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陳雪走上樓問他們想留誰?
“沒有啊,沒有誰。”泉說到。
陳雪看了泉一眼,又看阿媚一眼,“好哇,看你平時老實的樣子,結果骨子裡還是想沾花惹草呀。”
泉解釋到:“沒有,沒有,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什麼解釋,解釋什麼,告訴你,你要是想把這個女人招進來,姓張的,我讓你好看,告訴你,我舅舅和姨父是誰,惹惱了他們,你別想在上海灘混下去。”
泉勸到,“你別發火吧,我和她又沒有什麼。”
趙子南也勸到,“是啊,老闆只是想招她做員工。”
“哎,我可沒有想招她呀,都是你的事。”泉對趙子南說到。
陳雪:“誰知道你們打的什麼如意算盤,招一個人,也不看看你的生意有多大,能不能供這花銷。招一個人要多付一份工資呀,我可沒有錢付她的工資。”
“我說好了,不要工資。”阿媚說。
“聽,聽,多好的主意呀,不要工資,天下哪有這等好事,誰知道你心裡怎麼想,我就不要工資,你是不是想代替我呀。”
趙子南勸到:“太太,你別誤會,阿媚是我的,她與老闆沒有關係。”
陳雪轉過臉對趙子南發火:“還有你,姓趙的,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算盤,我男人本來好好的,就是跟你,讓你教壞了,你還想把她收下嗎?我讓你走。”
泉假裝忍不住了,說到:“林玉,你瘋了嗎?當着客人的面說這些,連人家老趙都罵,像什麼樣呀。”
陳雪一聽,氣憤急了,“好,姓張的,連你也幫着外人欺負我,我走。”說着,她衝進寢室,把門使勁一關。聲音很響。
大家都很尷尬,趙子南說:“這,張老闆,你看。”
泉站起來給趙子南摔了一句話,“都是你們惹的禍。”
“好了,好了,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你們以爲我真的想在字畫店做麼?我只是喜歡字畫罷了。”阿媚來打圓場。說完,她也站起來,走下樓。
趙子南追了上去,被泉拉住,可趙子南摔開泉的手追了出去。
泉搖搖頭,他想了想,對小龍說了幾句,然後走進寢室。
陳雪坐在牀邊,泉進來問陳雪:“還在生氣呀。”
“我生什麼氣,我是在給你解圍。當時,趙子南帶着阿媚進來,我也覺得不妥,又不好說什麼,畢竟他是領導,誰知,趙子南還要讓阿媚進來當學徒,我看你也爲難了,我想了一下,就用了這個計。”
“你不會認爲我和阿媚有什麼吧。”
“我怎麼會懷疑泉哥你呢?我知道,你的心裡只有冰兒一個女孩。”
這話讓泉心裡一怔,讓他又想起冰兒了。陳雪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什麼,兩人走出寢室。
趙子南上樓來,埋怨到“你們是什麼意思,阿媚是我的朋友,怎麼這麼對待她呢?還無端地懷疑她想當老闆娘,這是對我們愛情的侮辱。”
泉說到,“讓她走吧。你怎麼把阿媚帶到樓上來了?”
趙子南說:“我沒有覺得不妥呀。”
“你是領導,我也不好說什麼?再說,你的經驗比我們都豐富,只是,這個女人我看不慣。”泉說到。
趙子南說:“不就因爲她是舞女嗎?你的妹妹也是歌女呀。”
泉生氣地說:“你不要把阿媚和我妹妹相提並論,我妹妹和阿媚是兩種女人。”
趙子南說:“還不都是婊子。”
泉一聽,氣憤得捏緊拳頭,想打趙子南,但又沒有打下去,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泉衝下樓梯,走到大門前,打開門。
小龍和陳雪追了上來,兩人關切地望着泉,泉冷靜下來。
這時,趙子南走樓下來給泉道歉,但他依然提到冰凝是代主任的女人,這讓泉很生氣,因爲當初肅反領導小組就用這個理由把他關起來,難道趙子南也想用這個來做文章。
趙子南當然不敢那樣做,他跟阿媚接觸完全是爲了工作,阿媚能幫助他們聯繫上泉的妹妹。
“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妹妹?我只希望我妹妹能夠平靜的生活,我不想讓冰凝介入我們的工作。”泉問到。
“當初冰凝不是掩護過你嗎?這說明她也有革命的意願呀。”
“你錯了,她只是出於兄妹情才掩護我,換成是你,她不會那樣做的。我當初真不該闖進大上海歌舞廳。”
趙子南卻說:“你闖對了,現在,我希望你進一步接觸冰凝,我接觸阿媚,不也是爲了搞取情報嗎?這樣,我們的情報來源也會多一些。”
泉依然說:“我不想讓我妹妹介入,冰凝應該有她的生活。她只是一個弱女子,我也絕不會再見妹妹的面。”
趙子南也不和他爭,“好了,泉子,我們也不用爭了,當初讓你放下親情是爲了工作,如今讓你利用親情也是爲了工作,不能有私心,讓泉好好考慮一下。”趙子南說完,打開門,走了出去。
泉也沒有送他,趙子南離去,小龍關上門。
三人向樓上走,泉很憂鬱。
泉坐在桌邊沉思着,他頭腦很亂,他不知道事情會怎樣發展,趙子南這樣讓他擔心。他不但進大上海歌舞廳,而且還認識阿媚,還帶阿媚到字畫店來,還要給她安排工作,幸好陳雪進來鬧了一場,這樣,阿媚臉皮再厚也不好再來了吧,可是趙子南和她走得那麼近。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頭腦最簡單,誰知,戀愛中的男人比女人頭腦還簡單,一個多年從事地下工作的人連這點常識都沒有,連這點警覺性也缺乏了麼?