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公主府,
“怎麼了,公主,悶悶不樂的樣子。”
看着公主興致不高,丫鬟紅花小聲的詢問起來。
“公主哪裡是悶悶不樂,明明是想念駙馬了。”綠柳一下子就道出了原因。
“不會吧,才一天多,就想了?”
“不是有一句話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好呀,你們兩個,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取笑本宮,等駙馬回來,一定人他好好收拾你們,幾天下不來牀那種,哼。”
公主氣鼓鼓的,有點想打人。
“好啦,我們錯啦,公主饒命。”
幾個丫鬟看似求饒,但臉上一點也不擔心,她們本來就是開玩笑,
趙盈雖然有些小性子,有時候像是小孩子,但心地是極好的,對下人也不錯,所以這兩個貼身丫鬟纔敢打趣。
“唉,不知道他到哪裡了?吃得好不好?”
“公主不要想太多,駙馬自然吃好喝好,走,咱們去看看小金,聽說花鳥樓最近新進了一隻鸚鵡,叫飛羽,很是漂亮,也很聰明,學人說話學得很像,最是會逗人開心了,要不咱們去看看?”
察覺公主情緒更低落了,丫鬟紅花立馬提議。
“好吧,那便去看一看。”
不止公主頭疼,胡管家有也頭疼。
“這報紙我都提高到12文錢了,居然還賣得更多了,已經做到收支平衡了,要來不再提高一點?”
12文錢一份報紙,換算到後世就是10元錢了,10元錢一份報紙,這是陳世美想敢都不敢想的,簡直就是搶錢,沒辦法,誰叫這是大宋,這裡是開封,能讀書的,家境都不算太差。
“駙馬說的收廣告費,也是可以搞了,每天賣出3萬多份,而且還在增加,印在報紙上,相當於啥不用幹,有幾萬人看到,大部分還都是達官顯貴,只是這要打廣告的商假選取就要精益求精,不能砸了大宋日報的招牌。”
胡管家說完,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這些對他都是小事。
“當務之急是秦香蓮,這展昭據說外出辦公了,多半是去外地查陳二狗的身世,怕是最多再過半個月就查出來了,現在殺陳二狗,簡直是欲蓋彌彰,至於展昭,算是朝廷命官,動不得,而且他武藝高強,半路派人劫殺,更是愚蠢。
最主要是駙馬不讓,他什麼都好,就是心太善了,有點婦人之仁,還有秦香蓮,也不能殺,讓她撤訴最好,可這怎麼撤?”
胡管家想了想去,感覺頭髮都少了許多,威逼利誘?怕是不行,繼續騙,怎麼騙,人家不是傻子。都派人殺她,誣陷她偷人了,你說有苦衷,是什麼苦衷?
可惜,他不是來自後世的,若是看過寶蓮燈,便知道,有些事情是可以有苦衷的,比如楊戩。
前期來看就是大壞人,連自己的侄子都不放過,後面發現這人太偉大了,爲了天條的修改,他願意受傷的只有自己,攬下所有罪過。
所以,爲了更大的目標,他可以做一些常人看着很可惡的事情。
胡管家就這樣想着想着,思緒萬千,半夜才入睡,他可是爲駙馬操碎了心,想要名垂青史,爭得頭香也是不容易,誰讓他跟了一個靠譜又不靠譜的主子呢?
另一邊,旭日東昇,驛站的人都起來了。
吃完早飯,準備好乾糧,陳世美他們要出發了。
“陳兄,你大腿好一些沒有?”
楊宗保走上前來,
圍住陳世美轉圈,仔細打量他,他其實是想看陳世美有沒有被打。
“好多了,昨晚好想做了一個夢,你猜我夢到什麼了?”
“夢的什麼了?”
“你姐說讓我回去到你家提親,官家和太后,她去說,大宋的駙馬娶親,可能嗎?”
小樣,你那點小心思,我會不知道,我被打,不可能的。
“不可能,我是說我姐不可能這麼說,至於娶親,你是駙馬,多半也不可能,但還是有點機會的,畢竟陳兄你才華橫溢,若是官家太后同意了,也就沒有什麼了,公主嘛,像我四伯父,已經有妻子了,後來還不是成了遼國駙馬?只是可惜,唉!”
楊宗保說着,低頭嘆息,這一聲短暫的嘆息中,包含了對自己四伯和四伯母一生的所有哀嘆。
楊四郎,就是楊宗保的四伯,金刀老令公楊業的第四子,名楊貴,字延朗,七郎八虎中排第四,主使一支菊花點金槍,輔使一組靠背無敵奪命銅錘。
他武藝高強,也在陣前立功,娶妻孟金榜,後面金沙灘一戰被俘,改名木易,與鐵鏡公主匹配夫妻,十五年後,過關探母。
這兩人是真的喜歡,楊四郎天生俊朗,早年美男子之譽早已傳遍京師,被俘虜後,遼國公主一眼就喜歡上了,一見鍾情,大概是如此。
只因爲在俘虜中看了一眼,從此癡情不改,一心一意,比之趙盈對陳世美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人心都是肉做的,十五年相守,兩人幾乎不分彼此了。
最終,國仇家恨,愛恨糾葛,種種原因,不是一兩句話說清楚的,兩人都自殺了殉情了,然後合葬在了一起。
殉情從來不是古老的傳言,從古至今,就沒有消失過。
無法說好,也無法說壞,外人沒有資格評價。
可能你偶爾會那種感覺,當你對這個世界感到厭倦的時候,你就會想到某個人,想到和他發生的事情,想到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地方好好活着,你便有了勇氣接受一切的痛苦和磨難。
有的人,可能僅僅只是活着,對你便是救贖。
他站在那裡,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彷彿全身散發光芒,已經贏得了你的全世界。
也許,楊四郎對於遼國公主,便是這樣的存在,爲了他,她似乎放棄了全世界,也得到了她想要的全世界,哪怕結局是死亡,可誰的結局不是死亡?不過是早晚罷了。
她在那十五年中的快樂, 也許是一生都不曾有的,這是她的選擇,無所謂好壞和對錯。
陳世美知道他們的故事,內心有說不出的滋味,好多事情是沒有道理可言的,特別是感情。
忽然間,一匹白馬衝來,一個身影拉着他的手一拽,他便做在了馬上,那馬叫追雲。
“駕!”
“跟上。”
“抱緊。”陳世美耳邊傳來柔和的呼吸聲,他能感受到她似乎貼在自己的耳邊,還有後背的柔軟,他感覺自己在做夢一般,直接呆住了,昨晚不是做夢?還是我一直在做夢?
他的心跳開始加速了,他發現後面的人的也是。
“怎麼可能?”
看着已經跑起來的白馬,楊宗保開始懷疑人生。
“茜雪,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他向着楊七姐的一個親兵確認,那是一個女兵,20歲左右,樣子俊秀。
“小侯爺,沒有呀,我也是沒有想到的。”女兵茜雪搖了搖頭,臉上也是難以相信。
“不行,我得追上去看看,難得陳兄說的是真的?”楊宗保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他能接受陳世美做自己姐夫,但這太快了,一晚上就拿下了?你好歹談個幾個月,甚至一兩年呀。
“駕。”楊宗保打馬追上去,他想問個明白。
“駙馬就是駙馬,這就是人情世故?”
馬上,公主府大護衛程長撓撓頭,感覺有點迷糊。
“這我老程得學。”
“駕!”
一行人,看着像是你追我趕似的,再一次踏上去穆柯寨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