他進宮去謝恩。

世子的吉服還沒有做好送來,所以他不用穿吉服,打扮得鄭重一點就是了。

一行人來到宮門口,恰逢朝陽初生。

硃紅的宮門,金色的柳丁,映着重陽節過後的朝陽,顯得巍峨壯麗。

他們謝恩,得有誠意,遂需要來的很早。

便是知道聖上不可能這麼早的召見他們,定然要在宮門外等,也得專程來等着。

聖上如今連早朝都罷了。

聽宮裡頭的人私下裡說,不是大的祭祀盛典,聖上都會睡到中午過後,或是直接睡到黃昏時候。

蕭玉琢看了看東昇的太陽。

今日是不是一整日都要荒廢在等待聖上的召見中了?

從大清早的等到黃昏?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重午在馬車裡坐了一會兒便坐不住了,要下車去玩兒。

蕭玉琢只好陪他下了車。

小孩子倒是“隨遇而安”的性子,不管在哪兒,不管環境怎樣,都能自顧自的玩兒起來。

他一會兒撿了小樹枝捅螞蟻窩,一會兒拿着他的彈弓打鳥兒,一會兒又跟蕭玉琢的小丫鬟踢毽子。

餓了就跟着蕭玉琢爬上馬車喝點茶湯,吃茶點。

他覺得不用老老實實的坐在食案旁好好吃飯,還挺享受的。

大半日晃晃悠悠就過去了。

一直到太陽過了正午,纔有太監宣他們覲見。

聖上這會兒不在前朝,還在後宮裡歇着呢。

蕭玉琢暗自慶幸,沒有等到黃昏,只等到午後,是不是到還要感慨他們幸運啊?

往聖上前朝的殿宇中去的時候,恰遇上了南平公主。

蕭玉琢一行連忙停下腳步,朝南平公主行禮。

“見過公主。”重午乖巧的跟着他娘駐步問安。

南平公主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後跟着個奶孃,懷裡還抱着個三四歲的女娃娃。

能看出南平公主的肚子,此時微微隆起。

不知她是發福了,還是有孕了。

“是玉玉呀,跟我客氣什麼?怎麼在宮裡遇見你了?”南平公主伸手把蕭玉琢給拉了起來。

蕭玉琢看了看那小女孩兒的眉眼,真像王敬直。

小女孩兒也正好奇的啃着指頭看着她。

小女孩兒跟小男孩兒,真是天生就不一樣,那女孩子雖有南平公主這麼咋咋呼呼的娘,可是性子卻文靜的很,乖乖的在奶孃懷裡呆着,不哭也不鬧。

一雙溜圓的眼睛,四下裡看。

重午跟她這麼大的時候,那是轉眼就要翻天的!

“南平公主好福氣!”蕭玉琢看着那小女孩兒道。

南平公主臉上一紅,擡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是……如今我夫妻感情和煦,他怕我年紀大,才生了孩子,再要會傷了身子,所以一直不敢要……如今靜如都已經三歲了,這纔敢再要……”

蕭玉琢瞭然的哦了一聲,還真是又懷孕了。

“等吳王回來,你們趕緊復婚,你瞧瞧,你先有了孩子,到叫我反超你了!重午都已經七八歲了吧?再不趕緊,他和弟弟妹妹就不親了!”南平公主說道。

蕭玉琢聞言,神色黯然。

南平公主自覺失言,“哦,你別擔心,吳王他不會有事兒的,他又不是沒有出外征戰過,他纔是有勇有謀有經驗呢!”

蕭玉琢連連點頭。

南平公主便是安慰蕭玉琢的時候,臉上也是遮掩不住的喜色。

她那份欣喜有些高興的太很了。

蕭玉琢琢磨着,莫非是如今孕中,已經有那厲害的婦科老大夫,給她診出了她懷着的是個男孩子了?她這般的興奮?

“郡主,聖上傳召。”有小太監來提醒。

南平公主立即放開她的手,“你是進宮謝恩的吧?你快去吧,回頭咱們再好好聊!”

南平公主提步離去。

蕭玉琢側臉目送,瞧見她滿面春風,連腳步都是格外的輕盈。

她怎的這般開心?

蕭玉琢心頭沉甸甸的,還在擔心着景延年。

瞧見別人春風得意,她好似尤爲的敏感。

“阿孃!”重午拽了拽她的衣袖。

她纔回過落在南平公主身上的視線,跟着那小太監去往聖上殿中,帶着重午叩謝聖恩。

聖上臉上還有玉枕印子。

當真是起來沒多久呢?

剛起來就同意召見,沒有叫他們繼續在宮門外晾着,蕭玉琢心頭略少了些彆扭。

聖上卻是一聲長嘆,“朕良久都沒有見朔兒了!”

景延年身份被公開,列入族譜以後,更名爲“李朔”。

可聽聞聖上說“朔兒”,蕭玉琢還是愣了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修遠他一定沒事,聖上安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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