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申中秋,天香詩會,大怒,作此篇,兼罵小人。”
陳世美笑着,首先說出了寫這詞的原因,他當然是改了,人家蘇老弟的是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
壬申是今年,這一點陳世美還是知道的,他穿越過來,特地問了公主府中的人。
這是華夏特有的天干地支紀年法,也叫甲子紀年法。
甲子紀年是華夏使用最久的紀年法,從公元前2697年一直用到現在。
公元前2697年也被稱爲黃帝紀年元年,到目前已經4000多年了。
十天干,十二地支大家肯定是知道的,
天干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王、癸;
地支爲:子、醜、寅、卯、辰、已、午、末、申、酉、戌、亥,對應着十二生肖
很多人以爲這樣以來可能覺得10乘以12等於120.那麼就是120年,怎麼老人常常說60一甲子?
因爲天干地支紀年法並不是一般人想的甲子、甲醜、甲寅……這樣順下來的。
而是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戊辰......
這樣上下對應的,不光天干向下輪、地支也要輪。
12和10的最小公倍數是60,所以一個輪迴下來,回到甲子年,剛好是六十年。
所以家有六十年一個輪迴,一甲子的說法了。
至於陳世美爲什麼這麼感興趣和了解,因爲他前世是炒股的,癡迷那種,
一入股市深似海,從此天涯是路人呀。
這大概是普通人除了創業以外最有可能暴富的路了,但也是一條很難的路,難度只是略微低於創業。
有1.89億股民,就走出來了可能上萬人吧,真的是萬中無一。
年輕人嘛,總以爲自己是那一萬中的一個,看着老一輩趙老哥,總舵主,方新俠,章盟主,炒股養家的傳奇經歷,又看到新一輩92科比,陳小羣,著名刺客,退學炒股一步步崛起,
他以爲自己就是下一個華夏股神,義無反顧的了進去,
一般是先賺後虧,然後一路血虧,跌跌不休,腰斬再腰斬,僅僅一年,虧損高達99.8%。
如此戰績,簡直無語。
但他不曾放棄,繼續虧損,繼續幹,當真是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
這麼說着好有骨氣哦,有個屁,傻子一個吧。
但路他選的,跪着也的走去,頻繁操作、重倉猛幹、浮盈加倉、技術分析,早晚玩完呀。
後來一天,一個大消息震驚了他,
證監會表示,下一步將持續加強發佈證券研究報告監管執法和自律管理,
嚴厲打擊利用天干地支、陰陽五行等風水學說預測股市等違規行爲,
維護市場秩序和投資者合法權益。
仔細閱讀,是違規行爲,不是詐騙行爲,這是不是意味着易經八卦、天干地支、陰陽五行能預測?
只能說老祖宗的東西博大精深呀。
於是,他去學了,但太難了,看懂容易,入門簡單,精就難,怪不得小說電視劇中那些算命的風水先生,基本是60歲起步,出來就一個柺棍那種,
這東西,沒有十年以上的孜孜不倦的學習和鑽研,真看不懂,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覷。
只能說存在是有道理的,流傳了幾千年的的東西,可以不相信,但別否定。
扯遠了,畢竟穿越都出現,
陳世美相信世間必然有什麼神秘的力量,玉皇大帝,耶穌,如來佛祖還是撒旦,冥王,亦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必然存在的。
因爲他清楚的知道科學上沒有所謂的真理,他以前在學校學習,在課堂裡學習到的,所有定理、公理、公式,對自然存在的、和可知之物的定義。
都是前人對自然現象的歸納總結,是現狀下,最好的歸納總結。
可以有效解釋自然現象,甚至推測一些還未發現的現象。
但隨着人類對周圍環境和宇宙認知的加深,這些定理公理定義都會有失效的時候。
十年可見春去秋來,百年可證生老病死,千年可嘆王朝更替,萬年可觀斗轉星移。
凡人如果用一天的視野,去窺探百萬年的天地,是否就如同井底之蛙?
他不知道,或許也沒有人知道,只是片刻,他腦海中的就浮現的許多,直到一個叫聲驚動他。
“你!”潘鵬翼指着他,顯然陳世美口中的這小人就是說他潘鵬翼的。
“哼,我看你能做出什麼曠世佳作。”
他想打人,但打架有辱斯文,晏公可看着,花魁也在,怎麼能幹出莽夫的事情,他潘鵬翼要忍。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咦!”
當陳世美念出這一句的時候,王安石輕咦了一聲,顯然感覺不錯,比他想得好。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陳世美不管衆人,只是念着,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這上闕,當真是極其驚豔,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與屈原的《天問》和李白的《把酒問月》有相似之處。”
晏殊眼睛一亮,
“不愧是狀元,有狂的本事。”
“是呀,父親,孩兒也感覺極其的好,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把對於明月的讚美與嚮往之情更推進了一層,孩兒是寫不出來的。”
晏幾道說着,不停的擡着頭,想要看陳世美,可惜隔着簾子,雖然很薄,但朦朦朧朧的,只能看個大概,他才八歲,文學素養已經不低了。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好一個高處不勝寒,唐人稱李白爲謫仙,他也想成仙?”
曾鞏臉上浮現笑容,反覆琢磨這這些詞,只是半闕,他怕是一生難以寫出,王安石是神童,讓他有些被打擊,現在有出一個陳世美,大宋還有他曾鞏一席之地嗎?
他不禁有些懷疑自己,但片刻就恢復冷靜,笑着搖搖頭,
“吾自當勉勵,何須多想。”
“好一個,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既然上得了天,又下得了凡,原是不屑。”
王安石差點拍手叫好,
“這詩不要也罷。”
他說着,自己寫好的詩揉成一團,給扔了,光是這上半闕,便抵得上太多中秋詩詞了,半闕可的魁首。
“駙馬,下闕可在?”聽琴姑娘眼神亮了,竟然難得的出聲主動詢問。
陳世美沒有回到,直接吟誦出來:“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好一個,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心平能愈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中秋多少人相思不得。”
晏殊感慨,這相思不一定是男女,還有家人,中秋本是團圓日,可多少悲歡離合,聚散緣起,多人人中秋佳節因不能與親人團圓以至難以入眠呀,這簡直寫到心裡去了。
“這句真的好嗎?父親。”晏幾道擡頭看着自己已經頭髮花白的老父親。
“道兒,你還不懂,等你大些就懂了,爲父也希望你永遠不懂,那夜裡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想念卻見不到的痛苦。
佛家有言,世間有八苦,你可知道是那八苦?”
他摸着自己孩子的後腦勺,輕輕感慨着,很多東西,只有經歷過才知道。
“這個孩兒知道,佛教雲,人生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五陰即是五蘊,五陰集聚成身,如火熾燃,前七苦皆由此而生。”
“是呀,除了生老病死,便是離別了,希望你永遠不體會。”
他撫摸着晏幾道的手停了一下,
心中感慨:“或者晚些體會,爲父也不知道還能陪你多久。”
他對晏幾道的疼愛是不摻雜一絲其他什麼的,只是疼愛。
古語:“皇家愛長子,百姓愛幺兒。”
作爲自己老來得子, 最小的第七個孩子,他比任何人都疼愛晏幾道。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陳世美繼續低吟起來,
“好一個何事長向別時圓,世間不如意十有八九,難與人言一二三,真寫盡天下中秋月圓夜之人的離別之痛。”
王安石稚嫩的臉龐開始泛紅,那是激動,他可是神童,早熟得狠,也知道離別之苦,過兩年怕是要考進士了,不然怎麼會13歲入青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陳世美一口氣把後面的都念完了,只剩下一片寂靜,沒有一人不在回味這詞。
“胡管家,走了,盧兄,小弟告辭,銀子記得送到駙馬府,花魁就算了,下次吧。”
看着四周一片無聲,陳世美沒有意外,這便是中秋第一詞的威力。
可以這麼說,《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一出,古往今來有關詠月的詩詞,都可以掃進垃圾堆了。
不可辯駁,無從辯駁,它就是中秋第一詞。
陳世美轉身帶着胡管家走了,花魁不要了,楊家將都出來了,要什麼花魁,看史書去,搞清楚這他媽究竟啥世界,穿越一個多月,居然沒有弄清楚,簡直了,陳世美現在想自己刀自己的心都有了。
不過,現在他像是開盲盒,有期待感。
弄不好是修仙世界,要是修仙世界就爽歪歪了,劍出青冥,逍遙自在,長生不死……
有內功也行,武道世界,恩怨情仇、憑心而活、頂天立地、遺世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