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開出上海車站,向蘇北行駛,泉望着窗外的景色沉思,小龍坐在他的旁邊。火車在一個小站停下了,泉帶着小龍下了車。泉四處望了望。
一個青年走過來問:“你們是來收購蘆葦的吧。”
泉回答“是的,不知今年的蘆葦有多少?”
青年說:“方圓幾百裡,全是蘆葦,要多少是多少,不知先生出的價格?”
“放心,比去年高三層。”
暗號對上了,青年說:“終於盼到你們了。”
泉問:“你是誰?”
青年說:“我是來給你們帶路的,你們快上船吧。”
泉對小龍點點頭,和青年往渡口走去。
長江上,泉和小龍已經換了衣服,打扮成農村人的模樣,他們上了船。
青年划着小船,小船駛向江心。
泉走到船頭。
“你小心,這裡風浪大。”青年提醒泉。
“行船還怕風浪大麼?”泉平靜地說。
青年很吃驚。心想,這個大城市長大的青年居然這樣不怕風浪,很少見呀。
“我也會划船,我們一塊兒劃。”泉告訴那青年,青年同意了,泉和青年一塊兒划着船。
青年問泉:“你不是大城市的書生麼?怎麼也會划船?”
“當初我們一家人逃難,在太湖邊,一位打漁的大伯收留了我們一家人。我和那位大伯一塊兒打漁,後來,他被日本鬼子殺害了。”
泉想起耿大伯,心裡一陣惆悵。
他沒有再說話,兩人一塊兒划着船,青年唱起了漁歌。那聲音質樸,高亢,泉覺得從來沒有聽到這樣的歌唱,很喜歡,那是他過去所接觸的音樂中沒有的。
船靠了岸,泉和小龍跳上岸,青年拴好船,也上了岸。
小龍問:“哥哥,快到家了嗎?”
青年做了一個手勢,“小聲點,這裡是敵僞封鎖的地方,他們隨時都在盤查行人,尤其是到蘇北的人。”
泉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我們先在這個小城住下,晚上再行動。”
“行,我們聽你的。”
青年帶着泉和小龍進城。城門口,守衛士兵在盤查着。
泉和小龍走過去。
士兵查問着:“幹什麼的?”
青年說:“走親戚,城東賣藥材的馬老闆是我的舅舅。”
“他們呢?”士兵指了指泉和小龍問。
青年說:“他們是到我舅舅的店子裡收藥材的。”青年摸出一包煙給士兵散了一根,並抽出打火機爲他點上,“長官,行個方便,他舅舅正等着有人來收藥材呀,生意早就講好了。”
這時,來了一位長官,問到:“這位先生是從那裡來的?”
“南京。”
說着,泉拿出證件交給長官。
那長官仔細看了看證件,他成了收藥材的老闆,對於這種身份的變化,他覺得很有意思,不過,有了南京那次經驗,他根本不慌亂。
長官又問了他一些有關藥材的情況,他過去在李醫生那裡已經瞭解了不少,也能對答入流,長官便放行。
城中的一家藥店正在營業,其中一位老者在算賬。青年走過去,老者擡起頭,青年給他遞了一個眼色。老者會意了,點點頭。青年對泉遞了一個眼色,讓他們進去,泉帶着小龍走進藥房。青年帶着他們走到後邊一間屋去。
泉和小龍在青年的帶領下,走過一條小巷,鑽進一間藥房後的小屋。
老者進來。青年叫到,“爸爸。”
老者問他:“上海來的同志接到了嗎?”
青年告訴父親,“接到了,”他指着泉和小龍說“就是他們。”
老者對泉說:“歡迎你們去那邊,上海的同志都給我們打過招呼了,今天晚上我就派人送你們去。”泉很感謝老伯。
泉和小龍終於來到蘇北根據地,他們遇到了一羣上海大學生,大學生也認出了泉,大家圍了過來,簇擁着泉走着,他們都看過泉主演的《北國之戀》,很喜歡他,沒想到能在生活中見到這位大明星,更沒有想到,大明星也和他們一同參加抗日隊伍,泉讓他們別叫他大明星,這裡沒有明星,只有戰士。
他和大學生們唱着《畢業歌》向根據地走去。他們奔跑在蘇北農村田野上,大家歡快的笑着,一張張笑臉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泉和小龍與大學生們走進團部,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迎了上來。他正是該團的團長,姓周,叫周軍。是一位參加過紅軍長征的幹部,也是一位打過很多仗,有着很豐富的戰鬥經驗的軍官。他握着泉和大學生的手,對他們表示歡迎。而泉自然對這老紅軍敬佩起來。
“一路上遇到什麼麻煩沒有?”團長問。
“沒有,我們都很順利,很安全,交通員對我們照顧得很好。”
周團長見小龍是個孩子,便問他一些情況,泉向他介紹了小龍的情況,團長知道他的父母和姐姐都死了,他的小夥伴也被日本飛機炸死,很同情他,問他,“小龍,這裡天天要行軍打仗,怕嗎?”
“不怕。”小龍說。“我要給我姐姐和師傅報仇。”
團長很喜歡小龍。
團長也問了泉的一些情況,泉告訴了他,他對泉很親切,這讓泉感到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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