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坐上人力車往大上海歌舞廳走去。
冰凝走進大上海歌舞廳。她上了樓,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推開門,冰凝一下吃驚了,原來代主任坐在沙發上。
她知道那些監視她的人肯定把她和一個男人出去的事彙報給了代主任,她想,索性就承認自己和別的男人私會,只要能掩護哥哥,什麼都可以。
她鎮定下來。
代主任問:“冰凝,你去哪裡了。”
“我約了一個朋友去咖啡廳。”
代主任頓時大怒,“好哇,竟然敢和別的男人私會,那男人是誰?是不是毅。”
“我和毅早就沒有來往了,毅算什麼。”
代主任又問:“是不是字畫店的張老闆。”
冰凝笑了笑,說:“我爲什麼要和他好呢?張老闆是林玉的丈夫,我和林玉是好朋友,我怎麼會去搶好朋友的男人呢?天下就沒有好男人了麼?我就不能有別的男人了麼?”
“不行,你除了我,不能有別的男人。”代主任抓住冰凝吼到。
“只許你沾花惹草,我就不能有朋友了麼?我和他又沒有怎麼樣,喝喝咖啡罷了。”冰凝想掙脫他的手。
代主任打了冰凝幾耳光,“我說過,你是我的,我不許你背叛我和別的男人好,要不你。”
“我怎麼樣,你把我玩膩了,想殺死我,好哇,來吧。動手吧。”
“你那個野男人和你的哥哥會死得很慘。”
“你敢動我哥哥,那就連我一起動了,他坐牢,我也坐牢,他死,我也死。”
“你也威脅我。”
“我不是威脅,我是真的這樣想的。”
“你不是在一年前就和他斷絕關係了嗎?”
“一張冰冷的報紙怎麼會把親情割斷,我和他是血肉親情,是那種砸斷骨頭連着筋的骨肉情,這種感情,你永遠不懂。”
“爲什麼?”
“因爲你沒有感情,你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你沒有愛過你的妻子,沒有愛過你的女兒,你也根本沒有愛過我。”
“胡說,我怎麼沒有愛過你,我把你當成心肝寶貝,你要什麼有什麼,可你還和別的男人私會。告訴我,那男人到底是誰?告訴我。”
“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訴你吧。他是香港衡生公司的老闆。他有品位,有紳士風度,還有英美的護照,隨時可以去英國或者美國,這夠了吧。”
?代主任一聽冰凝說的那男人擁有的東西,更是生氣,他問冰凝:“你是怎麼認識那男人的,認識了多久?”
冰凝卻不願意告訴他,只是說:“我本來不想這樣做,誰讓你不肯娶我,不給我名分呢?”
可代主任姓並不那麼相信,他覺得冰凝很少與外邊接觸,怎麼就可能和香港的老闆好上了,他懷疑是毅,但又覺得毅也沒有這個膽量。而且,恰好這天晚上,軍警追一箇中共地下黨追到大上海歌舞廳,可硬是沒有追着,那人神秘的消失了。可冰凝又挽着一個男人的胳膊走出大上海歌舞廳,還敢承認是她的相好,她難道不怕麼?
他問冰凝,“你怎麼想到去咖啡廳。”
冰凝說:“我本來也只想和香港老闆就在這歌舞廳跳舞,可今天在這樓下這裡又是打槍,又是追人的,我們只好去咖啡廳啦。”
代主任讓特務到那家咖啡廳去,把那個香港老闆抓起來?
冰凝說:“他已經走啦。”
代主任問冰凝:“你就沒有留住他?”
“留住他,哼,你們男人有誰願意爲自己的情人留下來?我每次留你,可你留下來過嗎?那人有老婆了,本來,我不想要名份,只要老闆隨時來看我,可老闆說他回去辦離婚手續,還要爲我辦護照,送我去英國。”冰凝說到。
代主任問:“冰凝,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誰叫你不肯娶我的,我要一個家,要一個依靠,這錯了嗎?”
“冰凝,你呀,太年輕,肯定上當了,那肯定是個騙子,拆白黨的,你會人財兩空。”
冰凝說:“我也不是吃素的。你娶不娶我,我都無所謂,我也想開了。”
代主任才發現冰凝的手受傷了,忙問:“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冰凝說:“我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割傷了手指。”
代主任覺得太巧合了,便自語到:“他們追捕一個共產黨,那人受傷了逃進大上海歌舞廳。”
冰凝哭起來。說:”你在懷疑我?懷疑我窩藏共產黨?你要和我斷,就明說,幹嗎要給我加罪,你想把我送給日本憲兵呀,你好狠心呀。”
代主任哄她,她也不理。“沒有,沒有,我怎麼會懷疑你呢?我只是怕那個共產黨真的跑到你房間裡,讓你受驚嚇嘛。”
“你那幫沒用的飯桶,自己捉不到人,跑到我屋裡亂翻,還污衊我通共,你還這樣,我的手指受傷,你不但不安慰我,你還要懷疑我。”冰凝哭着。
“好了,好了,我只是說說而已吧。”代主任只好哄着冰凝。
“說說都不行。”冰凝哭着。
“好,好,好,不說了,我的冰凝真的生氣了。好了,好了,只要你不和別的男人怎麼樣,不去通共。”代主任抱着冰凝。
“我幹嗎要通共呀,想進監獄怎麼的?我還想過好日子哩。”
“你不是說你哥坐牢,你也坐嗎?是不是。”代主任懷疑泉是那邊的人,而且冰凝知情。
“你上次爲了得到我,不是讓他坐了牢嗎?把他害成那樣?當時,你不就因爲他拍了部電影讓他吃官司嗎?他拍電影還不是爲了混口飯吃。”
“對了,怎麼很久沒有你哥的消息了,你找過他嗎?”代主任問到。
“你是不是又想害他了。”冰凝生氣地說。
“不是,不是,我只想見我這個大哥呀。”
代主任也只是猜測,他也覺得泉那樣文弱的人,是不可能去那邊的,可奇怪的是,泉居然沒有去遠東愛樂樂團,聽說離開上海,不知去了哪裡,連妹妹都沒有告訴。不過,他想毅肯定是知道的,可沒有泉通共的證據,他也不可能找毅證實。但是,他又覺得那字畫店的張老闆很像泉。
如果那張老闆真的是泉,那麼,泉肯定是那邊的人。
“如果有你哥的消息,告訴我一聲,他也想和他冰釋前嫌呀,他畢竟是你唯一的親人。”
“我怎麼會有哥哥的消息,我傷透了哥哥的心,哥哥是不會理我的。”
?冰凝也不理會姓代的,走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