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鄰居的嘴也快,很快街坊都知道這對小夫妻在廚房的事了,不過,他們只是覺得這對夫妻感情好得如膠似漆,讓人羨慕。也沒有什麼異樣,只是覺得他們也算有錢,還準備開店做生意,可除了小龍一個下人,便沒有請人了,連做飯都是太太親自動手,還是覺得奇怪,陳雪便說,她的先生就喜歡吃她做的飯菜。於是,也沒有人懷疑他們什麼。
那天,泉到咖啡廳與人接頭,他坐在咖啡廳中等待着。
一會兒,一位戴着金邊眼鏡,梳着分頭的中年男子走進來。問:“這有人嗎?”
泉說:“沒有人,坐吧。”
中年人把一樣東西放在桌子上。泉拿過來,看着。兩人對暗號,泉知道來的是誰,便問:“先生是不是王老闆介紹來的。”
中年人回答:“是的,我姓趙,王老闆專門對我說過你的公司情況。”
“做字畫生意,裝裱字畫會嗎?”
中年人說:“我的父親可是收藏字畫的行家呀,什麼樣的膺品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那你就負責收貨,要小心,做砸了賠不起呀。”
中年人問泉:“字畫店什麼時候開張呢?”
“現在已經找到了店鋪,談好了價錢,正在裝修,會很快的。”那人點頭答應了,他負責收貨。
說完話,那人走了出去,那位姓趙的男子正是泉的領導上海地下黨某區委副書記,叫趙子南,不過,這也是化名,真的名字連他自己都不太記住。
與趙子南見面後,泉一直忙着裝修字畫店,沒有人找過他,他也不可能去找別人。
那天,泉正指揮工人裝修字畫店,一個戴墨鏡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泉說:“對不起,我們的字畫店還沒有開張,請明天再來。”
“我就是來看看字畫店裝修得如何了。”來人說着,走進門。泉很奇怪地看着他。
“我有一幅吳道子的畫,不知先生出多少價錢給我。”
“是真跡嗎?”泉問。
來人說:“當然是真跡。我不會拿膺品給先生的。”
“我先看看,吳道子的真跡太珍貴了,如果是真跡,我當然不會在價錢上讓先生吃虧的。先生真願意忍痛割愛?”泉對來人說。
來人說:“對於一般的人千金不取,可名畫也要有能讀懂的人呀。”
來人把畫交給泉,泉打開畫看着,激動地對來人說:“先生,這畫我要了,請跟我到樓上去,我要付現錢。”
來人說:“先生果然爽快。”便與泉一同上了樓。
兩人走到樓上,走進泉的客廳,來人取下墨鏡。原來,正是周軍,泉走到他面前抱住了他,兩人喊着對方的名字擁抱在一起。兩個在蘇北的戰友見面分外親熱,他們談了許多。
“老周,字畫店明天就開張。”泉說。
老周點頭,“這房子是誰幫忙弄的?”
泉告訴老周,“是毅幫忙弄到的。”
周團長說:“也不錯呀,那可是你的保護傘呀。”
泉告訴老周,“毅這小子眼睛夠毒,他早就看出冰兒上次到上海是有別的使命的,我對他說,你小子要是當特務,那我們都得完。”
“那你要小心,別被哥們意氣矇蔽了。”
“我信任毅,雖然他不是我們的人,但對我是有生死之交的。因此,我找到他幫助我,雖然我對他隱瞞了我的真實身份,可是,也瞞不過他。當然,我不會對毅說很多的,我知道分寸的。”
“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其實共產黨有很多其他朋友,尤其是抗日戰爭時期,更要交很多與自己不同道路的朋友,但不能放棄自己的原則。”
“我明白。”
“對了,你身邊的女孩。”因爲他知道泉是很愛冰兒的,還說過,他不會再愛上另一個女孩了,可是他和那女孩現在卻已經成家了。
“她是我的助手,這是上海地下黨方面的意思,我也接受了,因爲我不是泉子,我是張老闆,張老闆怎麼能沒有太太呢?不過,她代替不了冰兒。她是冰凝讀醫學院的好姐妹。”泉解釋到。“她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人很聰明,也很踏實,我是把那女孩當妹妹的,只有在公開場合,纔是我的太太。對了,老周,你是”
“我也到上海來了,不過,我另有任務,這不能告訴你,當然,我們是表兄弟,我現在還沒有社會職業,你幫助我找一個工作。”
“你是我表哥,那你會北平話嗎?要不,我怎麼會有湖北的表哥呢?”
“你不是有在重慶的舅舅嗎?再有湖北的表哥有什麼關係?”
“我舅舅可是從南京去的重慶呀。”
“你呀,你忘了我們部隊來到五湖四海呀,說什麼話都有,我可學會好多種方言了呀。對了,我的事只能你和小龍知道,明白嗎?”
“明白。你只是我的表哥,到上海來討生活的。”
“我還沒有社會職業,你幫我介紹一個。”
“行呀,表哥,一到上海就賴上我了。我有個設想,不知你敢不敢去。”
“去哪兒。”
“毅答應過讓我到他的公司兼職,可他的公司裡的人幾乎都認識我,很不方便,可你不一樣,他們都不認識你。”
“毅手下的人都那麼可靠嗎?”老周問。
“我也不敢確定,不過現在只有我知道你的身份,我當然是不會告訴毅的,他的手下更不會知道。因此,你放心。”
老周同意了,說:“好吧,後天我就去找毅,到他的公司應聘。你幫我寫封推薦信嗎?”
泉同意了說:“可以,我們說對外就稱你是我的表哥,從北平來,到上海找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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