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和毅也沒有接觸,毅的舅舅也沒有來找過他們,一切相安無事。這天,泉與陳雪正在商量什麼事情,經理趙子南喝得很醉走回來,他走上樓。
“幹嗎呀?喝成這個樣子?”泉問到。
“我去應酬,你以爲從事地下工作都像你那樣,文質彬彬的,煙酒不沾,像一個乖孩子。別看你留了鬍子,但還是顯得嫩了點,不像老闆,像彈鋼琴的。或者像個書生。”
“你喝多了,去休息吧。”泉說了一句。
“別忙,我還有話要說,你這個人蔘加革命很短,也沒有從事過地下工作,一切都得向我學着點,我從事地下工作可有年頭了。”
泉最反感地就是趙子南總是喜歡擺老資格,總喜歡板着臉孔教訓人,但又不好說什麼,只好對他說:“好啦,好啦,等你酒醒過後再說吧,我還忙着啦。”
趙子南說:“你這個人,怎麼不接受意見呢?我是你的領導呀。”泉只好坐下來聽着趙子南說。趙子南接着說:“我們現在從事地下工作一定要有自己的保護色,裝什麼像什麼?比如,你是個老闆,你就得喝酒,應酬,還有林玉,得學會打麻將,要和太太們在一起打麻將。對了,泉子,你也應該去煙花院。什麼時候我帶你去。”
“這些我都知道,可有必要喝得爛醉嗎?喝酒誤事呀,再說,我覺得既然我們做這些都只是爲了給自己加上保護色,那隻需要表面做做就行了,沒有必要真的像那些人一樣混在裡邊吧。”泉不耐煩地說。
“幼稚呀,你真的很幼稚。”趙子南說完,倒在牀上睡了起來,陳雪很噁心地搖搖頭。
一會兒,趙子南吐了起來。
泉叫小龍上來。
在下面忙着的小龍跑上來問:“老闆,什麼事呀。”
“趙經理吐了,讓你幫着弄一下吧。”
小龍厭煩地說:“他幾乎天天都這樣喝得爛醉。煩死了。”
“小龍,別這樣,幫着弄一下吧,沒見我正忙着嗎?”泉好言好語勸說着小龍。
小龍答應了,他從樓下端來清水,爲他擦洗乾淨,然後換下牀單,清掃地面。
見小龍不太高興,泉摟住他,“小龍,辛苦了。只是趙大哥是老同志,大家多照顧他吧。”
“泉哥,趙經理到底幹了些什麼呀。”
“你就不要管大人的事,過去,你不是經常照顧我嗎?”
“那是我願意,你是受傷。”
“可是,我有一次不是和毅喝醉了嗎?吐了一地,讓你一個孩子照顧兩個大人,想起來也爲難呀。那麼髒。”
“泉哥,我知道,那時是你心裡難受才喝醉的,他你是我的好哥哥,我喜歡照顧你呀。對了,泉哥,那天我看見趙經理在妓院。”
泉批評了他,“你這孩子,怎麼能跟蹤趙經理呢?還跟蹤到那個地方,也許趙經理在接頭呀,小龍,不應該過問的事,就不要過問,不應該去的地方也別去呀。”
小龍委屈地說:“我是無意撞見的嘛。”
泉摟住小龍說到,“這地下工作都是有嚴格的紀律性,也有很大的安全性,也許他是在接頭,再或許是他想從裡邊的什麼人那裡搞情報,以後,你別管啊。”
“好吧,我聽你的。”
趙子南幾乎每天都在大上海歌舞廳內與一位舞女在跳舞,那舞女是新來的,叫阿媚,長得很漂亮,也很風騷。
此時,阿媚與趙子南正在跳舞,她將自己的身子幾乎貼在趙子南的身上,趙子南也摟着她,兩人投入的跳着。
趙子南誇獎到:“阿媚小姐的舞跳得真不錯呀。”
阿媚做出一幅媚態說,“是嗎?”
“是啊,而且人也長得漂亮。”趙子南恭維着。
“先生的嘴真甜呀,是做什麼的?”
“我在幫人經營一家字畫店。”
“經營字畫多高雅呀,字畫也是我最喜歡的。先生的店裡的字畫名家手筆多吧。”阿媚說。
趙子南說:“當那然,我們店裡的字畫全是名家手筆,都是真品,沒有膺品,想想我的眼光,能讓膺品混進來嗎?”
阿媚又問:“先生是幫誰經營的,誰有那麼大的能力弄那麼多字畫呀。”
趙子南故意賣了一個關子,說:“保密。”
阿媚笑了笑,只是說:“什麼呀,一個字畫店用得着保密呀。”
“如今商業場上間諜也不少,所以要謹慎點呀。”
阿媚又笑着說:“先生是怕我也開個字畫店把貴店擠垮吧。”說着,給趙子南拋了一個媚眼。
趙子南也笑起來,說:“小姐還需要開字畫店嗎?小姐是當紅舞女呀。”
阿媚嘆息到,“當紅有什麼用,只要有她在,我們都是陪襯。”
趙子南問了句,“她是誰呀?”
阿媚說:“先生見多識廣,不會連去年的歌舞皇后都不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不過,那都是去年的事了,今年的歌舞皇后難道還會是她麼?”
“十有八九了,只要看她的後臺是誰就知道,我們只是陪襯,過不了多久人老珠黃,想陪襯也做不成了,我也想找一個退路呀。”
趙子南開玩笑地說:“那你就嫁給我呀。”
阿媚笑着說:“嫁給你?和你去幫人賣字畫?得了吧。不過,要是嫁給你的老闆還可以考慮。”
趙子南說:“行了,行了,人家有太太的,人家對太太有多好啊。對了,你能介紹我和當今的歌舞皇后認識嗎?”
阿媚說:“怎麼,想扔掉我,去攀高枝。”
趙子南不高興地說:“什麼攀高枝?我可是男人呀。”
阿媚說:“還不是一樣。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代主任對他的這位新夫人看管得很嚴,尤其是現在,幾乎形影不離的派人跟着。”
趙子南問:“怎麼回事呀?”
“聽說前幾天,她和香港一位大老闆私會,還一道出去喝咖啡,代主任知道了,狠狠地打了她一回。那天也是多事,一個共產黨跑進歌舞廳,代主任的手下愣沒有把他追到,就像上了天一樣。”阿媚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