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向毅借了一輛轎車,開着車,帶着老周滿上海到處轉,泉一邊開着車,一邊對老周介紹情況,老周在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兩人邊開車邊擺談,泉指着外面一處高大的建築告訴老周,“那就是毅的公司,當然,其實是他舅舅的,是上海最有名的一家貿易公司。幾乎壟斷整個上海灘,什麼都做。”
他也向向老周介紹了他與毅的相識交往,毅與他妹妹的相愛,毅多次救了他的命,讓老周對毅有了更多的瞭解。然後,兩人將車寄放在一處,便開始鑽里弄,熟悉上海的地形起來。
他們又開車來到毅的公司,將車開進停車場,泉上樓將鑰匙還給毅,老周沒有上樓,他裝着等人的樣子,四處尋視着,他走到大樓後邊,觀察地形。
一個人走了過來問:“你是什麼人,幹什麼的?”
“沒事,隨便看看。”老周說。
來人詫異地看着他,“這裡不是隨便能看看的?快走吧,別東看西看的,像個賊似的。”
“哦。”老周答應了,離開大樓。
他們走到世紀橋,兩人像不認識一樣,各走各的,老周在前面,泉跟在後面。兩人不動聲色的仔細觀察着。
兩人回到字畫店,在進門之前,泉小聲地問:“怎麼樣,用不用觀察四周的地形呀。”
老周說:“我來的時候就仔細觀察了,什麼也瞞不過我這個偵察兵出生的。”
泉捶了一下老周,兩人走進去。兩人走上樓,站在走廊上看着下面裝修的工人。
然後,兩人又走進泉的寢室。室內佈置得整潔大方,中間擺放着西式雙人牀,牀頭掛着泉和陳雪的結婚照。
“真是一個新婚夫婦的房間,真有你的,在這溫柔富貴鄉里,也不怕被軟化鬥志呀。”老周調侃到。
泉笑了,說:“那讓我怎麼辦?我這堂堂字畫店的老闆,總不能住閣樓吧。其實,這是陳雪睡的房間,我的房間在另一間。”
“好了,我也不看你的閨房了,眼睛都看花了,這些是你弄的吧。”
“是陳雪弄的,不過幾乎都是她自己的,沒有買多少新的東西。”
老周讚歎到,“果然是標準的上海女孩呀。冰兒就不會弄這些吧。”
“是啊,冰兒喜歡蘆葦,也喜歡小草,她當明星都很樸素,就像一個學生。”
“所以,你看到花枝招展的冰兒,就去跟蹤,是吧。”看泉有些難爲情,便沒有說下去,“好了,不說了。”
他們又到泉的寢室,那寢室很簡樸,老周說:“這纔是你的家呀,書生氣十足。”
泉移開一個櫃子,裡邊有一道暗門。
“老周,在你沒有找到自己的住處前,這間暗室就是你的家。”
老周開了個玩笑,說:“你想悶死我呀。”
“你進去看看再說。”
老周走進去,打開燈說:“這還不錯呀。”
泉推開一扇窗戶,讓老周看看,軍走過去,往下一看,大廳裡的情況能看見很多。
老周說:“不錯嘛,有什麼動靜,好隱蔽。”
他們走出小屋,回到寢室,兩人推開後窗,向下看去。
老周問:“這裡能逃走嗎?”
泉說:“當然能,我們隨時都準備有繩子。”
老周點頭,說:“不錯,這裡真的是一個很安全的聯絡點,你的字畫店可以開張了。”
老周又來到李醫生診所,他走到診所旁邊。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的動靜,再過去敲門。
門內,李醫生問:“誰呀。”
老周說:“看病的。”
門開了,李醫生走出來問老周,“先生,感冒了嗎?”
老周說:“不,是拉肚子,吃了好多奎林也不見效。”
“你進來,我給你檢查一下。”
老周走進診所,李醫生讓他進裡邊,老周走進裡間,李醫生拉好窗簾,握住老周的手。老周見到他爸爸的戰友也很高興。
李醫生也沒有想到能見到他戰友的兒子小軍,當初,他和小軍的父親在一起的時候,小軍二十歲,現在,那孩子已經當了團長。李醫生走後不久,他爸就被錯殺了。
李醫生撫着老周的肩,感慨地說:“是啊,那教訓慘痛呀,你爸爸可是一位非常優秀的紅軍幹部。”
老周想到,李醫生這次也差點被他們整了。他們在隱蔽戰線上工作,那麼辛苦,那麼危險,可有人卻放不過他,還要把他整成國民黨的特務,心裡還氣憤不平。他也提到了泉,他非常感謝李醫生給部隊推薦了一個好苗子呀。
李醫生也很感慨地說:“泉子在那邊進步很大呀,全靠部隊了。”
“泉子從一個普通的愛國青年成長爲一個堅強勇敢的戰士,是離不開部隊,但也是你發現的呀。”
“這孩子也受到委屈了,當時肅反小組來找我證實泉的情況,我就知道了,而且,聽說連你都受到連累,被停職檢查。”
老周很氣憤地對李醫生說:“那些人還扯上了你,非要把你說成國民黨的特務,泉子是受你的支使到那邊搞情報的,真是。”
李醫生沒有繼續談那些,他說:“好在雨過天晴,我們大家都經受了那場考驗,我們沒有出賣自己的良心,沒有出賣正義感,泉子也依然沒有動搖。也是因爲你和秦司令呀。”
“也正因爲這樣,我才拼命保護泉子,我們不能挫傷一個剛參加革命的青年同志的心呀。”
李醫生告訴老周,“泉子對我談到過你對他的保護和幫助,泉子那邊弄好了嗎?”
“一切都弄好了,我今天考查了一下,是一個合格的聯絡站,很隱蔽的。”
“那,他的字畫店什麼時間開張呢?你把我的祝福送給他,我就不去湊熱鬧了,我只是一個醫生。”
其實,他的身份也是不適合去那樣的地方的。爲了隱蔽起見,老周也決定不去參加泉的字畫店的開張典禮,不過,他們都知道,明天那裡肯定夠熱鬧的,也許還有好戲,也相信泉能夠開好明天的戲。因爲泉是林導演的高徒,應該說是林導演的女婿。
晚上,泉在字畫店裡練字,他一直都在練,因爲他知道他這個老闆應該是儒商,不會字畫像什麼?好在他小時候,父親逼他,他的功底還不錯。
老周也讚歎,“還真不錯呀,可以和名家作品以假亂真了。你還有什麼絕活。”又看了看牆上掛的名畫問,“這些是你臨摹的?”
泉說:“是的,我想,先臨幾幅,也許有用的。”
老周又問他,“明天的工作準備好了嗎?”
“你放心,一切都準備好了。”
老周告訴泉,“李醫生明天不能來這裡,讓我把祝福帶給你。”
“我知道,一個醫生出現在一家字畫店的開張典禮上,太明顯了,你呢?”
老周說:“我還是暫時不露面好些。”
“那你就在你的房間裡看熱鬧吧,不過,好戲你看不全了。”
“你怎麼知道會有好戲?”
泉告訴老周,“上海有個特點,哪怕巴掌大的公司開業,都會有人來湊熱鬧,何況重慶愛荷華公司張董事長的公子開店,還不熱鬧麼?”
老周問:“你能應付麼?”
“放心吧,我怎麼說也是林導演的高徒,還不會做戲麼?”
兩人又互相捶了一下。雙手握在一起,他們都在等待明天的好戲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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