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冰兒走進大上海歌舞廳,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坐下。侍者走過來問她要什麼,冰兒說一杯咖啡。
侍者點頭離去,一會兒,侍者過來告訴她:“妮娜小姐想見你。”
冰兒問:“妮娜是誰?”
侍者很奇怪地問:“小姐連大上海當紅的歌星妮娜小姐都不認識麼?”
“我爲什麼要認識這位當紅歌星呢?”
侍者說:“妮娜小姐是警備司令的人,現在好多人都在巴結她,那些達官貴人一直想見她,可她就是不見。可是卻想見冰兒小姐。”
“那我到想見見她了。”冰兒想了想,決定去見這位小姐,她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於是,跟着侍者走進一個包廂。
冰兒走進包廂,見冰凝坐在沙發上,她愣住了,沒有想到冰凝在這裡。很是吃驚地問:“是你?冰凝?”
“是我,沒有想到吧,冰兒小姐。”冰凝笑了笑。
冰兒問:“你怎麼在這裡?”
冰凝抽着一枝香菸,吐了一個菸圈,“真奇怪,我是大上海歌舞廳的歌女,不在這兒又會在哪兒?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
冰兒一下鎮靜了,說:“我約了一個朋友。”
“朋友,你不是已經結婚了麼?還約朋友,不怕你的先生吃醋?”冰凝問。
“這有什麼?他們男人都整天花天酒地,三妻四妾的,我們交幾個朋友又怎麼啦,不過,妮娜小姐想錯了,我約的是一位太太,不是其他朋友。”說完,冰兒壓低聲音,拉着冰凝的手,“告訴我,你怎麼當上歌女了,你哥知道嗎?你爲什麼會跟警備司令在一起。當初我聽他們說,還不相信,可沒有想到你真的會這樣。”
冰凝笑着說:“冰兒小姐離開上海太久了,對於好多發生的事情都很陌生吧,你問我這麼多爲什麼?讓我招架不住了。我到想問你,你爲什麼會嫁給一個富商。”
“我是生活所迫。”冰兒鎮靜地說。
“我也是生活所迫呀。不過,看來,冰兒小姐的婚姻並不幸福呀。”冰凝說着,眼睛看着冰兒,那眼光很高傲,也很尖銳。
“誰說的,我很幸福。”冰兒冷冷地說。
“不能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能幸福麼?”冰凝直問到。
“心愛的男人,我丈夫就是我最心愛的男人呀。”冰兒說。
“可你知道,有一個人,他一直愛着你的,愛得那麼深。而你也是非常愛他的。”冰凝說。
“是誰呀?我怎麼不知道呢?”冰兒淡淡地說着。
“別裝了,你不會忘記他的,你們兩一同拍攝許多愛情電影,也產生了很深的感情,你在醫院與他告別時,你給了他一個吻。你離開他後,他一直在等你,在夢中都喊着你的名字。”
冰凝有些激動,其實,她早就知道冰兒回來了,那天晚上冰兒在歌舞廳,泉來找她,冰凝都看到了,她不明白冰兒爲什麼不理泉,不知道他們之間出現了什麼,她也知道冰兒與警備司令跳舞的事,她更加痛苦,她不希望冰兒會變成這樣,因此,她見冰兒來了,專門讓侍者請冰兒進包廂,與冰兒談談。她已經失去了愛情,不願意哥哥也失去自己的愛情。
“你說的就是你哥呀,我說你們兄妹是不是太笨了,那是拍電影呀,拍過了就算了,要是當真,那我的愛人不是數不清了?我算什麼呀。”冰兒笑了笑。
“你說你和我哥只是拍戲?”冰凝問。
“這還有假,我從不會在拍戲中摻進自己的感情,那樣好累,你哥怎麼就不能灑脫呢?”冰兒冷冷地說。
“你在騙我,對不對,冰兒姐姐,你和我哥哥是真心相愛的,對不對。”冰凝再也無法端起貴夫人的架子,她開始求冰兒。
“行了,你這個人怎麼,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哥哥,他是自做多情。我爲什麼要愛他呢?”冰兒站起來,想走出去。
“你傷害他了。”冰凝痛苦地說。
“傷害他的是你,你做了歌女,又成了警備司令的妻子,你是他的親妹妹呀,對不起,我還有事,我走了。”冰兒離開包廂。
冰兒並不知道,他們的聯絡員張鬆被捕後忍受不住酷刑,招供了,警備司令立刻派人來抓他們,老耿當時正在家裡,聽到街上警笛聲,很快看見警車向他們家的方向開來,老耿立即燒掉文件,放上危險暗號,一盆紅玫瑰花,然後下了樓。
“先生,要出去呀?”
“嗯,待會兒我太太回來,讓她到張律師那裡找我。”
“爲什麼要她到那兒找您呢?”
“你問那麼多幹嗎?”
說着,老耿打開門,卻發現一把手槍對準了他,一羣特務衝進來。房東嚇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